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顾天奇一行人抵达机场时还有30分钟检票，几要趁机去机场咖啡店要了三杯咖啡，一些甜品打发时间。
王小米哧溜喝了一大口咖啡续命，满足的说“昊哥，你有给朵朵汇报行程吗？马上登机了，告诉她一声吧。”
周昊嫌弃的撇撇嘴“注意点影响可以吗？”
“天奇哥又不是外人，我没必要端着，是吧天奇哥。”王小米说完冲顾天奇咧嘴一笑，毫无顾忌。
顾天奇小嘬一口，两人喝法形成鲜明对比“我无所谓，你开心就好。”
“你看我就说吧，天奇哥多恣意潇洒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些细节。”
周昊无奈的叹气“你没有一点女人样，人天奇哥也只能把你当兄弟看好吗，你把咖啡喝成白开水的赶脚，也是没谁了。”
“你丫真欠，等回学校的。”王小米愤愤的瞪了周昊一眼，点开语音，那边传来赵朵朵低沉嘶哑的声音“好的，一路平安。到学校群里说一声，我先给我爸针灸，晚会聊。”
“哎，你说赵叔叔这次能同意来j城吗？”王小米无奈的趴在桌上感叹道“其实赵叔叔必须手术，再拖下去真不好。”
“不知道，希望这次朵朵能说服赵叔叔吧。”周昊也无奈的摇头。
顾天奇听后，不慌不忙的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蛋糕，悠悠开口道“赵朵朵没一起走，是因为赵叔叔吗？”
王小米轻叹口气，蔫蔫道“天奇哥，你不知道，朵朵一直勤工俭学，堪比拼命三郎，全年无休的打各种工，拼命攒钱，就想给赵爷爷和赵叔叔好点的生活条件。现在赵爷爷走了，把赵叔叔一个亲人留在老家，她肯定更不放心了。朵朵一直想让赵叔叔来j城看病，但赵叔叔怕花钱，说什么也不肯来，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把赵叔叔带来。”
顾天奇拿起咖啡轻饮一口，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随后三人检票登机。
到达j城是晚上8点45分，一行人从vip通道出来。
“我一会让司机送你们回去”顾天奇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周昊看向一旁睡癔症的王小米，用胳膊碰了碰她“不用麻烦了天奇哥，我们打的就行。”
王小米接收到周昊的信号，睁开泪眼婆娑的大眼，慢一拍的说“是呀，不用麻烦了天奇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昊子有我联系方式，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顾兄我们江湖再见。”王小米冲顾天奇施一拱手礼。
顾天奇微笑回应，转身上车离开。
周昊用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了眼王小米，不屑道“再看眼珠都掉出来了，走了。”
“我了个去，刚那是不是卡宴加长款，貌似还是限量版。哎呀，我怎么会同意和你打的呢？我应该让我天奇哥送我的。”王小米一副肠子悔青的表情，边走边回头看早已消失不见的车。
“真够没见过世面的，也够狗腿的。一辆车就成你天奇哥了”
“哎我说周昊，你一天不拆我台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我不管，你要包我一个礼拜的早餐。我可是为了陪你共患难，错过了坐豪车的机会。”
“你是错过了在学校门口嘚瑟的机会了吧。”
两人一路互怼，坐上了回校的出租车。
赵朵朵给赵父施完针后，被赵父要休息的理由赶出了卧室，也顾不上洗漱，便头重脚轻的上了楼，倒头就睡。
人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就会陷入混沌之中，这一觉睡的很沉，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7点。
坐起来发了会楞，活动一下身体，拿了套换洗衣服便下了楼，刚走到客厅，就闻到了空气里米粥的甜香。
“爸，早呀！好香啊”赵朵朵撒娇般靠在赵父的肩头。
“是不是饿坏了，昨晚叫你起床吃饭都没醒。赶紧洗漱去，我做了你爱吃的馅饼，拌了小菜。”赵父翻了翻锅里两面焦黄的馅饼，催促赵朵朵洗漱。
赵朵朵轻快的走出厨房，去洗漱。
20分钟后，父女两人坐在餐桌前就餐。赵父用手指了指外面，低声说“我昨晚出去倒垃圾，发现天奇的朋友还在车里坐着，我今早出去看到车还在，刚叫了车里的人来吃饭，他们回绝了。我做的比较多，要不你端出去点或者让他们进来坐坐，人家也怪不容易的。”
赵朵朵听后，把手里剥好的鸡蛋放到赵父手里“我去给他们送点吧。”
赵朵朵用托盘端了粥和小菜，以及馅饼走至车旁。
从驾驶室下来一个男子，眼角凌厉，一身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赵朵朵认出他就是那天的和顾天奇讲话的男人，隔着车窗看到了放置一旁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赵小姐，有事吗？”
“我爸爸刚做好的早餐，你们也吃点吧，这两天辛苦你们了。”赵朵朵把托盘高举了几分，抬头仰望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伸手接过“谢谢赵小姐的早餐，下次不用麻烦了。”
“不用客气。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其实可以去我家里吃住。”
“不用客气。”黑衣男子礼貌的拒绝。
赵朵朵也没强求，淡笑道“好，那你们吃吧，一会我来收拾就可以了。”
“我们吃完给你送过去，不麻烦你来回跑。了”
赵朵朵点头离开。
回到院子里陪赵父用早餐，赵朵朵低声哀求道“爸，这次和我一起去j城好不好？你一个人在家我真的不放心。”
“爸呀，在这生活大半辈子了，懒的在挪地了。”
“可是以后就剩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了，您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不放心，而且你的腿也该让医生好好看看了。”赵朵朵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赵父“您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傻孩子，爸的身体爸心里有数，不是什么大毛病。况且现在住在县城里，不像在老家，看病也容易。爸呀，等我家朵儿毕业后在大城市站着脚，稳住步了，爸就去陪朵儿。”赵父语气温柔，像对待曾经那个嘤嘤学语的孩子一样，耐心安抚。
“爸……”
见自家女儿还想进行劝说，赵父伸手摸了摸赵朵朵的头，眼神变得暗淡，模糊，由可能被生活压抑太久，竟发出了悲伤的哭声“朵儿，爸爸亏欠你太多，也让你背负太多，爸真不想让你过的那么辛苦。爸自知帮不了你什么，只想让我的宝贝，以后也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赵朵朵看着年过半百，历经风霜，早已满头白发的赵父，瞬间鼻酸，自责，难过，心疼交杂在心头，眼睛慢慢湿润。
虽然赵宏旺没给赵朵朵带来美满的家庭，丰厚的物质生活，甚至没给她一个美好的童年，但赵宏旺把力所能及的爱都无私给了赵朵朵。
“傻孩子，爸答应你，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担心，按时看医生，乖乖吃药，你也要答应爸，好好工作，努力生活，好不好？”赵父轻揽过赵朵朵肩头，两人在无声中哽咽。
“好了，别哭了，去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回县城去，中午陪爸喝点。”
赵朵朵在赵父怀里蹭了蹭，强忍心酸，匆忙起身收拾碗筷，怕眼泪再次掉落。
心不在焉的在厨房收拾时，门口一道身影闪现，赵朵朵吓的轻呼一声：“呀”。
“对不起，吓到你了。”从车上下来的黑衣男子不好意思道“我来还碗筷，在哪洗？”
“没有，是我想事太出神了，给我吧，我来就可以了。”
赵朵朵上前欲接过碗筷，黑衣男子赶紧阻挡“这怎么好意思，你告诉我在哪洗，我来就可以了。”
“别回来拉扯了，几个碗筷而已，给我吧。”赵朵朵顺势接过碗筷，拿起洗洁精开始清洗，手上动作不停，看向黑衣男子“一会儿还要麻烦你们送我们去县城，我准备回j城，一起走吗？”
黑衣男子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不麻烦，这是我们的工作，赵小姐准备几点走，我们来和航空公司订票。”
赵朵朵被眼前男人标准的站姿和公式话的口吻逗笑了，笑容如阳光，暖暖的，柔声细雨道“如果可以下午6点的吧，还有，我叫赵朵朵，你可以随大家叫我朵朵就行，我实在不习惯你们叫我赵小姐，哈哈。”
“好的，朵朵小姐。我们一会就订票。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我先把车开过来，你收拾好就可以出发了。”黑衣男子客气退出厨房，黑色的瞳仁闪过一丝不异察觉的慌乱。
在赵父的吩咐下，把所有东西收拾好，赵朵朵转身关上了大门，上锁。再次抬头看了眼老房子，恋恋不舍的坐上了早已侯在门外的车。
县城的房子是赵爷爷在赵父出事后买的老城区二手房，90平的三室一厅。房子外观有着岁月冲刷的痕迹，显的破败，因为在一楼，屋里有淡淡的霉味，但屋内异常的干净整洁。
中午赵父做了4菜一汤，桌边放了一瓶自家酿的药酒。
赵朵朵用酒杯给赵父倒了一杯，“爸，今中午破例可以让你少喝点。”
赵父接过酒杯，轻抿一口“好，爸就喝一杯。”
“来，和爸碰一个。”赵父把酒杯举起“这杯呀，算是爸给你送行的，想再见我家闺女恐怕要过年喽。想爸了就回来看看，爸在家等你。”
赵朵朵压下心里的失落与不舍，拿起果汁和赵父碰杯，强颜欢笑“爸，我永远爱你，等我工作稳定，我回来接你您，到时您一定要去j城陪我。”
赵父擦掉眼泪，一饮而尽。
……
聚散终有时，到了离别的时候，赵朵朵和赵父挥手告别，“爸，您别送了，回去吧，我走了。”
“好，好，到了学给爸说一声，别让爸惦记，照顾好自己。”赵父含泪送别。
回j城的飞机上，赵朵朵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五味杂陈，不由得湿了眼眶，怕眼泪掉下，只好闭着眼睛假寐。
但生活中总会遇到一些2b，用他自己的愚味无知来拓宽你的见识。例如此刻赵朵朵身边这位大叔，在飞机平稳行驶的一个小时内，身边的大叔已经第三次搭讪了，继递名片，要地址后的又一个理由“美女，要不要吃点东西呀？”
赵朵朵面露不耐出声拒绝道“不用了，谢谢，我不饿。”
油腻大叔冲赵朵朵一脸猥琐的笑着,坚持不懈道“那美女留个联系方式吧，你看都是到j城的，说不定咱们都是邻居，以后可以互帮互助。”
赵朵朵微侧身子，懒得搭话。
“怎么了美女？以为我没诚意吗？”说着便从文件包里摸索出一个包装精巧的首饰盒“这是我给自家小妹带的礼物，一块上好的翡翠吊坠，觉得和美女比较有缘，为了表达我的诚意，送你了。”油腻大叔说着便俯身往赵朵朵身前凑。
赵朵朵被油腻大叔一嘴的异味和金牙顶到胃，强压心头的恶心，心想，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安分守己，招蜂引蝶的，送哪个三，四的东西，还好意思说妹妹。侧身靠在机舱壁，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先生，请自重。我觉的下飞机后我们仍是陌生人，而且一定不会再遇见，麻烦你把东西收好，还是回去送你妹吧。”
赵朵朵一语双关，说完不等油腻大叔反应，解开安全带，侧身出去。
油腻大叔看着赵朵朵的背影，内心下流的想法破土而出，罪恶的爪牙伸向了赵朵朵的臀部，手伸出去，快要触碰到时，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覆在了油腻大叔的肩头，冷声道“大哥，你想送给我妹妹什么礼物？我代替她收下可好？”男子脸上阴去密布，居高临下的看着油腻大叔，默默加重手上的力道。
只见油腻大叔痛苦的皱起眉头，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找……啊”
“死”字还没出口，肩头的力道又加重几分，甚至隐约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油腻大叔痛苦的转头，看到黑衣男子锋利的眼神，当下怂道“兄弟，我错了，我是和妹妹闹着玩的，你放过我吧。”
“是吗？既然知道错了，那不妨告诉我错哪了，看看你的借口能不能让我妹妹原谅你。”黑衣男子松开手，从口袋拿出一包湿纸巾嫌弃的擦起手来。
赵朵朵看到伸向自己的咸猪手，了然发生了什么，冲黑衣男子点头示意，转身走向洗手间。
待赵朵朵再回来时，黑衣男子和油腻猥琐男都不在了，只剩一个微胖的黑衣男子，好整以暇的坐那看杂志。
赵朵朵不明所以，小声寻问道“他们去哪了？”
微胖男人冲她笑笑解释道“没事赵小姐，阿乐可以解决。”
“哦”赵朵儿无所谓的耸肩，碎碎念道“原来那个帅哥叫阿乐呀，又欠人家一个人情，你也是顾天奇的朋友吧，你叫什么？”
“我叫阿喜。”
赵朵朵轻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
直到飞机开始滑行，所谓的阿乐才返回座位，赵朵朵并未多问那油腻大叔的去向，转头对身后的阿乐微笑道“谢谢”。
阿乐面无表情的回答“不客气。”
赵朵朵尴尬的笑笑，小声嘟囔着“怪不得和顾天奇是朋友，原来都是面瘫形直男。”
出了机场，阿乐开口道“我们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谢谢，我打的就好。”
“把你送回学校我们的任务才算完成。”阿乐拉开车门，等着赵朵朵上车，这种架势，好像只要赵朵朵敢开口说不，就会拖回来硬塞。
赵朵朵胆颤心惊的坐上车，心想，“都不容易，理解万岁吧。”
在经过离学校不远处的小吃街时，看着琳琅满目的小吃，赵朵朵肚子像感知到香气一样，发出呼噜呼噜的叫声，快要路过烤鱼店的时候，赵朵朵轻拍车背“麻烦停一下”。
开车的司机听到指令后一脚刹车，缓缓停稳，刚好停在烤鱼店门口。
“大家都没吃饭呢吧，我请大家吃烤鱼。”赵朵朵热情相邀。
“不用了”阿乐用一种听起来不带一分感情色彩般的冰冷语气直接拒绝道。
“你们的任务是把我送回学校，又不是不让我吃喝，我真的好饿呀，一份烤鱼太多了，我吃不完，拜托你们帮我分担一点。我保证，我吃完就回学校。”赵朵朵半威胁半祈求的，两个男人都是直线条的大男人，不懂得拒绝小女生，只能稀里糊涂的跟着下车。
赵朵朵要了一大份烤鱼，一打啤酒，自己要了份酸梅汤。
鱼刚上桌，赵朵朵给男士一人开一瓶啤酒，自己倒了杯酸梅汤，举起杯子，态度真诚的感谢道“谢谢你们两次出手替我解决麻烦。我这个人，从小野惯了，没那么规矩，你们帮过我，我都记得，我酒精过敏，我以茶，不对，以酸梅汤代酒，这杯，我敬你们。”
阿喜和阿乐对视一眼，双双端起酒杯和赵朵朵隔空轻轻碰杯。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刚开始都是赵朵朵找话题，几瓶酒下肚后，二人也加入话题，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
酒足饭饱后，几人溜达着往赵朵朵学样走去，“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聚，不过下次一定要我请哦。”赵朵朵接过阿乐手里的行李箱，挥手告别。
待赵朵朵走进校门后，阿喜把手搭在阿乐的肩膀上，由衷的夸道“我真心觉得赵小姐人不错。”
阿乐一如既往淡陌“嗯”
“一处就觉得真性情，不造作，没那么多有的没的。”
“嗯”
“那等下次我们还来这吃烤鱼，叫上赵小姐？”
阿乐看着还处于兴奋中的阿喜，低声道“别忘了我们的身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阿喜听后不情愿的点点头，垂头丧气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