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赤血剑四
姬鄞身边的老太监被风吹得老脸都在颤, 尖着嗓门喊:“护驾!快!护驾!”
聂青阳道:“大师兄,这是什么东西?!”
姬凤箫隔着灵力的光茫看着那一柄剑,他眸色深沉, “邪灵!”
聂青阳道:“可恶, 今天进宫, 我们的兵器都没带!”
忽然, 那一柄冒着红光的剑忽然分化出两柄剑, 一柄与姬凤箫对抗,一柄朝着姬鄞而去, 姬鄞身边被好几层亲卫军护着,邪剑直接穿透了人墙, 直逼姬鄞。
姬鄞一介凡人, 见了此情形, 早已经惊慌失措。
林盎与聂青阳及时出现, 用结界将邪剑挡在了外面, 护住了姬鄞。
一时之间, 两柄剑都在与人僵持。
虞灵兮终于回过神,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白玉楼和疾风,“兰之, 疾风, 我来探灵,你们掩护我!”
“好!”
虞灵兮架起曲殇琴, 准备探灵。
就在虞灵兮拨弄琴弦之时, 与姬凤箫对抗的剑再次分化, 分出了第三把剑。
疾风眼疾手快地从一个侍卫手上抽了一把剑,打开了飞过来的第三把剑,白玉楼背靠着虞灵兮打坐, 手上结了法印,结出的结界将他和虞灵兮同时笼罩。
姬凤箫与邪剑僵持了半刻钟,飓风将他的紫色朝服吹得猎猎作响,背后的长发也随着风飞起。他目光凌厉,增强了灵力,邪剑的光茫越来越弱,忽然,邪剑后往后退了一步,飞上了墨空。
姬凤箫一挥手上的折扇,折扇化作利剑,他飞身而起,朝着邪剑追了过去。
虞灵兮弹完了一首曲子,将灵识收了回来,她刚刚探出去的灵识入了邪剑的灵元,它的灵元猩红一片,她在其中穿梭良久,都没能看到它的灵根。
虞灵兮睁开眼,不远处的地上已经躺倒了好几个禁卫军,个个身上都有被邪剑穿过的血窟窿,而那三把邪剑,还在疯了似的乱窜,见人就杀。
白玉楼问:“灵兮,如何?”
“我探不到。”
白玉楼道:“再试一次。”
“嗯。”虞灵兮深吸一口气,再次探灵。
她的灵识再次进入猩红的灵元,她快速穿梭在其中,这灵元很是奇怪,与其说是灵元,更像是烟雾,里面除了红还是红,她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
为什么这剑的灵元是红色的?
像血一样。
它的灵根到底在何处?既然是邪灵,那必定有灵根的,她怎么找不到?
刀剑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她听到了聂青阳破口大骂:“这到底是个什么鬼邪灵!为什么剑越变越多了!”
虞灵兮硬着头皮继续在邪剑的灵元里穿梭,这剑的灵元似乎带着很重的杀气,让她不寒而栗。
忽然,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灵兮……”
虞灵兮心里一惊,赶忙收回了灵识,她停了拨弦的手,睁开了眼睛,只见方才笼罩着他们的结界消失了。
虞灵兮收了曲殇琴,失去了结界守护,邪剑便朝着她而来。
虞灵兮起身,一挥袖子,凌月剑出现在她手上,她没来得及挥剑抵挡,只见眼前一个黑色影子闪过,铿锵一声,将邪剑挡开了。
那个黑色影子,正是疾风。
虞灵兮道了一声谢,转身去看白玉楼,“兰之,你没事吧!”
白玉楼止住了咳,不着痕迹地收起了沾了血的手心,而后应了一声,“无碍。”
虞灵兮看了一眼已经分化出八把的邪剑,那邪剑极其凶残,直冲着人的心脏而去,像一头发狂的野牛。
林盎已经带着姬鄞和后宫嫔妃撤离,万灵殿和禁卫军都在对付邪剑,姬凤箫一人更是对付两把。
方才还歌舞升平的永和殿前已然成了战场。
姬凤箫落了地,虞灵兮道:“姬公子,我探不到这邪剑的灵根!”
姬凤箫道:“这八把剑都是虚影,并非实物!”
难怪!没有实物,那就根本探不到灵根。
“那该如何是好?”
姬凤箫道:“这些不过是邪灵邪气汇聚而成的虚影,殿主,我将虚影引来,你伺机用凌月剑斩断。”
“好!”
话音刚落,姬凤箫再次飞身而起,他故意与邪剑缠斗,将它引了下来,眼看邪剑飞了过来,虞灵兮一挥凌月剑,一道白色的剑光闪过,空中的剑被从中间划开,最终化作了一缕烟雾消散。
白玉楼袖子里的琴弦飞了出去,琴弦宛如藤蔓一般,缠住了一把邪剑,“殿主!”
虞灵兮会意,朝着琴弦的方向挥剑,又一把邪剑消散。
聂青阳没带他的策鸿鞭,此时用着太监的拂尘在对付邪剑,他手上的拂尘勾住了剑柄,虞灵兮飞身过去,手上的剑一劈,第三把邪剑消散。
连续第四把,第五把,都在凌月剑下消散。
最后一把邪剑,在姬凤箫的剑下一分为二,并化作灰烬。
虞灵兮头上的银冠歪了,银质的流苏也乱的不成样子,她收起了凌月剑,看了一眼狼藉的四周,龙椅下方横陈了几具尸体,好好的寿宴,竟成了这副模样。
——
天凤楼是昌平最好的酒楼,达官贵人都喜欢光顾。
昨夜皇宫里头出了件大事,这会儿天凤楼里头几个官家子弟便在包厢里一边吃酒一边议论。
“听闻昨日飞出来的那把剑是陈将军的赤血剑。”
“陈将军,你说的莫不是令边境蛮子闻风丧胆的陈铭德陈将军?”
“没错,就是他。”
“可这陈将军早已入土了,那赤血剑是怎么飞出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啊,如今也只是个猜测,只是昨日寿宴上有几名武将与那剑交过手,认出来是陈将军的赤血剑,但具体是不是,还没得出个定论。”
“若真是陈将军的赤血剑,那朝堂免不了要一番腥风血雨。”
“怎么说?”
“你想,陈将军虽然入土了,可当今的皇后乃是陈将军之女,太子殿下是陈将军的亲外孙,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难道你还不懂么?”
虞灵兮发誓,她不是有意听墙角的,实在是隔壁包厢的几个纨绔子弟声音太过洪亮,她就坐在这,就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全部。
昨夜被邪灵搅乱了寿宴,他们一行人过了子时才回到栖月阁,今日一早,姬凤箫又进了宫。进宫前还特意与虞灵兮说,京城天凤楼的菜品一绝,若是闲的无事,可以去品尝品尝。
于是,虞灵兮和万灵殿其他人便来了天凤楼。
聂青阳道:“我看啊,这事蹊跷得很,昨夜那邪剑哪都不去,偏偏要来皇宫,还特意挑了陛下寿宴。”
虞灵兮若有所思,“确实,昨日从玉铃警示到邪剑出现,大概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也就是说,那邪剑是在半刻钟内从十里之外飞过来的,偏巧就在寿宴上伤人。要说它漫无目的,那也不可信。”
林盎捏了一个法诀,四面墙便成了隔音的屏障,即便他们在这里说得多大声,都不会被旁人听了去。
聂青阳问:“那这剑是冲着陛下来的么?”
林盎端起茶喝了一口,“按理说,这剑若是无人操控,是不会冲着特定的某个人而去的。”
“所以,二师兄,你的意思是这剑是被人操控了?”
“我可没笃定,只是猜测罢了。”
虞灵兮想了片刻,结合刚刚听到的话,她道:“假设这剑真的是他们所说的已故陈将军的赤血剑,幕后之人操纵陈将军的剑行刺,主要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嫁祸陈将军,而是陈将军的外孙太子殿下,那操纵剑的会不会就是觊觎储君之位的人。”
聂青阳听了,恍然大悟,“而觊觎储君之位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几个皇子!”
钟芷兰翻了个白眼,“青阳,你的意思是大师兄也有嫌疑咯?”
聂青阳急得跳脚,“当然不是!大师兄又不争皇位!”
虞灵兮看了看林盎和白玉楼,“音书,兰之,你们觉得如何?”
林盎道:“这剑本是死物,虽有灵却不能擅自行动,除非剑的主人或者他人赋予了它意念,御剑飞行便是这个道理。但想要赋予剑意念,不是凡人和普通修士能做到的。”
虞灵兮想起在玄清山,上上下下七八百号人,能操纵剑并且御剑的五根手指头数得过来,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她师父就是其中一个。
白玉楼问:“灵兮,你昨日说你探不到邪剑的灵根,那你看到了什么?”
虞灵兮回忆,“我看到了里面一片红,像烟雾一样,而且我感觉里面处处充斥着杀气。”
林盎说:“昨日出现的邪剑不过是由邪气汇聚的虚影,灵根应该在实体之中。”
“所以,我昨日根本没进入邪剑的灵元,只是进入了组成虚影的灵气里而已。”
“没错。”
虞灵兮了然,她虽已经熟练探灵,但她经验毕竟有限,昨日进入邪剑的灵元后虽觉得奇怪,但也并没想到那只是虚影,并非真的灵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虞灵兮问。
林盎道:“我们姑且不乱动,等大师兄回来,看他怎么说。”
——
虞灵兮一行人在天凤楼用了膳,便回了栖月阁。姬凤箫还在宫里没回来,倒是宫里头来了人,早在栖月阁前厅候着。
见了虞灵兮,领头的太监赶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殿主。”
虞灵兮抬了抬袖,“免礼。”
领头的太监起身,弯着腰拱着手道:“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邀殿主入宫一叙。”
入宫一叙?他们话都没说上一句,叙什么?
虞灵兮仔细想了想,皇后此时见她必定是关乎昨日邪剑的事,看来今天在天凤楼听到的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
此时姬凤箫不在,她要是单独进宫,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漏子。
林盎看着那传话的太监,“不知公公可知皇后娘娘召见殿主所为何事?”
太监忙道:“主子的事,奴婢不敢多问,殿主见了娘娘便知。”
虞灵兮这会儿拒绝也不是,也只好答应了,“那好,我随你进宫一趟。”
聂青阳道:“我们也一块去吧!”
太监闻言忙道:“娘娘只说见殿主一人,还请几位公子见谅。”
白玉楼和虞灵兮对视了一眼,白玉楼道:“那还请公公多等一会儿,殿主方才出了门,还得更衣梳洗一番才能进宫。”
太监恭恭敬敬道:“那奴婢便在此恭候殿主。”
虞灵兮和白玉楼朝着寝房的方向走,白玉楼道:“想来皇后此次召见,是有事求你。”
虞灵兮问:“她会求我什么?”
“你是殿主,只要你说一句话,那昨日的邪剑就不是陈将军的赤血剑。”
虞灵兮刚刚只想到皇后是为昨天的事召见她,但具体什么事,她还真没想到。白玉楼这么一提醒,她立即明白了。
她身为灵主,能与万物沟通,地位又与当今帝王平起平坐,只要她开口说昨日的剑不是陈将军的赤血剑,那全天下都会信。
“可这个忙我帮不了她。”虞灵兮道。
“无碍,如今是她求你,你只说会尽力调查此事便可。”
“好。”
“你不必担心,大师兄在宫中,待会我便用传话符告知他此事。”
“嗯。”
——
虞灵兮换了一身衣裳,随着来接她的太监入了宫。
她来昌平不过五天,这是第三回进宫,她早就习惯了这里头的礼仪。
经过昨日的事件,宫里头巡视的禁卫军明显多了起来,路过的禁军见了她都要行礼问安。
皇后在后宫,虞灵兮下了马车后还要走不少路,太监领着她在宫里头的回廊穿行,只见前方正有人迎面而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名禁卫军。
此人正是凌王姬昶珂。
姬昶珂来到了面前,领路的太监便行礼,“奴婢见过凌王殿下。”
姬昶珂拱手道:“见过殿主。”
虞灵兮抬了抬袖,“王爷不必多礼。”
姬昶珂看了一眼领路太监,便知虞灵兮这是要去皇宫那,“殿主要去母后寝宫么?”
虞灵兮道:“正是。”
姬昶珂道:“昨日母后受了惊,一夜未眠,还请殿主多抚慰母后。”
虞灵兮心想,这姬昶珂和太子姬允常莫非都是皇后生的?她随口应下,“我尽力而为。”
姬昶珂拱了拱手,“多谢殿主。”
太监领着虞灵兮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处假山时,只听假山那边传来两个人的议论声,像是宫里头的人在嚼舌根,听声音像是两个老太监。
“若最后真查出那邪剑是陈将军的赤血剑,那日后太子殿下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那不是,听闻陛下今日一早便召了祁王入宫,命其陪伴左右,还借着祁王殿下护驾有功的名头,赏赐了不少。”
“放在以前,陛下是看都不愿多看祁王一眼的。”
“祁王也是福大命大,当年他母家犯了满门抄斩的大罪,若不是屛月殿主收了他为徒,想必他也没有今日。”
“他在朝中虽孤立无援,但屛月殿主仙逝后,他便是万灵殿的主事,万灵殿统领着仙门百家,这就相当于他背后有仙门百家作为后盾,这以后的时局如何变化,还未曾得知。”
虞灵兮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部,她虽没参与朝堂斗争,但是话本看过不少,自古以来储君都是踏着尸山血海上位的,如今的太子殿下未必就是以后的君主,这之中太多变数。
祁王也就是姬凤箫,他也想争皇位么?虞灵兮心想。
若是他想要皇位,以他现在的地位,只需掰倒太子即可。
这么一想,那昨日操控邪剑的,也有可能是他。
如果真是他,那她又该如何?是助他一臂之力?还是……
虞灵兮收起那乱七八糟的思绪,眼看皇后的寝宫就在眼前,皇后陈素莹亲自出来迎接,她先行了礼,“见过殿主。”
“皇后不必多礼。”
陈素莹抬起头,她脸色不大好,发丝黑白参半,胭脂水粉和满头珠翠也遮不住她的憔悴,看来姬昶珂刚刚说她一夜未寝,那是真的。
“我身居后宫,不便出宫,让殿主特意跑一趟,还请殿主恕罪。”
虞灵兮道:“皇后客气了,不知皇后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主先进屋里坐。”
虞灵兮进了皇后的寝宫,在椅子上落了座,宫女为她呈上了热茶,她刚好有些渴了,便端起热茶抿了一口。
屋子里熏着香,虞灵兮不大喜欢这香味。
陈素莹道:“昨日扰乱寿宴的邪剑,不知殿主可知来自何处?”
虞灵兮捧着茶盏,回了一句,“昨日出现的不过虚影,具体来自何处,还需查探。”
陈素莹心事重重,犹豫了好半响才开口,“我,我听了几个荒唐之言,竟说那邪剑是已故家父的赤血剑。”
虞灵兮心想,昨日寿宴上陈素莹也在场,几个武将认出了那剑是陈将军的,那身为陈将军之女的陈素莹,想必也认出了,所以这才一夜未寝。
她循着她的话问:“那皇后觉着,这剑是不是令尊的。”
陈素莹心里一怔,随即道:“昨日天黑,那剑又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当时惊慌失措,无从辨认。”
“只是……”陈素莹道:“家父一生戎马,忠肝义胆,为大昊开疆拓土,立下了不少功劳,他如今人已西去,却还有人恶意污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请殿主还家父一个公道。”
白玉楼果然猜的没错,皇后此次召见她,就是为了想借她的口,为陈将军澄清。
只是当下她也没查清楚,再说了,她还没搞清楚姬凤箫的想法,要是姬凤箫有意夺储君之位,布下这么一个局,那她把他的局搅了,说不准还要跟他决裂。
可这边皇后也要应付,她一脸慈爱道:“皇后请放心,我定会查清事情原委。”
陈素莹也是在后宫多年的人,她可不只是想要虞灵兮查清事情原委那么简单,“多谢殿主,只是家父如今蒙受诋毁,他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陈素莹起身,就要在虞灵兮面前下跪,“还请殿主替我家父做主,还他清白。”
虞灵兮倒是慌了,她赶忙扶起陈素莹,“皇后请起。”
“那我这不情之请,殿主可否答应。”
虞灵兮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连自己都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如何能答应她擅自出面澄清。
为了大局着想,她不能心软,她松开了陈素莹,摆出一副万灵之主的架势,“我既说了要查明真相,那便是要等查明真相才敢替人做主,皇后不必着急。”
陈素莹脸色难看,她垂下了头,“方才是我操之过急,唐突了殿主。”
虞灵兮可不愿意再待下去,“若皇后无其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陈素莹脸色一黯,匆忙行了一礼,“恭送殿主。”
等虞灵兮出了去,陈素莹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看着眼前的虚空,她身旁的嬷嬷道:“娘娘,这殿主的心是向着祁王的,想必不会替我们做主。”
陈素莹眼眶通红,“也是本宫造的孽,当初就不该替祁王求情,如今他成了虎狼,哪还记得本宫的那份恩情。”
嬷嬷叹了一息,“这祁王确实心狠。”
——
虞灵兮出了皇后的寝宫,总算松了一口气,这皇后竟然跪下求她,可把她吓到了。
她心想,要是屛月还在,昨天那件事不过小打小闹,她必定早就将此事解决了。可她不一样,她能坐稳殿主这个位子,全仰仗着姬凤箫,离了他,她根本就只是个普通人。
“殿主。”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虞灵兮抬头看过去,只见一身紫色朝服的姬凤箫正在不远处,他好看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此时见他,虞灵兮百味陈杂,心里头很多事想问他,可又觉得不该随意问。
毕竟谋夺储君之位这种事,姬凤箫也不是对谁都说。
虞灵兮装作没事人一样上前,“你怎会在这?”
“我听兰之说你被皇后娘娘诏进了宫,刚巧我也要回栖月阁,便索性来此处等你。”
虞灵兮点头,“那便一起回去罢。”
姬凤箫与虞灵兮并肩往外走,“不知皇后娘娘与你说了什么?”
虞灵兮心道,他这算是探口风么?她该不该如实说?
姬凤箫见她迟疑,偏头看她,“怎么?”
虞灵兮干咳一声,如实道:“皇后娘娘只是听说了一些谣言,想让我出面澄清。”
“哦?”姬凤箫勾起唇角,“是不是谣言,明日便知。”
虞灵兮问:“莫非,你查到了什么?”
“陈将军的赤血剑已经陪葬,明日去陈将军的陵墓一探便知。”
看来,姬凤箫在心里也是笃定了那剑就是陈将军的。
行至马车旁,虞灵兮提起裙摆,刚要踩着木梯上马车,便看到了一只伸过来的手掌,她抬眸看着手的主人。
站在车辕上的姬凤箫道:“手给我。”
虞灵兮犹豫了片刻,将手交给了他,姬凤箫扶着她慢慢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