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嘴里的纸条
“乔治的表皮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包括腹部的刀伤。”
“很明显是有人强行献祭了他的灵魂，但是他与猎魂组织又有什么关系？”
杰夫陷入沉思，“现在唯一有疑点的就是那本笔记。”
笔记本上记载的名字，包括艾琳娜以内的十名未记录病例的“病人”，这其中就像凭空出现一个圈，将所有人包裹在圈内，但杰夫却不清楚圈里究竟有什么。
杰夫翻开笔记，他查看了除去艾琳娜以外其余几名“病人”：
比尔、霍伊尔、卡门·杰勒米、亨利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本笔记上记载的无病例“病人”，我想应该先从他们开始调查。”
伯恩斯与杰夫对视了两秒，道：“我可以协助你，秩序局有足够的资源搜寻威尔特街的住户，但得注意分寸，我们不确定这些线索是否正确”
“可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还未等伯恩斯说完，杰夫便又说道：
“现在乔治的灵魂已经消失，这代表猎魂组织正在肆无忌惮地收集灵魂，你能保证秩序局能对抗艾琳娜所说的：银币里的恶魔吗？”
伯恩斯想点燃手里的香烟，又想到医院禁止抽烟：
“我会按照你的建议，回去派人实施调查。”
杰夫微微点头，他注视着乔治的遗体，百感交集，在这个世界，无论他们多么想活，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命运，而身为见证者的杰夫，这比死亡更加难受。
他缓缓移动视线，目光沿着乔治的上身延伸，却略微注意到乔治的嘴角有些往下弯曲，这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狰狞。
如果是正常往下弯曲的嘴角，那会令杰夫联想到孩童嬉闹间不经意露出的鬼脸。
再联想到乔治是遭遇谋杀，对方又强制性将其灵魂献祭。
临死前做鬼脸吗？
杰夫微微皱眉，他伸出手试图掰开乔治紧闭的嘴唇，却发现对方嘴唇紧紧闭合，如沾了胶水般，直至杰夫使出全力才打开乔治的嘴，这才发现对方的牙关咬紧。
“你在做什么？”伯恩斯疑惑道。
“撬开他的嘴。”
杰夫取出隐藏在腰间的折刀，刺进对方牙齿的缝隙，轻轻向下掰动，锋利的刀片与牙齿摩擦，直至缝隙逐渐扩大，乔治的嘴，掰开了。
“有发现吗？”伯恩斯问道。
杰夫的神色凝重，他观察着乔治嘴部，发现对方的舌头正死死向下贴靠着，这一举动引起了杰夫的注意。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杰夫开始疑惑：“经历了致命的疼痛，却依旧闭紧牙关，甚至没有要松开嘴的意思，这意味着什么？”
伯恩斯微微思索道：“难道他的嘴里有东西？”
杰夫轻轻撬开对方的舌头，却发现乔治虽然体型稍瘦弱，但力气却不小。
很快，乔治的舌头便撬开了。
杰夫敏锐地察觉到乔治的舌头底下，藏着一张湿润的黄色纸条。
“纸条？！”伯恩斯瞳孔收缩：“快拿出来。”
杰夫轻轻将那张如拇指般大小的纸条取出，上面沾满了乔治的口水，稍有不注意便会损坏。
杰夫把纸条放在掌心，上面写着一句话，但由于沾了口水的缘故，一些墨水已经消散，只能依稀读出一部分：
“我爱你，可我却把你变成了怪物，他们会来找你，快离开这里”
伯恩斯把目光落在杰夫身上：
“这是，乔治写的？”
杰夫微微皱眉：“我想是的，但这张纸条在他嘴里存放的时间太久了，后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
杰夫嫌弃地擦去口水，然后点了根烟，他不在乎这是什么地方：
“乔治说：“我爱你”，据我了解，他没有妻子，而他后面又说，“我把你变成了怪物”，怪物，他的爱人成了怪物，是恶魔吗？”
与此同时，伯恩斯已经翻开乔治的笔记，找到艾琳娜的名字，缓缓抬眸：“艾琳娜是他的爱人？”
杰夫凝神，他的脑海中回忆起当晚的画面，艾琳娜在临死前祈求杰夫的宽恕，他祈求杰夫能够不杀她，她嘶哑地尖叫，连同那最后一句：
“我只是希望能获得“恩赐”，不要杀我。”
在杰夫平静地与伯恩斯讲述当晚的情况后，伯恩斯缓缓抬眸，注视着早已死去的乔治尸体：
“你认为，艾琳娜是乔治的妻子？”
杰夫面无表情地站在乔治遗体的身边，“我只是猜测，死人是不会告诉我们答案的，他之后写的“他们”，“他们”会来找你，谁会来找她？”
“秩序局？”杰夫凝神注视着伯恩斯：“乔治担心秩序局杀死艾琳娜？”
伯恩斯面无表情地说道：“她没跑，反而遇到了你。”
杰夫淡淡道：“然后碰巧我杀死了她。”
“等等。”杰夫看向纸条，缓缓读出了这句话：
“可我却把你变成了怪物。”
杰夫缓缓看向伯恩斯：“艾琳娜成为恶魔，与乔治有关。”
两人双目对视，伯恩斯微微皱眉：“他是”
“猎魂的人。”杰夫道。
“自己人杀自己人？”
伯恩斯再次疑惑，这完全说不通。
杰夫点头，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他们自己人杀了自己人，这是我们仅有的线索。”
杰夫深吸一口烟，他将大脑中的线索归纳，总结：
他们是恋人，可乔治却让艾琳娜成为了恶魔，从乔治的口吻中，杰夫能确信，马特·菲尔丁其实并非艾琳娜所杀，而是乔治将其灵魂与恶魔做了交换，换取艾琳娜的永生，而这，也是艾琳娜所要求的，艾琳娜成为恶魔之后，对灵魂与鲜血逐渐渴望，直至提升为贪婪，而她杀死那些贫民之后，留下的恶魔气息早已引起了秩序局的注意。
而乔治临死前的那晚，就像是预知到了危险即将来临，于是将留给艾琳娜的纸条存放于身体内，他有足够的把握确信艾琳娜能发现，他希望自己死后，艾琳娜能远离这里，不会遇到秩序局的猎杀，他知道成为恶魔的危险，这也是他保护自己爱人最后的方式，可他永远无法亲口告诉她了。
乔治的死与谁有关，这一点杰夫并不确定，他死于艾琳娜死亡的前晚，杰夫认为，这本日记也许记录着乔治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