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砚荀看着李钦律倒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烦闷。
砚荀皱眉看他,冷声道:“站起来。”
李钦律看向他,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
他听话的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钦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背着书包,开心雀跃的来到了砚荀的身边。
他对着砚荀露齿微笑,脸上的笑容挡也挡不住。
这幅笑容灿烂的模样,哪还有刚才他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在人行道上,表情阴郁,心情低沉的样子。
然而反观李钦律脸上的灿烂笑容,他笑的越开心,砚荀眉间的皱褶便锁的越深。
“笑什么?”砚荀心情更为不顺的反问。
因为叔叔来了……
李钦律本刚想要这么回答,但没料,砚荀的这句话根本就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压根不给他回答的时间,砚荀便迅速接着继道,“这两个小兔崽子才刚踹了你一脚,还要准备揍你,你开心个什么?”
因为叔叔来了,他真的很开心……
听着砚荀不快的声音,李钦律不敢回答,委屈的垂下了脑袋。
他揪扯着自己的衣角,眼眸含泪。
砚荀略微的平复了下心中的火气,然后冷声开口提问。
“这两个小兔崽子天天在学校里欺负你?”
“嗯……”李钦律闷声应。
“告诉老师没有。”
“告诉老师了……”
“没用?”
“嗯……”声音变得更低。
“那你反抗过没有?”
“我……我打不过……”李钦律怯怯的说。
“打不过还是不敢?”
李钦律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的脑袋埋的更低了。
“说话。”
“我……我不敢……”
“啧。”
听着砚荀不快的声音,知道他是不高兴了,李钦律委屈的瘪起了嘴,眼眶渐渐地红了起来。
砚荀恨铁不成钢的蹙眉看了他一眼,只好调转视线,将目光转到一旁的两个熊孩子身上。
“小兔崽子,欠揍是吗?谁教你们欺负同学的?”
说完,便不客气的抬手又给了两个熊孩子后脑勺一人一巴掌。
两个熊孩子刚才在哭嚎了一阵后,这次终于反应过来。
两人又再次挨了一巴掌后,这回反应过来的他们,涨红着脸,握着拳头愤怒的冲上前同砚荀撕咬干架。
但两个小学生哪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
欺负一个胆小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学生还行。
就比如李钦律这样的。
砚荀这样的成年人,那就免谈了。
砚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扣住两个熊孩子的手腕,轻松的便卸掉了两个熊孩子的力,让他们只能在原地胡乱踢脚,无能狂叫。
不得不说,小屁孩的叫声可真是刺耳难听。
两个熊孩子脚上乱踢,压根就碰不到砚荀分毫,可嘴里还在不服气的大喊着,“我要踢死你!踢死你个大傻逼!”
砚荀表情平静,毫无波澜。
他心如止水的问,“你们家长呢?”
话刚问出口,说曹操曹操到,两个愤怒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你在对我的儿子做什么?”
“你是谁的家长!哪来的!在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砚荀循声望去。
家长来了。
很好。
他将两个熊孩子放开。
两个熊孩子在得到自由后,立刻眼泪汪汪的朝着自己家长的方向跑了过去,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看见自己的孩子遭受到了委屈,两名家长此时已经是火气冲天,愤怒至极。
两位家长,一个是身形魁梧的壮汉,另一个则是拎着包的中年妇女。
只见壮汉瞪眼怒看着砚荀,他低声安抚了自己的儿子几句,然后快步朝砚荀奔来,握着拳头,怒不可遏的朝砚荀的面门狠狠地砸了过去。
“小子,看我今天不把你揍出一个狗吃屎!”
熊孩子站在不远处,幸灾乐祸的看着,等着砚荀被他的父亲揍得落花流水。
谁料。
砚荀身形一侧,竟轻松躲过。
拳头落了空。
壮汉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瞪眼看着砚荀,满脸的不可置信。
壮汉被砚荀散漫的态度气的跳脚,心下顿时火气更盛,他一边怒骂着,一边握着拳头再次朝砚荀挥去。
砚荀轻松的再次闪躲。
再次闪躲过对方的拳头,他不动声色的伸出脚,直接让对方摔了个狗啃泥。
这个时候,拎着包的妇女也急匆匆的赶到了。
烫着时髦卷发的中年妇女连忙心急火燎的蹲下身,心疼万分的去查看自己儿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伤。
她一边翻看着,一边横着脸,对砚荀厉声斥道:“你是哪来的小混混?为什么要打我的儿子?”
她仔细的将自己的儿子左右来回翻看了三遍,发现他的身上确没有什么伤痕后,她这才终于安心。
但没有伤痕,不代表这事就过去了。
她拎着包站起身,抬手指向砚荀的脸,拔高音调,“我告诉你,这事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们没完!”
砚荀表情平静,淡淡的阐述事实,“是你的孩子揍我的孩子。”
躲在砚荀身后的李钦律听到这句话,当即呆住。
叔、叔叔……?
李钦律呆呆地仰头,愣愣的看向他。
半晌,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悄悄地向砚荀靠近,然后偷偷地抓住了对方的衣角。
——他没有出声反驳。
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着砚荀的衣角,李钦律安静乖巧的靠在砚荀的身侧,一言不发。
望着眼前这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陌生叔叔,李钦律的心下从未感到如此的安心和踏实过。
对面,听着砚荀的回话,中年妇女生气的再次拔高了音调。
“胡说八道什么?我只看到了你揍了我的儿子!”
“那就调监控吧。”砚荀轻飘飘的说。
中年妇女语凝了一瞬,然后声音一时间更加尖锐拔高。
“谁要和你调监控!谁知道监控里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你现在就是揍了我的儿子!我亲眼看见的!我要去验伤!我还要告你,让你赔钱,赔的倾家荡产!”
听到验伤二字,砚荀顿时宛如被提醒了一般,后知后觉。
“哦?验伤?可以。”他催促,“现在就去。”
砚荀一边说着,一边跟着伸手抓起了李钦律的手臂。
他乖乖的任砚荀抓起,眼中满是信任。
砚荀抓着他的手臂,将他的校服袖管卷起。
果不其然。
上面满是青紫的瘀血痕迹。
“看看你们一人得赔多少呢……一人最少二十万吧?”
砚荀尾音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