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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前盟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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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我早与你梁师伯定下,岂容你再胡言乱语!那时候还没有你呢!”夏天耕终于压抑不住怒火,大声喝道。

    夏若菡却竟也不甘示弱,回道:“谁要你们乱订规矩,后人的婚嫁,干嘛要由先人来管?”

    东方白喝道:“菡儿,不得无礼!”夏天耕不如她伶牙俐齿,被噎得不知如何反驳,只气得脸红脖子粗。

    阮棠忙道:“师叔千里迢迢赶来,是咱们叔侄相聚的好日子,这些儿女们的私事,还是留到日后慢慢商议不迟。”一边说着,一边冲夏若菡使了个眼色,夏若菡再无多言,转身离厅。夏天耕心中郁闷不已,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坐在座上干生闷气。

    当晚东方白阮棠排设宴席,却不见夏若菡前来,阮棠便要去劝,夏天耕却道:“这闺女许久不见,一见面就敢跟老子作对,不能再惯,照我瞧,须再饿她两天,让她长长记性才行。”阮棠听了,只得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夏若菡自幼在青城派门下长大,与父亲相聚时日不多,更兼夏天耕素日随和,纵是和女儿相见,也总是一副顽童模样,两人相处起来,倒似平辈一般,今日要摆起父亲的架子,反而不得其道。

    阮棠终是一副柔肠,夏若菡从小娇生惯养,岂有饿肚子的时候?她惦挂着夏若菡,又因陪同夏天耕,难以分身,便托梁浅带了四色小菜,又有不少夏若菡爱吃的干果蜜饯,去探夏若菡。

    梁浅走到门前,轻敲两下,不见里面动静,便干脆推门而入,却见夏若菡气鼓鼓地坐在床上,手中抓着一个枕头,粉拳一下一下地砸在上面。

    梁浅知道她生气也与自己有干系,将她招呼来吃饭后,便没多说什么。夏若菡终是小孩脾气,瞧见桌上摆放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式,又是阮棠亲手烹饪,不由食指大动,便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她夹起一块鸡肉送到嘴边细细咀嚼,有一茬没一茬地问道:“我爹说什么了吗?”

    梁浅一怔,磕磕巴巴道:&34;没……没说什么啊!&34;

    夏若菡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他肯定说‘这闺女就是不能惯着,要再饿她两天,要不然不长记性’,是不是?”梁浅瞧她神情,倒是像极了她父亲的神态,尤其是吹胡子瞪眼的那一下,她没有胡子,仍向唇上空吹一口,给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34;虽不能说一模一样,那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夏若菡见他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厢房中尽是两个孩童的欢声笑语,之前的闷闷不快一扫而空。二人笑罢,夏若菡忽道:“师哥,你说后人的事情,干嘛要由前人来管?”

    梁浅闻言一愣,明白她话有所指,摇了摇头,夏若菡续道:“我爹爹和你爹爹指腹为婚的时候,咱们俩还都未出生,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以后会如何?这么草草地替我们定了终身,不是太草率了吗?倘若你不是今时今日的梁师哥,而是一个十恶不做的大魔头,那我岂不是亏了?”

    梁浅听出她暗里说自己大魔头,白了她一眼,夏若菡嫣然一笑,随即正色道:“蓝姐姐也是啊,她嫁人之前,想必也不清楚那个什么日月派掌门的为人,糊里糊涂地就嫁了,还偏不许蓝姐姐离开他,这是什么道理?”

    梁浅听得她提及蓝岚,深感共鸣,一拍桌子道:“是了!天下岂有这么霸道的规矩?这规矩定要改上一改!”

    夏若菡叹道:“可惜咱们人小力微,改不得,唉!&34;

    梁浅想了片刻,道:“咱们去求师姐,或许能改了婚约。”

    夏若菡摇了摇头道:“师姐虽然待咱们好,但这件事上她说话也算不得数,那是咱俩爹爹立的约定,在他俩面前,师姐也只是晚辈啊。”

    “唉!”厢房之中,两位孩童同时长叹一声,眼睛透过窗户,望向星空,似是在渴求着天上的星星,能给他们指明方向。

    次日清晨,众弟子依次依例去给夏天耕、东方白夫妇请安,等了良久,却不见梁浅及夏若菡到来。众人担心起来,唯有夏天耕兀自嘴硬。

    阮棠往夏若菡房中去探,她还道夏若菡仍生着闷气,不愿见父亲,哪知推门一看,却是空荡荡的一片,非但没了人影,连银两、兵刃和随身衣服都携带走了,阮棠暗暗叫苦,去桌上床上翻找有无字条留下,仍是一无所获。

    梁浅屋中亦是如此,但留了一张字条道:“师兄师姐尊鉴:浅儿要去寻师父了,师父一日不在,浅儿一日不回,另有婚约之事,请恕浅儿不孝,愿请收回成命。弟浅叩上。”

    阮棠将此事报与东方白及夏天耕知晓,夏天耕怒道:“这臭丫头铁了心不听爹话!怎的连浅儿也给她蛊惑了?”

    东方白道:“他二人昨晚还在,想来离开不远,事不宜迟,咱们现下就分头寻找。”当即分派众弟子外出,嘱咐道:“此地仍属赵城秋地盘,需格外小心,莫要中人暗算,如有难办之处,可速回报!”夏天耕嘴巴再硬,也惦念女儿和师侄的安全,也带了一队夏家弟子出城寻找。

    昨晚梁浅和夏若菡一夜闲聊,回房睡去,却是噩梦连连,时而是蓝岚自万丈高崖上跃下来,跌得粉身碎骨;时而是他和蓝岚结婚大礼上,却遭翁天闰带了一干人等前来劫场,打伤了新娘子……一桩桩噩梦缠身,让他心绪混乱,忽地从床上坐起,已是冷汗涔涔,一颗心&34;咚咚&34;直跳。

    梁浅坐在床榻上半晌,心里思量:“我若再待在这里,定要给夏师叔拉着和小师妹成婚,可我怎能娶她?现下师父行踪未定,万一遇到危险,我却在这毫无知觉,岂不是害了她吗?现在还是以找寻师父为第一要务,其它的搁在一边。”当即收拾好行囊,留了一封短简,出城去了。

    可天地何其之大,蓝岚离开又是数日前之事,到底去了哪里,他属实是毫无头绪。他于南市买了一匹骏马,出城二三十里,却是一无所获,他口干舌燥,便寻了一家茶棚饮茶解渴。他寻师心切,又只顾解渴,点了一壶茶后,便连饮四碗,浑然不顾茶棚中旁人看他的眼光。

    却听一个声音道:“梁小侠,多好的茶水,怎的这么被你糟蹋了?”梁浅转过头去,却见那人锦衣玉袍,正是赵城秋,坐在西侧一张桌上,与他同座人中,却有一个少女,竟是夏若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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