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伤感
洛清玉手指向桌子，说道：“你妹妹带来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了。”
刚才
……
清璃敲响了李佑的房门，门由屋子里的洛清打开了，此时她还没有整理着装，头发还有些乱。
洛清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站着的清璃。
两个女子就这样对视，说起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仔细观察对方。
洛清眨着大眼睛，瞧见屋外人没答话，思索了半刻问道：“你是来找你哥哥的？”
清璃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那双浅紫色眸子环视了一圈屋子，确认没有找到想要见的人，才收回视线。轻启朱唇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嫂嫂？”
屋内的人移开视线，双手托举脸颊，想了想认真地说道：“现在不是，以后不知道。”
清璃视线停留在床榻上，犹豫了会，才说道：“可你们都睡在一张床上了……”
从床榻上的遗留痕迹来看，明明有着两个人同寝的痕迹……
这么不老实的吗？
洛清扬起头说道：“你说这个……不然也没地去不是，你哥让我睡床上，我总不能一个人占着，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人还是别睡在地上。”
说完女子摇着头，补充道：“反正我不介意，你哥哥也没意见，彼此问心无愧就是了。”
问心无愧
清璃想着这些事当真能问心无愧吗？
洛清起了兴致，那一双眸子好奇地打量起清璃来。她发现来人不仅比她高一些，而且那胸脯也更饱满，从各个方面来看，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洛清咂咂嘴，只是屋外这个女子太过冷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她想着，或许用清冷孤绝来形容这个女子再适合不过了，如天山雪莲般始终不同流俗。
清璃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个木匣子，双手捧着，递给洛清，说道：“这个东西帮我交给他。”
木匣子并不华美，表面没有任何纹路，所用的木料很一般，若扔在地上都没人捡的。
洛清没有接过，认真说道：“李佑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知道。”
洛清说：“那你等他回来就好了。”
清璃停下抚着木匣子的手，视线始终停留在木匣子上，淡淡地说道“不用了，你直接放桌子上就行。”
洛清只好接过来，充满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应该很高兴才是。”
对面的女子，那常年不变的神情罕见地一滞，露出一丝迷茫，缓缓说道：“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洛清不知想起了什么，弯起了眉眼，笑着说道：“李佑叫你小璃，那以后我也叫你小璃好了。”
清璃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这样聊天了，人有些慌乱。
若是回“好啊”之类的她又说不出来，“随便”之类的又显得有些不礼貌。
洛清瞧见女子有些窘迫的神情，抓住清璃的手，轻轻地说道：“小璃。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意见了。”
“小璃，你这名字不仅好听，人也长的顶好看。李佑以前总跟我讲他有个长相极美的妹妹，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的。”
清璃不知该怎么回话，或许她早已不适应与除了堂兄之外的人谈话。等到女子松开了手，说了声：“我先走了。”
洛清望着清璃远去的背影，直接又躺到床上，喃喃自语：“这个女子看着真对眼，以后跟她在一起定会好玩，只是人也太冷了些。”
……
李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木匣子，捧在手心里，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许久之前的记忆，再也无法回去的时光。
他略带迟疑地打开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些碎银，数量不多。
李佑合上了匣子，心情沉重，人好像有些呼不过气，难受。
一旁的洛清也看到了这些，笑着说道：“小璃还真是关心你这哥哥。”
李佑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是啊，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她不能为我做什么大事，但只要能做的就会毫不犹豫地帮我，哪怕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事。
李佑闭上眼睛，内心是翻涌的。对于他来说，清璃这些表现反而令他更为歉疚。
李佑拽紧手中的匣子，对洛清说了声：“你在屋子里，我去找小璃。”
“好。”
洛清不知何时又拿出了那本书，心绪早已沉入到书本中，随意应道。
李佑前去敲响清璃的房门。
“咚咚……”
等了片刻，门栓拉动的声音传来，房门被清璃打开了。
这是李佑时隔多年，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的妹妹，清璃。
昨天匆匆见面，又在夜里，难免有些看不清楚。
清璃三千青丝用发带拢着，直直垂下披在肩周，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美人的肌肤极为白皙，如清灵透彻的冰雪。
美人着一袭紫衣，长裙上绣着点点莲花，隐隐可见线条优美的锁骨，女子双颊又有点绯红，不是一味的雪色，显得脸颊如花瓣那般娇嫩可爱。
一条白色带子将那不堪一握、宛若无骨的楚腰束着，微风拂过，竟有女子随风而去之感。女子不施任何粉黛，已是人间绝色。精致的五官，容貌如画，不似真人。
清璃面色始终如常，好像一切事物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谪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面容，明眸属于浅紫色，能洗去世间一切浮华
李佑确定，面前这个女子，只需浅浅一笑就能吸引住千万人。
现在她已经绽放了如此之多的风华，若是日后再成长，更是难以想象。
李佑轻轻念道：“小璃。”
清璃没有回声，转头又回到了屋子里。李佑站了会，也跟随清璃的脚步进去。
女子的闺房他也不好随意出入，只得站在门口附近。
女子的闺房也已经大变样了，不似从前那般，时间匆匆忙忙，李佑觉得一层无形的隔膜阻隔在其中，哪怕两人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女子屋子有私密物件，哪怕是李佑这个当哥哥的也得避嫌。
刚才他就瞧见屋子角挂着女子肚兜和亵裤，这些东西是不能挂在外面的。私密东西本就羞于见人，更得防止有些图谋不轨的人拿去干坏事儿。
清璃一进门，手中就捧起只小猫，小猫的皮相不错，不过长得并不壮实。人都省吃俭用的年代，又能拿出多少东西给这个小家伙呢
李佑认得这个小家伙，走上前去想打个招呼。
小猫瞬间炸毛，发出咿呀怪叫，在警告来者。
李佑只得放下手臂，自语道：“连你也不认得我了？”
话语间尽是沧桑。
李佑将木匣子放在梳妆台上，眼角不经意瞥见那个旧荷包，混在一众绣品中未免有些刺眼。
李佑又装作未曾看见，移开视线，轻声说道：“这些银子拿回去吧，我用不上的。”
清璃垂下眼帘，淡淡说道：“哥哥，这些就当我给你和嫂嫂的贺礼吧。”
李佑摇头道：“你以后用的上，嫁人之后存作私房钱。”
清璃轻启樱唇，“哥哥若是想我嫁人，晚回来几年就行了，那时我自然不会呆在这了。”
“小璃……”
清璃低头玩着小猫的毛发，冷冷地说道：“哥哥若是没事，还是出去好，闺阁女子的屋子不要随意出入了。”
“我……”
清璃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哥哥，你还不懂吗？你我之间早就不似从前了。”
李佑走出清璃的房门，没有告别。来自清璃的疏远和语气间的淡漠令他心痛，不过这些都是李佑应该承受的，他没有资格去怪清璃。
想来这些年清璃并不会更好受，他又怎么舍得去责怪。
李佑隔着门喊道：“洛清，大伯饭做好了，洗漱后来吃饭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