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死亡与现场清理
怪物浑身哆嗦，像个腿脚不利索地老人一次次尝试着挣扎站稳。
“确实生命力顽强啊。”沐白看着这个怪物不由得赞叹。
钢管刺入心脏贯穿身体，一条腿骨折，左小臂断去小半，肘关节骨骼粉碎，一条从胸口断断续续衍生到脸部的沟壑，被完全扯下的一条胳膊连带小半肩部骨和肉……血跟不要钱似的洒了一地。
这样的伤治疗不及时的话，足够普通人死好几次了吧？
意志力也足够惊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没晕过去……嗯，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大概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沐白看着对方痛苦挣扎。
而后抬头看向天空，血污混沌中的那个庞大存在身上那无数巨大而怪异的眼球凝望着下方纷乱的世界，在天空无目地的飘荡。
澎湃躁动的心血慢慢沉寂下来。
被钉死在墙上的怪物一刻未停下，只是除了让血洒得更多更远外并未做的更多，所有一切都只是徒劳。
“就这样了吗……”
沐白慢慢走到怪物正前方，而后停下，抬起头与那怪物对视。
怪物的反抗挣扎愈发剧烈，胸口被钢管贯穿本已经治愈的伤口，经历了战斗，在它的挣扎中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血又流了下来……但那都毫无意义。
沐白只是直直凝视着它，慢慢的那怪物也不再挣扎，那对巨大的眼球也不再把目光集中到沐白身上，瞳孔涣散。身体像枯萎的小树塌下来。
血顺着布满全身的伤口缓慢流着……只是它还未曾死去。
“哥哥……”白不知何时来到沐白身边，满地的鲜血渗入泥土，白色的凉鞋边缘沾着红黑色的泥土。
沐白抬起胳膊，挥动手中的撬棍，砸向怪物肌肉包裹的头骨。
突出的红色眼球在前几次落在怪物脸上的撬棍下炸裂开，强健肌肉组成的脸变得血肉模糊。
撬棍一次次落在怪物脸上，那怪物不躲避、不挣扎，只是在暴力下一次次后仰撞在墙壁上又回弹。
沐白每一次挥动，都有碎屑飞溅，一开始是血，炸开的眼球组织，到后来变成红色碎肉末，骨头碎块，灰白色脑浆飞溅……
直到撬棍部分开始弯曲，墙壁微微下陷，满是裂缝，那怪物彻底没了气息。沐白才彻底停下来。
他抽出那根刺入胸口的钢管不可察觉地用袖口擦去指纹扔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直直倒下。
随后大致处理了一遍现场。
“哥哥。”白拉着沐白沾血的衣服，似是一点不介意对方身上的血。
“走吧。”
“嗯。”
沐白转身离去，白静静跟在身后。
……
女人看着那身形远去。
现场是开始凝固的鲜血，混入泥土的黑色结块，尸体附近还能看着些碎肉末……
她捂着口鼻强忍着恶心走到那个血腥的现场，走到尸体旁看到地上被生生扯下的手臂差点吐出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血腥，远远的她也看到了那个叫沐白的男人击杀这怪物的过程，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
只是近距离看到仍是忍不住恶心反胃。
果然，自己还是没法完全适应，有些东西真是天生的……
她尽量避开地上的碎肉和血液，走到尸体旁边蹲下。
熟练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割开尸体后颈，取出嵌入后颈肉中的黑色手机卡大小的不规则片状物体，放入随身携带的乌黑的小盒子中。
又在腰部和头部割开同样的小口，重复相同动作，确认没有遗漏后她合上乌黑色盒子。
“应该差不多了吧。”女人喃喃起身。
准备离开时又回过头看着地上的杂乱无章，目光在地上慢慢扫过，最终停在那根随意丢弃的钢管上。
她用手帕包起一块砖头，捡起钢管走到遍布裂纹的墙壁旁，看了下钢管两端，将一端对准那个血染红外口的洞轻轻放进去，而后用砖块一下一下敲着。
“应该差不多了吧”女人看着自己的作品点了点头，把砖头的一面沾上些血迹，然后另一面向下扔到血泊中。
把钢管抽出一段，用手帕仔细擦了擦漏在外面的部分。
接着用包着手帕的手把钢棍抽出来，在血浸染的地面轻轻沾几下，而后站远，将钢管扔进血泊中。
女人扫视了眼现场，确定没有遗漏后，施施然离去，在她后，留下的脚印慢慢消失。
三分钟后。
七名全副武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的战士进入现场。
“老大这……”
几名名战士看着现场脸上都有着些许厌恶，但更多却是统一的惊讶于这现场好像比预料中更加惨烈，范围涉及区域也略微大了些……这尼玛怎么做到的？
几人面带难色看着最前头年纪较大的中年男人。
“做事吧。”
“老大这……时间够吗？”
中年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几人脸上慢慢扫过，几人自觉开始忙起来。
“真是麻烦啊。”中年男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上各种各样的伤口，黑密的眉毛间隆起褶皱，大致分辨了下伤口形状。
中年男人拔下固定在腿部的匕首，在那具尸体腰间的刀割开伤口处，划出一条与原伤口交叉的更深的伤口。
……
几人未曾发现的是，在人类的视野看不清的远处，一个身影在暗中观察着，直到此时才离去。
……
哗哗的水声停下，腾升的热气让镜面变得朦胧。
沐白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服走出浴室，沐白不太喜欢吹风机的噪音，无噪音的又太贵，只能拿鹅黄色条纹的白色毛巾在头上擦拭吸取头发水分，边擦着边走向客厅。
电视机仍旧开着，白少有的在沐白没主动呼唤时放弃沉迷电视，而是看着走到身边的沐白。
可能确实是电视节目不好看，此时电视上播放的不是肥皂剧也不是什么娱乐节目……电视上播放着一则新闻。
吸人眼球的大号鲜红加粗规则的几个大字，放在下方最显眼的位置，画面正中是一脸严肃的播报员字正腔圆地念着提前准备好的稿子。
在播报员右侧占据小半区域的是一张张随着播报员话音变化的照片，大部分都打着厚厚的码，却仍是挡不住那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