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给子勗买衣服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过敏了。”吴姒语看到了子勗身上的红斑,判定是过敏了。
难怪子勗平日里滴酒不沾,原来不是酒量不行,而是酒精过敏。
过敏这个东西可大可小,严重的致死也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子勗过敏的严不严重!
吴姒语想着,有些担心,便直接上手扒子勗的上衣。
子勗抓住姒语的手,问道:“想看?”
吴姒语毫不犹豫点头,说道:“当然要看!”
子勗看了她半响,坐直了身子,把上衣解开,露出精壮的上身。
这时吴姒语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要求子勗脱衣。但是想想,她是为了看过敏情况,又不是为了别的!
把脑子里不该有的画面屏蔽后,她忍住不好意思,查看了子勗的皮肤。
整个上半身红了一大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吴姒语问道。
“不会,只是会觉得痒。”子勗难得乖巧的回答。
“那还是叫大夫过来看看吧!”吴姒语不敢确定会不会没事,毕竟不是学医的,觉得还是让大夫过来检查一下才放心。
“不必,不可叫大夫。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喝酒的量心里有数,那些酒不过是让我有些热痒罢了,大约明天就会消退下去。”
吴姒语一听不可以叫大夫,心里也有数了,毕竟子勗也算是军里重要的人物,有些弱点不能随便暴露。看他的精神状态很好,看来就像他所说的,不过就是皮肤有点痒。
痒这种感觉也是要分程度的,痒的严重了也是很难受。
子勗大约是那个痒的劲上来了,虽然没有当她的面抓起来,可是却看到他憋住时身上起的浮筋。
吴姒语看的都有些难受,主动问道:“那你背后痒不痒,我帮你挠挠?”
子勗难得示弱,说道:“嗯,背上有些痒。”
吴姒语上了床,坐在里头,面对谢子勗结实的后背,问道:“哪里痒?”
子勗回答:“随便挠吧。”
吴姒语一听,就从肩背开始自上而下,来回挠了起来。
她边饶边打量着子勗的后背,除了一片红以外,还有一些浅浅的疤痕,不像那些因刀剑受伤留下的浅长的伤口,更像是烧伤。
是那次爆炸因救她留下的吧!?
那次虽然看过他血淋淋一片的背后,而后来因为这事,也不能随意出门了,只能从大哥的嘴里知道一些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当时听大哥说去将军府时,见到他,神色正常,行动自如,还以为伤的不重,可从这一片片的疤痕,足以说明,当时的伤并不轻。
“疼吗?”吴姒语轻声问道,这一声迟来的关心。
“嗯?不疼。”子勗听到了姒语的说,以为她说的是过敏。
吴姒语说道:“我是说上次救我受的伤。”
子勗垂眸,迟疑的回道:“不疼。”
“谢谢你!”吴姒语说道。
“不用。”
其实她很想问子勗,既然不记得她是谁了,为什么还会去冒着危险救她。
然而还是没有问出来,她想子勗自己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
吴姒语不喜欢留指甲,指甲与肉齐平,修的圆润圆润的。软软的指腹在子勗的背上滑动,挠起来一点都不疼,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子勗体内涌上一股热气,感觉身上好像更痒了,他转过身抓住姒语挠他的手,说道:“不用挠了。”
吴姒语被子勗突然转身惊了一下,问道:“怎么了?我抓你疼了?”
子勗轻轻握了握姒语软绵的手,然后松开,站起身来,把衣袍穿上了,说道:“我去问下李玉那里有没有药。你先睡。”
“嗯嗯。你快去拿药擦。”吴姒语一听李玉那里有药,赶紧让子勗过去。
李玉刚刚从府衙的监牢回来,正要找先生,谁知道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夫人在说:“怎么了,我抓你疼了!”吓了他脚下差点打滑。
心想,这还没有吹灯呢,就已经……习武之人,耳力太好也是为难!
他正准备离开,打算明天再与先生禀告,看到门突然打开,吓了一跳,看先生走了出来,脱口而出:“这么快!”
子勗蹙眉,问道:“什么快?”
李玉尴尬的摸摸鼻子,说道:“没,没什么?”
子勗看李玉,问道:“什么事?”
李玉一听,赶紧说正事:“那造谣的……”
子勗一听是这个事,先做禁言的动作,看了看房门禁闭,示意到远处再说。
李玉点头,跟着先生走到前台的庭院里。
“说。”子勗说道。
李玉说道:“方才去府衙监牢里看了刘家父子,说那夫人的谣言也是从那陈文天那里传出来的。”
“陈天文人何处?”子勗问道。
李玉回答:“我问了,陈天文今天去了邻县,那刘家的儿子的说,陈天文明天约了周员外的小公子去绿水湖游船。”
“游船?”
“对,据说章台有名的乐坊船都在绿水湖。”
……
子勗听完李玉的禀告后,去了浴室中冲了一会凉水,使皮肤没有那么疼痒。
之前与姒语所说去李玉那里拿药,不过去骗她而已,军中除了清尘,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对酒过敏,连龙啸也不知。所以李玉身上怎么可能有药,就算带药,不过是一些常用的伤药而已。
冲完凉水后,皮肤舒缓了许多,穿上衣袍回姒语闺房。
吴姒语早已经睡下,一个人占了一半床,倒不是说她睡相差,睡的横七竖八,而是这本来就是她未出阁前的床,一个人睡的自然不会很大。
好在吴姒语很自觉的睡到最里面,给子勗留了半个床位。
可怜子勗身材高大,躺下时,头与脚几乎要碰到床头床尾,平躺时,半边胳膊都到了床外。
大约是有些挤,吴姒语向子勗那头挤压了过去,子勗躺了一刻钟,最后向里侧身,抱住姒语的腰身入眠。
第二天大早,子勗到了时辰就起床了,他已经习惯了。
他醒时,姒语还在睡梦中,他轻轻抬起被她枕住的胳膊,一个晚上姿势不动,让他半边身有些发麻。
他坐起身,待身上血液流通顺畅后,出了房门去浴室洗漱。
吴姒语睡醒时,已经看到夜莺在搭配她梳妆的配饰和衣物,她就知道子勗已经不在房里了。
“夫人,你可起床了,先生已经用膳房准备用膳了。”夜莺笑道。
吴姒语一听,哪里还敢赖床,立马坐起身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夜莺说道:“已经巳初了。”
九点了?吴姒语好不容易把时间对上,内心里哀伤,九点已经是起晚了。
在夜莺的巧手下,吴姒语很快便装扮好,往用膳房走出。
进去时,吴父,吴母和大哥都已经落座。
吴姒语有几分尴尬,赶紧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先生准备待几天?”吴父客气的问道。
“叫我子勗即可。”虽然已经不下几遍提醒了,但是此时的子勗显得十分有耐心。
吴母看的出来吴父不想套近乎,倒是主动给子勗夹一筷子的菜,说道:“子勗,来来来,这是姒语平日最喜欢吃的菜,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下次与我说,我让人给你准备。”
子勗表情缓和,温声说道:“我不挑食,什么都吃,不需要特地准备。”
“什么都吃就好。”吴母对子勗越看越满意,又问道:“那你准备这里待几天?”
子勗回答:“这次是为了接姒语回去,看姒语想待几天。”
吴母一听更满意了,就是有些感伤女儿的身份。
突然被点到的吴姒语把头从碗里抬起来。
“啊?”
吴父一看女儿这不太得体的样子,感觉到她以前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丢人!
吴大哥倒是淡定是吃着饭。
吴姒语反应过来子勗说的话,回答道:“我此次回来是为了看看父亲的伤,既然父亲没有什么事,先生军务繁忙,也不能待太久,再过几天就回去了。”
吴父有几分不满,哼了哼:“我若不是受伤了,你还不回来了!?”
吴母在桌子底下拧了吴父的大腿,对子勗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姒语好好带你在章台走走。章台虽然不太大,但好玩的去处还是有几个的。”
吴父被拧的龇牙咧嘴,正准备说吴母。被吴母眼睛一瞪,什么话都咽了下去。
吴大哥体贴的问道:“我待会让人给你们备马车吧!”
“好。”子勗顺着应了下来。
吴姒语一看什么事都决定好了,就默默的不说话,吃她的东西。
早膳结束,子勗带着姒语出了正门,马车已经备好了。
“先去哪里呢?”吴姒语自言自语。
实在不好意思,章台这个地方她也不熟,刚刚来这个世界,门都没来得及出,直接就出了远门。
“去绿水湖吧”子勗说道。
吴姒语一听,从原身的记忆里大概知道这个地方。反正她也没有去过,去看看也好。
她欣然同意,就在她准备上马车时,她倒退了几步,看了看子勗,说道:“去之前,先去成衣店给你买身合身的衣服。”
子勗身上还穿着昨天去大哥那里拿的一身外衣,大哥比子勗略矮且单薄,子勗穿起他的衣服,都直接变成紧身短袍。
子勗当然同意,他穿的这身也不太舒服。
幸好马夫是大哥安排的人,对章台的路最熟悉不过。
此次出门,没有带上夜莺,就让李玉王刚随行即可。
马车没有走繁华的主街,反而去了另外一条街。
吴姒语掀开车窗帘,看着外面的街道。
不过一刻钟,马车停在一家铺子前。子勗扶着姒语下马,看铺子的牌匾,上面写着:赵家衣坊。
吴姒语先走了进去,子勗跟随其后。李玉王刚到没有下马,就在门口候着。
吴姒语一进来,看铺子,觉得衣坊的名字起的不太对。比起叫衣坊,更应该叫布坊。只见里面所挂的成衣大概就十来件,其余的架子里,放的都是各色的布匹。
店里的伙计看到有客人上门,走了上来,问道:“老爷夫人是要做衣服还是买布。”
吴姒语反问道:“你这里有他能穿的衣服吗?”
伙计看了眼前这位老爷的身量,想了想,说道:“这位老爷的身材高大,合适的衣服不多,大约只有几个款式,二位不妨随我到二楼瞧一瞧。”
吴姒语好奇道:“你这儿还有二楼?”
伙计语气颇有几分自傲,说道:“那是自然,这儿可以章台最大的衣坊,那各家的员外老爷夫人的衣服都是在这里定制的。”
吴姒语一听还能定制,问道:“这衣服定制多久?”
伙计说道:“掌柜的订单已经很多,夫人要定制的话,估计得排到下个月了。”
吴姒语一脸惋惜,本来还想着如果买不到合适的,就直接定做算了,要等这么长时间,她和子勗都回边城了。
“那就算了,麻烦把衣服取过来试一试。”吴姒语说道。
伙计应道:“衣服在库房中,您稍等一下。”
吴姒语点头。伙计转身就进了一间房间里去。
等着也是等着,吴姒语就在二楼逛了起来,子勗跟随在身后。
二楼比一楼大了多,大约有二百平方左右,陈列着各式的衣服。她时不时的抽出一些衣服来看看,突然抽出一套红色的女子亵衣出来,还是镂空设计的。
她赶紧放了回去,悄悄看子勗有没有发现。好在子勗的目光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她想起了当年子勗给她买的衣服连带着贴身衣物,实在难以想象,他当时一个和尚怎么买的衣服。大约,会被人误会吧!
她这么一想,笑了起来。
子勗看姒语突然笑起来,问道:“什么事如此好笑?”
吴姒语看着他说:“想起曾经有一个和尚,给我买了一套女装。”
子勗虽然没问这个和尚是谁,但是他知道姒语说的人是他。
伙计拿了几套男装出来,吴姒语分别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试试这几套。哪里是试衣间?”
伙计引着路走过去。
子勗先试了一件黑色,穿好后走了出来,姒语打量了一番,赞道:“这黑色暗金纹的长衫把先生不怒自威的气质突显出来。不错不错。先生,再试试另外一件。”
子勗进了试衣间,换了一身走出来,吴姒语上前看了下,赞叹道:“这身蓝色银丝水纹的衣服也不错,衬托出先生的儒雅,挺好。先生,再试试下一件。”
子勗又进试衣间换了另外一身,再次走出来。
吴姒语绕着子勗看了一圈,再次赞叹道:“这套缎面银白色长袍,显得先生清冷淡雅。甚是好看!”
子勗难得的好脾气陪着姒语折腾,看着眼前的小女子变着法子称赞他,也甚是有趣。
吴姒语左右为难,说道:“这可怎么办?哪一件都好看!”
伙计在一旁笑道:“夫人好眼光,这些衣服一般人都穿不好看,不如全部都拿了。”
吴姒语觉得是个好主意,本来也没有说只买一件,于是当下拍案决定:“先生身上这件就不要脱了,剩下两件包起来带走。”
伙计一听生意成交了,服务更加热情几分,说道:“那我就帮您打包了!三件成衣给您抹去零头,收您一共五两银子。”
吴姒语摸摸自己身上,忘记了平时里都是夜莺付钱,如今钱袋子忘记带了,瞬间觉得有点尴尬。
不好意思的看着子勗,掌心向上伸了过去,说道:“先生,借我五两银子。”
子勗把钱袋往姒语手上一放,说道:“不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