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我没让何恬继续说下去。
“你想什么呢？找你爸就对了，他会懂的。”
“但是我不懂。你不说明白，我不打。”
“能别任性吗？”
“不能，说还是不说。”
“我可以肯定局里有内鬼，但是是谁不好说。现在让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何局长以了解案情为由，将资料拿到手。要是我们直接向袁刚要资料，这一定会惊动其中的内鬼，甚至会让他们知道我们可能发现了什么线索，接下来很可能又是一场杀人灭口的戏码。所以我们只能偷偷查，把内鬼钓出来。”
“哦，这样呀，早说嘛。现在就打电话。”
“等等，你跟何局长的电话有没有加密的。”
“安啦，我跟我爸有一套暗语，只要我使用，我爸就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等着。”
何恬说完就拿出一部新手机拨了出去，没说几句就挂断了。
“搞定。等我爸回消息。”
老实说，刚才何恬说到暗语，我还有些兴趣地偷听了一下，还真的是暗语，完全跟我说的东西不着边。
不一会电话响了，估计也就一句话，何恬就把电话挂掉。
“我爸说让我们等在这，他等一会过来，一起吃饭。”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因为这个清洁工是个活人，活人就有活人的价值，有价值的情报。
我和何恬就在路边的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当然，以何恬的性格，她肯定会问到我在军团执行任务的趣事。但是，很多趣事因为都涉及到保密条例，所以我不能说一个字，只能挑一些各地有趣的风土人情说说，但也够这小丫头听上一阵子了。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快要到中午12点了。何恬已经有点不耐烦地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怎么还不来。就在何恬想要再拨打电话时，她那辆小车掐着点停在我们旁边不远处。车窗降下露出何局长的侧脸。
“何恬，立成，上车，我们吃饭去。”
何恬嘟着嘴，有点小生气，招呼了我一声，自己直接往车后座钻去。我心想这女孩子的通病还真的存在。何局长对于何恬的小脾气也不在意。只是在我表示让我来开车时，何局长拒绝了，说是我还不认路。于是，我也不矫情，直接坐到副驾驶上。没办法，要是我也坐后排上，也不知道会遭到何局长什么眼神攻击。刚坐好带上安全带，这才从后视镜上看到何恬一脸认真的模样。我转过头去，只见何恬已经在阅读着一份份的文件，估计也就是那些三围资料和笔录。
何局长开着车转了一个弯，来到隔壁街道上的一家餐馆就停下了，我们都没有说话，主要是我在等何局长或者何恬谁先开口。何局长见何恬还在看着资料，也没多理会，先说起车子的事来。
“车子已经让人全部检查清楚，细致到每一寸，都是自己人。找到了两个小玩意。”
何局长说完从裤兜里拿出两个塑封小东西抛给我。
我接住分辨了一下，好家伙，两个隐形麦和发送装置。看来警局里面肯定有内鬼，不过奇怪地是为什么是两个？
“两个东西的波频是一样的吗？”我问出心中疑问。
何局长摇了摇头，我轻皱眉头嘟囔了一句：还真有意思。何局长也是附和了一句。
“是挺有意思的。现在居然会有两伙人在何恬的车里动了手脚。”
就在这时何恬递来一份文件，我打开细细地看了起来。
“难道我们内部的鬼，真的是他们？”
何恬这话让何局长脸色一变，扭头就问。
“是谁？”
何恬把昨天晚上我跟她说的那些都跟何局长说了一遍，我看到何局长已经拿出手机，也是适时插嘴。
“我也就是一个怀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他们两。”
我话刚落，何局长就停住了按动手机的手指，然后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又把手机又收了起来。
“对，没有证据，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你们接下来的行动要一切小心。”
我点了点头，也是呼出一口气，可见何恬在何局长的心里地位之高都已经有能失去理智的程度，我接着看那份笔录，其实也没什么好看，因为说的都是一些废话。我现在更倾向于找到这人当面了解了解。
可能是何恬看到我沉思的表情，以为是找到什么线索。
“立成？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
“没有，都是一些废话，我想最好还是要当面问问。”
“要是我们当面问，会不会……”
很明显何恬对于现状还是有着担忧。我刚想继续说点什么，何局长的电话响了。没几句，何局长就挂掉了电话，眉头深皱。
“你们想找人都不能了，刚收到报告，这个清洁工，死了。”
“什么？”
何恬惊讶地喊出一句，我却是神情瞬间凝重。没错，我们的线索又断了。何恬的这一句“什么”其实也是我心中想要表达的。这实在是太绝了，什么事情都像是被对方先一步截胡，不对，或者对方的处事风格就是如此，灭一切可能的痕迹。思索了一下，我还是扭过头对何恬说了一句。
“何恬，从现在开始，不能相信吴实这个人，任何我们想要去做的事情都不能让吴实知道。”
何恬只是点头，而何局长却问出了疑惑。
“立成，你是怀疑吴实是内鬼？是有什么迹象或者说有什么证据吗？”
我摇了摇头，将今天在酒店房间里面的情况说了一下。
“证据没有，却不能排除，也只是一个猜想。我和何恬都没有肯定表露过要找这个清洁工的意愿，只是何恬和我都提过这个清洁工的口供有点问题。现在要看看清洁工的死亡时间和死因了。”
何局长点了点头。
“这个事情，等我们吃完饭再说吧。现在他们那边也在忙着，基础检验，现场勘察应该还要一点时间。”
我也知道这事急不来，点头称是。
“另外，我想要去顺道看看林展华和许伟的尸体，还有尸检报告。”
我这要求何局长爽快答应。
“行，这个让何恬跟你一道去，她比较熟。好了，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跟这些人周旋。”
于是，我跟着何恬和何局长进到旁边那家餐馆。这家餐馆不大，还有些老旧的感觉，不过挺干净。这个时间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只是老板好像跟何局长和何恬都很熟一般，进门看到了就打上了招呼，何局长和何恬都说要了一个“照旧”，我一个人生路不熟的，为了不搞特殊化，也跟着要了一个“照旧”。最后老板给我们三人一人一大碗加码酸辣粉，那酸辣还真是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