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第三十一章
向二北不知道向北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知道向北所说的“有趣”是什么意思。他唯一知道的是，从前的北哥很不快乐，现在的北哥是快乐的。
“哥,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向二北为向北打气，却不知为何泪眼迷蒙。
向北不置可否地笑笑：“你们乖就好啦~”
台上台下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
顾寒衣本性暴躁人设高冷，一向对其他人爱答不理, 哪怕在向北的有意“逗弄”之下，也还是别别扭扭。此时的他, 脸上的粉底都快遮不住的红晕，整个人变得又乖又听话，都快软成了一只萌团子。这一切, 只是因为偶像穆雨辰的几句鼓励。
《造星》的决赛对向北很重要，不说季扶摇想要“狩猎”向北, 就说他对向北潜力的看重，这场决赛也值得季扶摇严肃对待。以防出现意外状况, 季扶摇一直守在旁边没有离开。向北上台之后，他也是站在舞台旁守着。只是“为向北而来”的季扶摇，现在的全副心神都在穆雨辰身上, 目光灼热眼神明亮。
出于内心对向北的愧疚，庄牧答应了向北小小的愿望，来看一场他没有丝毫兴趣的选秀决赛。庄牧坐在第一排的vip区域, 离舞台很近。不止他可以近距离地看到舞台，也方便舞台上的向北看见他——至少他之前是这么想的。至于现在？向北？那是谁？庄牧捏紧了扶手, 深深地凝视着穆雨辰，偶尔会给苏伯昭一个咬牙切齿的眼神。
不止他们，还有成千上万的她们和他们。进入狂热状态的她们也不管手里灯牌的光应援的名字是向北还是穆雨辰，此时此刻, led灯闪耀的光，全都是对穆雨辰最诚挚的爱与想念。灯牌闪闪发亮，是一片可爱的海洋，为她们所爱的人倾注的海洋。
向北五感敏锐，不瞎也不聋。所有不属于他的呐喊、期待、爱与光都映入他的眼底耳中。他只乖巧地站在舞台上，没有半分怨言。
主持人是专业的，哪怕因为穆雨辰的“光芒”一时疏忽了向北，在回过神之后，也能很自然地cue到他。向北被cue之后的回答中规中矩挑不出任何毛病，除了——他时不时状似不经意地瞟一眼穆雨辰。
这个小动作自然会引起关注，主持人笑呵呵地问道：“向北也是穆老师的迷弟？”
或许是由于主持人的这句话把向北和穆雨辰联系了起来，其他人才依依不舍地分了几厘关注给向北。虽是从穆雨辰那儿分出来的关注，却要复杂几分。
庄牧、季扶摇是心知肚明地把向北当作穆雨辰的替身。他们也没有那么傻白甜地以为，当替身的会有多喜欢正主，还是正主的迷弟。
在今天之前，哪怕他们对向北有几多愧疚，几多喜欢。这份喜欢与愧疚，在昭昭白月光之下，不过是飘散的云烟，不值一提。
因此，面对向北此时的举动，他们不由得沉下脸，唯恐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长眼的替身伤害到了他们所爱。
顾寒衣不如庄牧、季扶摇那般多虑。尽管他不知晓什么替身与白月光的戏码，出于某种直觉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和他们相比，粉丝则要“单纯”许多。或许在内心深处也有什么和庄牧等人相似的不为人道的隐秘，她们现在却来不及想那么多，所有的脑容量都被兴奋与激动占据。有什么比我喜欢的小墙头也喜欢我的本命更快乐的事吗？
承载着万千注目，向北好似毫无察觉。在被主持人戳破了小动作之后，向北脸上一阵羞赧，而后却好似破罐子破摔一般不再“状似不经意”，而是梗着脖子明目张胆地盯着穆雨辰。扭头的动作是干脆利索的，就是不停抠着话筒的手出卖了他的紧张。
这般反应，萌得人一脸血，心想向北见到偶像的反应也太可爱了吧。
“我不是穆老师的粉丝。”
其他人：果然小北也难逃雨辰这该死的魅……等等，不是粉丝？？？？
不说台下的观众，就连工作经验丰富的主持人也怔愣了一瞬：他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直接点头吗？
主持人咽下原本要说的一溜词儿，随机应变道：“哈哈，我差点儿以为咱们节目什么时候承包了助人追星的项目。所以向北刚才为什么一直偷偷看穆老师？”
向北一噎，嘟囔道：“哪里偷偷了？分明是光明正大！”
嘟囔中的害羞与别扭，也顺着麦克风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让人不禁会心一笑，冲淡了刚才弥漫的淡淡尴尬。
“我去看穆老师，是因为……”向北停顿了一下。在这个小瞬间，像是要给自己鼓气一般，他的脊背一下子挺得特别直，好似被老师抽问的小学生。他右手紧紧地握住麦克风，小臂上的青筋都隐隐可见。左手紧握成拳，或许是由于掌心被汗水打湿，向北有些局促地在裤缝蹭蹭。
所有人都看得出：向北在紧张。
向北的紧张很具有感染力，大家的心也都提了起来，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捏紧了衣服。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向北是怎样的仅仅以几个小动作，就让在座所有人因为他的紧张而紧张。
现场前所未有的安静。
在这样的一片安静中，向北声线里佯装的平静，也被察觉得清清楚楚。其间的几丝颤音，则恰好地拨弄在了他们的心弦上。
向北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清澈，笑容腼腆。
“其实一直以来，我并不知道自己进入圈子是为了什么。”
放屁，我非常清楚进入这个圈子是为什么。
“只是很多人的喜爱、期待太沉重滚烫，我觉得……自己不能辜负。”
我就是要走一条捷径，我就是要赚取很多很多的钱。
“所以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让人失望。”
我想让“向北”能自由自在不被束缚。
“但是这只是等价的情感回应，我还是没有目标——直到我看见了穆老师。”
然后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想……想把穆老师作为我的目标去追逐。”
比如说？
呵，比如说，肆意玩弄所有人，铸就最完美的剧本。
向北说完一大段话之后，变得更加不好意思。他双手紧张地背在后面，视线的落脚点也只敢落在舞台的边缘处，不敢直视大众，活脱脱一个等待老师批阅的学生。他脸上的忐忑，像是完全不知道刚才真诚的自己，有多么闪闪发光引人注目。
他天真而炽热，让人着迷不已，却毫不自知。
他们以为他在担心这番剖白引来恶意。庄牧、季扶摇的呼吸甚至急促了几分，想要走过去搂住向北，让他依偎。站在旁边的顾寒衣，因为地理优势直接安抚性地拍了拍向北的肩膀，给他鼓励。
他们却不知道，在向北长长的睫毛下，是怎样充满恶意又兴味盎然的眼神。
向北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所有人最微妙的情绪，知道他们所有的变化。那些毫不在乎的轻视、自以为是的怀疑、廉价恶心的自我感动，全都是向北逆风翻盘的最佳助手。
作为“目标”本身的穆雨辰就没那么多的想法。于他而言，向北不过一个普通平凡的后辈，又没有什么出色的背景。以穆雨辰现在的咖位，根本不用把向北放在眼里。
穆雨辰脸上是不变的温柔笑意，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语。
原本属于向北的环节即将结束，舞台就要留给最后一组选手。在两人正要离开的时候，一直高冷安静的苏伯昭却开了口。
苏伯昭年少成名，和他的名气相对应的是他的脾气——冷。他几乎不参加综艺，或者说，很少能在影视作品之外的任何地方看见他说话。
和顾寒衣草的高冷人设不同，苏伯昭是真的冷。在苏伯昭退圈继承家业之后，那股逼人寒意简直是直指喜马拉雅山顶。
苏伯昭这次参加《造星》决赛，完全是因为穆雨辰。人来了，节目组也没指望这位大佬能有什么参与。在之前的几组表演中，苏伯昭也正是如他们所想那般一言不发。
而现在？
苏伯昭双手交叉，上身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落在顾寒衣和向北身上，“节目是谁策划的？”
节目！
对了，这么精彩的节目！
所有人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刚才进行了那么一大堆，竟然还没有触及节目本身！
一旁的主持人身体也僵了一瞬，这是他的失职。他快速回忆了一下，是从顾寒衣是穆雨辰的迷弟开始，场上气氛格外活跃，再然后就完全偏离了内容本身。
平心而论，向北和顾寒衣的参赛作品不仅仅是优秀，而是令人惊艳。
剧本台词、舞台效果、唱词唱腔等，无一不是上上精品。
面对苏伯昭的回答，向北一瞬间考虑了所有的情况，在顾寒衣说话前一秒，他开口道：“是我和寒衣共同完成。”
顾寒衣眼神迷惑：？？我只修改了几处旋律的共同完成？？
顾寒衣不欲抢人功劳，他正要澄清，就听得向北又说：“我觉得良好作品的呈现，需要很多人的共同努力，每个人都缺一不可。我和寒衣对剧本台词的共同推进，幕后工作人员的努力，都是这个作品不可或缺的一环。”
顾寒衣：……
话说得漂亮极了，顾寒衣无话可说。
苏伯昭听完之后除了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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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尽可能恢复更新，但还是建议养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