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恐怖小说 > 我这见鬼的那些年 > 第16章 金鼠抱不平

第16章 金鼠抱不平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耿汉忠走后,耿秋生在王海林那里,还算是老实,没事儿,就趴在柜台后面,看着,进出当铺的人,有穷有富,形形色色,感觉非常有意思。

    可时间长了,耿秋生就耐不住性子了,一天到晚往外跑,结识了许多县城里的痞子,混混,小流氓,有句话说的好,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王海林曾百般劝阻,却被耿秋生侮辱谩骂了回去,甚至还叫上几个小混混儿,把王林海打了一顿,王林海见管不了那败家子,便也由着他去了。

    转眼几个月过去,耿秋生在县城已经是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了。

    中午耿秋生带着他那狐朋狗友在聚仙楼吃饭,酒足饭饱后,就一起去赌场赌博,赌场外面是妓院和烟馆。把钱输的差不多就回当铺账房上支钱,然后躺在烟管里抽鸦片烟,再叫上几个妓女伺候着,晚上从烟管出来,便有两个妓女一左一右晃晃悠悠连抱带掺的去妓院睡觉,一觉醒来又是中午,如此往复。

    王海林翻着账目,整本账目几乎全是赤字,这半年里几乎已经快把当铺掏空了。

    王海林摇头心想:

    有这样一个败家子,多大的家业也得叫他败光呀,看来当铺距离关门已经不远了,我也要早做打算,唉!可怜那老东家,竟教出这样一个败家子。

    想到这里,王林海取出纸笔在上面刷刷点点写了辞呈信交给手下人,并嘱咐把信交给老东家。便收拾行囊,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耿秋生得知王海林走了,心中大喜,这下,房产地契钱财就都在耿秋生手里攥着了,就可以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再也没人拦阻了。

    耿汉忠自从妻子去世之后,就感觉身体大不如前,把耿秋生送进县城,一直想去看看耿秋生在县城里的情况如何。可身体一直力不从心,就一直拖了下来,这一拖就是几个月。

    耿秋生走后不久,赵小鹅为了避嫌,收拾收拾回娘家养胎去了,如今有了耿家的资助,赵小娥家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里也富裕了起来。

    这天耿汉忠吃过午饭,回到里屋,坐在炕上打瞌睡,冯老头敲了敲门,走进屋里,

    对,耿汉忠说:

    “姥爷!门外来人了,说是县里来的,要见您。”

    耿汉忠一听是县里来人了,心说:

    不好,王海林从来没有打发人到我这里来过,这次肯定出事了。

    再想道:

    不会是自己的儿子在县城里出了事了吧。

    想到这里耿汉忠马上叫冯老头把那人领进来,那人一进门,耿老汉便认了出来,正是当铺里的小伙计,大家都喊他小六子。

    小六子见到耿汉忠松了口气感叹道:

    “老东家,您家这个村子可太难找了,我在大山里转了大半个月,差点儿饿死,幸亏我带的干粮多,这又是初秋的季节,这要是冬天我肯定得冻死在山里了,正好碰上好心的村民给我指引方向,我才找到这来。”

    耿汉忠见小六子,风尘仆仆一脸憔悴说道:

    “小六子,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铺子里出了什么事了”

    小六子听耿汉忠在问,说道:

    “老东家王海林大掌柜走了,不干了。临走的时候叫我把这封辞呈信交给您。”

    说着小六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到耿汉忠面前,耿汉忠心中里愣了一下,心中紧绷的心情松了松,心说:

    还好!不是秋生出了事。

    但又一想:

    “王海林这么多年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呈呢”

    耿汉忠疑惑的接过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纸,翻开信纸看了起来。耿汉忠幼年念过几年私塾,倒也识得文字。

    耿汉忠看着王海林写的辞呈信,越看越生气,直到气的手抖的都拿不稳纸张。王海林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耿秋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写在了信上。耿汉忠看完信,气的抖如筛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喘上气来。

    耿汉忠给了小六子些钱财,叫他先在这住一晚,明天和自己一起再回去。打发走小六子之后,耿汉忠在家收拾东西……

    转天早上,耿汉忠一宿没怎么合眼,心急如焚,心里想着怎么养出了一个如此败家的畜生,等我见到他一定把他接回来,永远都别给我出村子了。耿汉忠和小六子刚走出门,迎面走来两个壮汉,边走边嘟囔:

    “这破村子真他妈难找。等找到那户人家先他妈打一顿再说……”

    耿汉忠一见这二人就是外村来的,二人面生的很,耿汉忠心中有事也没有多想,与那两个壮汉擦肩而过,那两个壮汉,其中一个咦了一声道:

    “哎-哎-那老头儿站住!我刚看你是从这户人家出来的。你是这户人家的什么人”

    耿汉忠被叫住,转身看向那两个大汉,心中有些不悦道:

    “哦,我是这户人家的房主,二位有何贵干”

    一个大汉,惊喜的说:

    “呦!你是房主你姓耿耿秋生是你什么人”

    “耿秋生是我儿子。”

    耿汉忠疑惑的说。

    另一个大汉说:

    “那就好办了,走吧,老头儿,去你家坐坐吧,耿秋生出事儿了,我们是来叫你去救他的。”

    耿汉忠一听,心里很是着急,急着问:

    “我儿子出什么事儿了”

    大汉说:

    “老头儿不急。咱回屋里慢慢说。”

    耿汉忠把那两名大汉让进屋里,叫小六子先出去等着,双方落座后,大汉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放在桌子上,说道:

    “这是你家的宝贝儿子耿秋生,在我们这里欠下的赌债,这是他签字画押的凭证您老看一下!”

    耿汉忠一看是来要账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以前没少替耿秋生还账,已经不以为然了。撇了眼桌上的那一叠纸,端起架子来说道:

    “秋生欠你们多少钱,你就直说吧,可是要伤了我儿子,我可是和你们没完。”

    那大汉上下打量着耿汉忠说道:

    “嘿!我们哥俩上门讨债这么多年,第一次碰见您老这么豪横的,不愧是开当铺的哈!那好,我就给您老说说,你的宝贝子把县城里的当铺、钱财、房产、地契、全部输给了我们大彪赌场,顺便把你这老宅……他也签了字画了押。”

    耿汉忠听到这里,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那两个大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家宝贝儿子把你们家所有财产全输给我们大彪赌场了,怎么你想赖账!?”

    其中一个大汉不屑的说。

    另一个大汉指着桌子上那叠纸张,对着耿汉忠笑眯眯的开口:

    “要不,您老再看看”

    耿汉忠顺着大汉的手指的方向再次看到那叠纸张,脚步沉重的走了过去,用颤抖的手把那叠纸捧起来,一张一张的观看,越看情绪越激动,看完后紧紧后退两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没了之前放松的表情。

    两名大汉见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说道:

    “老头,凭证呢!你也看了,看您老也怪不容易的,我们哥俩也不为难你,这样,给你三天的时间,从这里搬出去,我们三天后来收房,您老抓紧时间,我们三天后再来了到时候您要不搬!那可别怪我们哥俩替您搬了。”

    说完那两个大汉转身便离去了。

    耿汉忠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发愣,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先是前半辈子孤苦,与自己的老伴儿相依为命,后得邱道士相救,陡然间大富大贵,又得一子,真是春风得意。没想到呀!没想到,到头来直落得家破人亡,连那儿子也不知道去向,真是人生如戏,黄粱一梦啊!

    耿汉忠把看门的冯老头和小六子叫了进来,给了些钱财,散了他们。

    看着这偌大的院子,空空如也只剩他一人,心中凄凉无比,在杂物间里找到一根麻绳,麻绳的一头有些烧焦的痕迹,耿汉忠望着烧焦的那段麻绳苦笑两声,转身回到老屋,把麻绳拴在外屋的放梁上,搬来凳子,悬梁自尽了。

    三天后,两名大汉来收房子,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儿,不见人影,二人径直走到老屋,推开外屋的房门抬头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耿汉忠面色铁青,舌头伸出两尺多长,眼睛瞪的溜圆,向外突出,仿佛要弹出来。就这么挂在房梁上,瞅着,坐在地上的两名大汉。

    那两名大汉下的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院子,二人见出了人命,怕吃上官司,也不敢停留连夜出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

    县城,耿秋生。

    那一夜耿秋生在赌场前半夜是大杀四方,赢的盆满钵满,后半夜开始不断输钱,输完钱后便找赌厂专门儿的高利贷,借钱继续玩,耿秋生输红了眼,将房产地契也抵给了高利贷,没多久就又都输进去了。最后实在没的输了把村里的房子也抵了进去。这才惹来两名壮汉进村讨债。

    赌场的人见在耿秋生身上再也炸不出一文钱。便把耿秋生痛打了一顿,扔出了赌场。

    耿秋生被打的鼻青脸肿,跌跌撞撞的想要回当铺,却又被赌场的人再次赶了出来,这时他想到以前和他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想要去投奔。却没有一个肯收留他的,甚至还有人骂他说:乡巴佬还敢在县城立足,真是自不量力。

    耿秋生在县城无处可弃,渐渐的轮为乞丐,盼望着父亲能把他接回去,可是他哪成想到他的那可怜的父亲,现在还在房梁上吊着呢。

    耿秋生一边要饭一边向回家的村里走,心里想着:

    老不死的都怪你,咱家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人家要钱你就给他呀!害得我又挨饿又受冻。

    耿秋生心里想着往前走,忽然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身体疼痛难忍,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骨头,一会儿感觉像是在火上烤,一会儿感觉像是跳进了冰窖里,痛的他在地上不断滚动,这是大烟瘾犯了,过了很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耿秋生回到家时,已经距离耿老汉上吊,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耿秋生回到家里,先来到库房找寻钱财,可库房里空无一物,又来到自己以前住的屋,也是什么都没有。他此时这才注意到家里的变化。家里已经被人都搬空了。

    这时耿秋生有点慌了,他大声叫喊着,他的父亲,可没有任何回答,耿秋生跑到老屋。推开外屋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腿,向上看去,只见有一具风干了的尸体,挂在房梁上,耿秋生吓的转身想跑,可在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痛哭起来,哭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自己今后该怎么活。

    哭了很久,耿秋生垂头丧气的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深夜,耿秋生烟瘾犯了,难受着他在屋里满地打滚,用头磕着地。很久之后才平静下来。耿秋生心想: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烟瘾一犯,快把我折磨死了,我得想办法找些钱来。

    自己正琢磨着,如何能弄点钱,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以前小时候老屋的里屋有几个大木箱,耿李氏看的紧谁也不让动,那里肯定有钱。想到这里耿求生急匆匆的,来到老屋。推开外屋的房门,耿汉忠依然在房梁上挂着,微风吹过,左右摇摆。借了月光,耿秋生抬头看了看耿汉忠吓得他双腿直打颤。

    只见耿汉忠脖子上的麻绳已经勒进了那干瘪的皮肤里,低垂着头,大张着嘴,黑漆漆的舌头伸了出来早已经风干了。一只眼睛里早已没了眼球,只有黑洞洞的眼眶,另一只眼睛,眼球在眼眶里掉的,威风吹过,尸体摇摆,那眼球也跟着摇。耿秋生颤颤巍巍的绕过耿老汉的尸体,推门进了里屋,在里屋翻找起来。

    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什么,耿秋生坐在里屋炕上,垂头丧气,心想当年银元满屋都是扔在地上我连理都不理。可现如今连一块儿也找不到了。耿秋生起身向外走,路过外屋时听见房梁上有动静,以为是他父亲诈尸了,吓得他惊叫出声,抬头向上看。只见一只金色大老鼠闪着黄金一样的光芒,正啃着外屋的房梁嘎吱吱,的声音不绝于耳。

    房梁已经快被那只大老鼠啃断了。耿秋生看到那金色大老鼠。欣喜若狂心想:

    这竟然是一只黄金大老鼠,它竟然还是活的,我要是把他逮住一定能买个好价钱。

    耿秋生你手捏脚的,走到外屋。四周环顾,只见外屋房门后立着一根长杆,耿秋生拿起长杆对准那只大老鼠就捅了过去。哪只大老鼠像是早有防备,轻轻一跳,竟躲了过去。耿秋生一杆落空,紧接着又捅一杆,那只黄金大老鼠又轻松躲过。

    那只老鼠见耿秋生用长杆捅它,它也不跑,两只小眼睛。有些挑衅的看着耿秋生。耿秋生见竟连一只老鼠都瞧不起自己,顿时火气上涌。对着房梁猛戳猛捅,长杆戳在房梁上,咚咚作响,尘土弥漫。就在这时,那只黄金大老鼠对着耿秋生的胸口就窜了过来。耿秋生大喜,扔掉长杆,张开双手,想要接住。与此同时,只听咔嚓一声房梁断裂,房屋瞬间倒塌,耿求生惨叫一声,砸死在屋里。

    次日清晨,有村民看见耿老汉家的老屋倒了,上前查看,只看到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裸露的瓦砾外面,知道这是砸死的人。马上跑去通知众村民,村民们将耿汉忠和他儿子耿秋生的尸体在瓦砾堆里刨了出来。

    只见一具尸体早已风干,脖子上还挂着绳套,显然是吊死的,另一具尸体,则抱着一只干瘪的大老鼠,那老鼠四肢嘴里各有一枚铜钱,

    (正是邱道士,布阵的那只大老鼠。)村民们在耿老汉家的院子里,就地挖坑,把耿汉忠和他儿子的尸体埋在了院中央。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