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村子药房有异
“我们去了阿常家，那些人应该已经发现了。”看来常婶也不清楚自己儿子的行踪，但是应该就是盈袖阁和那里之间。
避免引得那些人的注意，三人从屋子里出来，又划着船原路返回，方才拦着他们的人说只有几个人没了，那其他人并不是这村子里的，或许阿常是他们最重要的线，但是他们又把他杀了，也就是说他们要的已经做好了，已经不需要阿常了。
回到盈袖阁找了芊娘，去了之前那所隔间，“芊娘，除了阿常，其他的几人家住何处”
“阿常和牛子、英田，祖上都在这里，时不时会回家一趟探望家人，也都是问过我的；至于其几个都是孤儿或是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谋生的，都在盈袖阁住着，平日也只是在城里活动罢了。”到盈袖阁的人都是要调查清楚的，只是没有想到千算万算，也料不到他们竟然会背叛自己。
那三个应该就是方才村子的人，藏着的人就在那里，只是还得想办法找到那个人。
“明白了。”
“好，我派人找了他们的家人，明日一早就会来领回去安葬。”芊娘没有多言，明白几人的意图，恰巧有了机会。
其实线索已经很多了，但是又感觉很乱，至于最大的谜团到底是否如自己想的一般也是不知道……
现在是睡不着了，外面的灯火很亮，盈袖阁的来客不分昼夜，毕竟是接待各处地方的客人，阁里伺候的人还有姑娘们都是轮流休息的。
“怎么？师妹如此雅兴大晚上的出来赏月”一道戏谑的声音打破了沉思。
他换了身厚实的外袍，入夜了确实有些寒意，“王爷也是来赏月的”
“自然是来陪师妹的呀。”他从袖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铺在旁边，方才坐下，“看来今晚的月色有些欠缺。”云层遮住了大半个月亮，微微露出黯淡的光晕。
见人没有搭话，他也不恼，把玩着一个印章，“你看这个。”
普通的物件，没有什么特别，歪着头有些疑惑。
“这个是恩师送本王的见面礼，当时我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恩师也是母妃费尽心思偶然遇到的。他和我说过，这个世上就没有称心如意的事情，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须用些手段付出代价。”他摆弄着印章，摩挲着上面的字，“如今的身份地位，皆来之不易。”
“你们不一样，你想要的很明确，而他想要的，也许不是我们能想到的。”接过印章，有些冰凉，只可惜，不可能有永远的平静……
他闻言却是笑了，“本王乏了，师妹慢慢赏月吧。”他起身望了望月亮，“可那又如何呢？有些事情总有一日会清楚的。既是如此，现在何不做个糊涂人”说完便离开了。
云层散了，月亮没有之前那么亮，大概的轮廓晕失了些……
“你们来了。”芊娘站在一旁看着趴着尸身边痛哭的人，表情也是酸涩，虽说阿常他们于她不仁不义，但现在人已经没了，一时间的情绪还是难以抽离，“他们都是阿常几人的家人，是来带回去安葬的，刚到不久。”
他们的家人哭到失声，周围的人听着也是难受，平日里和阿常他们交好的在旁安慰着。
“来多久了？”
“刚到。我让人带他们从后边进的，毕竟阁里还是挺多客人的，免得多生事端。”芊娘拉着人到了远处，放低声量说的，“人是在盈袖阁没的，他们对我们多少还是有些怨气。”
哭着的人除了阿常的母亲其他都没有见过，“她是谁？”在阿常的尸身旁边跪着个女孩，昨日并没有看见她，此刻也是哭的悲痛。
芊娘打量几分，方才认出，“那个应该是阿常的妹妹，平日里很少听他提起，依稀记得好像说是他妹妹身子不大好，不怎么出门。”
走进那个女孩的身边蹲下，她哭的伤怀，只能把声音语气放轻，“你是阿常的妹妹昨日怎么没有见到你”
女孩呆滞地抬起头，眼泪还打着转，像头受惊的小鹿，看向身旁的母亲，甚至还躲了躲，不敢再看她。
常婶把女孩搂进怀中，“昨日阿乐又犯病，自己捡药去了，却因为没钱被赶了出来，怕人。”她的脸色灰败，许是已经哭的干涩，只是静静的看着躺着的阿常，脸上一片死寂。
“拿着吧。”
女孩疑惑地看着手里的钱袋，虽然不多，但是对她们来说已经足够几个月的吃穿了，她捧着钱无措，移到母亲面前，常婶紧了紧女儿的手，“收好吧。”阿常是在这里没的，她追究不了什么，这些钱财就当是他们的补偿吧。
“姑娘……昨日你说阿常是被人害死的，现在找到人了吗？”她放不下的是害死儿子的凶手，提起这，眼里方才寻回一些光彩。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个人。”
“你们要是找到了，一定要杀了他给我儿子报仇……否则、否则阿常不会安息的……”她死死地握住隔着女儿的手，想要拼命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女孩抽出手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瑟缩在母亲的怀里，抖的厉害，眼泪成串落下，常婶紧紧的搂着女儿，不断抚着她的背，“不怕，不怕，阿娘在呢……”
“那个女孩看着不大。”晏安王把一切看在眼里，看着过来的人说到。
“但却是最好用的。”佘岭殇的目光和女孩对上，许是没怎么见过外人，害怕得猛地又埋回常婶的怀里。
安慰了她们几句，到了两人身旁，“她的身上有暹虫草粉末的味道，很淡，被浓烈的草药味盖住了。”方才靠进她的时候就闻到了，所以问了几句，“常婶说她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喝药调理。”
“这么说，是药房。”晏安王眯起眼睛，勾起一抹浅笑，总算是找到了，“恩师，我们现在就去吧。”他拢着长袍，把头发拨向后面。
佘岭殇向芊娘言明，取了昨日的小船，带着二人出去。
昨日已经找到阿常他们住的地方，现在顺畅多了，沿着路线很快就到了。
“你们怎么又来了？常嫂他们不是去盈袖阁了吗？”守着的还是昨日的那人，看到来人询问，“可是常嫂他们有事？”毕竟是住在一块的，现在阿常他们死了，当然得照顾些他们的家人。
“常婶他们没事，只是难免触景生情，待的时间久些，我们来这里有其他事情。”
那人听到无事，心里安心些，“那成，你们去吧。”
“老伯，你们这里的药房在哪里？”
“你们找药房啊，我们这里有好几处呢，你们一路去都是，很好找的。”那老伯往里头随意一指。
“我看你们住的人也不多，怎的这么多药房”晏安王倒是直接问了出来，想着多套些话，没想到却是惹人不快。
老伯皱了皱眉，有点不满，“怎么？我们小地方就不能有药房了病的人多自然用药也多。”
佘岭殇把两人挡在身后，出面安抚老伯几句，“年轻人问话直接些，不过他们也是好奇，没有恶意，还请海涵。”
老伯摆了摆手，“行了，我也不与你们计较。”他侧了身子示意进去。
“多谢。”
他说的不错，进去走了几步就看见一家药房，里面只有掌柜的在忙活着。
“掌柜的，你们这里可有此药”晏安王拿的是宫中的罕见的进贡药，这里自然是没有的。
掌柜细细研究一番，却是一脸惋惜，摸着药瓶也是不舍放手，“这药材矜贵，我们是个小地方，自是没有的。”
“那不如您再仔细瞧瞧，看看能否换其他药材也是一样的功效。”
“我看也是难，这药宝贵着呢，我们小本生意的，没有这个。”掌柜把药瓶还回来，转身清点后面的药格，取了个秤盘慢悠悠地挑着。
出了药房，佘岭殇扇了扇袖子上的味道，眯起眼道，“和那个女孩身上的一样。”
“所以是这里吗？”
“不一定，这里瞧着不大，他们既然把这里作为存放的地点，一定是可以容纳所有的东西。”佘岭殇迈着步往前去，过了几处人家又有药房。
“掌柜的，我看你们这里好像挺多药铺的，可是自己开的”
那人瞥了几人一眼，又转身去挑拣药材，“你们是外面来的吧，我们这里的药铺都是自己的，只是想着村民能有个看病的地方而已。”
这里的几家药房问了个遍，自然找不到相同的药。
“全部都有问题。”佘岭殇出了最后一家药房向二人说到，“虽然卖的药材有不同，但是那股粉末的味道都是有的。”
没有想到竟然全是，这可就麻烦了，他们三人自然不可能顾全所有药房，只要动了一家，其余的必定会联合起来，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那现在怎么做？”没有想到那伙人竟然把东西藏在村民们居住的地方，“你们觉得他们知情吗？”如果知道的话倒是好办。
“要想知道很简单。”毕竟也是见惯手段的人，晏安王转身走回方才的药房。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都说了没有你们要的药。”掌柜的有些不耐，想着赶人，“我们是小本生意，你们别捣乱，赶紧走吧。”
“我们不是着急找药嘛。掌柜的，你再仔细想想，除了平时见着的药材，真的没有别的了？”
那人翻着医书对比草药，头也没回，“没有没有，你们还得另寻高明吧。”
“不对啊，我听别人说是这里有稀罕的药材，怎的你们都说没有呢？”
“你们听谁说的？”那人反应有些大，而后又自顾自的拨弄药材，“你们消息不准吧，一看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就没有你们要的。”
“是吗？那可能是我们弄错了。”
三人出了药房，看出来门道。
“利用这里放置东西他们是知情的，但是放的是什么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放的东西，多半会用了去。
“我们先等等吧。”想来这里的人已经防备我们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动作的。
三人一路走回，药房的人都在忙自己的，没有留意这边。
常婶他们带着几人的尸身回来，碰上了，阿乐往这边看了几眼，又害怕地拉着常婶的手把脸缩了起来，不让人看见。
“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去厢房吧，芊娘等了你们好久了。”素娘在盈袖阁前踱步，见到三人忙招呼着进去，“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急，一直等着呢。”
“过来，看这个。”芊娘见三人进来，忙把帕子铺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他们把阿常的尸体带走了，这是从他那里掉下来的。”原本是想叫住他们的，但是发现好像有问题。
帕子上的是很稀碎的草药，佘岭殇取了一点揉捏，又放在鼻前嗅了嗅。
“怎么样了？”瞧着他又挑弄上头的草药，问了一句。
“那盒粉末。”
“给。”东西一直带在身上，想着会有用到的时候，把盒子递给他。
佘岭殇接过盒子，取了一些粉末出来，又问芊娘要了可以温酒的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