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旺子脏水
荃恒码头：
3月8日：
下午2点：
晴，10°
“哟，这不是韦利商行的二少奶奶郁归吗？人如其名，真是筌禹洲的大美人啊！”仲伊走向前，对着师傅笑了下，随后有些意味地看了我几眼，继续说：“二少奶奶，这小子你不会认识吧，昨晚在码头上，发生了多起灭门惨案。”
我一脸莫名其妙中，什么多起灭门惨案，不过我抬头朝着我家的木屋那儿望去，真是被几把火烧得干净就剩下下黑炭钢筋，再往南，梅襄那的几座木楼屋，被烧得什么都不剩！
郁归一脸平淡，问：“那和令七有什么关系，他是我新请的管家。你的人，放开他。”师傅的眼神绝了，冰冷刺骨且不屑一顾。
仲伊笑了下，眼神没有躲闪，对着郁归继续说：“昨晚，我的副都统辰欣被烧死在码头，他随身佩戴的二把德国洋玩撸子，在我这儿，就是从这令七臭小子的家里找到的。还有，他家里人连夜跑路，你说关不关他的事。”
郁归也笑了下，说：“辰欣自己在令七家放火自焚，我没看出和令七有什么关系，凌半区警局的人呢？”随后师傅回头看了看码头那边，放眼望去，全是辰夏军阀的人。
仲伊点了点头，说“好一句放火自焚，二少奶奶，刘思起警长还在路上，马上就赶到了。还有，我这有人证，见着了你请的管家令七，昨晚出现在了码头上。戎束副参领，带人上来。”
戎束约莫18岁，身高178cm，皮肤苍白破败，鼻梁高直锐利，浑身的骨架感。最近在筌禹洲上很火，做事狠辣，上位很猛，看来辰夏军阀的副都统的位子是订给他了。
他缓缓带上来个人，竟然就是椿菊！
椿菊上来，就是一副少奶奶的模样，穿的比师傅还要好。纯白色的学生服装搭配一件高级的褐色羊毛开衫。头发也是时下流行的内扣卷发，画着稍浓的妆容，说话娇滴滴的。
椿菊阴阳怪气，既害怕，又藏不住幸灾乐祸，说：“仲司令，昨天深夜里，我看见这小子出现在码头，卖辣酱。小女子我不敢扯谎话，我还看到像二少奶奶样背影的人出现在了码头。”
我一脸问号，怪不得这臭丫头一大早就缠着我叽叽喳喳个不停，原来是送我去阴间那么勤快。
我师傅一脸问号，表情出现了迷茫。
此时身后来了一辆警车，白黑色的装甲警车。刘思起警探西装笔挺得下了车，随后下车的是韦府的陈苳丫头，哟呵！这是要唱一出大戏啊。
刘思起警探带着陈苳，二人有模有样得朝着师傅这儿走来。这下热闹了，该不会那么多人把杀人纵火的案往我一人身上扣啊……可我那么小，怎么和韦府的二少奶奶约会。这群人的逻辑思维可真的吃翔。我想了想师傅就算武功盖世，那么多人她不知道架不架得住。
陈苳一来，看到仲伊，郁归，我，椿菊，就是一脸苦楚，演的还挺好，看她穿的更加夸张了，估计是韦府三小姐不要了的小姐服；一身纯白的高级妮子。她还浓妆艳抹的，娃娃音颤巍巍得说：“昨天确实，二少奶奶莫名其妙带了个小子，不知道他来历，原来他犯下那么多重案啊。”
“喂，什么重案啊，陈苳你屎吃多了乱喷？”我不禁喊道，不过我身边两个壮汉一下子把我压得更紧了，然后直接把我的脸摁在了水泥地上。
刘思起警探走向前，看着弱不禁风的郁归，便恭敬道：“二少奶奶，我劝你别管这档子事儿，把令七交给仲司令。再者，您夜半私会这小子传出去，也不大好啊。”这刘警探穿的人模狗样的，竟也爱把屎盆子乱扣，还警探嘞，我呸。
仲伊听着点了点头，回忆着说：“辰欣的父亲辰东升一手在四川把辰夏军阀搞起来的，如今这规模东升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但做为兄弟的我，竟然连他的独子都保不住……”
刘警探递给了仲伊一支查理烟，说：“仲司令，别难过，我看码头上有三十个连号，四栋木屋被焚毁，恐怕这事情也不单单是冲着辰欣副都统来的。”
郁归叹了一口，眉宇之间出现了那个不耐烦的表情，说：“无聊的事你们两个讲完了？。”她走到了椿菊的面前，问：“你说，你看见令七在码头上卖辣酱？是什么样的瓶子？”
“啊？是，嗯，是……”椿菊开始皱着眉，看了看陈苳，马上说：“就是辣酱的瓶子，矮圆的玻璃瓶。”
仲伊一脸无语，看着椿菊，因为码头的瓶子，都是陶瓷罐！哪来的洋玩儿玻璃瓶。
郁归俯视椿菊：“昨晚是几点，你也看到了我？”
椿菊吞了口口水：“大概是是，午夜12点多。”
郁归眼神一白，叹了口气儿，说：“合着筌禹洲的宵禁是假的呀。”
刘警探在一旁“嗯哼”几声，确实这椿菊太过离谱了，昨天的龙响山的宵禁，韦府门前的保安就有五十多人，二少奶奶怎么出来的，韦二少东阁的小轿车，还是他手下帮忙保养好，开进韦府的停车场的。
郁归继续：“奥，那我背影的发型什么样的。”
椿菊支支吾吾得说：“就是，如你现在一样，长发在后。”
“奥，你觉得只要背影是长发那都是我了。昨夜宵禁，你还能自己跑去码头。”郁归眼珠里浮现出无语，被椿菊蠢得没办法继续问了。
“不是，我前面说的好像看见了您啊。我是为了给韦府采购东西，才半夜去的码头。”椿菊说着说着往后退了几步，她估计想起来了，昨天是龙响山的宵禁。
郁归憋了嘴，漫不经心得看着陈苳，问：“韦府的规矩，背后议论主子，该怎么办。”
陈苳看着郁归立马低下头，这和平时风淡云轻的二少奶奶可不一样，此刻她眼神中满满的烦躁。陈苳麻利得说：“回二少奶奶，议论主子拔十牙。”
郁归听后，面无表情得对着仲伊说：“可否，借一把老虎钳。”
椿菊吓得一下瘫坐在地上。脸颊开始出汗。轻声哭泣：“不要啊，二少奶奶，饶命啊，我不敢了，可是，可是就算我在宵禁出来码头，可您也没办法证明你没出过韦府啊！！英茶总管都没办法查到东阁您的行踪呀！”
戎副参领看了眼仲司令，马上从手下那儿取来了一把生锈的老虎钳。
仲司令对着郁归说道：“郁小姐，这些事儿，不如回去韦府好好查询清楚，许是这小丫头看错了。”
刘警探看着这把生锈的老虎钳，也好言劝说着：“二少奶奶，虽然宵禁夜，你一个人出来码头不切实际，但还是把人交给陈苳小管家，在给韦府处置吧。”
陈苳眼疾手快，先去接过老虎钳，紧握在手，对着郁归恭敬说：“二少奶奶，椿菊是被吓傻了，昨夜里确实是我派遣椿菊出去码头买东西的。椿菊看错还不是因为昨晚码头上连夜火焚了么，才搅和到这事儿里……”
这三个人，想让师傅把椿菊放回去，在韦府里继续编是非？！
不过接下来的郁归！不愧是老子的师傅。
郁归扑克脸般从陈苳手里拿起生锈老虎钳，走到椿菊面前，右手紧握着椿菊的下颚骨使其的嘴巴开了一道口，她左手握着钳子，直接钳住了椿菊的大门牙，随后用力得往下拽。
“啊！！”椿菊疼的声泪俱下，嘴巴里大把大把得喷出鲜血。
郁归轻松地钳出了第一颗门牙，黏连着牙龈和上唇上的皮肉，朝椿菊的脸上一扔，继续开始钳牙。
椿菊哭天抢地，大喊：“饶了我吧，救我呀陈姐姐！啊！”
郁归则面无表情，继续拿着老虎钳给椿菊的门牙、侧牙、虎牙一颗一颗安排着钳下来。
这场面好像杀猪，椿菊嘴里血好像凌武路的流夏大歌厅前头的洋玩儿喷泉，她身着的纯白色学生上衣逐渐都染成番茄色。
一共钳了十颗
郁归手持着老虎钳，对着陈苳说：“韦府规矩，僭越主子，参与是非。该怎么办。”
陈苳已经被吓得不清，没见过二少奶奶这阵仗，就失声：“僭越主子管事，毁容赶出。”
郁归听完，便将老虎钳举过椿菊的头顶，还没等椿菊说话，便往她的脸颊就是一敲、两敲、三敲，直至把椿菊的右脸颊完完全全打到凹进去，看不出是个人样了。
郁归看椿菊昏死过去，便走到戎副参领跟前，将带着血渍和皮肉的老虎钳完整的还给了他。随后她对着仲伊说：“你的人，放了我的人。那些给仲司令和刘警探造成困扰的东西，我已经解决了。”
仲伊在一旁明显被郁归惊着了，这女人配得起狠辣阴毒这个四字。
刘思起赶紧上来打圆场：“放人放人，此事我们警方会调查的，都是误会。叨扰二少奶奶了，请。”
随后压着我的四个人赶紧放了手，我动了下肩膀的，马上站在了师傅身后。
郁归恢复了那个大家闺秀弱不禁风的模样，彬彬有礼朝仲伊、刘思起点了点，斜眼看了一眼陈苳便带着我径直走向前方码头烧焦的废墟里。
陈苳吓得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瘫坐在水泥地上，纯白色的裙子脏了一遍。
刘警探倒是点了一支烟，说：“陈苳，你先把你的人带回去，该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这事情就随便扯个谎过去了。别惊动了韦利商行那群主子。”他说着将陈苳扶起来，命令手下几个警察，先把半死的椿菊弄走。
安置好陈苳她们，刘警探让小警察们，先围起黄色的线，总得查上几天，要不，也不好给筌禹洲码头上的百姓们交代。
辰夏军阀的人慢慢都撤了下去，毕竟这辰欣怎么死的，又有谁要真心查个明白呢。
刘思起走到仲司令跟前，语重心长道：“仲司令，令女何必咬着郁归不放，她嫁给的是筌禹洲的傻子，对令女在韦利商行的地位也构不成威胁，况且韦利除去了傻子儿子，只有韦洐一个儿子了。”
仲伊点了点头，抽起了刚刚刘探长递给的烟，说：“确实是檬儿过分了，她从小霸道惯了，都已经嫁给韦洐做少奶奶，还总是整这些没用的。”
刘思起看着郁归的声影，说：“我看这二少奶奶可能不像外面传的那样，不是个善茬。要是构不成威胁就让她去，反正也掀不起风浪。”说着对仲伊笑了笑。
仲伊点了点头，“也是，还是让檬儿加快点脚步，早日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