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又出现了
出了狭窄的巷道后，褚灵和万三金两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之上，路过的百姓朝着二人打着招呼。
“褚大人和万师爷一起出来跑步啊？”
万三金笑出了声，凑过去问，“大人，你就是被狗叼着跑的？”
“狗？什么狗？”路过的百姓好奇问道。
褚灵：“没事，万师爷发疯而已。”
万三金刚要反驳，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声，紧接着一群害怕地喊声响起，人群逃难似的飞速跑开。
一孩子跑的途中不幸摔倒，被人踩着手指跑了过去。
万三金赶紧跑进了人群中，将那孩子直接抱了起来，躲到了一边。
褚灵面色难看地大喊一声：“跑什么，都站我后面去！”
百姓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纷纷往褚灵后面躲，街道上一下子空了不少，褚灵也终于看到了那个引起恐慌的人。
只见他一身衣服松垮，死死地提着裤子，衣服上裤子上都是大片的血迹，脚底板不知道沾了多少血，一路走来，地面上都是血脚印。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地东西一样，失了魂似的摇摇晃晃地走着，然后终于在褚灵跟前瘫坐了下来，嘴里喃喃道：“又出现了，又出现了恶鬼，又出现了。”
说罢，男子两眼一翻，直接倒地。
褚灵拧眉问道：“什么恶鬼又出现了？”
褚灵话音刚落，身后一阵害怕地惊呼，愤怒惊惧地声音不断传来。
“恶鬼又回来了？”
“哎呀怎么就又回来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关着家门不要出门啊。”
褚灵朝着万三金招手道：“去府衙带人来，这里发生了命案，这个晕倒的要么是嫌疑人，要么是证人，先押入大牢。”
“是，大人。”万三金将孩子送还给他的家人，立刻返回府衙。
褚灵望着身后的百姓，皱眉问道：“什么恶鬼，什么又回来了，有没有人来给我解惑？”
百姓们一脸害怕，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原来这常州城八年前，发生过四起谋杀案，案件的相似程度很高，受害者皆为女性。死者被开膛破肚，死状凄惨，所以才会说是恶鬼杀人。
当时闹得人心惶惶，程知府也头疼地开始查案抓人，但是无论怎么查，那凶手就像真的鬼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这案子也就成了一桩悬案。
结果八年后，恶鬼再次回来了。
“哪有什么恶鬼，不过都是人为。”褚灵冷声说罢，顺着那男子的血脚印一路往前，拐进一条小道之后，在一个巷道前停下了脚步。
“大人别去，那是脏街。”
“脏街？”褚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位挎篮子的妇人强行拉了出来，“大人，那脏街晦气，您别进去。”
“什么是脏街？”褚灵问，还能这么取名。
妇人欲言又止，满脸通红，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终还是一旁的男子，尴尬地道：“那地方，就是，就是一些没钱的男人寻欢的地方。”
褚灵尴尬地轻咳一声，“因为那地方有人死了，我得去看看。”说着，还指着地上的血脚印给二人看。
“大人，那脏街每年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到时候义庄会来收尸的。”妇人拦住道。
褚灵拧眉，细细询问下才得知这条街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常州城里有好几个花楼楚馆，里头迎来送往的貌美女子，看似光鲜亮丽，被人捧在手心里，但也就是吃青春那几年，等到年纪大了，熟客不再来，慢慢的也就不行了。
有的人幸运，被买回家做妾。有的人不幸，只能被抛弃。还有那种趁着自己是红牌，攒了不少钱将自己赎走的。
妇人冷冷一笑，嘲讽道：“那些个女人啊，趁着年轻勾引男人赚了些银子，等到年纪大了，无后代养老送终，自己又年老色衰，没了赚钱的本事，便只能接些便宜的生意了。”
褚灵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可有的女子，是被卖进去的。”
妇人一滞，继而撇嘴道：“大人也别嫌弃我说话难听，我也不是故意要做恶人，只是自己吃了些苦头，确实不太待见她们。”
“这一条街，住的都是那些从花楼里出来的女子吗？”褚灵问。
妇人点了点头，“这儿的租金便宜，接点生意也能活下去，只是她们也不常出来，都是打发了小乞丐去帮忙买些吃食。”
褚灵点了点头，见万三金带着人过来了之后，便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转而朝着巷道里走去。
妇人一把拉住，“大人？”
褚灵轻轻推开，认真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凶杀案，我怎能视而不见，我又如何配得上你喊一声大人。”
一旁的男子走了过来，尴尬道：“大，大人，这儿有时候白天也有生意，我，我先一步探探路，喊一声，您稍后再进来。”
说罢，男子冲进了巷子里，喊了几嗓子。
一会儿工夫，便有几人偷偷摸摸跑了出来，提着裤子跑了。
妇人嫌弃地瞪了巷道几眼，但还是望着褚灵道：“大人，我跟你一起进去，万一你被人拉住讹上了怎么办。”
褚灵还来不及反对，便被妇人拽着往巷道里走去，地上的血脚印也越来越显眼。
万三金懵了一下，赶忙道：“韩金韩银，你们将路上瘫了的那个先抓进大牢，弄醒了先审问，其他人跟我走。”说罢，带着人追着褚灵走进了巷道里。
苏和面色难看地看着地上的血脚印，鼻子轻嗅道：“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血腥味。”
万三金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但是百姓脸色都挺难看的。”
这时，走进巷道深处的妇人也不免害怕了起来，步伐越走越慢。
褚灵道：“你先出去吧，我顺着血脚印就能找到，那些个姑娘们估计也不敢出来。”
妇人干咽了一口口水，神情惊慌地指着一扇门，“大人，我们好像到了。”
褚灵扭头一看，只见一间破烂的木门大开，血脚印便是从这门内一路走了出来，而血腥味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褚灵轻吐一口气，定了定神，抬脚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