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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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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芜。

    “陛下,太后娘娘问,今年何时才派使臣前往楚夏?”

    南宫玥正批着奏折,被大臣所提及的事情正烦着,问:“除了这个,母后没有想说的事情了?”

    “这个……陛下,确实还有一事,太后娘娘希望您能迎娶一位楚夏公主,以更好地巩固关系,如此一来,便是九黎,也不敢轻易发兵。”那太监唯唯诺诺地回答。

    “哦?”南宫玥抬起头来,“朕听闻前些日子楚夏皇帝才与宛疆定了盟约,你觉得朕此时示好,那慕容郝会接受吗?”

    “陛下,太后娘娘说了,楚夏虽与宛疆定了盟约,可是终究会有芥蒂过不去,但是我们南芜便不一样了……”

    “就算是和亲,不也该是朕派去公主和亲?母后明知朕心里有了人,不会再娶,这又是几个意思?”南宫玥面露不悦,问。

    太监出了冷汗,眼前的南宫玥看得自己后背发凉,只是断断续续地回答:“太后娘娘说,她知陛下心有所属,可是陛下如今后宫空无一人,皇家子嗣不可在此断送,还望陛下三思……况且,那位姑娘当初叛逃南芜,如今是生是死尚且未知……陛下的等待不过是遥遥无期……”

    “住嘴!”南宫玥拍案而起,“当年要不是母后苦苦相逼,她又怎会叛逃?如今母后又拿此说事,真是叫朕很难不与母后生嫌隙。”

    “陛下……”太监跪了下去,低着头,“太后娘娘也是为了陛下好。”

    “和亲?哪边送公主不都一样?况且我们先送公主去,不更显得诚意?”南宫玥忽然想起他的好妹妹来。

    “这……”太监大气不敢出,只是这南芜的皇宫里,只有一位惜音公主,南宫婉怡。她可是太后娘娘最宝贵的孩子……他不敢去猜这南宫玥究竟想做什么……

    “姑姑。”

    “阿妍,来,坐。”曲姚萝招了招手,招呼着。

    “姑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曲清妍不难看出曲姚萝心情差。

    “便是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旧疾复发罢了。”曲姚萝吹了吹茶沫,说。

    “那姑姑唤阿妍来何事?”

    “为了你的婚事啊。”曲姚萝说,“我们阿妍也不小了,先前与你说的那赫连小将军赫连景,我瞧着倒是不错,况且他们赫连家战功摆在那。”

    曲姚萝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本宫本来是没想着他,可是那日他进宫面见本宫,求着本宫去你父亲那说情,把你嫁与他。”

    “姑姑不是与父亲早就说好了这门亲事吗,又何必再来征求阿妍的意见?”曲清妍想着自己再过一年半年便要出嫁,嫁的也不是自己心爱的人,不免惆怅,只是想着哪里似乎不对劲,“姑姑,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赫连景,曲清妍对他倒是没什么印象,只是偶尔碰见了他,他似乎很快就离开了,瞧他那模样也不是心悦自己,怎么会向曲姚萝提出这个请求。

    总而言之,也许是没怎么接触过,曲清妍觉得他人倒是不错。

    可是这么急着提起这件事,怕是因为出了什么事,需要赶紧与赫连家结亲。

    “本宫倒也说不清,便是这里,难受的很。”曲姚萝摸着心口,道,“不过阿妍也不必担心,许是本宫近日过于劳累罢了。”

    “对了姑姑,父亲方才托我带了点东西进来。”曲清妍见曲姚萝讲完了想讲的,便拿出一封信来。

    曲姚萝接过信打开一看,面色越发难看,双手一直颤抖着,但很快平复下来:“阿妍,看来本宫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姑姑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曲清妍问道。

    “现在是几时了?”曲姚萝问那宫女。

    “回娘娘,辰时下三刻了。”

    “皇上要下早朝了……”曲姚萝将那封信撕碎,交代宫女说,“拿去烧掉,烧的干干净净。”

    “是。”

    “阿妍,你先回府吧,本宫今日身体不舒服,先去休息了。”曲姚萝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徐府。

    “小姐。”丫鬟敲了敲徐景芸的房门。

    “何事。”徐景芸开了门。

    “小姐,门口有个女子,带着斗篷,神神秘秘的,说是来找小姐你的。”丫鬟解释道。

    “我?”徐景芸困惑,有谁会来找?

    “是你?”徐景芸看清了她的脸。

    “不错,今日来是想与徐小姐你谈一谈。”栀言对着她笑。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徐景芸冷淡地回答。

    “你不愿听,有些事情你就永远不清楚,你甘愿输的不明不白吗?”栀言摘下斗篷的帽子。

    徐景芸看着栀言的脸,记起先前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耳朵还是狼耳,现下已化作人耳。

    “好。”

    “徐小姐要知道,你输,就输在你是楚夏人。”栀言直接开篇点题,不玩什么套路,“殿下他自小便是去父母是因为什么?若不是你们楚夏人再三进犯,逾矩,先王也不会领着族里先辈对你们进行驱逐。没想到你们反而得寸进尺,率领了一众兵马对先王与我们部族进行围剿!殿下的父母惨死于那年,我的父母亦是!”

    痛苦的记忆再次翻涌而来。

    “杀了这群狼,这群畜牲!”为首的举着一把火,带着一众人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的“战利品”。

    “咂!”有几个朝奄奄一息的狼群吐了口水。

    “哟,不是妖吗?不是很能打吗?怎么又变回畜牲的模样了?”脸上有道长疤的男人起哄道。

    他们站在高处,自以为是的表情充满了丑恶,砍刀上还挂着血,风吹过榆溪关的树林,发出阵阵哀鸣。他们自恃万物之灵,他们以为在替天行道!他们拿着炙热的火,照着如冰窟般的心。

    榆溪关回荡着肆虐者的笑死,平日月明星稀的夜幕被厚重的乌云遮盖了,遍地的血流在一起,成了血河。

    到处是狼的哀嚎声……

    残关,败叶。

    “我与殿下还有青寒,自小便玩在一起,那年的围剿,部族尽了全力将我们三人送走,只是我和青寒与殿下走失,半年后才找到殿下。那时殿下已与小姐签订契约,住在了野狼谷。”栀言回忆道,语气平淡到只是在作为一个旁观者陈述事情一样。

    “可是野狼谷原先的部族怎么可能会轻易接受殿下?他们嘲讽,欺负,孤立殿下与我们。可是殿下一向要强,他曾发过誓要保护我们,所以他奋命与那些狼反抗,殿下常常遍体鳞伤。他不肯说与小姐听,只是告诉她,自己是修炼时受的伤。

    “殿下没日没夜地修炼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想变得强大,他只是想保护想保护的人,他不过想为先王报仇罢了……要不你以为,殿下是如何坐上如今的位子而无人敢有非议?”栀言看向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枝,过往的一切犹如刻在她脑海般。

    “这样吗……”徐景芸低着头,看着已经凉掉的水,只是,为什么先前在岚京城的时候,会偶尔梦见一些不该属于自己的记忆画面……听栀言如此道来,倒是觉得这些记忆应是白祁的。

    可心里百般滋味,原来白祁拒绝自己是因为自己是楚夏人啊……

    “殿下为了修炼,他将自己的□□封住了,他只是不会动心罢了。即便是我,偶尔也会被他的淡漠拒之千里。他本不是生性寡淡,可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许殿下看上去不是这样,但他确实比任何人都要理智。

    “先前去岚京,殿下本不想一起去的,但是他思虑了很久,他不能活在过去里,借这个机会,去了解困惑他许久的一些事情。”栀言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落下几滴眼泪来,十指握紧了,有好几个瞬间,是无能为力的酸楚占据了所有,“青寒虽然明面上和殿下争争吵吵,可是在部族里,殿下最相信的,也只有他与我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半途出现,会取代我这么多年来的陪伴?”栀言盯着徐景芸,淡淡地问道。

    “我……我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没有人愿意活在遗憾里。”徐景芸不愿看着栀言的眼睛。

    “殿下今日也知我来找你,托我告诉你,你的荷包既已送了他,他便会好生藏起来,若是不出意外,此生都不会再拿起它。就当,是你的荒唐草草结了尾,往后再相见,也作不见。”栀言陈述着,“还有,不久,我们便要成亲了,还请徐小姐趁早放下这段不该有的感情,于你于殿下而言,便是最好的结局。”

    “这样……也好,希望吧,既往不咎。”徐景芸只觉得这般,不如去战场上杀敌来得痛快,她好歹也是将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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