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欲辣手摧花
没有了通讯，没有了视频传播。家里的电视，网络，全都瘫痪。
以前手机上就能知道的事情只有老师们上课才能知晓。而且所有老师都被集中按照学区管控。根本无法私下沟通。
私下沟通的后果，就像殷岚小区里那嗷嗷哭的孩子。
所有区域都被莫名规则限制了，什么人做什么事出现在什么地方，必须符合智能机器的逻辑。
孩子们能干什么？在智能家居服务下，吃饱了上学。
就像，养大这些人，等到30岁。
殷岚步履沉重，他发现赵梦瑶小区上空的“巡逻者”飞行器已经发出一道光束打在他身上。
这些该死的东西知晓小区里所有住户信息。
他是不属于这个小区的，一旦他有过激反应或非正常反应，就会被立马消灭，像几个月前自己小区里的幼儿。
赵梦瑶突然停住，转过身来，面容清冷的看了殷岚一眼，揽住殷岚的胳膊，往自家楼栋走去。那道光束也消失不见。
殷岚脚步踉跄，表情复杂。不是因为软暖的娇躯，是赵梦瑶越是有善意，他越是无法想象接下来的画面。
进了单元楼道，赵梦瑶松开殷岚的胳膊，远离几步问道：“你找我有事？”
“嗯。”
“什么事？”
“能上楼说么？”
“你平时不背包。”赵梦瑶换了个话题。
她美目流转，看了眼殷岚背着的小包。走廊声控灯照射下，她白皙的皮肤愈加显眼。
殷岚心里一抽，下意识躲了女同学的视线：“什么？你又不关注我，我其实经常背包的。”
他在说谎，他已经不在乎撒谎不撒谎了。
赵梦瑶不再说话，俩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赵梦瑶按了电梯后就站在按键面前，殷岚跟着进入，站在了女同学身后。
电梯门缓缓关闭，赵梦瑶突然转头，优美的脖颈线条实在是养眼。
“你很喜欢站在我身后么？喜欢我的背影？”她嘴里嚼着笑，眸子盯着殷岚。
见男同学不回话，赵梦瑶抿了抿嘴，“还是说，你有什么想法？——”
殷岚吞咽口水，看着面前那张似笑非笑似嗔似怒的俏脸。
上一次来这里是大一刚开学，同桌拉着他死皮赖脸参加班里最漂亮女同学的生日趴。那是他第一次到异性家做客。
他老老实实坐在一角，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看着欢声笑语的她们。
那些狂欢与他无关，他只小心翼翼收集着一点点的喜悦。
那一幕幕，本来镶嵌在他每个寂寞的夜晚，那个众星捧月的漂亮又开朗的姑娘时而在梦中惊醒他，让他怅然若失，孤枕难眠。
时至今日，那晚的生日趴在他心中无比清晰又重要。
他必须记住房间里的格局。
他硬起了心肠，不再回答，不再看她，只看着电梯缓缓上升，最终到了顶楼23楼。
秀长美腿撑开jk裙，赵梦瑶缓步到门口指纹开锁。
看着面前赵梦瑶的背影，殷岚开始轻轻深呼吸。
与此同时，赵梦瑶的动作微微停滞，又恢复正常。
“五，四，三，二，一——”
他已经模拟过几十次接下来的动作。每一秒每一帧都仔细想过，他庆幸以前参加过赵梦瑶的生日趴体，记住了她的客厅构造。
这很重要——重要到他要反复提醒自己。
他是带着目的来的，不是跟平时只远观的女同学叙旧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就是现在——”
殷岚的心猛然一跳。
长腿女同学的丝袜猛然绷紧，带着迷人的弧线在jk裙下缓步移动，进了房间。
随即，房间响起了机器的播报声。
“生理特征确认：赵梦雅，女，21岁，大二学生，系本居室目前女主人。身份确认完毕。”
“注意，有陌生访客，有陌生访客，请尽快进入视线范围内进行身份甄别，请尽快进入视线范围内进行身份甄别——”
播报声不断，殷岚边进门边拿下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长约三十公分的长刀，手在刀刃上一拍，叠加成了至少六十公分的长刀。
他一个健步到了客厅，一刀劈在墙上一个三米见方的荧光屏上。
刚才的系统播报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整个动作干脆利索，几乎没有一丝停顿，使得荧光屏本来射出的光线瞬间消失。
一声刺耳的尖啸声以及一阵青烟，荧光屏瘫痪了。
赵梦瑶神色一变，推了殷岚一把，叫了一声：“你疯了？”
这种荧光屏每个人家里都有，二月二那天，睡了一觉醒来就有了。智能家居系统，安排这些孩子的一日三餐和日常衣物护理。
说实话如果不是长辈失踪，飞行器冷血，老师个个疾病缠身，智能化成这样是每个人的梦想。
这个荧光屏还智能化的可以喷射催眠气体，瞬间制服不该在房间出现的任何外来人和物。
刚才那个扫描光线就是识别机制。
“它的反应时间是三秒，我出现在它面前的时间是13秒左右。那么多次的排演，终于有惊无险的成功了。”
殷岚气喘吁吁，心里盘算着刚才这简单的几步，心下轻松了不少。
成功了，第一步成功了。
看着面前方寸大乱的女同学，殷岚狠狠咬了咬牙。
“我有些私事想找你解决。希望你配合。赵梦瑶。”
看着那张精致白皙的俏脸，殷岚语气纠结复杂。
他内心挣扎，最终想了想某个画面，还是硬下了心肠。
这个女孩子，聪明，善良，本分，纯洁又美丽。但是，没办法。
“没有用的，很快就会自动修复的。”
赵梦瑶指着那个荧光屏，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惊恐和愤怒，只是多了些惋惜和感慨，“最多半小时，你这一刀就能完全复原了，我试过。恢复后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你，是什么下场，你知道的。”
被针对性催眠，然后，消失不见。
她试过？这样的女孩子也有如此刚烈的一面？
殷岚看了她一眼，“我尽快解决。”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残缺的月亮在窗外看着他俩。
赵梦瑶脸色揶揄，“怎么？不洗个澡？加上换衣服，半个小时，够么？还是说，绰绰有余？”
她怎么会认为我是那样的人？我是贪图美色的人么？
殷岚努力不让自己多想，冷着脸说道：“我不是那种没了束缚就胡作非为的人。我问你件事，你是不是，还有个小妹妹，在家里？”
“嗯？”
赵梦瑶脸上的嘲讽逐渐消失，眼神冰冷。
她有个妹妹，刚刚一岁多的妹妹。
殷岚看着她的表情，明白了一切。
“我需要她。”殷岚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赵梦瑶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把剪刀，指着殷岚，“滚出去。”
殷岚沉默一会：“对我很重要。”
“滚-出-去。”赵梦瑶手上青筋暴露，嘴角颤抖，她好不容易挤出微笑：“你家里，是不是有寄居者！”
殷岚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月崩事件后，大人凭空消失，巡逻者飞行器出现，科技产品突如其来进入社区后，殷岚家里就有了非人生物。它称呼自己为寄居者。
它有本事屏蔽显示屏的检测，就像根本不存在。
这是殷岚的秘密。寄居者说过，一旦他主动吐露关于它的任何事情，他就得死。
面前这个紧张又不失勇敢的女孩子，竟然知道寄居者？
赵梦瑶喝道：“你家寄居者需要婴儿血么？你来找我妹妹？”
寄居者是能躲避巡逻者的莫名存在。
谈论寄居者？那算是活腻了。
等等，她怎么会知道寄居者的事情？
算了，都不重要。
殷岚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太多了。我只需要你的妹妹。”
赵梦瑶深深吸了口气：“杀了我，不然，你休想。”
殷岚叹气。
他的同学，学校的系花。他又不是白痴，对于美女，总是爱看喜欢看的。如非被迫，他怎么想如此对立？
“只能这样么？”他的语气开始低落，垂头不敢看那美丽又生气的脸庞。
赵梦瑶冷笑：“要么我见血，要么，你见血。殷岚，你是唯一一个在校期间，没有主动跟我搭讪的男生，本来我还觉得你这人有点意思。现在看来，我看错人了。”
看错人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名无实的家庭？普通内向的自己？还是那个等待自己救助的妹妹？
女同学的话刺激了他，殷岚笑容狰狞，跨步上前。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梦瑶同学。”
他不再犹豫，决定速战速决。
运动鞋上前一步，殷岚就感到自己的肠胃突然痛了起来，像是被人用利刃捅穿后旋转搅动。
那感触转瞬即逝，他停下脚步，脸色复杂盯着女同学。
下一刻，
长刀扬起，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