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府千金的侍女28
z061没有想到自己打个盹的功夫,宿主残魂中竟然融入了小世界“止桑”原身的些许情丝。
宿主竟然会脸红了?!
这让它不得不回想起来与止桑绑定前,她那缺少情根时寡然清冷地能把天道之子拿捏的过往。
看了一眼在宿主面前人设崩塌宛若男狐狸精转世的小世界反派,默默为他捏了把汗,可别把自己给玩死了。
一行人在客栈一楼厅堂用完早膳后,止桑便带着江流起身,与宋苏灵沈云舟辞别打道回府。
两人神情显然有些错愕。
宋苏灵喜悦于这久违的重逢,本想今日与止桑畅谈一番,可这突如的辞别,搅的她心神有些低靡。
见着一旁的沈云舟已起身与止桑送行,不禁让宋苏灵有些怀疑自己,那匆匆一瞥令人生寒的仿若不是他一般。
回神后她连忙唤来一旁的婢女,口中念叨这一长串的精贵物品,让人给赶紧包好让止桑捎上,却难掩心中的自责,十年前许下为止桑寻天下名剑的诺言到如今连个影都没有。
止桑拂去沈云舟越靠越近的俊脸,因为昨夜心中有几分不自然便脚下一个错位浅笑着避开了他。
余光中看见了站在后方挺着肚子吩咐婢女的宋苏灵,一下便看清了她脸上低落自责的神情。
止桑上前打断了她一长串听起来便价值不菲的礼单,宽慰了她几句后便拒绝了她的赠送。
剩下无事杵在一处的江流与沈云舟两人面面相觑。
江流很是看不顺眼这个总与师傅亲近的男狐狸精,沈云舟也不爽于江流于止桑的那旁人插不进的亲近感。
沈云舟收起在止桑前的神情,换上常有的一副冰冷面容,他俯身拍了拍江流的肩膀,嘱咐的话还未说出口搭在少年郎肩上的手便被拍下。
沈云舟挑了挑眉,没理会对方毛头小子的炸毛,见着他肩上留下崎香的印记已然消散,便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懒洋洋倚在一旁,看着与宋苏灵交谈的止桑背影,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眼底更加深谙。
一旁的小山子见惯了他这般冷若冰霜的模样见怪不怪,见着止桑与宋苏灵显然就要叙旧完毕,便低声轻喊了一句世子。
沈云舟未作任何回答,却是将脸上的神情掩盖的极好,转眼便又是一位风光霁月的贵公子。
小山子眼里闪了闪,最终还是退下来几步低头站在了他的身后候着。
“可是就要出发了?”沈云舟长腿一跨站在了止桑面前,垂在一侧差点将玉佩捏个粉碎的手昭示着他并没有表面这般风轻云淡。
止桑抬起眼,余光中便瞥见了他的小动作,似乎眼前挺拔俊美的成年狐狸又与那模糊角落里总是口是心非还容易炸毛的幼年小火狐重叠在了一起。
想至此处,止桑眼中有几分笑意,那双清冽如天空般的眼睛此时映满着的全是沈云舟别扭的模样。
只听她温声道:“这两日有劳世子了,江流欠你一份情义,往后若是有遇着麻烦了便找他,别看他小,打探消息的本事可不小,”
说罢,她侧脸望向一旁的江流,两人对视后,江流闷闷不乐哼唧着将袖中用来联系的响螺递给了沈云舟,“师傅既然已开口,那这响螺便交予你一枚罢了,若是你哪日需要便可在挂着八幡阁牌匾的地方亮给掌柜的看,他便能带你找到我。”
将响螺递出后他连忙又说道:“说好了,小爷我可不帮你做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也休想小爷为你卖命。”
与故人重逢很快便泯灭在了时间的流逝里。
又一年的春,天地褪去银装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绿意。
回温后日子便过得忙碌起来。
冬日里止桑实在犯懒便窝着没有校考较为年长的阿大与何凌霄,好在两人不似止桑这般犯懒,即使是暴雪严冬修行也从未停下,因而开春的校考虽有些狼狈倒也勉强过了。
阿大与何凌霄身上伤口较多,这一躺便是两三个月,为了方便照顾二人,维夏便将二人置于一屋。
除去同为男子的维夏,善于医药的花朝与小铃铛也时不时来“照顾”一番,前者是实践的心态,而后者俨然把两人作为药人。
这一躺便从初春躺到了炎夏。
好在两人手头上的事能够交予江流与弥与帮衬处理,庄子上的资金及外界的联系都照常进行着。
这日,总是一股苦涩药味的小屋又迎来了两位新“住客”。
“维夏师兄~快快快,把师兄们挪一挪,给江流与弥与这两新药人,呸,这两新难兄难弟腾个位~”小铃铛小跑在最前方扬声推门而入,见着还未将衣裳穿好半身□□的阿大与何凌霄,未露一丝半点的羞怯,反而眼神快速地将两人精壮的身子扫了几回,学着江流吹起了口哨。
两人三两下便将衣裳系好,一人给了小铃铛一下脑嘣,阿大温声道:“维夏今日与花朝下山与镇上义诊了,不在庄上,小铃铛你怎地忘了?”
何凌霄在一旁冷嗬一声,双手抱胸有几分泄愤似地佯装生气道:“她小铃铛什么都不记得会不记得这个?喏,还不是因为有新“药”人可使唤了冲昏了头脑。”
小铃铛嘿嘿一笑,讨好地摇着何凌霄的衣袖撒娇道:“好师兄,最最最英俊潇洒的凌霄大师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虽说上次一不小心把你肠子毒出血了,但后面花朝不是帮你治好了嘛~何况,何况,何况你都要下山了,下山前给师弟师妹们用一下怎么了嘛~”
何凌霄被她气笑,弯下身来扯了扯她的小肉脸,朝她伸手道“老规矩,毒药我帮你挂着卖,我七你三。”
小铃铛努努嘴,小声碎碎念道:“黑店,你这就是黑店!上次还五五呢,这次就三七了,啊枝师姐果然说的没错,男人信得过才怪。”
一旁隔岸看戏的阿大乐呵呵地还喝上了茶,这才插嘴道:“小铃铛,你说的江流与弥与伤的可重?怎未见他二人。”
小铃铛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斟好的茶一饮而尽,站着连喝了好几杯口中的燥意才缓下几分,大剌剌坐下大人般地摇头晃脑道“嗐,反正还有口气。师傅看过了说还能救,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就是远远看去血糊糊地怪瘆人的。”
刚说完,啊枝与顾四便一人抱着一个血人来到了门口。
见着阿大与何凌霄,两人双眼发亮。
“师兄,你们还真活过来了呀。”
“师兄,你们今日下山吗?”
阿大与何凌霄被两人一前一后的话噎了一下的口中的茶水。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看明白了对方眼中明晃晃的:这都什么糟心师妹师弟。
啊枝与顾四将两个血人轻放于床铺之后,便于屋中三人寒暄了几句,见着一旁的小铃铛跃跃欲试的模样,何凌霄不怎么地就是慌得很。
“对了,啊枝师姐,师傅有嘱咐你什么嘛?”小铃铛摩拳擦掌一副要撸起袖子加油干得模样。
啊枝想了想后回答道:“小铃铛你就别折腾啦~师傅说了他们两个全交给维夏和花朝啦,你呢,就和我乖乖回去将今日的文书完成就是啦~”
小铃铛听闻后,仿若晴天霹雳,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眼见就要哭出声,啊枝眼疾手快地将一枚小零嘴塞进她嘴里。
小铃铛嚼了几下,毫无生机的脸庞又重新焕发出生机来,乖乖被啊枝带走,还能听见她边缠着啊枝问,这是什么,怪好吃的,师姐师姐,小铃铛还想要的娇憨,以及啊枝逗猫般地回答,这个呀,是小蝶单独给我做的,庄上的其他师兄师姐可没有,你要是想要今日可要把文书好好完成了。
要不说一物降一物呢。
屋内的师兄弟三人皆是含笑摇头。
阿大踱步去看了眼江流和弥与,两人看着确实伤势瘆人,便唤着顾四去烧写水来,他与何凌霄虽不会医术但也能先把人整理一番。
春去秋来,几番鸡飞狗跳后,小萝卜头们一一下山。
原本热闹的庄子,如今便只剩下了年纪较小的小铃铛以及厨艺愈发精湛的小蝶陪着止桑。
恰巧又是深秋,难得止桑恍然间觉得有几分萧瑟与冷清。
“不若养些小猪崽罢。”
三人正在给“流落”在外的萝卜头们准备一些新岁礼物,止桑突然出声吓得小铃铛的手一抖,将手上雕刻的团子划拉出一道口子。
小蝶倒是认真思索了一番,笑吟吟道:“师傅,小猪崽们怕是有些难啦。昨个二我下山去镇上采买,段屠户可说啦,今年准是寒冬,过了这个月他都收不到猪了,乡亲们要等到明年的才给家里的猪配种,说是怕太冷了,小猪崽们也不好活。”
止桑只好作罢,许是看她有些失落,小蝶有道:“不过,您放心,等明年天气好了,我便下山,抱回一窝小猪崽们。”
一旁的小铃铛脆生生道:“那岂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到小蝶师姐的红烧肉,东坡肉,狮子头啦!哇哇哇哇,小铃铛也会好好养猪猪们的!”
有了她的玩闹,整个庄子似乎也活跃了起来。
不一会,一只雪白的飞鸽歇落在了窗柩旁,咕咕咕地啄着窗柩旁小木盘子里的谷物。
是何凌霄与阿大及江流养的信鸽。
止桑净了净手,接过小蝶递来的棉布将手擦干后,便伸手解下了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
上面是何凌霄的字迹,苍劲有力地写着十字。
边疆开战,新皇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