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帝与恶魔
杰夫的眼神无光，他的胸膛遍布着血渍与伤痕，体内的骨骼轻微错位，那是与恶魔搏斗的痕迹。
脚底的恶魔奄奄一息，口中是毫无意义的呢喃，似乎在祈求着杰夫能够放过他。
杰夫将折刀斩向半死不活的恶魔。
失去头颅的恶魔化作一道浓烟，消散于灯光下。
解决了，但并没有全部解决，还有一只。
恶魔的灵魂使他兴奋，也令他满足。
他的眼里闪烁着猩红的光，与恶魔搏斗的伤痕正在愈合，这是恶魔的恩赐。
恶魔赐予他永生不死的肉身，却也带给他永远无法满足的贪婪。
如果不是恩赐，或许杰夫已经成为了恶魔的食物。
他逐渐从疯狂中清醒，呼吸急促。
杰夫擦拭着嘴角粘稠的血渍，注视着小巷深处微弱的灵魂。
“你究竟是谁”艾琳娜的声音颤抖，带着恐惧与绝望。
“我不杀你，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猩红的瞳孔，那股未知的压迫，还有徒手撕裂恶魔的力量。
这种力量，就像是恶魔，却又比恶魔更加强大，甚至远超于“恩赐”艾琳娜的恶魔。
“什么问题”艾琳娜问道。
杰夫取出马特·菲尔丁的照片，“认识他吗？”
“认识。”
艾琳娜毫不犹豫地说出口：“是我杀的他。”
杰夫点点头，又问道：“切尔诺工厂十三条失踪人口，也与你有关？”
“我不知道这些。”艾琳娜说道。
杰夫凝神注视着艾琳娜：“你不是恶魔。”
恶魔有着独有的腐臭，就像是一块行走的腐肉，但艾琳娜不同，虽然有着浓郁的臭味，但却还残留着些许人类的气息。
艾琳娜沉默不语。
杰夫缓缓取出折刀，艾琳娜见状下意识开口道：“我说！”
“说。”杰夫淡淡道。
“献祭。”艾琳娜缓缓开口。
献祭，崇尚恶魔的信徒会通过类似于献祭灵魂的手段来与恶魔进行着某种诡异的交易，从而获得恶魔的“恩赐”。
艾琳娜，恶魔的信徒。
有关于恶魔的信徒，在秩序局，流传着一个传说：
相传这个世界的诞生，始于神灵。
神灵是古老而神秘的存在，它们远超人类想象的范畴之外，凌驾于万物之上，而秩序局的前辈们将其称之为：恶魔与上帝。
恶魔之主与上帝本是同一世界的神灵，他们创造世界，创造生命，创造了生命法则，并维持着生命法则，任何人都无法破坏。
他们使世界能够和平运转，并且一切都按照他们想要的过程与结果进行。
这就是秩序。
千百年来，他们在未知的领域观察着他们所创造的世界，就像是欣赏自己创造的艺术品。
但久而久之，两位神灵在维持秩序的同时，也逐渐诞生了不相同的理念。
这些理念令他们本该维持的生命法则出现了缺口，也正是这些缺口，令两位神灵最终成为敌对关系。
人自神灵创造，他们也同样创造了代表人性的喜怒哀乐，令他们富有情感，但久而久之，这些情感在经过时间的磨炼，也逐渐发生了变化，诞生了贪婪与欲望，使原本的人性出现了扭曲。
上帝认为，那些扭曲的世人本应得到解救，于堕落与深渊中重生，获得救赎，拯救那些犯下罪过的人。
而上帝的信徒，也都崇尚着拯救世人的理念，类似于神父，牧师，他们执行着上帝的理念。
而恶魔之主却与上帝有着相反的理念，他认为“拯救众生”也不过是上帝的“善意谎言”，世间本应崇尚真实，人性的真实，如何选择也是他们的一念之间，那些心灵诞生的自私与邪恶又怎是救赎可以消除。
在恶魔之主看来，这些善意的谎言本就应戳穿，揭开那些虚伪的面纱，尽显人性的真实与欲望，这才是它想看到的世界，一个没有谎言与虚伪的世界。
故此，这两位创造了生命法则的神灵又将法则一分为二。
上帝的信徒为世人传递善良与公正。
恶魔的信徒为世人传递欲望与贪婪。
而秩序局的先辈也曾记载过一段有关于恶魔的介绍：
来自地狱的恶魔窥探人性的欲望，它们在欲望中获取取之不尽的力量，这些力量催动着它们的成长，使它们获得更强的力量。
它们试图创造一个属于它们的世界，一个，充满欲望与贪婪的世界。
可在此之前，恶魔需要成长，它们需要吸食灵魂，贪婪的灵魂。
贪婪的灵魂能提供它们足够的养分，甚至要比普通的灵魂更加美味。
而恶魔的信徒，正是它们在人间游荡的替身。
信徒信仰恶魔，他们会献祭自己的灵魂，成为恶魔最忠诚的信徒，并成为恶魔的一部分。
恶魔“恩赐”他们，让他们获得类似于永生的能力，其代价却是永远失去人性，永远饥饿，永生永世生活在黑暗与角落，直到夜晚降临，它们才敢出现，它们游荡于斯诺德城最混乱的街头，在人群中寻找目标。
艾琳娜说，她通过将马特·菲尔丁的灵魂献祭给恶魔，获得了永生的能力，可代价却是需要每晚吸食一个人的灵魂，否则她就会日渐老去，直至死亡，而吸食灵魂能令她与恶魔一样永生，这就是代价。
杰夫点燃廉价牌香烟，靠在墙边，淡淡道：“很好，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艾琳娜摇头：“我不能说”
艾琳娜的神情陷入了慌张。
杰夫缓缓抬眸，猩红的瞳孔在寂静黑暗的小巷异常诡异：
“你说什么？”
他的体内似诞生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令艾琳娜无比恐惧，她想逃脱，可无力感却涌上心头，仿佛一切举动在他面前，都是儿戏，这个男人可以轻而易举取下自己的脑袋，砍断自己的身体。
“我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希望能获得“恩赐”，不要杀我”
“我求你不要杀我！”
艾琳娜嘶哑的尖叫，杰夫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她祈求杰夫的宽恕，已完全没了恶魔的威严。
“切尔诺的失踪案，也是他们做的？包括威尔特歌舞厅？恶魔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它们又藏在了哪？那些肆无忌惮游荡的恶魔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