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啊！”
一声惨叫从咖啡厅的包间内传来，与此同时警报阵阵响起。beta保安迅速跑进包厢，但更快的是谢兰树派过来保护景翳的alpha士兵。
alpha士兵一脚踹开包厢的门，结果见到了一幕人间惨烈。
穆睺观的裤/子被脱了下来，□□都是血。凭借alpha极好的眼力，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穆睺观缺少了哪样器/官。
alpha们瞬间腿间一紧。
但紧张过后却有一丝幸灾乐祸传来——穆睺观差点标记了谢抚松的事在谢家不是秘密。这么一个“强/奸/犯”得到这样的下场着实让人痛快——虽然这结果实在有点不算很微微的血/腥。
但他们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他们是来保护一个叫景翳的omega的。
他们转头看向那个omega。
景翳蹲在墙角，把头埋在腿间，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衣衫上是清晰的血迹，看起来可怜极了。
也是，景翳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omega，遇见这样的场景自然是怕极了。
保安们叫来了医用机器人，但医用机器人只能治一治轻微的外伤。穆睺观这样的伤，只怕是神仙难救。
跟随而来的还有一名女性beta医师。女医师没有第一时间看穆睺观——反正看了也救不了。她把目光放在了景翳身上，走到景翳身边轻声哄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别怕。”
女医师的声音中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让人听了就觉得心情平稳下来。
哦，原来是心理医师。
beta保安向明显是为了omega来的alpha们解释道：“她是我们的老板，有心理医师资格证的。”
咖啡厅很快就热闹起来。
第一个到达的是谢兰树。他本来就在附近，听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来了。但他没去安慰景翳，因为景翳是他弟弟喜欢的omega，他一个alpha去安慰，未免瓜田李下。这也是alpha士兵没有去安抚景翳的原因。
第二个到达的是穆家的家主与家主夫人。这对夫妻就有意思了。
穆家主明显是伤心难过的。也是，两个alpha孩子接二连三地出事，谁能不闹心呢？穆睺观可是他仅剩的alpha孩子了。
而穆家的家主夫人嘛……他真的可以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
第三个到达的是谢抚松。他听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过来了。但他是omega，乘坐的悬浮车有时速限制，开不快。离得又远，因此来得有点晚。
最后到达的才是警察。大概警察查到了景翳的背景，知道出事的当事人中一个是穆家的继承人，一个和谢家沾亲带故，两边都惹不起，干脆就来走个过场，等着两家自己协商。
谢抚松走到景翳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把景翳抱在怀里：“小翳，别怕，哥哥在这，别怕。”
穆家主直接走到景翳身边，喝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景翳被吓得一抖，在谢抚松怀里哭得更凶了，声音又细又小，像一只没断奶的小猫。
谢抚松心疼坏了，把景翳抱得更紧，转头对穆家主说道：“穆家主，景翳还是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你不安慰他，难道还要逼迫他吗？”
穆家主：“……”不是，我的孩子还躺在那生死不明呢。
谢兰树也在一旁帮腔：“穆家主，我们知道你很难过，但遇到了这样的事是谁都不想的，你节哀顺变。”
穆家主：“……”不是，我儿子还没死呢。
就连穆夫人都劝道：“家主，当务之急是把睺观送到医院去，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方法。”
穆家主：“……”
穆家主腹背受敌，只能等着医生赶到。毕竟穆夫人说得对，当务之急是救他的儿子。那个omega就在那，跑也跑不了。
医生来的真不算快，因为最开始收到消息的就是医院，结果医生来得比警察还要慢。但现在和医生发脾气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穆家主只能忍下这口气。
一行人到了医院，穆家在手术室外等着继承人的手术成功，而谢抚松则带景翳去了心理医生那里。
景翳的状态不好，明显是被吓坏了。谢抚松心疼得不得了，可自己没有办法，只能一面安慰，一面带他找了心理医生。
但景翳不配合，不论医生怎么说话，景翳都不开口，只是抱着谢抚松。最后谢抚松没了办法，只能抱着景翳哄他睡觉。
谢抚松开了一间病房，好不容易把景翳哄睡着了，谢兰树就进来了。谢兰树指了指床头，谢抚松就懂了。谢兰树关了门，谢抚松也把床头的静音装置打开。这样，不论谢抚松和谢兰树讨论什么，都不会惊醒景翳。
谢兰树一脸说不出的古怪。
谢抚松问道：“哥哥，怎么了？穆睺观到底怎么了？”
谢兰树摸了摸谢抚松的头，说道：“松松，你忍着点，别吐出来。”说完，谢兰树又改口道：“算了，想吐就吐吧。”
谢抚松：“？？？”
谢兰树说道：“穆睺观算是废了。他的……器/官被切了下来，器/官/囊也被破坏掉了。最开始医生没有找到他的……，以为是被扔了。结果……刚才手术的时候……”
谢兰树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他似乎也在忍着恶心：“他的器/官被医生在胃里发现了，被切的一段一段的，都烂了。应该是……凶手把穆睺观的器/官切下来后切成了段……逼他……吃了下去。”
思考了挺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谢抚松：“……”
“呕。”
谢抚松直接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大吐特吐。
这个事实，着实有些恶心。
谢抚松清理了一下自己，才惨白着脸从卫生间出来。但发白的唇还是不难看出他收到的惊吓有多大。
谢抚松问道：“这是真的？”
谢兰树点头：“医生已经确定过了。”
谢抚松和谢兰树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这一刻，他们都明白，穆睺观这个人，是真的废了。
alpha之所以在联邦有特殊的地位，就是因为只有alpha的身体素质才能支撑得起驾驶机甲的压力。而alpha之所以能有这么强悍的身体素质，是因为体内的alpha激素。
在alpha的身体结构中，后颈的腺体与生/殖/器/官/囊之间有一个循环，循环速度越快，产生的alpha激素就越多，alpha的身体素质就越强大。而穆睺观的器/官/囊被破坏，就代表循环被破坏，从此以后几乎可以告别机甲了。
不能驾驶机甲的alpha，对联邦来说就只剩下了繁衍。
可穆睺观被逼着生吃了自己的……只怕以后都有心理阴影了，怎么生孩子？体外受孕可只能生出beta，毫无例外。
这一刻，谢抚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两个月前他气得要死，差点被穆睺观标记的恐慌让他现在还会被噩梦惊醒；知道穆睺观几乎没有付出代价的时候他也恨过骂过；但现在穆睺观落得如此下场，他竟然觉得有些唏嘘。
算了，总之……和他也没有关系。
只要景翳好好的就够了。
也不知道景翳吓成这样，是看到了什么……
三天后，有警方前来做笔录。
穆睺观的事情被好事的人发到了星网上，以至于整个联邦的人都知道一位少校在首都星被人恶意重伤。不论穆睺观私下里的人品如何，他都是军部亲封的少校，是联邦人民的眼中保家卫国的战士。
而景翳作为当事人，有义务说出当初发生了什么。因此哪怕景翳还没出院，谢家也不好拦着警方做笔录。好在景翳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对做笔录的事情并不排斥。
景翳做笔录的时候，谢抚松和谢兰树都没有离开，因为谢抚松不放心景翳，谢兰树不放心谢抚松。对于贵族这样并不符合规则但是也不太出格的做法，警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做笔录的是一位笑起来很甜的beta女性，她轻声说：“景先生，你不要怕，你只需要把你记得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景翳点了点头，缓缓说：
“那天，穆先生进了包厢之后，我们聊得很投机，也都有进一步接触的想法。然后……”
景翳的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谢抚松赶紧走到景翳的身边抱着他。beta警官有些迷茫地看了看二人，大概没有明白为什么二人的姿势如此暧昧。但想到两位都是omega，据说还是很好的朋友，beta警官也就释然了。
景翳抬头看了看谢抚松，谢抚松向他安抚地笑笑。景翳深呼一口气，说道：“结果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进来了。穆先生突然变得很恐惧，然后……”
景翳没有说然后怎么样，但所有人都知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景翳果然看见了那样血腥的一幕。
beta警官问道：“景先生，我确认一下，你刚刚说那个戴面具的人进来后，穆先生变得很恐惧？”
“是的。”景翳说道：“我确认，穆先生甚至还说了好几声‘你’。”
这么说，那个人竟然是穆睺观认识的吗？寻仇？
beta警官没有再问，因为景翳的脸色着实不好看。想到如此逼问一个omega着实不太君子，beta警官就匆匆告辞了。
谢抚松向谢兰树使了个眼色，看懂了眼色的谢兰树：“……”
谢兰树体贴地给他们关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谢抚松和景翳两个人，谢抚松轻声开口：“小翳，你为什么要说谎？”
beta警官听不出来，但谢抚松一听就知道景翳在撒谎，因为景翳绝不会和穆睺观相谈甚欢。
景翳脸色白了白，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谢抚松，双眼竟然隐隐闪着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样。
景翳小心翼翼的样子像一只被主人抓到偷大米的小老鼠，可怜又可爱，看得谢抚松瞬间就后悔了。他不该逼景翳的，景翳撒谎了又怎样？谁规定景翳必须说实话？
谢抚松弯下腰抱着景翳，轻声说：“对不起，小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问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景翳摇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有意撒谎的，只是……只是……”
景翳很犹豫，像是接下来的事实多么的难以让人开口。他看了眼谢抚松，咬了咬下唇，说道：“哥哥，穆睺观他……他，他欺负我。”
谢抚松顿时瞪大了眼，声音也沉了下来：“小翳，穆睺观……欺负你？”
景翳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看起来可怜得不得了：“对，他欺负我。他进了包厢就说要和我……他差点就标记了我。我反抗不了，也来不及按下求救器。要不是那个人……哥哥……”
谢抚松瞬间就明白了，穆睺观死性不改，要不是……
谢抚松突然感觉到后怕。要不是那个人……要不是那个人，他的小翳现在要怎么办？
谢抚松摸了摸景翳的后背，把景翳牢牢抱在怀里，说道：“小翳，别怕，没事了。”
差点被人标记的痛苦他感受过。但他是贵族，哪怕穆睺观完全标记了他，他也有本事全身而退。饶是如此，那时他也是满心恐慌。
景翳呢？他一个平民出身的omega，一旦被完全标记，哪里还有后路可言？那时景翳该有多害怕？
穆睺观，他活该。
景翳窝在谢抚松的怀里，轻轻吐了口气。
这件事，过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