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外物蓄气
玉鼎门内，大摆宴席，觥筹交错。
少门主朱万树热情款待司空焰。
酒过三巡，朱万树拍手唤人呈上一只玉匣。
他当着司空焰的面亲手将玉匣打开，匣中露出一块近乎透明的卵形圆石，圆石内部不断生出丝丝缕缕的烟雾，如游龙一般四处游走。
“这是无想天音石，天下只此一块，可炼灵兵，请司空道友代为转交魔尊，以示我玉鼎门感激之意。”
司空焰不与他客套，当场收下玉匣，“我听闻造假之人尚未落网，朱少主之后有何打算？”
“无妨。”朱万树胸有成竹，微微一笑，“我已将魔尊送来的画像复刻千份，发给各大宗门进行悬赏，日后那人就算卷土重来，想必也无人再会上当。”
云山剑宗的公厨里，陆真真四人已经看完悬赏令上的内容。
桑子规恍然，“原来伪造聚灵盘的就是这个人？”
“你知道？”
“什么是聚灵盘？”
段九涯与姜姜先后开口。
桑子规出生世家，见多识广，当下为众人解释，“聚灵盘顾名思义，能够聚集灵气，通常用于急需进阶之时，可将百丈内的灵气集中到修士身体附近，助他迅速凝聚真元，一举破境。”
“这么说来，如果有人进阶时刚好缺少这点灵气，就能靠它补足？”姜姜问。
“不错，聚灵盘为玉鼎门独创，上面的法阵十分玄妙，外面流传的赝品虽然便宜，但只能仿其形，难以聚气。”桑子规道，“我听张信他们说，那个倒卖妖兽的张管事私底下囤了好几块聚灵盘，修为却一直不见精进，似乎就是买到了赝品。”
“一味取巧，不走正道，死得不冤。”段九涯不屑。
陆真真没有参与他们的闲聊，她盯着悬赏令，兀自出神。
段九涯察觉她的异常，“师姐认得他？”
陆真真回神，摇了摇头，“若是认得就好了。”
她指着画像下方巨大的赏金数额，笑道：“这么大笔赏金，足够我们发笔横财。”
姜姜与桑子规大力附和。
段九涯看着这三人，无言以对。
当晚，陆真真回到弟子居，拿出传音石。
“何事？”江月白的声音很快响起。
陆真真最欣赏他这点，行事干脆，每次传音都不要人多等。
“师叔，我有一事请教。”
她将有人伪造聚灵盘之事对他讲述了一遍，末了问道：“既然聚灵盘能够聚集灵气，是不是还有别的法器可以储存灵气？”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江月白问。
“二师弟丹田受创，不能积蓄灵气，如果借助外物又会如何？”陆真真从看到悬赏令时就一直在想，“如果有法器能够替他保存灵气，在他需要的时候抽取出来使用，是不是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丹田？”
江月白听后，在那边半晌没有出声。
陆真真等了好一阵，才听他道：“灵根生于丹田，丹田蓄气以助修行，两者相辅相成，生生不息。就算有法器可以储存灵气，它始终是外物，抽取之后不能再生，对于段九涯而言，只是昙花一现，不能长久。”
陆真真顿感失望，“除了修补丹田，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能够助他修行？”
江月白在那端沉静片刻，道：“你这个办法虽然不能提升他的修为，但也不是完全没用。”
陆真真扬眉，“请师叔明示。”
“丹田毁损，不只影响修炼，也会影响战力。他如今炼气七层，实际能施展的本事不过炼气三层。如果使用你的法子，他在战斗时会省力许多。”
“他的修为竟然比我还高？”
陆真真第一反应是感到意外，她平日见段九涯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不忍心戳人伤疤，没有仔细打听他的修为，没想到这位二师弟竟然比她的境界还高出两层。
“你与他们不同，”江月白道，“你的修为与你的战力并不匹配。”
“也是。”陆真真想起自己的特殊体质，她虽然没有试过跨境界对战，但面对同为炼气期的人，还没有谁能带给她超乎寻常的压力。
“不要自满。”江月白似乎能看到她自得的神情，冷冷打击，“你走的路无人走过，随时可能半途夭折。”
陆真真冷静表示：呸，乌鸦嘴。
她语气轻松地转开话题，“师叔既然认同我的想法，可知哪里能够找到储存灵气的法器？”
“玉鼎门。”江月白回答，“不过你们买不起。”
陆真真：“很贵？”
“聚灵盘二十万灵石一个，每个只能使用三次，每次不超过两个时辰，”江月白道，“储存灵气的法器就算比它简单，售价也不会低于十万灵石。还有里面储存的灵气，你们打算从何处获取？每次用完以后又如何补充？”
他短短数语指出症结所在，陆真真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想起地球上一度风靡的新能源电池，电池要花钱，充电要花钱，换电池还得花钱。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穷。
她穷，欠她债的段九涯更穷。
“我知道了。”陆真真蔫蔫道，“我会督促师弟努力挣钱。”
实在不行只好去任务堂碰碰运气。
“以你们现在的水平，不用考虑去任务堂。”江月白仿佛又一次看穿她的念头，“炼气中期的任务钱少事多，影响修炼，没有执行价值。”
陆真真在心中默默对段九涯表示同情。
不是师姐不帮忙，实在是形势比人强。
“五个月后，等你们到了灵牙山，自然不缺机会。”江月白又道。
陆真真福至心灵，“灵牙山秘境？”
江月白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曾让她半年后去灵牙山找他。
后来宗门之中多多少少漏出一些消息，据说灵牙山有秘境，长老们推算开启时间就在半年以后。
江月白平静道：“秘境开启，人人都能入内寻宝，只要有本事护住，所得之物都归你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