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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解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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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姒语醒来,突然坐了起身,发现在自己的床榻上,想起昨天晚上回来时,就在马车上睡着了。

    想想也知道应该是子勗把她抱了回来,而她昨天吃完烧烤后,还没有洗澡,身上没有味道吧。

    吴姒语嗅了嗅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烟火气。

    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子勗,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在隔壁备水沐浴。

    沐浴完后,夜莺在给她梳头。她问夜莺:“先生呢?”

    夜莺回答道:“这会儿应该在练武场吧!夫人要去找先生吗?”

    吴姒语说道:“不了,我们去找外公用早膳去。”

    此时,南展堂也是因为昨天出游,身体有些倦了,故而比平时起的稍微晚一些,这时也刚刚好在房间中用膳。

    吴姒语走进来,笑道:“外公,我闻香而至,肚子里空空,不知道能不能讨一些吃的。”

    南展堂看来人,心情不错,毕竟年纪大的人,还是喜欢有人陪,一个人用餐,难免有些孤独。

    他笑道:“过来坐,何必说讨,你喜欢的通通给你吃!”然后他看了看吴姒语身后,问道:“子勗清尘他们呢?”

    吴姒语应道:“子勗清尘大约是在晨练。”

    南展堂点头,毕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南展堂的早膳不过一人份,在将军府上不能行奢靡之风,故而不会做的太多。

    吴姒语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人把她的早餐往这边送,因此她刚刚坐下的时候,早餐也送上了桌。

    两人边吃边聊,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

    南展堂说道:“你今日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同我一个老头子吃早膳?”

    吴姒语俏皮道:“难道我还不能与您一道用膳?前几日我不也日日来陪你。”

    南展堂挑眉说道:“既然你有如此孝心,倒是我多想了。如此,你今天要怎么陪我这个老头子打发时间?”

    “那您说。”

    “那就下棋吧!”

    “下棋?!”吴姒语犹豫。

    南展堂不确定的问道:“你会的吧?!”

    吴姒语应道:“我会的……吧?”她也不敢确定她算会不会!

    早膳撤了下去,两人移步到窗下的棋盘矮几坐下。

    南展堂执黑子,吴姒语执白子。白子先行。

    吴姒语回想了一下,当初在吴家别院闭门思过的时候,自学的棋谱,按照棋谱指导的思路先下第一手。

    白子落盘后,南展堂紧接着下了黑子第一手,如此你来我往,也走了十几手。

    吴姒语想,看来她下棋还行。

    然而不过多下几手,便原形毕露。吴姒语本就不会下棋,虽然啃了本棋谱,但实战时,棋局是变幻莫测的,怎么可能就死记硬背几步就能把棋下好。

    南展堂看着眼前的棋局,白子走的奇奇怪怪,他竟然一时也看不出路数。可再多走几手,他哪里还看不出来,眼前的人是个臭棋篓子!

    “哎!你怎么下这里?”南展堂叫道。

    “哦哦,那我换个地方下。”吴姒语从善如流,把落盘的棋子拿了起来。

    南展堂炸毛:“你怎么还悔棋?”

    “那,我下还不下?”吴姒语问道。

    南展堂被噎住,不想再被这臭棋篓子折磨心智。他摆摆手,说道:“不下了。”

    “还是下吧,总不能半途而废。”听到不下了,吴姒语反倒生出了反骨,心想:她就下的那么差么?!好吧,就算她下的差,那还是会一点的吧!

    “不不不,还是不下了。”南展堂被这胡乱路数的棋局折磨得胡子都要秃了。还好没头发,不然要跟着掉!

    可是,吴姒语一时间却较上劲了,说道:“可这棋局不上不下,我卡在半道上,实在不得劲。我最怕就是有事没做完,卡在半道上,让我心里总记挂着!”

    南展堂一听,还怎么会没有听出来她的意思,他无奈的说道:“你不就是还有疑问未解,何必拿棋说事。”

    吴姒语无赖笑道:“我说的就是棋,您要理解成别的意思,我也不否认。”

    南展堂挥挥手,让房里的仆人把棋盘撤走。

    这矮棋盘桌是可以拆卸的,若是不下棋了,可换成茶几桌面。

    仆人把茶几桌面换上,还沏了热茶摆上。都退出了门外。

    吴姒语知道要说的一些事,可能不便让外人知,让夜莺也退了出去。

    南展堂拿起茶盏,轻轻的吹了茶沫,喝了一小口,问道:“那些疑问,你昨晚没有问子勗?”

    吴姒语哪里好意思说,她从马车上睡着,一觉睡到了天亮。

    她只是说道:“子勗他连我都忘记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忘记其他事,问他,也许疑惑依旧不能解。”

    南展堂点头,说道:“确实也是,不过我所说的关于子勗的大约也只能到十年前,送他去归家后,我们之间也只是书信联系,很多的,他不说,我也不能知道。昨天,我们说到哪里了?”

    吴姒语想了想,说:“说到了您和子勗清尘住在庙里,也说到了您的徒弟。”

    南展堂回忆了一下他说的内容,说道:“我记起了你后来的那几个疑问,我先一个一个来解。当时杀手怎么会发现我们,过后,我从捉到的杀手中得知……”

    原来是吴姒语在庙中的那段时日,当时的归墟正为吴姒语做一把弩箭,弩箭所需的零件,庙里没有条件锻造,便寻了山下乡镇的一处铁匠定制了这些弩箭零件。没有想到的是,那处铁匠铺是四方楼隐在暗处的耳目。

    他们见归墟拿过来的零件图稿甚是精细,作为常年打探消息的他们敏锐的觉得这个和尚不一般。

    于是他们跟踪了归墟几回,有一回,归墟发现过他们,但当时的他心思并不复杂,并未多想,以为只是上山的狩猎人。

    而几次的跟踪中,铁匠铺的人也并未察觉出这个和尚有何不妥,正打算放弃追踪时,却看到了一个老和尚。

    铁匠铺中一人觉得老和尚有几分眼熟,但又不确定。只好先回去禀告了再说。

    他们回去以后,翻看四方楼发的告示,其中有一幅画像,画的正是那老和尚!

    不过画像是十年前所画,当年的人,如今面孔有几分苍老。但依旧还是能认出来。

    确定是画上人后,立马飞书禀告四方楼,就在老和尚再次外出寻他那挚友时,铁匠铺收到四方楼来人带来的命令,要立即杀掉老和尚。

    于是当晚铁匠铺的人倾巢而出,阴差阳错,老和尚不在,只有归墟三人。

    “当时领头的是四方楼一个管事派来的心腹,大约认出来了子勗,便下令不要放过子勗。这便是你们当夜遇险的缘由。说来,你之所以遇险,也是受我连累。”

    吴姒语却不以为意,说道:“这怎么能说,若不是当年归墟要帮我做一把弩箭,也不至于会被人盯上,说来说去,不过是命中注定会有此一劫吧。”

    “你能如此想,我也算好受许多,我也怕因为我而伤到你们夫妻感情。”

    吴姒语一听,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和子勗哪里来的夫妻感情。

    南展堂说道:“在那天晚上之后,子勗受伤,你之前也应该知道了。”

    吴姒语点点头。

    南展堂又接着说道:“接下来是解你另外一个疑问,就是性情有变。说来这我也是不解的,子勗五岁时,因目睹母亲身亡,父亲被掳,导致性情大变,冷漠寡言。而后居于庙中后,我担心子勗心性有恙,决定带他去寻我的挚友。在路上子勗不甚受伤,伤了头部,挚友医治以后,子勗醒来却不记得了父母之事,心性也变好了许多,挚友说子勗颅内有血块,大约是因为如此,忘记了许多事,并说血块会慢慢消散,可能会慢慢记起。血块不会对生活有碍,所以我也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在想,忘记了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当时的子勗已恢复了之前的活泼。当时子勗给你下葬后,晕倒那次,也不知是因为血块消散,还是因为又伤到了头部,或者两者皆有,反正就是子勗不记得了你,却想起了五岁之前的记忆。”

    吴姒语听的不禁咋舌,生活真的很狗血!

    南展堂停歇了一下,看了看吴姒语,说道:“当年,你救了子勗,我本想找你的故乡。让你能回归故土,也算是报你救命之恩,但我四处打听,都未能打听出你说的国家。清尘拿出你在庙中换洗下来的衣服,奇装异服,前所未见。我虽不语乱力怪神,但也算半入佛门,也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现在想来,你突然出现在山上,大约也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

    吴姒语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大约能把之与当年在庙中时,归墟口中,清尘口中的师父重叠。

    温和睿智而不迂腐。

    吴姒语张了张嘴,只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清楚我的来处。”

    南展堂温和一笑:“如今何必去追究从何来,为何来。既来之则安之。好了,我又解了一个疑问,接下来便是子勗回归家之事,如你所见,我当时踪迹暴露恐子勗在我身边不安全,所以就带着子勗回归家认祖归宗。”

    “归家从未见过子勗,怎么会如此简单认了子勗?”吴姒语问道。

    南展堂笑道:“你未见过他父亲,他与他父亲有七分相像,而且手上还有一枚归家骨肉都遗传的胎记。也因此,那晚那个杀手的领头人才认出了子勗。”

    吴姒语想起子勗手腕上那枚月芽状胎记。

    南展堂见吴姒语在回想,就知道她在想子勗手上的胎记,他接着说道:“归家子嗣不丰,正确来说,自他爹之后的子嗣皆太过普通,大约也是见子勗是沅杰的孩子,希望能够继承其父一二。子勗确实不错,短短几年就考中了进士,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藏拙,跟着龙将军戍边。我最对不住的就是这个外孙,当年他回归家,我便离开了他,归家于他来说是陌生的地方,想必也会惶恐不安,幸好当时有清尘陪着他。”

    吴姒语问:“那你为何要离开子勗,而且你有归家庇护,多少也能防着那些追杀的人。”

    南展堂赞赏的看着吴姒语,说道:“如你所说,确实如此。但是我有一个执念。”

    “执念?”

    “没错。”南展堂突然面目肃然,说道:“丫头,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以与你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和子勗说。”

    看南展堂如此严肃,吴姒语也变得严谨起来:“好。”

    南展堂说道:“我女儿女婿出事后,我把子勗安置在庙里,有我徒弟亲自照料,我很放心,我借着云游的名义四处查当年之事和所参与的人,我当年内心愤恨,是想要报仇的。我查了两年,发现当年之事,竟然有几方参与。莽国雇弑杀门掳我女婿,而沅杰自到了四方楼后十分低调,谨言慎行,楼里都无人知道他是归家大公子。莽国怎么知道他在四方楼。后来我查出,竟然是族里的人出卖,为了就是分裂四方楼,伺机夺过掌管权利,而弑杀门不过顺水推舟,趁机杀了我女儿,想要四方楼内乱。当时朝廷来查四方楼不是意外,而是归家原来私下一直与沅杰联系,希望他回归家,到沅杰一直未同意。归家一时恼火,便利用手上的权利,驱使当时地方的朝廷命官借给违禁品一事,给四方楼使绊子。说来也是阴差阳错,朝廷闹事,让四方楼上下忙于应付,给了弑杀门机会潜入,宁夏也就……归家虽然不是故意,可他们也是间接造成了子勗家破人亡的凶手,不管如何,我并不想子勗复仇,只想他此生平平安安即可。至于我的执念就是,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找回子勗他爹。这便是我离开的原因。自从我知道沅杰是被莽国掳走以后,我这些年都在莽国以游僧的身份四处打听。最近一次去了莽国的熊县,也是在哪里受的伤。”

    吴姒语突然反应过来,问道:“是不是他有了消息?”

    南展堂还未回话,门外传来夜莺的声音:“夫人,吴家别院有口信,比较着急。”

    吴姒语站起来,走了过去,打开门,发现是吴管家,问道:“是哥哥出了什么事?”

    吴管家一脸着急:“不是少爷,是章台吴家那边传来家信,说老爷受伤了!”

    吴姒语吓到:什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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