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府千金的侍女13(二合一)
因上次宫宴的缘故,止桑见了不少世面,也愈加明白所谓的皇权富贵。
原本她并无资格入宴,还是九王妃在宴席开始前随口一提怎么没见着她,她才得以入殿。
先不说明晃晃地单独点名让多少同为侍女的少女眼红,而后那接着一茬又一茬的赏赐往丞相府里送,原本毫不在意地各家夫人不约而同地也关注起来这位原本不值一提的侍女。
可惜,止桑这几个月忙的不可开支,从未踏出过相府一步,没给她们一探究竟的机会。
期间倒是九王妃领着沈云舟来宋府拜访过一回,与宋苏灵玩耍之际,恰巧碰上匡鸿校考止桑春秋剑法,被她那飘逸凌厉之势吸引得移不开视线。
听闻那回之后,沈云舟回府便嚷嚷着要学武,竟也默许九王妃安排他入宫进国子监学习的事。
话说回止桑,这几个月每日每夜地学医练剑通过匡鸿校考为的便是让他替知音与知画瞧瞧眼下的身体状况,指导她该如何替她两缓解疼痛。
止桑不止一回与她二人切磋武艺,明显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但她才堪堪入门,医术实在不行,只好央求匡鸿。
因为她从未忘记当初拜师之际知音所说之言。
而如今她已掌握十成的知家心法,还将春秋剑法一套习完,隐约间找到了平衡霸道之极的知家心法的新一路心法,只不过还很模糊罢了。
或许能够帮上知音与知画。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悄然间人们褪下了棉裙,换上了罗衫。
在石榴花绽放之际,蝉儿齐唱之时,迎来了宋苏灵的五岁生辰。
宋苏灵为府中唯一的嫡女,说她为掌上明珠也不为过,再加上宋傅京位高权重,这一日来来往往前来献礼谄媚的不计其数,整个府上热闹非凡。
止桑跟在她身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地保护她的安危,因着止桑前日又是一夜未眠,这一天下来确实有些累着了。
好在宋苏灵今日天一黑便早早歇下,屋外有其他人守着,她便得空可以去找知音与知画。
借着找她二人练习穴位的缘由,暗自将自身最近新思索出的的心法丝丝缕缕将其渗入二人体内,见两人身体并无不良反应大大地松了口气。
就这样不停反复试验着,在止桑终于确定她摸索出的心法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知家心法造成身体伤害之际,宋苏灵进入了国子监。
江蓠与宋傅京替她安排了一位府中的一等侍女作陪读。
因此,在她入宫进学堂完成学业的这几个时辰之际,止桑便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
她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快,每日只留给自己两三个时辰休息,其余闲暇时间都用来摸索那套玄之又玄的心法,好几次眼见就要捋顺时,一到关键时刻,身体总会受不住的吐血。
原本她隐瞒的极好,而后匡鸿前来替骑马课受伤的宋苏灵医治时,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发现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在对上她脸上掩饰气色极其拙劣的脂粉,赶忙将她扯到角落。
匡鸿伸手一把号在她的脉搏上,发现她的身体虚得很,压着声音怒道:“你疯了!不要命了?在这么下去,你会比你师傅走的还早,你知不知道!”
止桑见他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便不敢出声,虚虚咳了一声,眼神讪讪地看着旁边。
匡鸿看着眼前算半个自己看大的“闺女”,心中知晓她的焦虑,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你若再这样下去我便与知音知画说了。”
止桑连忙挥手“不可不可,匡先生,我,我,我之后会注意的。”
匡鸿见她可怜兮兮地垂直脑袋丝毫无以往自如的神态,才记起,眼前这个内力浑厚,如妖孽般天赋的这不过还是个十三岁的姑娘,心下软了几分,但他表情依旧严肃“你今日下值去我院中拿药。”
止桑乖乖应好。
另一头屋内江蓠安抚完受惊吓的宋苏灵喝完药歇下后,带着身后的几人走到院中,她神色气压低得很。
先是训斥了一番那位陪读的侍女,让人将她拖下去打板子,训完后她胸口上下喘着,想必是气急了。
院里的侍女与小厮从未见女主人发如此大的气,以往总是轻声细语温和得很,一时间院内众人都垂着脑袋,不敢触她眉头。
好在宋苏灵伤的不严重,马场内有侍卫及时将她救下才为酿成大祸。
可男女终究有别,待宋苏灵再大些,与外男接触总归是不好的。
江蓠在脑中转了一圈思绪,最后让唤止桑跟上她,去她院中。
过了几日,宋苏灵伤势好了之后便有些抗拒去国子监。
这日清晨正和江蓠撒娇闹着不愿去,想在家中呆着,江蓠轻声边哄着她边替她换上衣裳,“阿娘知晓你前些日子因落马害怕,往后止桑陪着你,你止桑姐姐在,你便不害怕了罢?”
原本有些蔫了的宋苏灵瞬间恢复了元气,扑闪着她的大眼睛,有些激动地扒着江蓠替她整理领口的手,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江蓠空出一只手刮了刮她小巧的秀鼻,点点头应真的。
梳洗打扮后的宋苏灵便一下冲到门外,见着站在门边的止桑穿着与以往那位陪读侍女一样的衣裳后开心极了。
都不用江蓠再催,她牵着止桑主动朝府外的马车走去,路上一张小嘴说着前段时间在国子监里的事,还让止桑放心,有她在不会让其他皇子县主的陪读欺负她的。
江蓠跟在她们身后,瞧着宋苏灵似是将她遗忘般,忍不住扶额。
但瞧见她笑颜如花的脸庞后,也跟着弯了弯唇,心想,也不知如此黏着止桑是好是坏。
马车哒哒半炷香后便到了宫门。
宋苏灵下了马车后便端庄了许多,没再一副孩子气的模样。
因着止桑第一次来国子监并不认识路,便由她牵着穿梭在这红墙绿瓦中。
两人大概走了一刻钟,眼前之景豁然开朗。
许是有几日没见着宋苏灵,有一两位身着与她相同衣裳,头上梳着孩童发髻的幼女前来围在她身旁关切她的身体。
从学堂中踏出一步的沈云舟见着门口围着的那两人便知是宋苏灵来了,双手抱胸倚着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那边。
一看,便发现她身旁原本的那位陪读侍女换了个人,眯眼仔细瞧清发现是止桑,不知怎的被口水呛了一口,咳了起来。
止桑朝着听到的咳嗽声看去,便看见了站在门口咳得脸有些涨红的沈云舟,一旁的小厮连忙跑到他身旁。
今日他不再身穿红衣,而是一袭白衫,原先的焰气锐减,衬着他温润奶气了不少。
两人对上视线,只见他连忙转身过去,止桑便收回了视线。
这头的沈云舟懊恼不已,怎么又被撞见了自己的失态,拢了拢松松垮垮的领口,朝旁边的小厮龇牙咧嘴“快替小爷把衣裳理好!”
小厮连忙应声,心想,世子可算终于愿意好好穿衣衫了,天知道自从得知国子监衣衫为白色后他闹得有多大,就连夫子批评都无济于事,依旧一副奈我何,松松垮垮穿在身上。
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闲着在外面候着的各家陪读聊了起来。
比较热情胆大的便试着与新面孔止桑搭话,而后发现她虽面容姣好可一点都不似郡主陪读那般傲气,反而总是笑着静静听他们讲话,时不时在搭上一句,相处下来让人舒服极了。
当宋苏灵下学时,止桑早已和众人熟络。
不过,令止桑有些吃惊的是,太子竟然来接宋苏灵下学。
止桑不远不近地跟着二人身后,将来权倾天下的小豆包正详细地问着宋苏灵的伤势恢复的如何,那专注认真的神情做不了假,她便收回视线。
倒是和有些鬼鬼祟祟走在他们旁边的沈云舟对上了一眼。
见他如小兽般呲牙佯装生气,随后一如既往哼地转过头,止桑被这可爱的模样取悦了几分,心中的郁气淡了些。
不知不觉间竟走至宫门处。
止桑站在马车处静静候着还在相互告别的二人。
没一会她的衣袖被轻轻扯了扯。
她随着动静向下看,发现是沈云舟,便蹲下身与他个子同齐。
原本有些置气的沈云舟见着眼前突然放大的笑意盈盈的脸庞时气不知怎地就消了,听见对方问他怎么了,他有些扭捏开口:“你怎么不带小爷上回送你的发簪!”
明明说出口的话带着的是责怪之意,可他奶声奶气地,更多地则是撒娇之意。
听到后,止桑先是呆了一下,随后便轻笑“世子,抱歉呀。那枚簪子确实很美,多谢您上次了。奴婢眼下身份不合适带如此张扬之物。”
沈云舟蹙着秀眉听完她的解释,开口:“小爷不喜欢你说自己奴婢。”
言毕,他看了一眼宫门处的宋苏灵,哼了一声又道:“好歹宋傅京还是丞相,竟让你做侍女,简直目光如豆。”
止桑被他逗乐,下意识揉了揉他的脑袋,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规越矩,想向他道歉,没想到沈云舟却毫不在意她的这一举动,一旁的小山子目瞪口呆地来回看着这两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云舟偷偷弯了弯唇,但很快便被他掩去。
只见他双手抱胸,神情傲然,抬起小脑袋“喂,要不你来我府上好了,你救过小爷,小爷怎么说都会给你封个职位,绝不比那些世家小姐差。”
还没等止桑开口,宋苏灵便跑了过了,叉腰挤进两人中间,竖眉生气道:“你想得美!止桑姐姐是我的。”
沈云舟见两人被拉开了距离,心中有些不爽,见宋苏灵脸色还不是很好便不与她计较,也没有被正主抓包的尴尬,只是轻哼了一声。
宋苏灵连忙换止桑回府,生怕她被拐了。
两人朝沈云舟行礼,将宋苏灵抱上马车后,止桑再次被沈云舟扯住了衣角。
见他挥手示意自己俯身,止桑照做神情疑惑,似在问他何事。
沈云舟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响时马车上的宋苏灵正疑惑怎么止桑还没上马车,掀开帘子便见着沈云舟在止桑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随后止桑颔首轻揉他的头发。
宋苏灵有些气急想出声,便被沈云舟那还未长开的狐狸眼扫了过来,隐隐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宋苏灵被镇住,她呆呆地没出声。
待沈云舟转身后她才回过神。
一旁的止桑连唤了她几声后,她才应答。
止桑见她神态有些不对,关心问候了一番,她都答无碍,便没再多问,只是仅仅依偎在她怀里。
直到午睡过后宋苏灵才恢复了以往的活泼,缠着止桑玩了好一会儿才被江蓠带走。
待她歇下时,止桑便得了空。
先是在房内运转了一周心法,又将春秋剑法温习了一遍,此时已月上梢头,于是她连忙拿出匡鸿给她配的药将其放入罐中,撑着下巴看着摇曳的火舌出神,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蒲扇。
饮下药后已是半夜。
她便去了知音知画院中等着她们下值回来。
接着练习穴位缘由将二人体内开始絮乱的内力捋顺了遍,又聊上了些时间才回到她的屋中。
这时才将那隐忍的痛意闷哼出声。
她盘腿在床上,运转起体内那盈着点点星光的另一心法,进入它玄妙的境界中,她总觉得这心法很熟悉,可每每要触及之时身体总会先发出预警。
若是系统在的话,也许还能为她解答一二。
这若不是她的神魂撑着,或作其他人早就暴毙了,毕竟这是修真界用来规避心魔的静心法。
日子遍这样一日一日过着,除去陪读,止桑偶然还需陪着参与各类宴会,除去沈云舟来府上的次数明显增多外,并无波澜。
春去秋来间迎来了太子册封大典,不知不觉间以往温柔如玉的小包子已经长成了玉树兰芝般的少年朗,褪去了往日的懵懂依稀有了几分翩然隽雅的神采。
其他几位皇子也如谦谦君子般。
不少心思活络的后院夫人们自打皇子行冠礼之后活跃了起来,最直观可见的便是宴会的次数多了不少,经常三天两头的办赏花宴,踏春宴,夏游宴等。
止桑跟在宋苏灵身旁,亲眼见着她从活泼好动的幼女慢慢变得端庄贤淑。
不过这份淑女模样仅在外人面前罢了,在太子前她还是以往孩童时的模样。
变化最大的当属沈云舟。
如今与宋苏灵同九岁的他,个头窜地与大他两岁的太子差不多高了,那双潋滟的狐狸眼不可方物,想必再大些不知道要勾走多少姑娘的芳心。
这倒与止桑一开始对他小狐狸的印象如出一辙。
这些都与止桑关系不大。
最近因着这些宴会,她蹲上了一位厨艺极好的小娘子。
小娘子名唤芸娘,做的都是些罕见的吃食,不仅手艺好人也长得貌美如花,妥妥一位美娇娘。
因着半年前静心法研究透彻,找到了延长知音知画寿命之法后,止桑除去上值与习武,一得空便往芸娘的摊位跑。
没有忧虑,每日温饱带来的后果就是,还有两个月就到豆蔻之龄的她现下身高已六尺有余,比一般姑娘家都要高上许多。
虽然她面若桃李,可是世人总觉得如此之高的女子奇怪得很,每次瞧见时总会多看几眼,后来止桑干脆男装上街,当然不懂粉饰的她还是请教的小毛孩沈云舟。
不得不说沈云舟眼光极好,给她挑的衣裳也好还是妆发也罢,都很有一套,一位翩翩公子就此而生,就是过程有些鸡飞狗跳,不过这几年相处下来止桑已经习惯了他口是心非的那一套,最后哄一哄就好了,没见沈云舟哪次不是被顺的飘飘然回了府。
因此小山子对止桑感激不已。
又过了些日子,恰巧宋傅京休沐。
他带着江蓠与宋苏灵去郊外的院子游玩,因着他带了暗卫,知音知画与止桑难得都得以休息,止桑便带着知音与知画上街去了芸娘子新盘下的店中就餐。
京城中的老餮不少,店肆中坐满了人,可谓是一座难求。
三人都不是急性子,竟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用上餐。
好在店中上菜速度不慢,三人点了足足一桌子的菜,还有壶小酒,谈天说地絮絮叨叨着,似乎她们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无比亲密的时光。
不知不觉间三人竟将一桌子的菜扫了个精光。
许是喝了些小酒,脸色都泛起了红晕。
将饭钱结算后,知画便嚷嚷着都怪止桑,带她来这么好吃的店子,吃的撑极了。
止桑与知音两人对视笑笑,没把她的嘟囔放在心上。
三人难得有这样的时光,便不谋而合地慢下脚步在街上闲散逛了起来。
止桑的生辰是知音知画与匡鸿给她过的。
那日天还未亮,先是知音给她送来了碗长寿面,接着便与知画将她们准备的礼物给了她,是一袭精美的罗衫。
“转眼间小止桑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过了今日可就真真成为一个大人了。这是我与你知画姐姐这些年攒了些银两,找西市手艺做好得娘子为你做的罗衫。你与我们不同,再过五年便能自由了,往后可不须为我二人操心。”
这是知音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与十年前十八的知音不同,现在的她磨去了棱角,更加沉稳,身上慢慢露出柔和的部分。
知画见姐姐说完气氛变得有些低落后,便开口:“咱们止桑长大啦,瞧瞧这身段,瞧瞧这脸蛋,要我说可比那些世家小姐好得多得去了,就是啊,这整日素脸朝天得,来,知画姐姐今日替你上妆。”
鼓弄了一番后,知画收起最后一笔。
眼前略施粉黛的止桑,宛若那冬日里的一株蜡梅,艳丽却不艳俗,让这一方简陋的小屋熠熠生辉。
天光拨开云朵攀上窗台,洒进屋内,只见跃入的光线下她长眉入鬓,星眼流波,桃腮带笑,自有一番清雅。
知音同知画被她回首恍的出神,还是站在门口的匡鸿轻咳一声,两人才回神。
两人难得有些窘意,知画连忙转移视线见着匡鸿道:“匡先生怎么也来了?”
匡鸿一听,横眉竖眼,粗声“怎么,还有规定生辰只能你们给过的?”
知画哈哈大笑,摇手表示没有没有。
两人将他请了进来,他便也见着了止桑。
匡鸿在宋傅京身边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美人见过不少,可唯独止桑这样的却是独一。
似是人间嫣红的娇花又似是天上明月般的清冷,明明两者矛盾至极可在她身上却融合的极好,就像那霸道至极的知家心法与他送的温声细语的春秋剑法都习的无可挑剔般。
将他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后,与她说了些祝福之语,夸了一句今日可算像个女子了,便准备转身回去了。
止桑唤住他,她一一和眼前三位道谢,谢他们的抚养之情,谢他们的教导之情,也谢他们给与的爱。
掩上门扉,将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不出所料,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匡鸿,简直是吹胡子瞪眼。
又将众人安抚一番,温声劝说着,对上她带着祈求的双眼三人都难以开口,毕竟她从未求过她们什么。
最后,知音叹了叹气,似是妥协又似是感叹这个羽翼渐渐丰满的自幼看大的孩子,点头同意了。
一屋人最有意见的人都同意后,剩下两人早就妥协。
将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办妥后,止桑整个人轻松极了,趁着天才刚亮,府中还未忙碌,便拿起挂着的剑,走至门前,说道:“这么多年来多谢对止桑的照顾,止桑无以回报,思来想去,只能献上最近新研出来的剑法,望多指教。”
知道她天资聪慧,可也没想到才豆蔻年华之际的她竟胆大到自创剑法,若是一个不注意,经脉可会紊乱。
知音知画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边匡鸿大吼:“什么?你自己搞出来剑法了!!!?”
然而,止桑此时已经起势,若是贸然停下势必会受重伤,三人只好作罢。
这套剑法与春秋剑法不同,看似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可却暗藏杀机,凌厉无比,只见她挽起一个剑花,剑上似是开出了朵朵冰莲,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与她同舞,带起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从云缝中透出的的日光包围在她身上,仿若有种如烟般将要飘散而去之感,院中树木被剑气震的落叶纷纷,与她同舞。
倏地,嗡地一声,剑身发出来悲鸣,清脆地咔嚓,一把玄铁造的好剑竟断成了两截冰凉凉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