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但他揉太久，把她头发揉得起静电了。
一时半会儿打理不好，仍旧炸着毛，跟黑旋风似的。
黑旋风暴露了她刁蛮的本性，开始朝他耍小脾气，就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小女友。
萧则觉得她这样皱着小鼻子无理取闹的样子很可爱，好心情地抱了抱她，又开始揉她发顶。
于是静电更严重，叶栀愤愤挣不开，气的跳脚，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差点又擦枪走火，被他捉着手腕，好顿教训。
就跟进了盘丝洞似的，小叶子一跟他亲近，他就有点难以脱身。
太禽兽了。
他本来想绅士一点的。
她看起来清纯懵懂，却是个要命的妖精。
萧则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贝，而这宝贝长了腿，有时候情况会变得不受他控制。
蹭着她额头，他想要一个承诺，拱了拱小脸红彤彤的叶栀，软声磨道：“你会一直这样喜欢我的，对吧？”
一直……
一直？
叶栀不敢给这样的承诺，她犹豫了。
她跟他，似乎没有那么远的未来。
见她不说话，萧则以为她还没缓过气来，轻轻拍着她的薄背，又问了一遍。
叶栀趴在他肩头，垂着杏眸，没有回答。
只是又抱紧了他几分，“走吧，要上课了。”
萧则轻笑一声，“那你还抱这么紧？”
叶栀被揭穿，扭头撞了撞他下巴，表示自己的不爽。
逗得萧则又笑了笑，给她揉了揉额头，极细腻的温柔，是怕她撞他会磕痛脑袋。
……
萧则回到班级后，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点开那个界面。
他只上传过一首曲子，倒也没想受欢迎，就跟随手发的微博差不多，单纯地记录下。
这一点开，倒是吓了他一跳。
妈耶，才不到一个月，播放量就过万了。
好离谱。
大家什么时候开始有情调听轻音乐了？
萧则一阵无语，还有点发蒙。
好吧，或许是他恰好合了大家口味。
这是不是说明，他至少还算有点天赋？
他沉思片刻，心里做了个决定。
小叶子给他的指引是对的，他确实应该选择一条更适合自己的路来走。
那她呢？
叶栀就真的喜欢学习吗？
她选的路，是她喜欢的路吗？
她有没有放弃什么呢？
晚上的时候，他点开音乐界面，躺在床上，仔细听了一遍这首自己写给她的歌。
一直以来，他的感情都不曾动摇过，希望叶栀也同他一样。
他想和她走很远的路。
如梦之际，耳边似乎又回响起沙沙的竹叶声，风铃清脆。
===
叶栀梦中惊醒，是被一阵闹钟声音吵醒的。
这闹钟太陌生，叮叮当当的金属声音，跟鬼来催命似的。
太鬼畜了，她身子一弹，直接给惊得坐起身来。
可这一睁眼，她就懵逼了。
这不是萧则家吗？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麻了。
妈的，怎么又换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叶栀不解，迷迷糊糊地下床去桌上按掉按了闹钟。
定睛一看，定时五点，比鸟儿起的还早。
大脑混沌之中，想起萧则进步的那九十分，叶栀心里突然明了。
好拼啊这小狗。
所以——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这样着实不是个办法。
叶栀拂过额前发，冷静几秒，下楼倒杯水喝。
她一边喝水，一边思索，仍旧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或许——这破契机本身就是随机的！
感觉身后突然有人影闪过，五点钟天还只是蒙蒙亮，一切笼罩在阴霾之中，窗帘浮动，就像有鬼一样。
叶栀猛地回身，真特么看到个人，吓得她“噗”一声把水喷了出来。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萧楚：“……”
拿出手帕，简单擦了擦，一脸沉静地睇着叶栀。
叶栀认出来是这个见过两次的大哥，但？
“你为什么会在这？这是我家吧？”叶栀一整个迷糊住了。
萧楚无语地扫了她一眼：“你是不是睡傻了呀，阿则？”
叶栀抿抿嘴，试探性地叫了句：“哥？”
萧楚闷声应了句：“嗯。”
叶栀：“……”
所以现在她需要和这个萧则的哥哥分享空间是吗？
不自觉地拢了拢睡衣，她可是没嫁人的小姑娘呢。
萧楚总觉得萧则一大早上怪怪的，不会是起太早，人还没睡醒吧？
他低头看看表，“要不你再去睡会儿？”
叶栀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有室友，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萧楚走后，叶栀擦擦下巴上的水，脑袋也跟着清明了几分。
这个天降怎么……起的这么早？
她想起萧芷蓝乱了套的计划，“那个人”究竟是谁？
一直也没听说过萧则提起过这个哥哥呀？
但他起这么早，就给叶栀很明显的压迫感和危机感。
这不就是成功人士吗？
自律的成功人士。
叶栀莫名其妙多了个室友，但却对她的室友一无所知。
这让她很是不安。
她往自己的微信上发了几条消息，等着萧则睡醒给她回复。
然后窝在好久没有躺过的藤椅上，猫儿一样蜷着身子，半是打盹，半是思考着重新换回来这件事。
如果说契机是心动。
几次验证，也成功说明，契机的确是心动，且还是她的心动主导。
扪心自问，她确实是喜欢萧则的，只是最近不那么炙热罢了。
难道这也算？
客厅的古老摆钟晃个不停，叶栀垂着眼帘，盯着那钟摆。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钟摆横斜，倒是有点像小时候玩的跷跷板。
蹙眉。
跷跷板。
叶栀心里一沉。
互换，当是双方共同影响。
跷跷板如何才能安稳——一方离开，或者两者相当。
她支棱起身子，似乎找到互换的破解之道。
等价的爱——或是彻底了断。
彻底了断，当是下下策，毕竟阿则的性子，如果不是他主动放手，估计要缠她一阵。
那么问题还是在等价的爱上。
他们的爱，竟然不对等吗？
叶栀拨弄着少年的手指，轻轻叹息一声。
她一直把这情愫当做飞蛾扑火，为阻断胡思乱想的及时行乐，没指望可以陪他很久，纵使平日很珍视他，但一旦受挫，就会即刻退缩。
迎难而退，实则是情不坚。
她的爱，是衡量过的，有保留的，只是给自己的最后一层防卫，以便在分开后，不至于太过难过。
她只是在保护自己，难道这样也有错？
爱情本就是不平等，谁爱得更多，注定要被拿捏。
她不想被拿捏，也不想最后硬着陆弄得遍体鳞伤，难道这样也有错？
萧则喜欢她什么，她其实也不太清楚。
少年的爱，大概是始于容貌，忠于人格。
可是她的容貌会随着时间慢慢贬值，正如社会对女性的最大夸赞是“年轻漂亮”，对男性则是“成功有为，成熟稳重”，他们会随着时间增值。
一增一贬，她如何不提前绸缪？
麻麻的，现在看来，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先去探探这位“哥哥”的底子。
叶栀登上界面，开始查询萧家的企业信息，变动的地方大概就是她要找的答案。
萧楚——stanford
masterinquantitivefinance
量化金融？
叶栀一整个萎靡了。
这是位专业大佬，不是她搞得定的，最明智的就是别惹，安安稳稳的，能讨好就去讨好他。
于是餐桌上，叶栀安静嚼坚果，澄澈桃花眸子看着萧楚，跟打量动物园里熊猫一样的眼神。
她视线直白，没半点羞愧或不适，良久过去，萧楚终于扛不住她的打量，抬起一双浅色桃花眼，看了回去，“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唔，”叶栀想了想，最后变成了很直白的马屁：“你好看。”
这引起了萧楚的极度不适。
从今天早上开始，萧则就不正常。
现在又堂而皇之地说出这样的鬼话？
还有更离谱的呢。
叶栀把三明治往他那边推了推：“吃点三明治，这个一看就很健康。”
“还有厚蛋烧。”叶栀把自己的厚蛋烧也让出去了。
她没讨好过别人，技巧显得笨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浅色桃花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带些关爱神色。
关爱：
关爱傻子的神色。
===
萧则拿着叶栀的小杯子，又用上了她柠檬味的牙膏。
又变叶栀了，这么错不及防。
其实每次变成叶栀，萧则都挺快乐的，这就意味着，他能吃到妈妈做的饭，有人送他上学，晚上放学也有人陪他，会收到很多叮嘱关怀，也不用自己呆在那么大的房子。
相比之下，叶栀变成他，就会比较惨。
“栀栀，过来吃饭啦！”叶栀妈妈唤了一声。
萧则冲掉泡沫，“来啦。”
他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回叶栀消息。
萧楚在家，情况应该不是太好。
有些分神，走路的时候撞到了叶栀的古筝，哐当一声，吧支架撞断了。
萧则目瞪口呆：“！！！”
完了！惹祸了！
叶栀妈妈听到响声，出来瞧了一眼：“你这孩子，走路不看着点，伤着没？”
萧则摇摇头，蹲下去检查古筝的琴腿，折了，哭哭。
叶栀妈妈拍拍他后背：“别在这发呆了，快去上学，你爸在楼下等着送你呢。”
萧则可怜兮兮地望她一眼：“那这个咋办？”
“别管了，上你学去。”
于是萧则被撵走了。
他约了叶栀在小花园见面，手机误触，一不小心点开了音乐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