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非零》第一季 第七集 我要做点什么
t市，东山，南沙河水库，东岸。
时隔九年终于回来了。
韦森感慨地翻看着自己劳务输出派遣证明，只见上面写着“姓名：韦步闻，工种：宝石加工及市场营销，派遣单位：‘rl市鼎丰珠宝商贸有限公司’，期限是一年”。
家庭住址啥的，估计都是那老板瞎填的，担保人可能是真的，当然还有那个公章也必须是真的。
“一年？有点不够啊……”韦森喃喃自语。
韦森和老斯商量着把星舰放到水体周围，能源不缺，还能不引起注意。这里靠着裸露近乎垂直的山体，高近1km，两侧是绵延几十公里的山脉，险峻陡峭，旅人最多也只能在2km以外的堤坝上浏览玩耍，所以只要星舰不显露身形，基本没有暴露的可能。
就算有人乘船靠近，也无法发现处于90“虚化”加上有光学欺骗的星舰本体。
…………
韦森没有在市内找居住点，他想先到处转转，去看看曾经的老婆孩子，再做打算。
因为没有身份证明，老斯和小撒没有跟来，但是h国的网络非常发达，韦森于是给两人一人买了一台mate9000手机，可以趁此机会学习和感触一下地球人的逻辑思维方式。
…………
这九年，地球发展还是很不错的，至少h国是如此。稳定的政局，靠谱的领导人，让这个充满活力的国度看上去更繁华了。
自从这些年不断和老斯交流，自从知道了阿克特星人已经具有反物质舰船可以进行恒星系的穿越，自从他横穿了太阳系之后，他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觉得地球人如果还是这个节奏发展下去，就太慢了，慢到可能还没有成长起来就成为了别人的奴隶，甚至会被灭族。他不想看到这种结局，他不想看到有一天他穿梭星际归来时，已经找不到一个和他类似的人了！
老斯和小撒的状态，韦森是清楚的，他们还没有自己的定位，没有什么归属感。
所以韦森想多为家人、多为这个世界，多为老斯和小撒做点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韦森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以前的他觉得躺平才是最幸福的生活状态，但现在这种感觉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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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颜这几天心情不错，在股市又小赚了一笔，儿子的学习状态也没让她过多的操心。于是她在网上给自己买了一些化妆品，这不，速鸟驿站的信息提示她要取货了。
“已经快11点了啊！”李颜虽然不情愿，但站起身来，合上电脑。
韦森以前就经常说她，平时啥事全靠人催，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自打他出了事以后，李颜在这方面就没了依靠，于是至少该做的，她也开始逐渐的学着去做。
譬如说就像韦森一直要求的女人家一定要注意的妆容打扮。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了一下妆容后，才准备出门。
…………
韦森在他曾经住过的小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他的脸已经被老斯调整了不少，所以他不怕和李颜照面。
他想看看李颜，看看这个曾经朝夕相处了7年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韦志！孩子现在应该是13岁，上初中了吧，也不知道胆子有没有变大一点？”
“上初中，过一会应该是要回来吃饭的……今天应该能看见他吧，不知道，过一会李颜会不会出来买菜？”
当韦森抽完第三根烟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顿时变得激动，双眼甚至有些濡湿的感觉。
但李颜无视的走过，韦森像是浇了一碰冷水，然后只能远远的跟着她买菜，和别人聊天、拿快递。
回到单元门，李颜看了一下时间，就这么一直等在楼下翻看手机。
“她在等人？”韦森心中升了问号，然后下意识的也看了看时间。“原来孩子快放学了啊！”
韦森的目光亮了，他觉着自己今天运气还算不错。
“就是不知道她嫁人了没有？”
11点40的时候，一个半大小子骑着单车飞驰到李颜的面前，喊了一身“妈，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李颜微微一笑，有些宠溺：“刚买菜回来，这不看着时间到了，就等你一起。”
说完两人一起走进了单元门，说着什么，时不时地还发出隐隐的笑声。
看着这些，韦森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这一刻他才发现，他的心还是在这的啊！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韦森用手揉了揉眼睛，有点压抑的自言自语道：“我得做点什么……我一定得做点什么！”
…………
韦森这一夜失眠了，这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难受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半夜三点，他爬起来，又到了6楼的单元门前，就这么看着。他有一种冲动，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回去，敲门，进屋，然后就这么回归以前的生活。
但是另外一个理智的声音又告诉他：“怎么可能还回得去，九年了，九年没有出现，一个本该死在太空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
小区里花园的长凳上，韦森枯坐了三个小时，天都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啊！天都亮了啊……”
…………
接连几天，通过打听，甚至和李颜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聊天，韦森终于确定李颜还是单身。那一刻，韦森突然下定决心，他这次就算是把自己玩进去，也要做点什么。
…………
韦森回到市内买了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和很多纸张，匆匆返回了星舰，他是选择晚上回去的，这样斯通就能把星舰开到西岸的堤坝边接上韦森。
此后韦森开始忙碌起来，中间又上街买过几回东西，来来回回接收了不少网购物资。
…………
半个月后，他带着一沓厚厚的资料、一个小纸箱子和一个硬盘，回到了flc二期并在7楼租了一间两居室的的小户型住宅。
他在屋里吸着烟，踌躇了整整半天，当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带上那沓子厚厚的资料，坐上出租来到了位于东大街的月联运输公司后勤部大厦跟前。
他拿起新买的手机，手有些哆嗦，连续好几次才拨通了那个曾经打了无数次的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口音“哎？哪位啊……”
韦森镇定了一下心神说道：“楼下‘新河酒店’，205包间，我等你……你自己来不要带人。”。
说完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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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牢章有点懵圈，他觉得声音很熟悉，熟悉到名字能张口就来，却又怎么都记不起来是谁。
脑海里忽地划过一道身影，张牢章猛的睁大双眼：“我靠，韦森？不能吧！”
…………
韦森站在205房间的窗户前，看着一身夹克衫，拎着公文包的张牢章有点慌乱的独自往这边走，韦森吐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老了点，嗯，蛮精神的，看来混的还行。”
他回到座位上，张口对门口的服务生说：“上菜吧，兄弟。”
服务生应声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韦森缓缓的点上了一根烟。
过了一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呵！节奏都没变啊！进来吧……”
打开门，张牢章看着坐在桌边的陌生人，不自然升起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惊疑不定：“你是？”
“坐吧……怎么？连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这就把我这个老朋友给忘了？”
“我靠……韦森真的是你啊！可你的样子怎么变啦，还有你是怎么回来的……我靠……你还活着啊？哎……你怎么抽起烟来了……”张牢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几步跨过去，坐在了韦森的旁边，目光炯炯。
“这到底怎么回事……”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熟悉的眼神，张牢章显得有些急切。他想伸手去抓韦森的手，但心中的忐忑又让他缩了回来。
看着手足无措的张牢章，韦森微微笑了一下：“说来话长，这不才回来么。”
“别啊！九年了，九年了啊！……你跑哪去了你，你倒是说说啊！”
这时服务生推着一辆餐车进来了，上面摆满了各种菜式，两人瞬间沉默。
布完菜后，服务生推门走了，韦森拿起酒瓶给张牢章倒了整整一茶杯。“好久不见了，今天用这个吧！”
看到都是自己和韦森在一起时常点的菜，张牢章心神也逐渐安定了不少，他拿起酒杯和韦森碰了一下说道：“行吧，是你的风格，来！”
两人碰杯，各自一口抽了三分之一杯后，又同时放下了酒杯，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
顷刻，张牢章放下了筷子，略带微笑的看着韦森，熟悉的菜式，熟悉的酒，熟悉的喝酒方法！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他有些莫名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有问题。
吃了几口菜的韦森，又和张牢章碰了一下，才犹豫着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这期间，张牢章不知道自己的筷子掉了多少次。
…………
早上起来的张牢章冲了一把澡，他想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一些，他又仔细看了看韦森给自己的东西，回想了一遍韦森告诉自己的话，细想着其中的每一个可能。
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基层小官，他的专业知识不比韦森的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知道韦森给他的东西可能都是真的，因为没有必要骗他，而且从他的专业判断，具体的一些算法他虽然不懂，但是大概呈现的东西他是清楚的。
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的分量，同时他也知道这些东西一旦递上去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但是他还是想为这个失而复得的老朋友做些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韦森，要是那天让他回来，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再者这些东西递上去或许对自己，对国家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突然间，他有些兴奋：“这尼玛可是‘冷核聚变发动机’和‘反物质发动机’，嘿……要发啊我这是……”
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两年没有拨打过的号码，有些谄媚的说：“师母啊，我是小张啊，哎……就是张牢章，哎……哎……老师最近忙不忙啊！……哦……我正好去京城出差，方便去看看你们吗？哦……好的，好的，礼拜六下午两点半！哦……好的……好的。行……就这样，好的，再见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