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恐怖如斯的乾圣
这些，怎么苏鸣从来没跟她提过！
当然，自己也没问过！
秦月霜皱眉。
缓缓摇头。
不对，她见过！
记忆里，苏鸣经常一个人，大晚上捧着发黄的书，在孤儿院的院子里小声读着。
大家都睡了，而他还在读。
记得有一晚，她起来上厕所，问他在干嘛，明明很困的他，却笑着回答说在偷看漫画。
被她骂了几句。
那时的苏鸣，才十岁啊！
记忆慢慢浮现。
秦月霜动容。
呢喃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老人点头。
“末法时代，纲常颠倒，乾坤错位。活着已是不易，更何谈践行理想。所以，古学的传承者，都值得我们敬重。”
随后，老人又补了一句。
“起码大部分是。”
秦月霜忽然觉得好委屈。
不是因自己，而是替天火老人和苏鸣感到委屈。
替末世里那些仍旧坚守本心，继往开来的古学传承者委屈。
他们，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
却为何，要飞蛾扑火般，以羸弱身躯，扛起这份无数人穷其一生也难有建树的责任？
腹中千言万语，秦月霜哽咽着。
“虽千万人，吾往矣，九死而不悔。”
老人点头。
“是，这就是他们的使命与归宿。明白就好。”
秦月霜仿佛失了神的木偶。
“那师父，阿鸣他，他也会像天火大师那样……那样……”
她不敢再说下去。
老人叹息。
“他师父是，他师祖是，两百多年来，他们这一脉，每代人都是这样。身具万千绝学，通晓古今，却都选择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看着秦月霜。
老人叹声。
“傻丫头，这可是末世啊。有些事，总该有人去做。”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鸣和天火大师，不跟自己说这些。
因为没必要。
这一刻，秦月霜低头掩面，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
无声胜有声。
……
是夜，雨。
陈景之手捧着一本古籍，认真观摩。
边上，女助理放下平板说道。
“大人，古医的天火病倒了。”
面朝窗外，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
陈景之点头，嗯了一声。
女助理犹豫后，开口。
“大人，为什么要将开刃的法门一并发过去，不怕苏鸣出意外吗？”
陈景之翻过书页，依旧嗯了一声，没有作答。
许久，两人不语。
唯有雨拍打玻璃的声响。
合上书本。
陈景之开口。
“云兮应该出关了吧？”
女助理点头。
“嗯，云兮大人已经出关。”
陈景之起身。
“走，去见见她吧。”
……
关于夜刃的资料。
苏鸣看完了。
拢共花了1小时又13分钟。
很快。
分《行为准则篇》
《起源篇》以及《修行篇》
“两百多年第一个开启乾刃的那位，真是人才！”
文档中着重描述夜刃体系的创始人——乾圣。
一个出生不详，姓名不详，但功绩详细到令人发指的人物。
功绩简单归类如下。
第一个开刃，引天地灵气入体，具现出铠甲与长剑。
建立了人类第一座基地市。
率领人类抵御住了百万级的兽潮与尸潮。
牵头研制出了跨时代的冷核聚变，解决了能源问题。
如今的磁能力场体系，是他牵头立项研发。
如今的机器人是他底下的一个小弟整出来的。
那个小弟便是史上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天空之城创始人，第一个开启坎刃的那位！
“恐怖如斯啊，连小弟都这么牛掰！”
如今……
创造性的制造了世界第一台能量护罩发生装置，也就是如今堡垒都市穹顶的雏形。
一生着重于文化的传承与延续，如今的古医，古武，乐曲，诗词章句，匠造等等领域的传承，背后都有这个人的影子。
“这特么还是人吗？”
这简直就是神才能创造的功绩！
尤其是七十多年前。
那位于南半球挥起一剑，只怪当晚月球不长眼，拦在了他挥剑的方向。
于是，被一剑劈成了三段！
造成蓝星长达数月的地质灾变。
如果说前面几项功绩都还能用逻辑解释得通。
那后面这项挥剑劈月球的事，就完全超乎人力范畴了！
其本人，据传目前归隐于中央圣城，也有传仍于迷雾中游历，致力于解决全球迷雾问题。
乾圣，救世主，人类的弥赛亚，先知，指引者，光明使者……
不能怪苏鸣震惊。
相信，这个时代的任何人，看到如此详实的文献资料，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如今的网络，已基本没有关于乾圣与七贤的记录。
他们的故事，更多的就如神话传说，成为了史书上的只言片语，成为了博物馆里的摆件。
隐匿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供市民们探寻猎奇，偶有所得，发出一声感慨。
苏鸣沉默良久。
点头道。
“立功，立言，立德，不愧为圣人之名，单就这一份德行，便值得我敬仰。”
可以肯定，如今堡垒都市刻意隐匿几人功绩，并非哪个胆大妄为之徒只手遮天。
而是这些人刻意为之。
苏鸣咀嚼出了另一种意味。
时移世易。
他们终究是两百多年前的人物，即便现在还活着。
可时代终究是变了。
已经不再需要歌功颂德树立精神榜样，不需要搞个人崇拜，去牵引人们心中的那一份希望与曙光。
眼下的时代，堡垒都市中，暮光穹顶下的人们不再战战兢兢，食不果腹。
如今百业昌隆，文道兴盛。
人类有了个相对安稳的生存环境。
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属于他们的时代业已结束。
拥有如此强横实力的一群人，知趣的选择隐退，隐于人类社会之下。
以观察者，守护者，见证者的身份护持这个世界。
为后来者让开一条道。
以他们的遗泽为基石。
登高望远，更进一步，让后来者谱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将人类的文明推向更高的维度。
“哎，一群好人啊！”
咀嚼出这一层意思的苏鸣觉得自己升华了。
有幸于人类中有这样的先行者。
这股敢与天争的意志，这种俯身甘为孺子牛的气魄！
才是人类得以存续的根本！
至于后面的修行篇。
苏鸣读得极为认真，逐字逐句，一口气全给背了下来。
没办法，实在是太通俗易懂了！
总结归纳就一句话。
“发现玄灵，发现灵气。二者合而为一，八刃自显。”
苏鸣将这过程，称为薛定谔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