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赐婚

    从那首惊鸿舞之后，母后对上官婉秋很是喜爱，有时上书房放学后，就直接宣她到宫中小坐，有时赏花，有时探讨佛经，婉秋被上官曦教育的很好，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进退有度，很有名门闺秀的气质，母后心中一直希望晚秋可以嫁入皇家，但其实婉秋的心里，本是不愿嫁入皇家，不愿卷入宫廷争斗的，她从小的愿望也只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罢了。

    可能是受到上官曦的影响，晚秋虽然表面娴静温柔，但她从小就熟读兵书，很羡慕那些替父从军，征战沙场的巾帼女英雄，有一次在上书房，她曾对我说过，她很想骑一次战马，体验一下驰骋沙场的快意，虽然当不成英雄，但可以感受一下英雄的气息。为了达成晚秋的心愿，我就带着晚秋偷溜出皇宫，带她来到皇家围场，教她骑马射箭，还带着晚秋在围场打猎，还给婉秋活捉了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婉秋抱在怀里，十分欢喜的轻抚着小白兔，在那一瞬间，什么大周江山，天潢贵胄，在我的眼中都是虚无缥缈的，眼前的婉秋才是我的心中至宝。从那之后，我经常带着婉秋出去游玩，我们到城郊的蝴蝶谷吟诗作对，到慈云山登高望远，到京城的市集吃美食，那时的我和晚秋，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一年一度的中元节，京城很是热闹，我便带着晚秋出来逛逛，正赶上集市中有一场诗词大赛，我一时兴起，便和晚秋参加了比赛，我们一路过关斩将，赢得了胜利，还得到很多文人墨客的赞赏，最后还得到一枚玉佩作为奖励，正当我和婉秋高兴之时，谁知在我身后，竟有一名蒙面刺客突然偷袭我，千钧一发之际，晚秋竟然想也不想就挡在我面前，我赶忙抱住婉秋连连后退，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刺客那一剑刺入了婉秋的肩膀，鲜血直流，我护住婉秋与刺客战在一起，不多时，我的暗卫赶到，我忙抱着婉秋去找大夫。好在剑伤不深，大夫为婉秋止了血，我看着婉秋血淋淋的伤口，有些责怪的说道:“下次不许再替我挡剑，刺客的剑根本伤不到我，但是你不会武功，如果刚刚那一剑在刺偏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婉秋见我语气不善，有些内疚，说道:“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我根本来不及细想，我又不知道你早有准备，是我连累你了。”我忙说道:“婉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怕你有危险，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我说完，婉秋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一把搂过婉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我一直都以为，婉秋一定会嫁给我。

    岂料变故来的如此之快，父皇突然颁下诏书，将首辅大臣上官曦之女上官婉秋赐给太子为太子妃。太子已经二十二岁，到了适婚的年龄，但我没有想到婉秋会被赐婚给太子。

    这道圣旨像晴天霹雳一样从天而降，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父皇和母后从小就知道我对婉秋的爱慕之心，我曾和母后不止一次地说过，我要娶婉秋为妃，可为何父皇要把她赐给太子为妃呢？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一定要让父皇收回成命。

    于是，在赐婚当天，我就连夜进宫，直奔养心殿求见父皇，未等通报就进入大殿，父皇见我来势汹汹，顿时大怒，道:“初儿，你好大的胆子，养心殿你也敢擅闯，越来越放肆了。”我忙下跪请罪，说道:“父皇，闯宫一事儿臣愿意接受父皇任何的责罚，可父皇，我请您收回成命，我对上官婉秋早已情根深种，想请父皇做主，把她许配给我做我的王妃，我和婉秋两情相悦，生死相许，我可以终身不娶侧妃，只要这一位王妃，望父皇成全孩儿。”父皇大怒，一巴掌重重打在我脸上，道:“你太过放肆，圣旨已下，岂容儿戏，上官婉秋注定要嫁给宗儿，她已经是你名义上的皇嫂，你怎可觊觎太子妃，你对得起你哥哥吗？对得起这些年朕对你的栽培吗？这件事已经昭告天下，成为事实，朕不会收回成命，也不会改变心意，你无需多说，退下吧。”

    见父皇态度如此强硬，我只好去求母后，来到母后的凤栖宫，我忙跪在地上恳求道:“母后，我早向您提过，我从十岁开始便属意于上官曦之女上官婉秋，希望有朝一日能娶她为妃，母后以前明明答应我会和父皇提及此事，满足我的愿望，可为何父皇却下旨将她赐给太子为妃呢？”母后看了我一眼，道:“初儿，宗儿也对上官婉秋暗生情愫，并向哀家提及过此事，请求皇上赐婚，皇上向来疼爱太子，自然应允，赐婚也是情理中事，况且哀家曾问过上官婉秋，她曾亲口对哀家说过，她喜欢的人是太子，而不是你，既然她中意的是宗儿，他们两情相悦，我和你父皇当然愿意成全，满朝文武大臣，那么多大家闺秀，多的是好姑娘，母后在从中选一位赐给你为王妃好吗？”我急忙说道:“不，不会的，婉秋怎么会喜欢太子呢？她喜欢的人是我，不是太子，我不，我只要她，只要她，为什么不能让太子哥哥再选别的妃子呢？”话音刚落，母后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生气地说道:“混账，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女子，你不惜违抗你父皇的圣旨，不惜伤害兄弟之情，那个上官婉秋果然是个红颜祸水，还未曾嫁入皇家，就挑拨的你们兄弟不和，皇上未把她许给你在我看来是一件幸事。”我强忍着泪水，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太子哥哥同样是你和父皇的孩子，为什么他什么都有，能得到父皇如此宠爱，而我这么努力却得不到你们的认可呢？从小到大，我的努力付出你们都视而不见，你们眼中只有太子，太子他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抢走婉秋，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晚秋我一定要娶，否则我会恨，恨太子，恨父皇，恨你们一辈子。”说完这句，我潸然泪下，我一向坚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从没有在别人面前掉过一滴眼泪，母后看到了此情此景，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当做亲生哥哥的太子其实并不是母后所出，我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已。婉秋的心有所属并不是我，而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