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们的故事2

    她朝声源处寻去，又撇过头遮住那双吓人的眼睛，微微说了句：“你好？”

    “你想死吗？”他声音很轻柔，也很平静。

    女孩沉默了。

    “你好，我叫廖钦衔。”

    女孩偏着头，晃动着眼球好像想将他看清，可又始终不敢正视他。

    她坐起来，迎着风，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我很丑吧？”

    廖钦衔走过去他身边：“没有。”

    “哈哈。”女孩笑了，大胆的朝他露出自然的笑，在他眼里很灿烂很灿烂。这是一双可以直面阳光的眼睛。

    “我要是掉下去，会不会吓到你？”她声音的笑意好像刚刚紧张的人不是她。

    “所以你要掉下去吗？”

    女孩睁大眼睛看着他，伸出一只手，从他的头发滑到他的肩膀拍了怕，微微笑着：“我不掉。”

    大风刮着他们，衣服摩擦的沙沙作响，吹的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他空荡荡的裤腿摇啊摇。

    她总是作出一些想看清东西的动作，廖钦衔呆呆地看着她：或许不久前她还能看到世界的色彩。

    她坐在围边上晃着她的小脚，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游走在边缘的他们。

    “你想下来吗？”

    她轻轻点头，向他伸出手：“扶我一下。”

    他低头笑了，放下他的拐杖，倚在墙上对她伸出手。

    阳光晒得两人皮肤烫呼呼、红彤彤的。

    下来的瞬间，她的小腿擦过他的裤脚，意外的没有被绊到。她有些疑惑，伸出脚往前踢了踢，只触及一条腿的他。

    他还是笑着，笑着问她怎么了？

    她抬起头，睫毛很黑很长很翘，如果眼睛不是泛白的，没有一点萎缩，应该会很好看。

    她嘴边的笑容定了一下又化开，然后趴在围边上，故作轻松地问：“你也是来欣赏风景的吗？”

    “我看到你在这儿，好奇上来的。”

    “这样啊。”

    “我不来，你会怎样？”

    “不会怎么样。”

    “你刚刚很危险。”

    她抿着嘴，舔着唇的内侧：“看运气咯。”

    “看什么运气？你觉得这样生命就没有意义了吗？还是你觉得周围的人不关心你，或者自己会变得累赘？”

    “并没有。”

    她手指敲打着墙壁，壁上的灰钻进她的手指，被她捏在手里摩擦着。

    “自己生命的意义从来不需要在别人身上找寻，更不用别人对自己的方式态度来获取价值的感知。”……

    “我是这么想的……可是这样的环境下，知道再多的道理，我也无法让自己不难过……”

    这犀利的神情和这清醒的言语真配，和她的样子也配，都不是娇柔造作的。

    “你好啊。我叫廖钦衔。”他伸出手，轻触她的指尖。

    “我叫徐芹。”

    ……

    电话里:

    “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

    “明天来找我吧，一会儿给你发地址。”……“我带你去见他。”

    不远处，小芹慢吞吞地喝着热水，放在他眼里是极尽的温柔。

    或许所有的焦躁都要在恬淡的柔情里被一把揪住内心，心与心的温存之后又冷静地继续生活，把很多的欲望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