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穿衣服的时候，虞衍才知道，凤骁连他的手指都没有放过。
十根手指的骨节，个个都留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有的是十指交错的勒痕，有的是吻痕，还有咬痕。
就连脚指头都没被放过，右脚拇指，牙印清晰，皮肤透血。
随着沉睡的身体慢慢苏醒，这些触目惊心的印记都隐隐刺痛起来。
大学时候，凤骁就有这坏毛病，总想在他身上磨牙，不过那时候他站主导地位，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退。
哪天真要让他得逞一次，他能兴奋一整天。
如今这满身牙印，不知道凤骁是真的恨他入骨，还是本性彻底暴露。
穿衣服的功夫，已经花费了虞衍所有力气，穿完衣服，他头晕眼花的靠在床头喘息。
不多时，不适合进门的韩宥谦把乔桥请来，虞衍这才吃上一顿饱饭。
下午三点，虚弱的温吉是被陶毅抱过来的，非常敬业的来向他报备了。
之后，陶毅出去，乔桥进来，房间就剩下他们三个在战场上中招的omega。
虞衍作为长官，需要了解下属情况，以及商讨新型发情武器的特点。
温吉被陶毅标记了，是彻底标记，他在今日凌晨彻底清醒，比虞衍清醒的早，但身体虚的很，陶毅就没让他出门。
温吉和陶毅在一起两年了，一直没有做正式标记，两个人感情稳定，大概率就是想等到结婚或需要个仪式感，如今在匆忙之下被陶毅标记，虞衍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论恢复，温吉此刻比他要好一些，毕竟凤骁今天早上才从他房间离开。
而他和凤骁，不是情侣关系，却……
所以在这方面，他更是耻于开口。
虞衍不说，好奇心极重的温吉只能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他一眼，不敢多嘴。
虞衍和凤骁，一个靓一个帅，一个矜贵一个狂妄，重点是这是‘长官中药发情，下级被迫营业’，不对不对，应该是‘趁虚而入，霸王硬上弓’，瓜肯定好吃，不过虞衍私下里也是个铁血冷面的长官，如今更是身心俱疲一副受重创的模样，温吉好奇的要死也不敢问。
即便平时温吉这人嘴刀厉害。
说完‘美好经历’的温吉不敢拿长官开涮，只能揪着乔桥的小辫子，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话题一引到他身上，乔桥不禁面红耳热：“杨思闻中尉……有来帮我。”
“啧，开荤了？”别看温吉执行任务时严肃谨慎，私下里很喜欢嘴炮：“杨中尉是嗷嗷是咩咩，爽不爽？”
“没，没有……”乔桥忙摆手撇清：“杨中尉只是对我释放安抚素，并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温吉还是个急性子：“蹭蹭没进去啊？”
“不不没……”乔桥一急：“杨中尉就用手……”
乔桥反应过来，猛地捂住嘴：“啊啊啊，我不说了1
“哦哦哦，手啊，是前面后面里头还是外头……”
已经捂住整张脸的乔桥，声音颤抖的像二胡尾音：“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额额额，难道是用手刀给你打晕不成？”
“温吉1虞衍哑着嗓子救阵，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真不想开口：“一会我们要去军医院做检查，你们也收拾一下，半小时后在楼下集合。”
“是，长官。”
乔桥说完，起身落荒而逃。
温吉还在后面捉弄：“喂，别急啊，咱们一起啊，互相分享一下经验。”
“你、你……”乔桥在门口顿了一下，看到陶毅，一脸嫌弃道：“赶紧把你媳妇带走，嗓子都哑了还那么能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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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虞衍在楼下见到了凤骁。
被降服的身体有着下意识的屈从，虞衍腰枝忍不住软了软，他惊讶凤骁没有离开的同时，凤骁已经走近。
和凤骁一起走来的还有杨思闻。
杨思闻上尉，虞衍知道。
他还知道和凤骁一个部队的少校禾明雨，他们是发小，也是铁三角，禾明雨还在前不久成为了重型机甲战士的凤骁的守护飞行师，关于凤骁的一切，他总会忍不住窥探，他把这些归结于对前男友的习惯使然。
杨思闻对虞衍行了个军礼之后，走到乔桥身边，一阵关怀：“乔桥，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杨思闻靠的过近，手有伸过来的趋势，乔桥臊着脸躲开小半步，瞄了一眼笑出猪声的温吉：“已经没事了，谢杨上尉关心。”
杨思闻闻言挑挑眉收回手，走在他半米处。
凤骁却只对虞衍行了个军礼，对于虞衍的冷淡，也淡漠处之。
凤骁也是去医院做检查的，这是上级的命令。
这让虞衍觉得羞臊，这意味着所有人都知道凤骁对他做过什么。
集合时间一样，但车没乘一辆，下车虞衍和凤骁也是一前一后下车。
omega检查和alpha检查不在同层，因性体原因，omega是两种信息素，诱惑素和安抚素，而alpha要检测三种信息素，诱导素、安抚素和攻击素，所以omega应该会先检查完毕。
虞衍这么琢磨着，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后，他快步从精神力检测室走出来。
和他同乘一辆车的乔桥还没做完检查，不过虞衍打算先行下楼回到车里，于是让门口的护士转交代一声，便离开了。
只是他没想到，刚路过消防口还没走到电梯，就被凤骁突然拽进消防通道。
凤骁来的猝不及防，任由虞衍如何机敏，虚弱如他也被凤骁轻而易举扣压在了墙上。
显然，作为少将，凤骁深谙虞衍的应急能力，还在虞衍不及反应之时，就把他的手臂困于背后，左腿斜楞着制住他准备反击的右膝，把他锢的死死的。
“走这么急，”凤骁腾出一只手，捏住虞衍倔强的下巴：“躲我呀？”
这里是七楼，没几个人爬楼梯，也不是中区主楼梯，所以连个路人都没有，这让虞衍的处境十分无助。
虞衍默不作声。
此时，无论他说什么，带来的只有羞辱。
“还记得我最后一次干你说过的话吗？”看着虞衍寒若冰爽无动于衷的脸，凤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浮现的却是冷漠笑意：“不记得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用身体牢牢记祝”
说完，凤骁便凶狠的抓过虞衍脖子，低头轻而易举摄住虞衍的唇，不给虞衍反应的机会，舌头抵开他的唇瓣撬开他的齿关，如侵城略地的土匪，悍戾的扫荡过虞衍口腔每一处角落。
虞衍本就虚弱的身体哪里招架的住，贴着墙壁的腿一再发软，每次腿刚一打弯，就被凤骁拎起来。
像是一种捉弄。
好一会，凤骁似是玩够了才松开虞衍的脖颈，锢住他腰，困住虞衍双腕的右手顺着墙壁把虞衍两条手臂拉下来，摆置在他后颈时，一只大掌连他的后脖颈一起抓在手心固定在他方便的高度，不给虞衍哪怕一丝丝反抗的余地。
自己的手腕碰到自己后颈肿胀的腺体泉，虞衍疼的下意识咬了下牙齿，咬到了还在亲吻着他不放的凤骁的舌头，凤骁眼睛一眯，捉住虞衍的舌头扯到自己口腔，不由分说就是一阵啃咬。
报复似的，这个吻变得十分粗鲁。
虞衍脊背被压的弓起来，膝盖前曲三十度弧度，脖子向上折成一个白天鹅曲颈向天的弧度，脚尖颤抖的掂着，看上去脆弱可怜的不成样子，却又在别扭的站姿中营生出别样的风情。
军队里，凡是见到过虞衍的人，没人能想象矜冷高贵的虞少将会被人欺负成这幅模样。
可是，虞衍此刻没有哪怕半分反击的能力。
把虞衍亲的快断气了，凤骁才大发慈悲放过他。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盒子，用药盒拨开虞衍军装上衣上袋，用膝盖指示：“你最好用这里把这些消化了，而不是扔了，否则我有一千种让你吞下去的方法。”
说完，凤骁不紧不慢的为虞衍整理好军装，后退一步。
虞衍一被放开，身体猝不及防顺着墙往下滑去，他反应过来手臂往后一撞，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不过，这般模样也足够狼狈。
凤骁戏谑的看他一眼，扬长而去。
没有人能欺侮他至此，除了凤骁。
虞衍紧咬牙关，闭上眼睛，才放任自己铁青的脸变成绯红，压抑的心脏不安分的狂跳。
何时，那个人变的这么坏了，那个总喜欢蹲在他面前冲他撒娇说‘衍哥，我全都听你的’，只是外表霸道实则却对他言听计从的凤骁，仿佛是他久远的臆想。
难堪的是，这样的凤骁，他似乎并不讨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的智脑闪现乔桥的头像，他才堪堪站稳。
和乔桥通过话，虞衍从内袋取出凤骁塞给他的东西，才知道，是药。
修复型膏药。
不知是不是凤骁的威胁太过，以至于虞衍狠狠攥着药盒很久，最终放到了上衣下兜。
直到晚上，虞衍在睡着前一秒，凤骁要他时说过的那句话突然撞到他脑子里：虞衍，整整五年，这五年里我没有一刻不在想，别给我机会，一旦我有机会，我一定要咬死你，把你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想着这句话，他翛然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在微光繁星下幽幽来到落地窗前，取下窗前的贝壳风铃。
把贝壳风铃放进衣柜最深处的那一刻，心脏一阵钝疼。
风铃是他做的，而上面的每一颗贝壳都是凤骁从大海里捞来的。
他带来，并非是为了惦念，说分手时，他就决定要把凤骁彻底忘掉。
带来，是因为他每结束一场战斗就彻夜噩梦，而风铃能让他保持浅眠。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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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总军委和将军到虞衍住处探望他，虞衍受宠若惊。
两位浩亚国地位最高的军事长官，放下补品和贵重水果，只关心属下的身体状况，对战事绝口未提。
虞衍想主动报告的时候，军委裴战抬手制止了他。
柏沅见虞衍恢复的不错，要求虞衍下午去会议厅。
虞衍没想到的是，下午他到的时候的，会议厅除了军委裴战和将军柏沅，还有中尉凤骁。
见到凤骁，虞衍瞳孔微的缩了缩，他才走进去行礼。
军委和将军回了军礼。
凤骁对虞衍敬礼：“少将1
凤骁脊背挺括，姿势敬重，目光却格外放肆露骨，微挑的眉毛都透着一股子狂妄。
虞衍回了礼，视线只在凤骁脸上停留001秒。
“坐下来说吧。”裴战说完率先坐下，依次柏沅坐下，虞衍坐下，凤骁最后坐下，一切严格按照军中规矩。
选在小型会议厅，而且都已入座，显然，本次会议内容就是他和凤骁的两人会议内容，虞衍心一下子沉了。
尤其凤骁就坐在他对面，凤骁的高大健硕让两米桌面如同摆设，他有种腿再往前伸出一点，就会被凤骁挟住拖过去的错觉。
不用看，就能感受到凤骁眼底的炽热与凶猛。
前夜还被凤骁揉在怀中的压迫感仿佛又回来了，让虞衍心脏像被挤压到了一般窒息。
身体对凤骁产生的屈服与战栗，是虞衍无法靠意念压制的。
他变得有些怕凤骁。
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这种感觉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