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瓷窑少年
李佑穿越了。
他穿越的原因——高强度工作中猝死,然后穿越。
一个史书中没有记载,完全架空的朝代。
穿越到一个少年身上,这个少年跟他同名同姓。
漫天大雪纷飞,他的身躯不断传来酸痛感。少年的身上密布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
李佑心中不免涌起一阵伤感,意外穿越,借体重生,难道又要死了
网文中,穿越者一般不是都自带金手指系统那我的金手指系统哪去了?
来到这个世界几年了,李佑始终没有觉醒异能。
“那好像有个人。”说话者是个少女,声音如铜铃般清脆悦耳。一个小女孩指向少年的倒地之处。
“怕是已经冻死了。”
路有冻死骨,对于这种年代并不奇怪。
一个少年盯着那个倒地身影,“好像是瓷窑的那个人,不对,手指还会动,还有口气。”
一个老仆上前探了探少年鼻息:“老爷,是还有口气。”
“还活着那就给他带上吧,算是攒点功德。”
……
以下穿越前视角。
“解脱了吗……”
这是李佑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他呢喃着。
还在加班的李佑猝死了。
李佑一生没有结婚,曾经有幸谈过几场恋爱,只是可惜,最终没有一个陪他走上婚姻的殿堂,没有女子有那个勇气和本事。
死去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没人知道。李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山村家庭,偌大个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就他走出了大山,因为也只有他有书可读。
因为那个时候他家里有点闲钱,也因为兄弟姐妹的读书机会都给他了,后来的时候,他宁愿从来没有这个机会。
平平凡凡,没有什么优点。靠着疯狂写题和不错的天资考上了国内的一所985高校,他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小镇做题家,一个几乎只会做题的人。
贫穷的家境让他自幼很懂事,同时形成了一种讨好型人格,李佑知道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但是他很难改过来。
这样的成长环境同时注定着他一生的可悲。好不容易熬到毕业,进了一家企业。而他这种人是最被喜欢的,容易精神控制。
各种加班加点压在身上,不断给他画大饼,工资一点点的往上升。小样,李佑就被拿捏得死死的。
对的,他不敢辞职,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太过沉重。
什么996对于李佑来说都是小儿科,那是小东西的事。对于李佑来说活着是件很痛苦的事,那一大家人都离不开他的经济支持。
老迈多病的老人、工资微薄的兄长、婚姻生活不如意的姐姐、年幼的弟弟妹妹,以及兄弟姐妹又生了一窝的孩子。苦难都聚在他的身边。
这些人不会关心李佑的其他方面,只在意李佑给他们的经济补助,还有逢年过节带回的礼品。
他要被压垮了,明明只有三十多岁的他苍老、开始脱发。曾经有几个女子向他表示心意,最终无一例外都离开了,她们想过的是两个人的日子,而不是共同伺候一群吸血鬼。
那些已不是人,是会把你的骨髓都吸食干净的吸血鬼。
有人猝死这件事儿引起了轩然大波,竞争对手大肆宣扬这件事,李佑的那一大家子人听到这个消息齐齐涌到公司。老幼齐上,哭闹打砸,在舆论压力下,公司赔了一大笔钱。
就这样,李佑的最后一丝价值被吃干抹净,这群人把李佑生前的东西变卖完了,那些钱分完了,至于后事,草草了事。
李佑:我这算是尽了我最后一份力(苦笑)
大秦朝,南地,迹山郡。
阴西城,某个山里瓷窑。
……
“李佑,詹师教你活了没。”
“不可能的,没有的事。”
问话的和应话的都是少年人模样,穿着白色短衫,黝黑短裤,只刚刚没过膝盖。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这种服饰还是太过单薄了,冻的两个少年不断打着冷战。
那冻得通红发紫的脸蛋,肿胀红透的冻疮,明明是少年人模样,可两人那个样子和路边乞丐都无二致。
没错,这是一个黑心瓷窑。几个月前,有人从各地骗来一堆少年,美其名曰为正规的瓷窑,学好了以后可以入工籍,而且工钱极高。
那一个个贫苦地方的家庭,听到这种事儿都高兴得不行,毕竟对于那种家庭多一个孩子就多了个负担,巴不得赶紧让孩子们跑路去。
李佑的父母早早逝去,又只留下他一个子嗣。就这样,父母故去又无劳动能力的李佑只能寄居于大伯家。
刚穿越来时,原主刚丧去双亲,服丧完毕。
李佑的大伯家也是比较普通的老实农户,丧失双亲又没有劳动能力的侄儿被他接到了家中。李佑父母留下的几亩田地也顺理成章的落在了他的手里。
大伯对着李佑说:“你莫急,等你长大了,那几亩地就还给你,现在帮你打理着。”
大伯母爱跟着村里人闲谈,谈到李佑时感慨道:“可惜这孩子不是个读书的料子。”
大伯母有三个孩子,两个带把的,一个不带把的,长子子恒读书很是用功,说是锥悬梁头刺股也一点儿都不过分儿,早慧,会作些诗,年少时还有几分才气。
“令郎是文曲星老爷下凡了。”
这句话被周围的村民挂在嘴边上,听得很是令妇人满意,那嘴角弯的比月弧还圆。
这些农村人多嘴多舌,一件小事能给你传到天上去。
是的,李佑上过私塾,可是他对这些劳什子书本一点都不感兴趣,读起来味如嚼蜡,反感极了。
或许是前世看那些书本看得太多,李佑面对这些东西,往往选择逃课去外面玩。大伯面对这个侄儿也是百般纵容,狠不下脸来。
这些通篇都是文字的书册,除非是记忆力超强的人,不然定是万分煎熬,痛苦不堪。
“罢了,毕竟是胞弟唯一的血脉,就随着他心意去吧!”
原主父亲生前的一个好友找到李佑的大伯,向大伯介绍了一个瓷窑生计。
“我有一个好活,可惜周围人都不去,只是不知道李佑感不感兴趣。”
李佑的大伯李辰直接一口回绝了,这可是他胞弟唯一的血脉了,断然不可能把人放出去。
年轻人比起人的任何阶段都多几分狂气,李佑知道了当即要去。
不然以他这个样子下去,只能扛一辈子农具。
李佑前世过惯了忙碌疲惫的都市生活,他始终向往自由隐居的生活,可少年想着未来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还年轻啊!
技多不压身,在什么时代都是适用的,技艺都是吃饭谋生的手段。
“嘉行是我挚友,他唯一的子嗣我断然不可能害他的,那可是猪狗都不如的事。”
嘉行是原主生父的字。
没人扭得过少年,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少年那任性的请求。一起同行赶了几天路,直到李佑成功进入瓷窑,大伯才放心离去。
李佑的大伯说好了半年来看他一次,在那个出门难又麻烦的年代,属实是不容易了。
瓷窑开始还能好好招待这些人,没几天就露出了邪恶的本质。
这些个师傅不白教你的,要你卖自己的后面,不然想学门都没有。
按他们的话说,每个师傅都是这样过来的。
“你给不给”
李佑对这些人也是浑身一阵恶寒,什么怪癖搅屎棍……
完了!
(v_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