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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花灯节遇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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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勗从西城墙之上一路飞踏屋檐,不过几十息间就到了王刚所在的位置。

    随后清尘也赶到了,让负责北市的护卫将领将现场处理妥当,逃脱出来的狻猊已经抓了回去,但因慌乱奔走踩踏受伤者有数十人。

    士兵准备好担架,有条不紊的一一送到医馆,医者们皆在馆中候着。

    “怎么回事?”子勗厉声问道。

    王刚闻声单膝跪下,低头抱拳:“王刚该死!”

    “起来!不要说废话,说情况!”

    王刚站起身,递上一张手帕和散落的香囊药材碎末。

    子勗一看,转身吩咐清尘:“让人把军犬牵来!来十人,沿着这地上的痕迹找!找到无痕迹处,两两分散,找小巷处,王刚去吩咐所有出口全部封闭不得出行!”

    “是!”众人同声应道。立即转身各自出发。

    清尘匆匆忙忙牵来两只全身通体黑色大狼犬,子勗把手帕伸于狼犬鼻下,只见两犬嗅后,上下跳动兴奋不已。

    “放!”随着子勗一声令下,两犬向一方向奔去!

    事件回到狻猊跑出之时,被冲散的吴姒语和谢安怜被人趁乱从身后迷晕带走。

    原来在两人游玩之时,已经被人盯上了,但苦于街上的士兵巡逻一直不敢动作,再加上城门守卫森严,就怕把人掳了也带不走,就在动手与不动手之间,狻猊跑出来给他们创造了大好的机会!

    吴姒语和谢安怜躺在一间破旧屋子里的榻上,外面的脚步声来回走动,从步伐声听出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一个大汉正轻轻的掀开窗子往外偷偷看,一群士兵经过,连忙放了下来。

    焦躁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走动,嘴里自言自语:“该死的,发现的这么快,城门都不让出了,待在这里迟早被搜到,那两个人把人引走了没有?他的,谁知道就不要接这单买卖,少两个小娘子就少两个,现在动静搞得这么大!”

    吴姒语禁闭的眼皮微微睁开,看到那名大汉背对自己,她轻轻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脚自由没捆绑住,应该是以为她们被迷晕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听这歹人说的话,大概能猜的出来这拨人只有三人,其中两个人把搜查的人引开,而这个大汉留下来看守住她和谢安怜。

    他们是人贩子,应该是接了大订单,而正好还缺两名女子,刚刚趁乱把她们两个人掳走的,所以跟什么敌国奸细各种阴谋无关,她们只是倒霉而已!

    吴姒语认为目前因中迷药,虽然可以动,但是四肢还是疲软,目前只能装晕,等力气恢复再谋求自保,另外两人一时也还不会回来,她们是商品,这个人贩子也应该不会伤害她们。

    分析好现状后,吴姒语准备装晕。

    谢安怜迷药也过了,恍惚间看见一名大汉,瞬间惊惧。

    吴姒语看到暗道要糟,还来不及捂住谢安怜的嘴。只听见她喊了出来:“你是谁?!”

    吴姒语瞬间装死,死道友不死贫道。

    大汉听到谢安怜的叫声,三两步跨过去,不由分说虎掌拍过去。压低声音叫骂:“叫什么叫!”

    谢安怜被这一掌打的一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她被吓的心惊胆战。畏畏缩缩,但依然抱有一丝希望,她与大汉说道:“我乃三品参知之女,你放了我,我不会让人给你治罪。”

    吴姒语默默的叹口气,小姐,你是在恐吓人家吗?

    果然,大汉听到此女竟然是重臣之女,更加暴躁,抓了这样的烫手山芋,哪里能全身而退!

    他拉起谢安怜,谢安怜或许是极度惊惧,竟然使上劲把大汉推了一把。

    大汉一个不防,往后踉跄几步。

    大汉恼怒,一个上前扯住谢安怜的前襟一个使劲,把她甩到一旁的桌子上。

    谢安怜惊恐欲叫,大汉扑上去捂住她的嘴,拿起桌上的布条直接堵住,扯下裤绳将谢安怜反手绑起来。

    谢安怜梨花带泪,大汉竟看的有几分意动,他狞笑说道:“这大臣的之女什么滋味还没有尝过,反正也不知道有没有命,不如试一试!”

    谢安怜一听哭的更厉害,嘤嘤呜呜声一遍又一遍!

    吴姒语心里默念:唇亡齿寒,唇亡齿寒……特么的,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

    她抽出头上的金簪,趁大汉不防备,使出吃奶劲,一簪捅下去!

    大汉皮糙肉厚,再加上吴姒语这副没有怎么锻炼的身子,力气实在不大,发簪竟然只没入三分之一。

    被偷袭的大汉转身过来,发现是另外一个女子醒,把谢安怜推倒一旁,向吴姒语走去。

    嘴里骂骂咧咧。

    吴姒语一个躲避不及,被大汉扯住头发往床上压去!

    大汉怒道:“你竟然不安分,那就先弄死你!”说罢扯碎吴姒语的前襟。

    吴姒语侧头看谢安怜在一旁瑟瑟发抖,怒其不争,喝道:“谢安怜,我若死在这里,你也活不了!你信不信!”

    谢安怜像是被惊醒一般,站了起来,往大汉撞过去,大汉跌了一步,吴姒语起身狠狠地往其下身踹过去。

    捡起刚刚大汉动作时掉落的匕首,狠狠往他心脏刺下去!

    大汉瘫倒在地,尚有意识,吴姒语此时已经有些发狠,怕大汉还能起身,索性坐在大汉身上,拔出匕首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颈动脉破裂的血液以喷射状涌出,溅了吴姒语一身。

    被误导的子勗赶匆匆赶至,踢开门时,看到场景就是如此。

    吴姒语坐在大汉身上,身上衣服破碎,手持匕首,浑身血迹,目光沉沉,如同恶鬼!

    只有子勗知道吴姒语此时是已经吓呆了。

    他大步向前,脱去身上的外衣将吴姒语包裹住,把匕首取下,丢到一边,将人轻轻抱起。

    “清尘,把这里清理干净。”子勗说罢,抱着吴姒语上马回府。

    刚刚一直跟在身后的清尘也早已看到屋内的一片狼藉,早早安排了人接来谢小姐的贴身丫鬟,毕竟这种情况,他这个外男不太好接近。

    丫鬟秋霜一看小姐如此狼狈,已经惊吓不堪,赶紧给自家小姐把外衣整理妥当,披上披风,从头到尾遮挡的不漏一根发丝,搀扶着小姐上了马车,匆匆回将军府上。

    清尘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还好死了,不然就要尝尝想死都不能的滋味。”

    子勗把吴姒语护在前方,打马疾奔至偏院后门,冲着后门守卫喝道:“开门!”

    守卫听得是先生的声音,连忙把门打开,只见马疾驰而过留下的尘埃。

    子勗下马,抱着姒语一路走回她的院子,偏院管家闻声过来,便听子勗一路吩咐:“准备热水浴桶送到房里来,叫上姑娘的几个丫鬟过来,把将军府的府医叫过来。”

    管家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看如此紧急,也不敢耽误,连忙吩咐下去。

    子勗把姒语抱到屋里,几个丫鬟也跟着进来,此时夜莺早已被王刚送了回来,知道姑娘送了回来,连忙跑了过来。

    子勗认出是今晚陪着姒语出去的丫鬟,指着夜莺过来服侍,让其他人等全部下去。

    夜莺小心翼翼掀开披风。被姑娘一身的血迹吓差点惊呼。

    “那是别人的血,帮她清洗,看是否有伤。”子勗吩咐道。

    家仆陆陆续续将浴桶和热水抬进来。放好后一一退出去。

    夜莺把披风拿下,轻声说道:“姑娘,奴给你更衣沐浴。”

    吴姒语点头。

    夜莺正要解开姑娘的衣裳,却见先生还不走,虽然姑娘是先生的妾室,但这种情况,沐浴还是避开着点吧,她有些不自在的提示:“先生,姑娘要沐浴了。”

    子勗反应过来,转身要走,吴姒语却抓住他的衣袖。

    子勗看她半响,说道:“我就在屏风那边。”

    吴姒语松手。

    子勗在屏风这头,屏风乃纱网所织,不能遮掩,他背对而坐。

    只听入水声,大约是丫鬟在帮忙清洗,水声哗哗作响。耳力极好的他听到那丫鬟在轻声说道:“让奴看看您哪里有伤……乳儿边上有些擦伤……”

    水声哗哗,丫鬟又说:“让奴看看您的腰……那里有些淤青……”

    水声沥沥,丫鬟还说:“……大腿根处有些红痕……”

    子勗闭目。

    不过一刻钟,夜莺就替吴姒语换好衣服。

    夜莺从屏风走出来,与子勗禀告:“姑娘身上无大伤,休息几日便可。”

    “嗯。”子勗应道。他方才已听的一字不落。他吩咐道:“让人把水抬走。”

    夜莺应了声是,出了屋。

    屋外李玉正候着,看夜莺出来,才上山,立在门口说道:“先生,将军那边的府医被谢小姐留下了。”

    “难道需要我去请?”子勗声音沉了下去。

    “我没事了!不需要府医过来了。”坐在床边的吴姒语听到外头的说话声,赶紧应道。

    经过热水的舒缓,她放松了神经,回过魂来了。

    “嗯,那就让人熬一副安神汤过来。”子勗听姒语这一说,立马又转了态度,吩咐道。

    李玉暗自松了口气,说道:“安神汤已经送来了。”

    “送进来!”

    李玉接过家仆的托盘,把安神汤放到桌上退了出去,顺道把门关上。

    随着门一关,屋内一下沉寂下来。

    吴姒语想到刚刚精神状态恍惚,夜莺帮她洗澡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屋内,虽然他没有看,但是就是太尴尬了!

    吴姒语把脸深埋于掌心,内心有点忧伤。

    子勗不知道姒语心里活动,端起药碗绕过屏风走过去,停在她面前。

    吴姒语看向子勗,再看看药碗,嘴角下垂,试探问道:“可以不喝吗?药好苦!”

    “喝完好好休息。”子勗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毫不心软的模样。

    吴姒语微微撅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把接过药碗,一口饮下,中药那股酸苦味真的是一言难尽。

    子勗递过茶杯,吴姒语直接探过头去,就着伸过来的茶杯,直接喝下茶水,去掉嘴里的苦味。未觉得什么不对。

    子勗收回茶杯的手垂于一侧,另一只手接过药碗,走到清风另一侧,将碗与杯放到茶桌上。

    “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子勗作势要把烛火吹熄。

    “别吹!”她尴尬一笑,“我怕黑。”

    子勗嗯了一声,走到靠窗的书案上,拿起一本工程记要翻阅起来。

    也不知道是安神汤的功效,还是书翻页的声音,让吴姒语躺在榻上时,陷入了沉睡。

    子勗听姒语轻缓的呼吸声,便知道她已入睡,他起身要把蜡烛吹灭,又想起这小女子说“怕黑”,还是没有把烛火吹灭。

    出去浴室冲了个囫囵澡,带了一身的凉气回来入睡

    ……

    血,好多的血,吴姒语拿着刀感受到刀刺进肉体的感觉。

    那感觉怎么形容,有过人体构造知识的人都知道,刀要扎进心脏,首先要从外部的肋骨穿过,然后刺破肺部扎进心脏。

    而刀从里外拔时,会受到肌肉收缩的阻力,需要十分用力。

    她经过扎进去和拔出来的感觉。

    被溅的一身血,铁锈的味道,黏黏糊糊。真的好恶心,好难受……

    “……好难受……”

    子勗深夜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姒语方向传来,他立即起身走了过去。见她禁闭双眼,喃喃自语,呼吸急促,像是做噩梦。

    他坐在榻上,轻轻拍她:“醒醒,醒醒!”

    吴姒语梦中惊醒,神情发懵,她看到坐在一侧的子勗,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他。

    吴姒语冷汗淋淋,她知道这是杀人后的应激反应,她的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过渡。

    她靠在子勗的肩上,平缓呼吸后,轻声的问道:“子勗,你杀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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