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归来
“血爵，你不可能就是母体吧？”龙胜躲开一道血刃问道，侯爵不耐烦地说道：“我说过了，不让你们去那里是为了你们好，怎么就不肯听话呢？”
“谁信你。”方槊淡淡道，倒是柳馨有一丝迟疑。就目前这家伙展现出来的实力，在当初足以轻易地解决掉自己和黎耀阳，柳馨转头去观察黎耀阳，果然见他也游离在战斗场地边缘并没有明显出力。
“那你总得把话说清楚吧。”柳馨中肯地说道，两边便乘机都停下手来调息。
“唔！这感觉”“主教2”眉头皱了皱，四下看去，悄悄对天寒打了个手势，天寒会意，挡在他和大部分人视线中间，而“黎耀阳”则迅速地躲进一处建筑，身形逐渐变得虚幻，随后凝固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嗡——”裂隙打开，黎耀阳从中跃出：“真是的太难受了”
“欢迎回来，‘战车2’。”“啊那段记忆是你的吧，多谢了。”“那现在就换人了，我先走一步。”“好。”
黎耀阳目送“主教2”远去，移步到了二楼看着下方对峙的两人，深吸一口气后一跃而下。
“！”侯爵一下变了脸色，化作血光一瞬间冲到黎耀阳面前，黎耀阳举刀抵挡袭来的血爪。
“铛——！”“呼——”巨大的力道直接让黎耀阳倒飞出去，黎耀阳努力调整身形后方才站稳。
“看来，你们不是很听话啊。”侯爵扭扭脖子说道。与之对应的，黎耀阳反而笑了笑，开口说：“等到气息真正扩散了，那就都来不及了。”
“”凯勒凝视着黎耀阳的墨色瞳眸并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应该可以带着一个人到那里探查吧。”黎耀阳见凯勒没有回击，便继续说着，“以你的能力应当是做得到的。”
“呵。有意思。”凯勒露出血牙笑了笑，“那谁愿意来啊？”
这一下，倒是轮到四协四科这边沉默了。在场的几位队长互相看看，都觉得暂时没法信任这个血爵。
“我来吧。”龙胜上前一步说道，同时在背后冲着几人打着手势，其他人便也没有提出异议。凯勒看了眼龙胜，又看了眼压抑着自身不适的黎耀阳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点头：“不过，你们就不要进来了。要是出事了，单凭第四协会可很难处理的。”
说罢，便手一挥让一大群血蝠包裹住龙胜带着他直接飞走了。
“我说，咱们真的能放心？”左向问道，柳馨耸耸肩表示：“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和耀阳曾经见过这家伙，他的真实实力完全可以碾压我们两人的联手，如果真的不计代价的话，我们估计会损失惨重的。”
“嗯，他和我交手的时候明显没有出全力。就是刚刚拦下耀阳那时，估计也是应激爆发并且放弃了杀伤式追击。”天寒在原地抱胸坐下，“总之，面对一个无法战胜但没有明显敌意的对手，顺着他的心意来至少可以有效地保证我们每一个人的安全。我们自然不要紧，但这里还有预备队的队员。”
“我的失算吧。”黎耀阳说着，也靠着墙壁坐下来，“不过，我倒是发现一个神奇的现象。”
“什么？”“你们有没有觉得，越往里面走，就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异样的情感影响？”
“？”听闻此话，众队长都站起来一一到侯爵给出的边缘尝试着感受着，这其中，柳馨和方槊两人都有一样的感觉，而其他队长只是有一种隐约的不适。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随行的安洁莉卡也有与黎耀阳一模一样的结论。
“为什么？”左向表示不理解。
“因为我们在诡境里经历过。”黎耀阳摸摸身上大大小小的包，“谁带吃的了？”
“诺。”天寒随手扔过去一块压缩饼干，黎耀阳扬扬手算是感谢，拆开来大口咬了一块才含糊不清地说道：“诡境除了会扫描觉醒者的气息以外，里面的遗忘者还有一个很独特的特质，那就是它自身附近会有一个削弱力场。越靠近遗忘者，越会有一种物理上的压迫感。”
“这样。”天寒转头凝视着侯爵离去的方向，“那你的意思岂不是”
众人一听，精神一下紧绷起来，都齐齐转头去看向黎耀阳，就连经历过诡境事件的安洁莉卡也将恐惧等一系列表情凝聚在了脸上。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下，黎耀阳不紧不慢地吃完手里的饼干，顺手理了理披风胸口的四协徽章才缓缓开口：“要真是诡境，早就发作了。”
“有道理。”左向看着手里的迷你仪器说道，“诡境成型按理说需要大量的能量，但这前面的能量虽然数量级大，但远远达不到有记录的几次诡境的水平。”
“你这分析的，太慢了吧，差点给人吓死。”“没办法喽，能量太过庞大和危险，想要保证精确度的话，自然要舍弃一定的速度才行。”
“等吧。”黎耀阳揉着手指闭上眼睛，“他有能力杀我却没有这么做，那就证明要么他本意就是阻拦我们去接触这股过于恐怖的能量，要么就是不想我们掺和。”
“后一个算什么啊，你的分析也太水了。”左向颇具职业道德地抨击了一句，不过也还是坐了下来。有了这些主要人员带头，其他队员也纷纷放松下来休息。
不出十分钟，凯勒便带着龙胜回来了，不过看龙胜虚弱的模样，显然也是遭了大罪的。
“你把他怎么了？”天寒问道，凯勒耸耸肩：“问问他？”
龙胜无奈地撇撇嘴，艰难地开口说道：“里面有一个地下室四面都是冰那里的气息很很可怕而且有攻击性估计来源就是那那里了”
众人顿时都皱起眉头，只有站在边上的黎耀阳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他微微睁开左眼，异常的苍白色能量凝聚在一处地下并不断地向外散逸。
黎耀阳想了想，还是决定呼唤扭曲：“喂，在吗？”
“没事别来烦我！还有，我不叫喂！”“那你叫什么？”“你！”
“好了，聊正事，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我的同类呗，不然还能是什么？”
“真简略啊。”黎耀阳见扭曲也不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也不再发问，只是静静地观察能量的流向。
“嗯？有一丝气息貌似是飘向其他方向的啊。”黎耀阳顺着那道飘忽不定的气息望去，这一幕恰好被凯勒捕捉：“那小子，这算什么？扭曲间的吸引力？”
“综上所述，我们暂且没有深入调查的能力，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将会移交给一科和协会高层组成的特派队伍，我们四科就休息一下，今晚回协会总部。”方槊在会议室对着各位队长下达协会发来的命令。他们在经过商议之后一致决定完全上报并启用回溯记录设备，协会在做了一系列评定之后决定让四科回协会暂代一科的防守巡逻任务，一科则和高层一起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明白。”
夜晚，黎耀阳摸着左手只有两节的小指，伊迪斯的面容不断在脑海里起伏。
“想什么呢？要不要给你申请一个义肢？”左向开玩笑地说道，黎耀阳笑笑：“这种东西还有单独的义肢啊？你怕不是要割我去赚黑钱呢。”
“哈哈！开什么玩笑！”左向捶了一下黎耀阳的肩膀，黎耀阳毫不客气地还了他一下：“该走了。”
“嗯，出发吧，我可怀念咱们的休息室了。”
“你就是不想花钱去买咖啡豆还懒得自己磨吧。”
“那只是一方面而已。”左向摆弄了一下迷你设备，“我可不是做这块的料。”
“哼！我说，你要真不上，说不定真被二科的人抢先了。”“你说什么呢啊，什么不上上啊”“你啊，唉！”黎耀阳颇为夸张地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前面，其他队长见左向疑惑地转过头来便也像模像样地跟着叹口气转身一气呵成。最后，就连柳馨都忍不住叹口气背过去不再理会发呆的左向。
“不是，怎么都知道了？”
天寒咳嗽一声，当先带着三队出城并对着迎面而来的一科队伍行礼，对方礼貌还礼后迅速进城并无耽搁。
“哇，不愧是专门进行大型作战的科属。”云恋裳颇为羡慕地说道，黎耀阳见状笑着鼓励：“你好好加油，说不定几年后也是一科的人了。到时候，也算是给我长脸了。”“嘿嘿，是吗？”“小裳！”
黎耀阳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队伍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凌晨一点半，十三区外第四协会四科休息室。
黎耀阳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在窗边眺望着十三区。
“吱——”开门声传来，来人包裹在黑袍下，她自然地也接了一杯热咖啡后才站到黎耀阳身边。
“挺熟练啊，看来没少在这里监视啊。”“净说些什么话呢。”
“情况怎么样？”“不怎么样。”寒词月抿了口咖啡，“我们没找到他，最后维也完全解放了，但还是没法感知到他的位置，再加上维本身不擅长追踪而伦萨多又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所以没有什么结果，而且还丢掉了所有线索。你那边呢？”
“应该完成了吧。”黎耀阳思索一阵之后才说，“我比‘穿梭者’设计得多待了四天，所以安利来说，那四天才是我自己布下‘因’的时候，那时候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穿梭者’本人所预料得到的。所以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其他的呢？比如什么现代没有记载的隐秘？”
“你觉得我就那十几天时间能接触得到吗？”黎耀阳没好气地反问，“对了，你听说过‘复国军’吗？”
“‘复国军’？有听过，但他们的领导人是谁、主要目的是什么以及到底复的是什么国都不清楚。”
“不会是你的国？”
“你在那边了解过帝国的历史吗？”寒词月皱着眉问道，黎耀阳点头表示自己了解过。
“那你就应该知道联邦的正式纪元里是没有帝国的位置的。”寒词月严肃地说，“就好像，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那看来我的猜测就可能是对的了。”“什么猜测？”
“历史上确实存在帝国，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它被遗忘了。没有出现在记载和记忆之中的国家，还能称作是历史上的国家吗？”
“那怎么可能！只要真实经历过那些事情，真实地在帝国中生活过，就绝对不可能忘记！”
“所以这是猜测而不是事实。另外，你知道四大家族的后人的情况吗？”
“不知道。联邦初期倒还有百合的影子，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都在怀疑，四大家族是不是绝迹了。”
黎耀阳没有说话，半晌，开口说道：“那咱们就先分开吧，你继续留在城里，如果出问题了就想办法联系我。”“好，我和维会一直注意着的。”
“那么，晚安。”
寒词月愣了一下，“噗嗤”笑出声：“晚安~”
第二天，黎耀阳按照指示到会议室和其他四科的队长分配原本一科正在进行的巡逻防卫任务。预备队被投放在了总部周边，正式队则各自选择一个方向出发。
“哦对了，耀阳，今早上投过来一封信件，是给你的。”“啊？好，我一会去拿。”
黎耀阳给自己的队员简单安排了一番后带着一头雾水来到外接室。
“黎队长，你刚到了一封信件。说起来还真是罕见啊，竟然还有人在这个时代写信。”
“是啊，我都很疑惑呢。多谢了。”黎耀阳拿着包裹的手挥了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一个挺厚的包裹说成是信件的。
“收货人，黎。内容，信件？”
“什么玩意？”黎耀阳彻底陷入了自我怀疑，“我到底有没有回来，这是什么神奇的信息条啊。”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黎耀阳利索的拆开了外层的包装，然后看到里面包着一个精美的赤金色的盒子，外面有一张类似纸片的东西，上面写着几个字：
“致赫尔曼·晨星”
黎耀阳皱皱眉，不过还是慢慢打开了盒子。
里面摆放着一些信件，分别来自不同的人，一些带有特殊装饰的小东西以及，一枚黎耀阳曾在阿加莎和伊迪斯的衣服上见过的晨星家的家徽。
“这是。”钢笔等一些物件上都有十分明显的晨星家族的痕迹，这显然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因为还有一个小型的简易能量探测器。
“”黎耀阳把东西放在脚边，一个一个地看着来信的署名。
“从你开始吧。”黎耀阳取出了其中一封，上面写着：致我亲爱的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