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锁的祠堂
论三句话降伏大佬。高乐志心里有预感，这局稳了。他尾巴翘上天的感觉让其他人觉得好像他找到梦源了似的。
尤其是朱峰，眼神阴鸷望了一圈。都搞合作，对自己很不利。现在看来，在这个屋子里，就他和黄子仪是单独出来的。
黄子仪目光闪躲，她知道朱峰的意思。但是她现在已经准备去那群人里找合作伙伴。和自己合作获得合理身份的那个男人还挺老实。
一屋子人各怀心思，吃了晚饭后就进了房间睡觉。因为死了人的缘故，床铺空旷了不少。
他们三个老爷们睡下也是刚刚合适。高乐志拍了拍炕中间 “沈哥，你今晚就别在那儿再坐一晚了。太冷了，上来睡吧！”
沈照淡淡说了句不用。他看向窗外，眼睛微眯。将衣服拉链拉高，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外面狗叫声音格外频繁，高乐志耸耸肩，只能自己暖进被窝。慢慢狗着，总会有人找到梦源的。
门外温度明显低了很多。除了他们睡的屋子还透出暖黄的灯光，其他人好像早就关灯睡了。钱红梅家很大，他们住的只是这边的两间瓦房。
往院子左边走，另一座小平房是钱红梅和她儿子钱家栋住。他们家算是这个村子房子比较多的人家。当然村长家最大，所以去借住的人最多。
沈照借着月色慢慢绕到钱红梅家的祖屋，离他们住的地方大概几十米。
木门上有雕花的镂空，但是都落满了灰。门上还挂了把大锁。看上去比他们住的瓦房还要旧。
他伸手从背包里取出东西，准备打开这把锁。却在抬手的瞬间，眉心一皱。转身看向院里堆起来的柴火堆。
“出来” 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
火堆后面猫着身子，钻出来两个人。月光底下，看的出有个人头上垂着一对兔耳。
“嗨-好巧”
叶音朝门前的男人招手，另一只手揣到包包里。汉堡感受到对方释放出来的威压，身子在发抖。她甚至没办法使用汉堡的毛发。
段子悦绷紧脸色，手里攥着香水瓶。明明在空气里喷了香水，怎么还是被发现了。难道是媒介出了问题？不是刚把黄子仪都迷晕了嘛。
两个人走到离沈照差不多三米远的地方，一脸戒备，这样跑路还来得及。但是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只是静静打量着她们。
叶音看不清沈照的表情，但是他是为数不多能让汉堡吓得发抖的人。出于忌惮，再加上他好像很吃高乐志装狗腿那一套。
她决定先解释一下 “沈哥？是吧？”
沈照微微偏头，有些不耐烦 “沈照”
叶音吞吞口水，继续道 “我们也就是晚上出来找找线索，没想到碰到了。我们害怕是怪物，就先躲起来看看。”
段子悦罕见地疯狂点头附和，因为她注意到这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之类的东西。刚刚竟然从包里掏出这个了！再加上一身黑色冲锋衣，黑色双肩包。
越想越不对，他好像就是洛英卓给自己说的那个家伙！杀光了一整个梦境的人！唯一出来的活人！回到现实记不住他的名字，原来他叫沈照。
沈照还是没说话。转头过去，手起刀落。锁就掉落到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像极了传说中的削铁如泥。
旁边的俩人对视一眼，默默别过头看沈照下一步动作。大丈夫能屈能伸，等这个煞神走开再说。
“进去看吧”
沈照将门推开成一个刚好能进人的缝。然后站立在门的一侧，等她们进去。
段子悦干笑一声，然后率先走了进去。叶音紧接着跟上，因为害怕有鬼贴脸杀，她将眼睛捂起来，只留了一点缝隙。
门口立着的沈照看到她的这一举动，第一次感到有点无语。这么害怕的人怎么还能走到现在。
祖屋里面果然全是灰，进门的瞬间，门框上的积灰就被带落到地上。俩人捂着嘴，掩盖咳嗽声。点起提前准备的蜡烛。
等到稍微没那么呛人。沈照才迈着步子进来，握着手电筒，直奔中间摆满牌匾的红木桌。原来这个祖屋里面是个隐藏的祠堂。
段子悦心里默默翻着白眼，凑到叶音耳边悄悄问 “你说的奇怪的地方在哪儿？”
闻言，叶音指了指沈照所在的地方。红木桌上摆满了牌匾，上半部分看上去有些年头。下面摆的牌匾上面却没有任何记录。全是空牌匾。
而且这些空牌匾比平常的大一圈，一个挤着一个，全部用红布半掩着。
“我靠？怎么都是空的！” 段子悦讶异，谁家祠堂祭拜空牌匾啊。联想起了白天看到的坟地。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儿。
“其实，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不在这儿，应该是在这儿” 叶音走到桌子前，指向牌匾上披着的红布。
红布颜色很深，红到已经有些发黑。但是红布很新，没有积灰。边缘是被剪过的痕迹，看上去刚剪不久。
其实傍晚时候，叶音就注意到红梅婶头上换了块红布，颜色更深些。
这也提醒了她，好像遇到过的所有村民，身上都有红色的贴身东西。村长的红围巾、钱红梅儿子手腕的红绳
接着她转了钱红梅家一圈，只发现这个祖屋落了锁。但是锁上很干净，和落满灰的门形成反差。所以就打算晚上来看看。
“可能是为了辟邪吧？他们应该是信这个” 段子悦说着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沈照收回打向祭祀桌子的手电筒光，淡淡出声道 “血染过的东西，放的时间久了会变成深褐色。”
叶音点点头，她有种直觉，这些红布是用血染的。因为是血，所以他们心里有鬼，放在自认为最能带来安全感的祠堂。
三人仔细查看了一番祭祀桌，沈照拿起一个空牌匾，这重量，不像是实木。
摸到空牌匾底下好像可以打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仔细循迹可以打开的地方。
轻微咔哒一声，空牌匾底部已经落到他的手里。里面慢慢滑出两样东西，一缕缠着红绳的黑发；还有一张黑白相片。
叶音和段子悦凑到他跟前，一人拿起一样东西。
“这是头发？” 段子悦脸皱在一起，有些嫌弃。
叶音手里的是一张黑白相片，照片上是个慈祥的老太太，脸上布满皱纹，挂着局促的笑。照片规格更像是遗照的尺寸。
“遗照为什么要放在牌匾里”
叶音喃喃自语，看向一桌子挤满的空牌匾。按照这样，这里面应该全是这种遗照。
段子悦手里的蜡烛已经烧到根部，蜡油溅到手腕上。她灼烧的疼痛 “现在怎么办？拿走？还是先留着？”
叶音吹灭蜡烛，视线只能靠沈照手中的手电筒来维持。她望向沈照，看他打算怎么办。
沈照把空牌匾合上重新放了回去，目光望向窗外。 “拿走吧，接下来就会知道了”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口倾斜进来，有些灰尘还在空中悬浮。窗户和斜掩的门的影子在地上被拉长，就离三人脚底下不远。
好像不太对劲儿，刚刚外面还有狗叫声，现在却是安静过了头，一丁点声音都没有。还有刚刚沈照最后进来的时候，明明把门关上了。
而现在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都不知道。可能是在他们查看祭桌的时候，也可能是在刚刚。外面不远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叶音心不受控制的跳起来，紧盯着门口。最讨厌的就是鬼玩心理战术，正面对打不好嘛。
暂时没找到线索，不太适合起冲突。尤其是在深山乡村，太过于封闭。被发现闯入人家祠堂，可能面对的就不仅是梦境怪物，还有一群村民。
三人默契都没有出声，慢慢移动到祭桌旁边的柱子旁边。房梁上垂下来的幔布正好可以遮住他们。
沈照早就关掉了手电，门口的的影子在地上拉长，更加明显。为了藏的严实，个子最矮的叶音正好被夹在俩人中间。她甚至感受到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段子悦轻轻往周围喷了两下香水。这是她的媒介，可以用来迷惑对方心智。让对方看到自己想让他看到的场景。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弥漫开。细密的香水水珠浮在空气中，逐渐往四面八方散去。与此同时，门口滚进来几个东西，像是小石子。
先是试探性滚进来一两个，紧接着滚进来的越来越多。地上滚满了这种东西。过了一会儿，门窗上闪过两道影子。接着传来两道男声。
声音沙哑颤抖 “他们来了嘛？来过了应该”
另一道声音压低 “门打开了，应该是走了”
“那不进去看了？”
静默了一会儿又出声 “算了，白天再来看”
屋外细细簌簌，藏着的三人听到门锁的声音。咔哒一声之后，又恢复了寂静。
这是被反锁到里面了？还有刚刚门外交谈的明显是人。段子悦松了松肩膀，还以为是什么怪物晚上出来猎食。
叶音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地上不是什么小石子，全是那种包着糖纸的硬质水果糖。零零落落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