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萧小白的操作
回到家里，胖鱼把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丢过来，萧小白下意识接住。
入手一沉，差点没有闪了自己的老腰。
“这什么东西啊！？”萧小白开口抱怨，要不是看着胖鱼一脸憨厚如常的笑容，他都怀疑对方准备弄死他了。
童子鸡也是小孩不是
胖鱼嘟囔了两句，大概意思是萧小白咋这么弱，然后一只手抓起萧小白两只手才能搬动的物件。指指院子里那棵大树，靠着树干的地方被他扒了一个一米多的深坑。“从那里挖出来的，这东西引鬼。”
“养鬼的人放的？”
萧小白仔细端详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扣掉上面残存的土块，是一个直径等同于汽车方向盘的黑色金属。其上立着三个相互抵背，面目狰狞的鬼神。三尊鬼神八条手臂又托起一个类似火盆的东西，上面隐隐燃着碧绿的鬼火。
这东西胖鱼给不出建设性意见，萧小白只能自己琢磨。
底座上刻有许多晦涩不知名的文字，三尊鬼神托起的火盆周圈，也有极小的晦涩文字，萧小白全然不认识。
“看起来这是主导邪祀的祭坛，要不是鱼哥灵觉敏锐，根本发现不了。不毁掉这东西，家里还会闹鬼，最好的办法是上缴给镇妖府。”
打不过就摇人，萧小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急公好义的楚长青楚同学。
但是，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回屋拿出纸笔开始具体分析。
“对方在锦绣府养鬼，即使凭借九境以上的修为，瞒过了城隍的感知。可是这宅子闹了五年鬼，甚至城中可能不止一个养鬼地府衙捕快，镇妖府难道一点都不知情？”
萧小白在纸上写下“奸细”二字。
照着这个思路，一旦他把祭坛交到镇妖府，养鬼者立马就会知道。
或者说，今天楚原回到镇妖府之后，养鬼者已经清楚了前因后果。
“我把祭坛拿去镇妖府，恐怕都走不到地方。”
“让楚原过来取呢？”
萧小白又写下“镇妖使”三个字，后面加了一个问号。
这事一个镇妖使恐怕扛不住。
让楚原卷进来，只是风险转移，一、未必能解决问题；二、把楚原也折进去；三、自己也不一定可以置身事外。
萧小白喜欢把事情控制在自己掌握里，这样很有安全感。
现在完全失控的情况，让他不由放下笔，双手四指交叉，两只大拇指揉起了太阳穴。
“如果我是养鬼者，这时候要怎么做”
“我在锦绣府养鬼有别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做任何事。同样，只要不影响到我要做的事，就不去横生枝节。”
“一个和镇妖使，和宁家小姐相熟的人，在除鬼后死掉，此事只会朝闹大的方向发展。”
萧小白提笔写下“当做没有发生”几个歪七扭八的字。
思来想去，这似乎是安全性最高的一个选项。
除此之外萧小白还有一个私心，羊力大仙被关在镇妖府黑牢，抛开劫狱这个地狱模式通关的办法。
要把羊力大仙搞出来，就必须走攻略镇妖府这条方案。
邪祀祭坛，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想明白这些之后，萧小白拿出自己的日记本，把挖出祭坛，以及为了保全自己，选择当做任何事都没发生的想法写下来。
顺便把以前写的，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全部划掉。
最后一个人拿铁钎，又把祭坛埋了回去。
胖鱼特别佛系的坐在小板凳上，觉得萧小白终于开窍了，意识到白嫖“空调”的重要性。
把一切全部收拾好，萧小白对胖鱼说道：“鱼哥，今天晚上有两件事很重要嗯，三件。第一，你今天不能变成鱼”
胖鱼一听，原本乐呵呵的样子就不开心了。
像极了不能玩游戏的孩子。
不过，他虽然极大不乐意，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这让萧小白欣慰了一下，以后鱼哥就是我亲哥！
交代完所有的三件事，并且看着胖鱼全部点头答应之后。
萧小白才安心的去做晚饭，吃完饭也没有照例修炼，而是早早躺在床上。
之所以说今天晚上很重要，是因为他对这世界的超凡手段不清楚。
祭坛被挖出后，有没有警报机制？
如果有，那么对方晚上一定会上门。
有可能只是看看，也有可能动手杀人。
概率嘛前者更高一点，但后者也不是没可能。有些莽货，不能以常理度之，比如在广河府传道的缺心眼。
他给胖鱼说的后两件事，就是对不同情况的应对。
敌不动我不动，大家一起躺板板。
敌若动，那就撸袖子硬刚。
胖鱼不知道能发挥多少实力，实在不行，就拿出在锦绣府外被抢的气势，把天劫搞出来。
一晚无事，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萧小白从胖鱼头上揪了一根头发。
关上自己房门之后，把头发两端分别系在房门和门帮上。
他昨天写的日记，说白了就是给人看的，将自己的态度换一个方式告诉养鬼者。
我是聪明人，还胆小，知道如何选择。
你只要放我一条生路，这事我就烂在肚子里。
等到中午，萧小白又专门叫上楚原和宁有晴，在盛和居做东请客。感谢两人仗义相助，替自己除鬼。
感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同样是给养鬼者发出一个信号——
咱上面有人。
宁有晴前面的筷子动都没动，今天毫无食欲，昨天吃太多辣椒拉肚子了。五境御风师也扛不住五次腹泻啊。她把略显憔悴的大眼睛挪到楚原身上，问道：“楚原，养鬼是事镇妖府查出什么了吗？”
萧小白顿时竖起耳朵，这属于镇妖府机密了。
就算楚原是个大嘴巴，萧小白也不敢如此单刀直入白嫖他。
此刻一桌子两个人都看向楚原，倒是胖鱼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不当回事。
楚原沉默片刻，道：“镇妖府乙等以上的案件，对外属于绝对机密，即使府中镇妖骑，大多也没资格知晓全貌。”
闻言萧小白死心了，镇妖府各种案件分级分档。
羊力大仙那事属于丙等，外人无权知情，可是镇妖使说也就说了，责任不大。
乙等案件，则需要镇妖校尉首肯才能告知。
萧小白转念思索另一件事，城中养鬼被定为乙等，不管有没有查出什么，至少镇妖府已经意识到了严重性。
以整个王朝作为靠山的除妖机构，如果全力调查，养鬼者如何应对？
过了片刻，楚原把酒杯翻来覆去拿起又放下好几次，最后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不过，宁小姐不是外人，萧兄我也信得过”
萧小白看见宁有晴一副“我知道他会说”的表情，心想楚原这张嘴真是运动服裤子——没有拉链。
以后自己但凡有个秘密，都不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