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动情
吴姒语这次跟着出来,除了收获一条手串外,她有点不在状态。但是她也知道在外面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
于是憋到回了客栈房间,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我们是真的来交易的?”
归子勗说道:“是的,明面上。”
吴姒语迟疑的问:“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任务,关于那些土的。”
清尘没有回避,直接应道:“没错。”
吴姒语回想了一句子勗和清尘的举动,说道:“所以你们是故意露出了那些硫磺土,然后放走了那山匪头子,还故意放出你们要去熊县的信息!”
清尘赞赏的点了点头。
吴姒语又问道“那又为何要故意去问那元记的管事?”
归子勗解释道:“那山匪出没的地方离熊县并不远,而各国的边界处通常都会重兵把守,为何那处有山匪盘踞多年?所劫之人几乎都不是莽国的行商。而这些年来所掠夺的金银财宝如何销赃?清尘今天不是问了这客栈的掌柜,掌柜的说要是量大了,只有元记能收的下。”
“也就是说,军营,山匪,元记之间三者有关联!”吴姒语听完,马上做了总结。
“没错。”归子勗认同说道。
“那和找外公有什么关系?”吴姒语没有想到其中关系。
归子勗说道:“你说师父是在熊县受伤的,也就是说明他在熊县发现了我父亲的线索,而以师父的能力,能伤他的人并不会很多,而他的身后也有着隐楼作为依靠,为何不想我介入,八成是背景复杂,不想我牵扯其中罢了。而熊县不过是莽国的边陲之地,有势力的人屈指可数。”
吴姒语接着说道:“你们是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时清尘接话说道:“是的,这样一来,我们就会和这边有势力的人接触,而师父此时大约也在盯着这些人,到时候他也能发现我们,以师父的脾性,一定不愿意我们以身犯险,肯定要来劝说我们。这就是师兄说的,与其去找师父,不如等师父找上我们!”
这其中关系环环相扣,而子勗在来的路上竟然已经分析出来,并同时做了布局,而她差不多算是与子勗在路上相处时间最多的,竟然没有发现,而清尘却能从只言片语中掌握子勗的想法并进行相应的实施。
这默契程度可想而知,吴姒语有几分沮丧,她原本以为自己多少能帮上忙,结果根本跟不上人家的思维。
大约是察觉到吴姒语的低气压,归子勗说道:“多亏有你在,那元记管事对我的戒心会少一点。”
“真的吗?”虽然知道安慰成分比较多,但心里确实好受了些,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们平白无故的出现卖土,他们也会怀疑,就算心动,多半也会查你的背景,这样我们不是要露馅?”
清尘说道:“不会。”
“为什么?”吴姒语问。
清尘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因为师兄本来就是归家商号的东家。”
自那天以后,又过了几日。这几日子勗和清尘都和正常行商人员一般,在熊县看看有没有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的物件。
就在吴姒语都快沉不住气的时候,门外的响起了敲门声。
“归老爷,有您的请帖。”
门外响起了客栈伙计的声音,因着在客栈已经住了五天,客栈上下都知道二楼住了一位阔绰的归老爷。
归子勗走过去把门打开,接过请帖,然后随手给了伙计五文小费。
伙计眉开眼笑,这种跑腿天天来,他也愿意呀!
归子勗关上门,打开请帖一看,正是那元记管事下的,请他今晚到万花楼喝酒。
清尘在隔壁自然听到了伙计的话,他走了过来,把门打开进来,然后自然的抽走师兄手里的请帖一看。
他笑道:“师兄,你保护好自己,今晚让李玉陪着你,我就不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归子勗骑着马带着李玉去了万花楼。
而在客栈客房内,吴姒语莫名的生着闷气。
自从知道,子勗今晚上是要去青楼喝酒,她的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虽然知道他是去办事,而且还有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种不爽。
吴姒语的神情都表露在外,清尘看破不说破,他提了个意见,说道:“我还是不太放心师兄在那里,你应该知道他不能喝太多酒,我怕他着了道。”
吴姒语这时才想起子勗对酒精过敏,喝多了不行!
“那怎么办?”吴姒语急切的问道。
清尘看着她,出了一个馊主意:“不然,你混进去,见机行事!”
“行!”
万花楼中,在二楼的包间内,已经准备好了酒席,归子勗和李玉进去时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元记的管事元成,另外一个人不认识。
元成站了起来,对坐着的人介绍归子勗,说道:“元爷,这是归老爷。”
元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四十上下的模样,容貌上佳,周身气质让人难以忽略,不是个简单的人。
难怪周里失手了。
元成又向归子勗介绍道:“这是我们元记的当家元爷。”
“元爷好。”归子勗不卑不亢的招呼道。
“归老爷,坐!”元爷开口说道。
归子勗落座,李玉按规矩站在一旁。
元成见人已到,便让早已安排的琴娘开始抚琴,舞娘闻声起舞,琴声悠悠,舞姿动人。
“听说归老爷要和我们元记合作?”元爷开口直奔主题。
归子勗笑道:“元爷是个爽快人,我带了一批样品,元管事看过一部分,品质如何我也不多说,你们都是识货的。”
元爷看了一眼元成,元成点了点头。
元爷说道:“合作可以做,但是这个怎么个合作法?”
归子勗说道:“这个看元爷的意思。”
元爷低吟一声,说道:“你负责供货,但我负责销货,我在莽国有多家商行,不如这样,五五分账如何?”
归子勗假意面露不虞而忍住不发,说道:“元爷,你有点为难我了,先不说这货我给您运过来这里的费用,这些货都是上等货,就算我不在莽国卖,也是很快出手的。五五分这个,我估计本钱都不够。”
元成在一旁打圆场,说道:“归老爷先不用着急,不会让你吃了亏,你那个土的事情我与元爷说了。”
元爷接话,假意说道:“你那个土我大约听起人提过,你这样如何,四六分,我四你六,我帮你打听这个买土的买家,到时候从这土里的利润匀一成利给我,我也不吃亏如何?”
归子勗想了想,故意说道:“这土算是无本的买卖,这个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土卖不上价,在商言商,也是只给一成的利。”
元爷与元成打了眼色,归子勗假装看不到。
元爷笑,说着场面话:“你看着比我小,我托大叫你一声归老弟吧!看你也是爽快人,我也不会去揪着这一成利不放,多少都无所谓,主要是为了交你这个朋友。”
归子勗面露喜色,说道:“我就当真不客气唤你一声元哥了。”
两人相互恭维,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归子勗即使故意回避,多少也喝了一点酒,他开始假装不胜酒力。
“元哥,我头有点晕,估计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归子勗晕乎乎的说道。
元爷笑道:“归老弟,你这酒量这么差怎么行?”
归子勗大着舌头说道:“下次我练练再和您喝,现下,只能回去休息了。”
说着就要站起来。
元成赶紧去扶,说道:“酒醉回去多不安全,我已在万花楼开好房间,归老爷就放心在此地休息。”
李玉在旁边开口说道:“夫人正等着老爷回去。”
元爷恼怒,骂道:“你一个仆人多什么嘴,再说,出来应酬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家老爷是做大事的人,岂能被妇人左右!”
归子勗一听,便知道不能推拒,只能顺势说道:“对对对,我今天不回去了,扶我去房间!”
元成便扶着归子勗去了二楼拐角的最后一个房间,在归子勗走进去时便把房间门关上。
李玉想跟着进去,让元成阻拦住,说道:“你主子休息,你进去像什么话?”
李玉说道:“老爷喝多了,我要照顾。”
元成笑道:“放心,这里自然会有人照顾,来,和我们喝酒去!”
李玉本来想推拒,但又怕起疑,想想先生不是真的醉,大概无碍。犹豫之下便跟着元成去了一楼大堂喝酒。
归子勗刚刚走进房间,便察觉里面的床榻边上坐着一个人,他走近一看,竟然是姒语,而此时她做花娘的装扮!
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她为何在此处,便察觉有人在窗外偷窥。
他一把抱住姒语跌在床上,嘴里喊道:“原来这里有个美人!”
他突然闻到一股熏香,身上有一股燥热,他眼眸一暗。
姒语被压在床上的时候,人还懵着。正要问出来,被归子勗的手捂住嘴。
归子勗声音低哑,说道:“有人。”
吴姒语点头心领神会。
归子勗又道:“叫。”
吴姒语突然意会他说的叫是什么意思,瞬间尴尬,她低声说道:“……我怕叫得不像……”
归子勗低声笑,说道:“那就不叫!”
还没有等吴姒语反应过来,归子勗直接以唇附上她的唇,反复厮磨。
吴姒语瞪大双眼。
归子勗紧接着撩开她的裙摆,吴姒语因是装扮成花娘,换了花娘全身的装备,她此刻的裙摆底下是花娘们为了方便客人而穿的底裤,如同三角底裤,但却是丝绸材质,宽宽松松,几乎一览无余。
他眼神一暗,俯下身来。
吴姒语只感觉大腿位置被撞了一下,惊的瞳孔地震!
窗外的人是一名男子,正透过窗上的孔洞窥探里面的人。
他只看见里面的男子背着他,做着动作。
真是急色鬼,连衣服都不脱!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里面的人没有其他动作,瞬间觉得没趣,便悄悄离开了。
房间内,归子勗已察觉人已离开,他却假装不知……
此时他已经松开姒语的唇,姒语忍住羞涩,轻声问道:“人还在?”
他眼眸一暗,低声说道:“还没走……”
然后继续放纵自己……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消停。
归子勗撑在姒语上方,在耳边低喘,说道:“抱歉!”
吴姒语还不知道怎么回复,下一刻又听到他在说:“地方不对,下次再好好尽为夫的责任。”
这是她认识的归子勗吗?!吴姒语觉得自己今天的遭遇让她心态爆炸了。
归子勗起身,看了看姒语。
他抽出上次从姒语那里没收的帕子,帮她擦干净。然后再把裙子放下来。
他翻过身下床,背着姒语把裤子穿上。
吴姒语手臂盖眼,觉得此时不知道如何面对。
归子勗看了看姒语鸵鸟的样子,上前拉开她的手臂,问道:“你先说说,你怎么来这里的?”
此事,要退回两个时辰前。
清尘带着吴姒语到万花楼,寻了个老鸨说妹妹嫁了个大户人家,但是家里的老爷专宠一房妾室,她想来学一学房中术。
老鸨媚笑道:“来这里学就对了,你看这儿来的男人图的啥?只不过这银两……”
清尘直接塞了两个大银锭,老鸨笑的快没边了。
清尘又问道:“我刚刚看那元记的管事在二楼吃酒,他和我妹夫关系特好,不会是和他在喝花酒吧?”
老鸨白了清尘一眼,说道:“原来是来打探消息的,放心吧,今天是元爷招待贵客,还开了角落的房间招待。你妹妹还学不学?!”
吴姒语假装扭捏道:“学!但能不能给我开个那个角落房间隔壁,不是我不信您说的话,但,但我就是要看看才放心。”
老鸨不耐烦的说道:“行吧!看在银子面上,那教导的花娘挑不挑?”
吴姒语摇头,说道:“您安排的人定是好的。”
老鸨这么一听,倒是满意了些,安排人带她上了二楼的房间。
不一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花娘走了进来,还带着一套花娘的衣服。
“柳妈妈说了,要学技术活,那要先放的开,这套是干净的没人穿过的衣服,你去换上。”
吴姒语拿着衣服,先去把窗打开了,再去屏风后头换衣服,出来的时候,清尘早已经从窗户进来把那名花娘打昏了。
“隔壁还有一个花娘,大约是为师兄准备的,我过去把她打晕拖过来,你过去等着师兄。”
这个厢房在角落,一般人不过来,倒是方便了清尘。
他把花娘扛了过来,和另外一名花娘放在了一起,然后吴姒语便偷偷的溜了过去。
这便是吴姒语出现在房间的始末。
归子勗默了默问道:“清尘是不是还在隔壁!”
吴姒语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这么大的动静,以清尘的耳力,肯定是清清楚楚的。
她的脸跟火烧一样,没脸见人了!
归子勗走到门口,听门外动静,确定没有人后,把门打开,带着姒语闪进了隔壁。
清尘仿佛早已料到他们要过来,坐在椅子上笑容可掬的打招呼。
吴姒语低头,不好意思看他。
归子勗走过去,俯身贴耳对清尘小声说道:“后面再找你算账!”
清尘才不惧,用同样小的声音回道:“师兄,你可要谢谢我才对。”
吴姒语心思有些乱,压根没有注意那边师兄弟两人的交锋。
归子勗直起身,说道:“你把那个房间的花娘送回去,放在床上。”
然后对姒语说道:“你明天卯时就把这边的花娘叫起床,寻个借口让她带你从后门走。”
安排完毕后,就待在各自的房间,此时离卯时也不过只差半个时辰左右,清尘就先撤了。
吴姒语先把原来的衣服换上,想想也差不多了。她把那名花娘摇起来,那名花娘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姑娘。
在花娘开口前,吴姒语说道:“姑娘,你昨天等我换衣服的时候睡着了,我又不好意思叫醒你,我思来想去,我的性子也学不来,我现在想等着家里人醒之前赶回去,不想让他们知道。”
花娘听这么一说,还以为自己昨天真的等着睡着了,想着没有完成柳妈妈的任务是要受罚的,如今这个女子要走,她还巴不得!
“那我带你从后门走。”花娘说道。然后带着吴姒语从后门出了万花楼。
清尘也并没有真的回去了,而是等着吴姒语出来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