第17章 017
走廊的灯光并不亮堂，暖调的灯光笼罩在贴得如此近的两人身上，多了几分暧昧旖旎。
身侧的女人身上的晚香玉香气窜入他的鼻间，软软的手掌搭在他的肩上透过薄衬衫传来温度，她的气息萦绕在他耳旁，轻轻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关于昨晚季先生的建议……我觉得我可以答应……”
从姜蔻的视线看去，侧对着她的季疏南垂着茂密的睫毛，听到她的话后，睫毛明显颤了一下，然后猛然转过头来，正好对上她的视线，拧着俊眉：“姜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明是因为他想要姜蔻知难而退说出的混话，她却也答应？震惊之余，季疏南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懊恼。
由于季疏南转身的幅度有点大，没了支撑的姜蔻一个小趔趄后站稳了身体，她望着他，看着他的眸子里的震惊和愠怒，她的眼波却依旧流转潋滟，脸上却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季先生为什么生气了？”
这时候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是顾祁。
顾祁走了过来，却看到季疏南带着薄怒转身离开的背影。
顾祁见他如此，脸上的笑意变成了微诧：“我许久没见他这样了……”
接受到姜蔻投来的询问眼神，顾祁解释道：“自从他哥哥嫂嫂出事了之后，情绪如此外露，还是第一次。”
顾祁的视线转向姜蔻，眼中带着玩味：“姜小姐挺有本事。”
姜蔻顿了顿，再度看向季疏南远离的背影，没有说话。
“不过……姜小姐到底怎么做到的？”
姜蔻歪了歪脑袋：“我就答应了他的非分要求而已。”
顾祁想起姜蔻昨晚说的，滞了滞：“什么非分要求？”
姜蔻对着他摇摇头：“今天我不想说了。”
？
顾祁看着她蓦地笑了：“姜小姐可真有意思。”
季疏南走到俱乐部外面，凉风袭来的时候，他的头脑蓦地清醒过来。
他刚才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失态？
季疏南按了按眉骨。
不知不觉中，他的情绪又被姜蔻左右了。
姜蔻的戏份本来就不多，这几天几乎是最后的戏份倒计时了。
戏份主要集中在和男主林清航身上。
两人的进度还算顺畅，半日下来ng的次数不多，导演心情大好，请了剧组的人喝饮料。
姜蔻在这间隙开始补妆。
只要陈彩韵不在，化妆师每给她上一次妆或者补妆都要感叹一次：“姜蔻小姐姐，你的皮肤太好了，没有粗毛孔，没有细纹，没有痘痘闭口，还白。而且你知道吗，我这里的最白色号都没你白，只能用特殊调色的。”
补完了妆，姜蔻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休息，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谈论——
“听说了吗？最近娱乐圈有大事发生！”
“什么事呀……营销号每天都说有惊天大瓜！”
“这会儿是真的啦……”
“到底什么事？”
“那个林予导演知道吗？”
“知道啊，他前几年拍的电影经常海外拿奖的，最有名的那部叫……什么来着……是叶昔蓉演的！”
“夜色？”
“对对对对，他怎么了？”
“听说他出事了！在查！”
“哇哦……犯法了？”
“听说是的……圈子里都传疯了……”
……
姜蔻听着听着只觉得困意袭来，便靠在椅子上小憩了起来。
季雨珠的生日在季家的别墅。
除了姜蔻和成禹之外，还有几位同学。
几位女同学见了姜蔻，有一位直接认了出来：“是演《甜酒》的那个路依然！”
姜蔻莞尔一笑：“是。”
她们激动了起来，对季雨珠说：“珠珠，你竟然认识明星耶！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
季雨珠一脸得意：“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姜蔻，漂亮吧？”
小姑娘们集体像啄木鸟点头一般：“漂亮漂亮，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哦！”
季雨珠特别骄傲，如果她有尾巴，此刻一定翘上了天。
几个同龄爱好相仿的小姑娘凑在一起，在楼下大厅k歌，好不热闹，季雨珠显得特别开心，除了成禹迟到了，来得晚了一些的小插曲之外。
几个小姑娘在那里抢着话筒，边唱边闹。
姜蔻到一边倒水喝，张嫂正好在摆盘，没注意到姜蔻，转身和姜蔻撞到了一起。
“啊，不好意思，姜小姐！”张嫂赶紧查看姜蔻有没有受伤。
姜蔻朝她笑笑：“没事。”
张嫂的鼻子动了动，好像想起了什么：“诶？姜小姐，你好香啊。”
姜蔻顿了顿：“喷了点香水。”
张嫂从厨房里出来，难得看到季雨珠那么开心，自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拍了张现场照片传给季疏南。
此刻的季疏南正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好文件后抬起脸来按了按太阳穴，余光正好看到张嫂发来的照片。
没有放大的照片，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某个惹眼的身影。
季疏南眸光轻晃，眉心微动，点开了照片。
照片瞬间被放大，完整仔细地映入他的眼帘。
一身简约的白色纱裙及香芋色的针织外套，显得简约又温柔。姜蔻正巧是正脸入境，她望着开心的季雨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自从上次在俱乐部后，他没再见过姜蔻，姜蔻似乎很忙，也没再微信上发信息给他。
季疏南望着照片有些出神的时候，张嫂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这张照片的角度有些不同，但是很清楚地看到成禹站在了姜蔻身边，不知道和姜蔻说着什么，两人是互相对望着。
季疏南黑眸轻轻眯起，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最后动作突然停住了，他拨通了周助理的电话，嘟的一声后，他清冷的声音响起：“生日礼物我亲自送。”
开到半路的周助理：“？？？”
姜蔻是个演戏的，但是被她们认为明星就是会唱歌的，被赶鸭子上架，献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结果——
“我见识到了，造物主是公平的。”
“完全不在调上……”
就在她们目瞪口呆的时候，姜蔻拿着话筒问道：“下一首是什么来着？”
季雨珠反应了过来，赶紧躲过了话筒：“扣扣，你休息一下。”
“嗯？”
“你不是刚拍完戏吗？太累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对对对，美女要保护嗓子！”
……
大家七嘴八舌劝退了姜蔻。
姜蔻被赶到了一边的沙发上，这里坐着成禹，正在独自下着棋。
“既然来了，怎么不一起玩？”
成禹视线落在棋盘上：“我不会唱歌。”
“嗯……”姜蔻看着他独自下棋，“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下一局吧。”
成禹：“……”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因为唱歌难听被赶过来的。
很快就开始关灯吹蜡烛，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不知哪个顽皮鬼先动得手，然后就变成了蛋糕奶油大战。
大战过后大家都有些狼狈，然后分头去清理。
姜蔻接了靓姐的一个工作电话才去清理的。但是楼下的卫生间已经有人了，张嫂便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的这间卫生间是内卫，卧室里很干净整洁，似乎没人住的痕迹。
“这是之前季先生的卧室，不过现在季先生搬出去了，几乎不回来住。”张嫂说道。
“好，谢谢。”姜蔻点点头，往卫生间走去。
奶油很难清理，特别是她的毛衣和纱裙，更要命的是——
姜蔻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头发上的奶油，眉心微皱。
没过多久，她听到外面传来声音。下一刻，卫生间的门被推开。
姜蔻猛然抬起头，和出现在镜子里的人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