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布匹铺(4)
妇人身边的丫鬟吓坏了,惊慌失措地蹲下身子,扶住妇人的肩膀,焦急地对众人喊道:“我家夫人晕倒了,你们快点叫郎中啊!不然我家夫人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谁都逃不掉!”
围观的客人被这突然的状况吓懵了,一时不敢乱动,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是愣愣地看着妇人痛苦挣扎的模样,场面异常混乱,一片兵荒马乱,乱糟糟的嘈杂声充斥着耳朵。
安南意蹙眉看着倒在地上的妇人,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妇人,但是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她依旧不忍心袖手旁观,毕竟人命关天的事,她没办法坐视不理,正准备去叫郎中,却被妇人的丫鬟一把拉住。
安南意不解地回过头看向妇人的丫鬟,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去帮你家夫人喊医师,你拉着我做什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万一你家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谁负责?”
安南意本就不喜欢妇人,加之刚才她的态度恶劣,此刻安南意更是对她厌恶至极,若不是念及她腹中的胎儿,安南意根本懒得理她,现在她居然还拦着她,简直无药可救。
“就是你害了我家夫人!你现在想跑,哪有这么容易!”妇人的丫鬟狠狠瞪了安南意一眼,怒骂道,随即抓着安南意的手腕,死活不松开,“今天你必须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否则休想离开这里!”
安南意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安宛烟方才和妇人的争吵是演给她看的,安宛烟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她,让她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真是好深的计谋,不愧是安宛烟,果真够歹毒,不择手段,不过安宛烟未免也太低估了她的胆识,就算她知道了安宛烟的阴谋诡计,也绝对不会退缩,更不可能坐以待毙。
安南意甩开丫鬟的手,冷淡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地说道:“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与你家夫人素昧平生,谈不上仇怨,你却诬陷我杀了你家夫人,还妄图栽赃嫁祸,简直是可笑,你说我杀人,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杀的人?你总得有证据吧。”
“我亲眼看到你推了我家夫人一把,害得我家夫人摔跤流产,现在夫人昏迷不醒,就是被你害的,你还想狡辩?”丫鬟恶狠狠地瞪着安南意,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脸上满是愤怒,眼底闪烁着憎恨的火花,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安南意一口似的。
“我看你才是疯狗乱吠,我刚刚分明站在货架旁挑选布匹,我转头便看见你家夫人倒在地上,我好心要去帮你家夫人喊医师,不仅遭你阻止,还反咬一口污蔑我推了你家夫人,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居然颠倒黑白,信口雌黄,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有没有良心?”安南意义正言辞地指责道,脸上带着薄怒,她本性善良,却不代表她是任由别人欺负的软柿子,任由别人捏扁揉圆,安宛夕想让她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那她就偏偏不让安宛夕称心如意。
安宛烟远远地看见安南意如此伶牙俐齿,丝毫不落下风,她的心猛地沉了下来,她知道安南意聪慧过人,但是没料到她的嘴皮子居然也这般厉害,连一向伶牙俐齿的婢女都说不过她,不过安南意嘴皮子再利索也改变不了这件事,安宛烟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她早就防备着安南意这一招了,这次一定要彻底毁掉安南意。
“南意说的没错,你家夫人根本就不是南意推倒的,我可以为她作证,刚刚南意的确站在货架旁,她根本没机会碰你家夫人,更不可能推倒你家夫人,你莫要信口雌黄。”安宛夕适时插进来,冷漠地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妇人,眼底尽是不屑之色,她不认为妇人是真的受伤了,很明显就是故意讹诈,真是不知廉耻。
丫鬟见安宛夕替安南意说话,眼眶立即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地哭诉道:“我家夫人就是你推倒的,你们不仅害死了我家夫人,还冤枉我家夫人是故意的,你们太过分了,你们俩姐妹真是蛇蝎心肠!”
“你这个丫鬟,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厉害,你家夫人是不是我撞倒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看的很清楚,你家夫人自己跌倒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安南意冷笑道,这小丫鬟年纪轻轻却口齿伶俐,说起瞎话来张口就来,还真是难缠,不过她并不怕这种刁蛮的丫鬟,因为她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不怕治不了她。
“方才这里除了我们四人,根本没有其他人,不是你们姐妹推的,那还能是谁?你们就是想趁机逃脱罪责,你们不仅心思歹毒,而且还厚颜无耻,实在令人唾弃。”丫鬟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盯着安南意,继续控诉道,像是要将安南意千刀万剐似的,眼神阴狠恐怖,看起来非常骇人。
方才这里只有她们四人是安南意没有想到的,安南意不禁有些疑惑,她记得当初她来买东西时,这里还有许多人,怎么眨眼间就剩她们几个了呢?安南意环顾四周,发现所有的客人都离她们远远的,仿佛她们就是瘟疫一般,安南意顿觉奇怪,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应付安宛烟的阴谋诡计。
“好,既然我们双方都没有人能作证,那你就说说,我为何要推你的夫人?”安南意冷冷注视着丫鬟,她不惧丫鬟的质问,她堂堂安府嫡出大小姐,身份高贵,岂会怕区区一个奴婢,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有做过这种事,她行得端坐得正,又何惧别人污蔑。
“哼,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方才你的五妹妹与我家夫人抢一匹紫色锦缎,她们二人起了冲突,你看见我家夫人与你五妹妹闹得不愉快,于是怀恨在心,故意推倒了我家夫人,害我家夫人小产,现在你还想抵赖吗?”丫鬟越说声音越激动,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模样看起来非常凄惨,仿佛安南意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