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哥,陆顽时他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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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邢和陈枭之是在下午过来医疗仓这边看望陈简的。
结果一来就发现陈简两只蹼都被上了锁链,正在低头研究自己的检验报告。
而陆顽时则跟个没事人似的在一旁跟下属通讯沟通基地事宜。
看到许邢和陈枭之进来,这才站了起来。
许邢看到这一幕都要炸了,把床边的陆顽时一把拉开。
“陆顽时,你疯了是不是?谁让你这么对待小简的?”
一边说着,赶紧握起陈简的手翻找锁扣。
陈简先叫了一声沉着脸进来的外公,再回答许邢,“伯母,不疼的。”
“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小简你太单纯,你不知道这家伙这是在变着花样羞辱报复你呢,你不能这么由着他胡来的!”
“不是——”
陈简抬头看了一眼正站在外公身侧接受询问的陆顽时,想说,他只是,太害怕我跑了。
但还没等她说出口,许邢已经转身向陆顽时呵斥:“你还设了解除权限,你还不赶紧给小简解开,像什么样子!”
小简的外公陈博士还在这看着呢!陆顽时怎么敢的啊!
陆顽时走过来,用自己的指纹给陈简的锁扣解开了,然后和陈枭之微微点了头:
“我先在外面等着,博士有任何问题可以找我。”
说完,陆顽时也没看陈简一眼,身形颀长,淡漠冷峻的,径自走出医疗仓大门。
许邢忍不住去和陈枭之解释:“博士,这孩子之前不这样的,他可能是……”
陈枭之点点头,并未在陆顽时这个问题上说什么,只是看向了陈简,问:“阿简今天觉得好点了吗?”
他看得出来陈简这两天被照养得很好。
并且,陈简如果真的感觉到自己被冒犯欺负,也不会表现得这么从容。
所以,她和陆顽时之间,显然并不可能会是陆夫人所说的那样。
“我挺好的,外公。”
陈枭之:“我和陆夫人昨天商议了一下,更希望可以带你回总部治疗,你自己怎么想?”
陈简闻言,下意识看向医疗仓大门。
许邢一看她这个眼神,更是又气又心疼:
“小简你不用管陆顽时同不同意,我和你外公给你做主。”
在许邢看来,陈简这得是被陆顽时那混球欺负成什么样了,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在意他的看法。
陈简略微沉吟了片刻,忍不住轻声问:“那,我的鱼卵……”
“我看过了,鱼卵暂时没检测出什么问题,不过放在北部这里也不合适,这次会跟着你一块回总部科研所,等鱼卵在科研所安全孵化了,再另外做决定。”
陈简听完外公这番话,心里安定了不少。
这才轻轻颔首:“嗯,谢谢外公、伯母。”
回总部的专机是在两个小时后起飞的,陈简身体还很虚弱,被特地安排在休息舱。
结果刚躺下来没多久,休息舱被开启,陆顽时走了进来。
他环顾一圈休息舱,也没搭理她,自己选了张沙发卧下来。
手背很随意搭在额头上,闭上眼睛倒头就睡。
陈简不太意外地问:“你要跟我回总部吗?”
陆顽时就跟没听到她说话似的,丝毫未动。
陈简等了半晌,都没等到回应。
落地总部机场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陈思宇亲自来接的机。
由于许邢还要连夜赶回去开会,陈博士也得就鱼卵的问题安排一些重要事项,便把陈简托付给了陈思宇去安排。
在陆顽时带人去巡察占领她休养的住所之际。
陈简坐在轮椅上,被兄长推着往花园里走。
不远处门口,陆顽时已经和陈家护卫完成交接,换成他自己的人守着门口。
陈简默默看了一会,低头说:“哥,陆顽时他不理我。”
陈思宇也在看不远处的妹夫忙活,还觉得怪有意思,微微笑着问:“你惹他生气了?”
陈简趴在轮椅一侧的鱼尾尖消极地摆了摆,“是吧。”
“那他不理你也是有原因的。”
陈简镜片底下的眼睛缀上一抹忧虑:“我该怎么让他搭理我?”
陈思宇想了想:“你试着哄一哄?”
陈简压着唇角,想不出来她哄陆顽时的样子。
“哥也不是向着这位陆少爷,只是你来前我刚和外公通过电话,你产下的鱼卵归属权,其实现在是被摁在了陆顽时的手里的。”
陈简一愣。
她只知道这两天陆顽时几乎时刻守在她身边盯紧着她,倒不知道,陆顽时连她的鱼卵归属权都搞到手了。
陈思宇:“现在外公要对鱼卵进行检测什么的,都是要通过他同意才可以接近鱼卵的,不然你以为,外公哪有这么顺利把你和鱼卵都接回总部?”
“所以,阿简最好还是跟他搞好关系,别闹太僵了。”
陈思宇说着,摸摸她脑袋,哄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当务之急,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陈简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说实话,可能是因为陆顽时是她繁衍配偶的缘故,
陈简对于小鱼卵的归属权落在陆顽时手里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甚至于觉得,小鱼卵现在能在陆顽时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毕竟,再过几天她就要涉险去找另外几只小幼崽了。
到时候……她可能再没有余力陪伴在现在的这只小鱼崽身边。
陈思宇还有其他工作,等总部的医疗团队过来给陈简做了一系列检查疗愈后,陈思宇便先离开了。
陆顽时也还是好好照顾着陈简的,
但不再像前两天那样亲自给她换药,
减少了跟她亲密接触的次数,也基本不跟她讲话。
晚上陈简想去看鱼卵,陆顽时也带她去看了。
在陈简隔着一层玻璃面跟漂浮在水面上的小鱼卵玩得不亦乐乎彻底忘记他的存在的时候,陆顽时终于抱走了她。
寒着脸把她抱回陈宅庭院。
上楼,回到她的卧室,把鱼往床上一放,转身即走。
下一秒,鱼尾尖轻轻勾住了他的军`装外套一角。
陆顽时脚步一顿,却没回头看她。
垂目撇了一眼在他外套边角卷了尾的小鱼尾,冷冷出声:“做什么?”
陈简撑坐在床上,微微仰着头看他挺阔修韧的身背,说。
“我今天还没给你疏导精神体。”
陆顽时静了静,扯掉她卷上来的鱼尾,冷漠说“不用了”,径自走向门外。
陈简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刚开了个口,又偃旗息鼓了。
眼睁睁看着陆顽时走出门口,下楼。
她迟钝地眨了眨睫毛,低下头,抱起被推开的鱼尾,摸了摸,像是在安抚有点低落的自己似的。
陈简仔细想了想兄长今天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陆顽时还在跟她生气,大概是,这样还不算得上是哄。
陈简微微立起耳鳍听了听,陆顽时好像正在楼下跟人议事,并没有走远。
她等了半天,一直到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了,紧跟着外头传来车子发动远去的动静,
陈简这才下了床,拖着一条还没完全痊愈的鱼尾挪到门外。
正打量着楼梯高度,想着要不要卷着扶梯滑下去,
视线冷不丁和站在楼下往上看的陆顽时撞在了一起。
陆顽时眸光一沉,大步上楼,一言不发抱起她回房。
像是感知不到陆顽时此刻脸上冰冷得跟结了霜似的悍厉,
一等陆顽时把她抱回床上,陈简伸出了蹼,生硬地抓住了他的手。
陆顽时低着下颌,淡淡地俯视她:“什么事?”
陈简小心观察着他的情绪波动,然后,把他的手掌轻轻搭放在了自己的鱼尾上。
给他摸尾巴。
“……”陆顽时喉结狠狠攥动了一下,压着一股燥热似的开了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陈简硬着头皮讲:“尾巴痛。”
“我看你连自己下楼都敢,痛死你算了。”
陈简挨着训,软嫩的唇角愈发下压,像是兀自忍受着委屈,又把下鳍掀开给他看:“你还没有给我换药。”
陆顽时仍然语气沉冷:“让霍医生给你换。”
沉默了几秒。
陈简默默垂下头,刚要打算缩回软蹼以失败告终。
陆顽时却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不给她缩回去。
“……?”陈简不明所以抬眼看他。
陆顽时面无表情捞起她鱼尾轻轻揉捏起来。
陈简迟疑地,扭了扭腰侧,把鱼尾翻了个边摆,小心翼翼得寸进尺,“这儿也要揉。”
很快,陈简被揉按得舒舒服服翘起鱼尾尖,柔软的两腮也有点潮色晕开。
等到陆顽时给她的下鳍部位抹药的时候,
陈简趁着他专注于抹药无暇顾及其他,把足丝伸进了他的精神系。
陆顽时动作一顿,不过这次终于没再说什么了。
由着她疏导疗愈,自己则仍然专心给她上药。
一直到疏导结束,陆顽时的精神波段仍然不怎么高涨,
或者说,从昨天那场无疾而终的谈话到现在,陆顽时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眼看着陆顽时拎起药箱又要走,陈简终于伸蹼扒拉住他衣角。
陆顽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笨重的金属碰撞细响,皱着眉侧目过去一看。
陈简微微仰坐在床沿,鱼尾尖勾着一副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藏起来的、冷冰冰的手铐,递给他。
清冷泛雾的眼睛比平时放大了一些,主动向他示好:“你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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