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上午是两节文化课，每节课七十分钟，中间有三十分钟的课间休息，用来巩固上节课所学的知识。
不知是觉醒还是异能的缘故，祁汐的记忆力好了很多，以前觉得晦涩难懂的知识，现在仅听一遍便能记在脑子里，虽不到融会贯通的地步，但应付考试还是绰绰有余的。
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是预科班午休的时间。祁汐没打算走，早上打包的食物，刚好作为今天的午餐。另外两个学员也没有走，样子熟练的走到教室后面拉开布帘，一个砖砌的简易灶台呈现在眼前，它的一边立着摆放调料和食物的柜子，另一边是同样砖砌的洗菜池和一台老旧的单开门冰箱。
……这是厨房？就跟教室隔了一层布。
阴郁青年从冰箱拿出剩饭和两颗鸡蛋，手上的动作没停，鸡蛋被打好放在碗里。白发奶奶则在一旁的柜子里抽出一根胡萝卜，洗好切成丁，接过青年手中的剩饭和已经成为蛋液的鸡蛋，放在一旁备用。
起锅烧油，随着蛋液的进入，巨大的‘刺啦’声和溅起的油花，混着鸡蛋翻炒时散发的香气，在屋内蔓延。
不到五分钟，鸡蛋胡萝卜炒饭出锅，被均分盛放在三个饭盒里，连带着何绪年也有一份。
“祁汐，你中午吃什么？要是不嫌弃，我这份给你。”何绪年拎着饭盒，朝教室这边走来。
“谢谢师公，我带饭了。”
祁汐打开打包盒，两个蘑菇鸡丁烧麦和六七个小笼包外加一个茶叶蛋，有肉有蛋营养还算均衡。
何绪年看到祁汐的午餐，没有再劝，毕竟他们三个人才两个鸡蛋。
“我们这边都自己做饭，你要是想一起吃，提前说一声就行，有什么不吃的食物，也提前告诉我一下。”
何绪年边说边走到黑板正中央摆放讲台的位置，又从一旁拖过一把椅子后坐下。
白发老奶奶和阴郁青年也拿着各自的饭盒，从厨房走到上课时的位置坐下开始吃饭。
这几个人全程都没说过几句话，却格外的有默契。
下午一点半开始上武修课，吃完午饭后，距离上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祁汐将空了的打包盒连同她昨晚留在口袋里的面包袋，一起丢在了垃圾桶。另外三个人洗好碗，径直走向了二楼，走之前还不忘把她带上。
“趁着这个时间，带你参观一下这里，以后去哪里也方便些。”何绪年说着向祁汐招手。
祁汐没有异议，跟在几人后面上了楼。
这个厂房一共就二层，一楼很高有五六米左右，二楼则为普通住宅的高度。一共八个房间都在二楼，走上楼正对着平台，左边是男寝右边是女寝，寝室都是上下床，摆了4张能住八个人，不过现在都是单人寝。
再往里走是公共厕所，公用的洗手池，男厕女厕各在一边。何绪年的房间在厕所的对面，比起寝室温馨了很多，有家的样子。其余的房间就是会议室、重力室、冥想室及一个暂时空闲的房间。
简单了解一下之后，何绪年告诉祁汐可以搬进寝室住，这样能节省很多时间，祁汐没答应，对她而言在寝室住太不方便了，她可不能等着坐吃山空，总要寻些法子挣钱。
何绪年听到祁汐毫不犹豫的回答倒也没意见，只是告诉她可以在寝室放一些简单的被褥，午休时可以小憩一会儿。
这个提议祁汐没再拒绝，她现在就挺困的，昨晚在那样的环境实在很难睡的好。
大概是看出祁汐现在的状态，何绪年从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套未开封的寝室四件套，床垫、褥子、被和枕头，尺寸和寝室里的上下床正好。并告诉祁汐这套就送给她了，她现在就可以在女寝选个床位，把东西放好后休息。
“师公，你这里怎么还准备这些东西？”祁汐一脸困惑地问。
何绪年一愣，把怀里的东西向上提了提，掩盖住自己的表情。他怎么说得出口，以为会来很多学生，自己特意去批发了十多套，结果到了现在，半卖半送的才少了两套，其中还包括祁汐未接手的这套。
“还不是为学员着想，快接过去。”何绪年说话的速度就像机关枪一样快，把东西往祁汐怀里一塞就要走。
“用心为学员考虑，以后会有更多人来的。”祁汐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奉承，她真心认为何绪年上午的课讲的不错，虽然她没有听过其他预科班老师的课，但对现在的她有帮助就够了。
“祁同学，以后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助的，一定要说！”何绪年激动道。
他开办预科班这件事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没钱没人脉更没有经验，还好有陶晶支持他，让他去做想做的事。可仅凭借一腔热血，他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辞了工作没有收入，多年的积蓄作为前期投入如今已经见底，更没有学员愿意来这种地方。
祁汐的肯定，像是一剂强心剂，让他又些溃败的信心，又凝聚在一起。
“哦，好的。”尽管对何绪年的异常兴奋感到不解，祁汐还是点了点头，“师公，把账号给我，钱我转给你。”
“送给你的不用钱，你就安心用吧。”如果是别人，哪怕是成本价，何绪年咬着牙也得要，可祁汐不一样，虽然并不认同陶晶对他可能打不过祁汐这一假设而做出的结论，但也清楚要不是看在陶晶的面子上，祁汐根本不会来这里。
“师公，这钱您要是不要，我可没脸面再待下去了。”
“三百，三百！”何绪年大喊道。
祁汐眉头微挑，这预科班还真有几分进来容易出去难的架势。
转好钱，祁汐便和何绪年道了别，走进了女寝。
白发老奶奶住在靠窗右边的下铺，躺在床上睁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上铺的床板，眼睛眨都不眨，听到祁汐进来的声音，她也没有反应。
祁汐秉承着就近原则，准备在靠门的左手边安家，她用手摸了摸上铺的床板，没什么灰，看来是有人打扫过了。
她很快铺好了床，脱下鞋却没有爬梯子，双手握住上铺的栏杆，以此为支点，身体离地轻松的在空中划过、松手，转眼整个人已经躺在床上。
祁汐躺好，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眼眶内也泛起水花，一扭头人就睡着了。正因如此她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瞬间睁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一觉睡得很好，直到手机闹铃响起，祁汐才醒过来。她坐起身，迷茫的看了看周围，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哪怕不想醒，她还是挪动身子到了床沿，从一米七左右的上铺跳了下去，脚也刚好踩在鞋上。
祁汐感到有人正在盯着自己，回过头，白发老奶奶正站在身后，脸上的神情较上午有了些许变化。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下午的上课地点不在室内而在院子里，祁汐想起上午看到的兵器架，也不知道何绪年要教些什么。
到了上课时间，几个学员站在院子里。何绪年推着一个小推车从不远处走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招呼他们一起把推车上的架子抬下来。
上千斤的重量，在四个人共同的努力下，顺利的抬起放在地上。
架子上固定着尺寸为六十乘六十的银白色金属板，大约普通纸质书的厚度。祁汐抬架子时，能感觉到架子本身的重量并不会太高，重量主要集中在那块不算大的金属板上。
“大家下午好，今天上课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力量测试，这次测试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检验老学员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二是让新学员对自己的力量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何绪年站在架子旁，对着阴郁青年，“魏一周你先来。”
魏一周点点头，从嗓子里挤出沙哑的声音：“好。”
他走到架子前站好，左手臂在空中摆动，借此蓄力。可能是魏一周太瘦，脸色也只能用惨白来形容，他摆动手臂的动作连带着整个身体摇晃，拳挥出去的同时，人也险些砸在架子上，最后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看到结果，魏一周的脸色更白了，退回到原位没说话。
何绪年也僵了下，不过一切又在情理之中，“没关系，白如雪你来。”
白头发奶奶倒是没魏一周那么长的前奏，狠狠地一拳砸过去，可惜结果一样，金属板完好的留在原地。
何绪年深叹口气，虽说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奇迹没有发生，还是令人感到难过，除了祁汐，另外两人皆一脸灰败之色。
“不要灰心，这说明大家的努力还不够，只要够努力一定会成功的。”何绪年及时调整情绪语气高昂，“祁汐你来试一试，这个也是觉醒考试时会考核的项目，整个身体均负荷重量达到三百斤，就能在流银板上留下痕迹，即使不成功也没关系。”
“好的。”
祁汐靠近观察，心想：原来考试时用的道具就是这个。
没有犹豫，直接一拳打过去，两者相接时她先是感到金属冰冷的触感，随后流银板像沙子一样但凡接触到的地方均变形，裹住她的拳头。
祁汐抽回手，拳头形状的坑还在，三百斤的要求对她来说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