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糖
“……”
两人的交谈声被收摊的商贩和人流交谈声吞没了……
昏暗的天色，夜生活已然来临。天边几颗星星跳动着，皎皎月轮升了起来。
又是这个时候，昨天这个时候两人还在深山野林里晃荡。
……
“五文钱一个糖人，摊完就收工……”
有声音自一条巷子里传来，声音不大有点小但咬字清楚，传入脑海。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洛清悠悠道：“李佑，你听到了吗”
李佑点头：“嗯，自然是听到了。”
李佑叹了口气：“怎么了，你是想吃糖了”
洛清淡淡道，声音清冷。
“不是。”
李佑转头看着她。
“真不想我记得你之前老是让我给你带这些东西。”
“嗯，不想。”
“好，那走吧。”
李佑没有再看她，直接走在了前头，他忽的感觉腰间被戳了一下，余光瞥见洛清的小手刚缩回去，那鹅蛋小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没有戳破她：“那我给你买了吃不吃，就当饭前甜食。”
洛清抿着唇，眉目低垂不去看他：“可以。”
“那走吧。”
巷子看起来有点深，糖人店的位置有点偏了，店子里面还有着一个师傅。
糖人店的师傅看着来临的李佑和洛清，微微扬起头。摊糖人的师傅是个面须还算黑的老者，此刻只借着昏暗的光摊着糖人。
摊糖人的师傅声音低沉：“要什么生肖、动物、植物也可以是其他指定的。”
李佑道：“我要马儿形状的。”
洛清说着：“那我来个蝴蝶的。”
师傅倒出糖浆开始工作，那双手很稳，糖浆在他的手下摆出优美的姿态。不用多久就摊好了，只用将还未凝固的糖人粘上竹签，就完事了。
师傅将摊好的糖人递了过来。
“好了，一只马，一只蝴蝶。”
师傅看着摸钱的李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算了算了，收你们五文铜钱就行。”
李佑倒是也不推辞，掏出了五个铜板放在小案上，他也算个利己主义者，应该还很是高兴。
两人走出巷子，齐肩步行。两人拿着糖人，踏上归途。
洛清蓦地说道：“我要吃你的。”
李佑有些奇怪：“为什么？不都是同一种味道。”
洛清倒是挺着身子跟他对视：“我就是想尝尝，嗯，就这样，我的跟你换。”
少女的心思谁都猜不明白，……
李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糖人递了过去。
洛清伸手接了过去，塞进了嘴里 。
“这样可满意了。”
“嗯，等等我的，你也要接好了。”
洛清伸着手将她的糖人送到了李佑的嘴唇附近。
“张嘴。”
李佑看着她那赛雪欺霜的脸庞，张了张嘴。
“噶。”
……
洛清将糖人含在嘴里，细细品尝。不得不说这味吃起来还是挺不错的，润人胃口，点点甜腻。
李佑吃得很快，他不像少女那样慢慢含着。他可不敢将竹签子随意丟掷在地面上，要是被人看到了所惹出的后果可不小。只好攥着手心。
这个朝代对于乱丢东西的处罚力度更大。
满天星斗，却只有一道月光。夜色静谧，闪着微光。
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吃过晚饭，闲的坐在院子里聊天或借着月色干些事。条件允许的可以点着烛火，条件不好的是没有这种待遇的，大多数人早就回房睡觉去了，至于干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偌大的街巷上没有几个行人，月色下的夜归人越来越少。李佑摸了摸干瘪的肚皮，他也知道得早些回去客栈了，尽快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路过一地时，莺莺燕燕之声环绕耳畔，他看见一个楼里有数位姑娘探出头来，呼喊着路过的男子。
有点远，几个姑娘看不清面容，只有着声音传来。
“夜深了，风寒，公子可要上来喝杯热酒暖暖身子。”
几个姑娘所在的小楼挂着一块牌匾。
万春楼。
等等……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青楼！
李佑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青楼这玩意说起来也算灭不绝的玩意，任着岁月变迁、光阴消逝，换了一个个称呼……可大抵内容还是没变的，换句话说都是做生意的，只不过交易的东西没那么好搬上台面来。
李佑倒是没想过这个小镇子也有青楼这种存在，若是想想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后世有那么多的个体经营户，只是这个时代少了许多，大多数还是有着带头的老鸨，居住在一起做着生意。
需求催发市场，小镇上的人是不多的，可云水城是附近几个村庄汇聚的中心，有着各方面都领先的设施。
一来二去，客流量也就大了起来，特别是在赶集期间人流量达到顶峰，这样一来生意倒也有机会做大。
夜色下的赶路人有一些是老远来的，错过了归程的良好时间，大多数选择在小镇住上一晚。
有的赶路人会选择找个客栈歇脚，将就着过一夜。个别赶路人不是这样，他们选择找个姑娘，包个夜，在青楼住上一宿，那叫个快哉舒适。
走到近处，李佑抬起头来细细打量起那些姑娘，笑吟吟地招呼着人，到处抛着媚眼，那声音传到耳边总有些怪怪的。
对这些姑娘来说，她们不会招呼那些穿着不显眼的人，穿着好的、有银钱的客人才是她们的首选目标，往往也能收到更多赏银。
李佑想着相比于某些深巷里的个体或多人商户。这种能开在大道旁的青楼档次可高了不是一点半点，必是官府里应该有着认识的人，或者有官人是这里的常客。不然绝对老是被找茬。天有些暗，但是妨碍不住他那双眼睛——渴望美的眼睛。
瞅着那些姑娘抹着胭脂水粉，红润的唇瓣……穿红戴绿，身躯上的轻纱半遮半掩，尽可能耸动着腰躯。所透露出来的一种感觉不言而喻，好像更能勾人心弦。
这些女子虽说抹着脂粉，但大多数不是很好看的，小地方没有那么多讲究和排场。便是有着花魁，也不会抛头露面。真正的头牌花魁也不可能站在外面招呼客人，她们的价格是顶贵的，没几个人有资格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