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心债
“既然这么痛苦都不愿意让对方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彻底放弃？”李哲伸出手臂，想要擦去赵雨婷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这是我的选择，我无法原谅他，却更不愿背叛他！他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赵雨婷向后微微一缩，偏过头去，避开了李哲伸过来的手指，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自语道。李哲的伸手的动作不由以僵，双眼的深处陡然闪过一丝暴戾，旋即又恢复正常，一脸苦涩地收回身处的手臂。
“嗯？这股气息……”同一时间，就在李哲眼低的暴戾一闪而逝的瞬间，殷华和雪琪的神色齐齐一震，同时爆发出一股骇然的杀意，马上展开的真实禁区，更是霎那间将方圆百丈范围内的上下左右全部笼罩。
“呜嗡……”
虚空仿佛突然想起一声炸雷，众人只感到脑中都低一声巨响，整个学院的一栋医院大楼，瞬间被强大的杀意笼罩之时，竟如同传说中神祗的威压一般，令所有被杀意笼罩的人，都齐刷刷地升起一丝难以遏制的惊惶感。而首当其冲的赵雨婷与李哲两人，则早已惊骇的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感觉？怎么会这么强？”隔着一层布帘的李哲，在被这股强大杀意笼罩的瞬间，禁不住浑身微微颤抖地失声低语道。而就坐在他病床边的赵雨婷，则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的更加厉害，双手将肩头抱得更紧，却再也不曾言语。
虽然殷华并没有晋升道扭曲真实的层次，但他要将真实禁区扩展百丈范围，又无数次的在几近真实的梦境世界，与足以毁灭世界的可怕天虫对抗。就算真实实力并不强大，但与那灭世天虫对抗许久所磨练出来的气势却是不容小觑。
“好可怕的杀意？这是我们学院之人释放的杀意吗？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正独自走在校园操场上的赵一晨，震惊之余，更添一丝疑惑，并举头四处张望，企图寻找出这个杀意的来源。
“竟然是威压！真是令人意外的收获，看来不需要再等了。”学院后方距离保健室不是很远的地方，那个每次出现都只给人留下印象，只有一双如夜双眼的女孩，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正准备抬头看向学院保健室所在的方向。但却刚刚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抬手轻抚了一下耳畔发卡，低声道：“什么事？”
“几天前我们的人在始皇陵截获一批盗墓赃物！”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神秘女孩的发卡上传入神秘女孩的耳中。
“什么！”始终平静如夜的神秘女孩，终于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不禁稍稍提高音量惊怒道：“皇陵破坏严重吗？”
“表面上破坏一般，但经过我们的人检查之后，始皇陵已经镇压不住那个世界了！”似是早就料到神秘女孩的反应，发卡那边的声音显得沉稳平静。
“普通盗墓还是有人暗中指使？”稍稍压下心中惊怒，神秘女孩在恢复到之前的宁静状态询问道。
“有人暗中指使。”发卡那边回答道。
“是谁？”
“不知道，他们都是死士，好像根本没有自我意识，而且并没有盗取神秘东西。我们只找到了一粒金红色药丸。”
“金红色药丸？”神秘女孩微微一怔，旋即自语道：“是凤血锁命丹！”话音落下，神秘女孩突然目光微动，似乎直接看透钢筋水泥一般，视线竟准确地落在了早已经恢复温润儒雅气质的李哲身上，道：“没有大肆盗取贵重物品，却专门破坏了陵墓阵势的结构，看来黑暗马上就要降临……”
“准备引火，随时准备点燃微光！”神秘女孩轻声吩咐道。
与此同时，隔了好一会儿之后，病房内的雪琪忍不住转头看向怒意微现的殷华，道：“又没找到吗？”
“还是跟以前一样！”殷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去更大的范围查一查！”雪琪突然开口道，紧接着也不给殷华反对的机会，便一拨轮椅飞快的消失在了病房之外。
“雪琪，回来！整个医院大楼都被我查找过了……”眼看着雪琪飞快离去，殷华大急，奈何身体刚被处理不久，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焦急的大声呼唤。可惜口中呼唤的出口之时，雪琪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学长好好休息吧！我也走了。”另一边，赵雨婷同样也不给李哲开口的机会，说话的同时，人却早已掀开布帘。
等到话音落下之时，赵雨婷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保健室的门口。而只剩自己独自一人掩藏在病床布帘后的李哲，则双眼寒光闪烁，不过这次却没有再次浮现暴戾气息。
时间缓缓流逝，令躺在病房中的殷华觉得格外难熬，李哲的伤来的蹊跷，就连病房安排上也很巧合。刚才那股气息，其实殷华也曾怀疑过就在他旁边不远的李哲，可惜殷华根本没有合适的借口进行探查。
与此同时，就在殷华思索着该怎么寻找试探李哲的借口之时，李哲也在思考着有关殷华的事情。此时正一边扶着医院墙壁慢慢行走，一边低声的喃喃自语个不停，道：“没想到他的气势居然如此可怕？可惜是个不能晋升掌握扭曲真实层次的废物，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成为那个计划的关键。”
“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殷华也不见不能打破心障，晋升到扭曲真实的层次。”李哲的低声呢喃之音才艺落下，走廊尽头的楼梯间，便突然走出一个气质非常奇异的女子。
“嗯？”李哲一惊，旋即恢复沉稳，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你是谁？”
时间流逝如水，快时一泻千里，霎那已过数年，慢时久久不动，数年不如一日。
难熬！难熬！长久的习惯突然出现变化，令赵雨婷感到措手不及。往日弹指即过的一天，赵雨婷却觉得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难以动弹，满脑子都是殷华胸口那可怕的伤势，和雪琪静静守护殷华的画面。
“雨婷，你希望殷华打破心障成为名副其实的天才？还是希望殷华永远就这样下去，在无法打破心障，甚至在无边讥讽嘲笑中过完一生？”放学后的下午，李哲不顾身上伤势，在学校外边拦住了正准备回家的赵雨婷。
“李哲学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赵雨婷微皱着眉头，有些冷漠地看着突然半路拦截的李哲。她此时对待李哲的态度，与早上殷华看见的情绪截然不同。
“在龙殇学院学了一年的时间，我想雨婷你其实应该很清楚殷华为什么无法打破心灵壁障吧！”见到赵雨婷突然以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态度对待自己，李哲愕然的同时，也忍不住怒气横生，但就在怒气刚刚升起的瞬间，却又被他强行按了下去。
“殷华是欠我很多东西，但我同样也欠他很多！”看也不想看李哲一眼，话音一落，赵雨婷就要绕到离开。
“这个世界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殷华为什么会突然力量暴走。”面对突然转变态度的赵雨婷，李哲此时也不打算在伪装下去，同样态度骤变，说话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同起来。
“轰！”
李哲话音刚落，赵雨婷的脚下便陡然炸开一波气浪，砰地一声，将李哲掀翻了出去。
“赵雨婷，你想干什么？”淬不及防之下摔了一跤的李哲，忍不住怒喝出声。
“轰！”赵雨婷脚下再度扩散出一圈气浪，紧接着又是一圈气浪急速扩散开来，随后一圈圈气浪不停的向外扩散，在赵雨婷的周围掀起一股连绵不绝的强劲冷风。稍后，才听到赵雨婷的声音，诡异的不受气流扰动，从那连绵不绝的气浪中心传出，道：“你知道吗？五年来无论我怎么对殷华冷眼相向，他都从没对我发过一次怒气，更未就此离我而去，而是一直默默忍受着我的决绝冷漠，包容承担了我足足五年之久。”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雪琪照看殷华的场面之故，随着周围气浪的不断扩散，赵雨婷的情绪也越发激动起来。
一年前她突然将李哲聘请回来当家庭教师，其实就是想要给自己创造一个摆脱这这纠缠矛盾的借口，彻底斩断殷华对自己，以及自己对殷华的羁绊。
这一天赵雨婷其实早已有所准备，但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做好接受注定命运的准备。
当再见到雪琪默默守护殷华的那一刻，赵雨婷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突然被人一把抓出了，然地丢在粗糙的黄沙里狠狠蹂躏了一番。难过！难过的没法形容！
五年的默默坚持，赵雨婷不是冷血动物，哪能不受一点影响。但父母的惨死，却又令她绕不过自己的心结。
从始至终都只是抱着补偿心态的殷华，虽然连续面对五年的决绝冷漠也很难受。但又哪有早已动了感情，却一直煎熬在自己的爱情，与父母死亡之间的矛盾之中，不能自拔的赵雨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