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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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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岭南东南,云水湾度假别墅区。

    一辆租来的suv飘移甩尾急刹,沿着花园门口内嵌式停车位停得恰到好处。

    郁未真从驾驶位上下来,打量了下这里的环境,算得上是曲径通幽,乔木掩映,林木组合成篱墙将整个别墅花园围在内里,唯有别墅大门才能窥探那么一丝内部私人环境。

    肖乐脖子上带着头跨式耳机,推开后门一步三蹦地跳下来去拉后尾箱,音乐隐约通过海绵耳套传播出来,混合着热气以及海鲜的海腥味、牛羊肉的血肉腥味混成一股独特的味道。

    “这地儿……不便宜吧。”苗豆豆下了车,还站在车门口打量着四周环境。

    “你管他便宜不便宜呢,反正薅的是程序他们一圈二代的羊毛,咱们也就是借住一晚,”肖乐喊他,“你倒是快点过来搬东西。”

    冯鑫鑫怀里抱着猫,从里面推了苗豆豆一把,让他挪开位置好下车:“快去,帮忙。”

    苗豆豆叹了口气,挪开脚步,去帮肖乐搬东西。

    只听滴地一声,铁艺大门无声朝两侧打开,却是陆怀一与程序从里面出来,见着他们回来,程序举了举爪子跟他们打招呼:“怎么样啊,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你快点儿的来搭把手,花了我大几千的工资,今天你们要是吃不完,咱们明儿个回京都难不成兜着走?”苗豆豆没好气地嘲了一声,手里搬着的泡沫箱子里还传来什么东西隐约划拉的声音,见程序手插兜靠在大门前摆pose耍帅,便肚子往前一顶,硬生生将自己怀里沉得要死的泡沫箱子怼进程序怀里。

    程序下意识接了过来,登时便被坠得胳膊一沉:“这什么东西,这么沉。”

    “大螃蟹,淡水蟹,”苗豆豆道,“本来想着闽南这边靠海吃海,但是这不是马上中秋了么,然后我就让老板给我挑着拣了个头大的来一箱。”

    冯鑫鑫从车尾箱里扒拉了两兜菜蔬混着杂七杂八冷冻分装的丸子,沉甸甸地提在手上:“要我说,既然咱们在海边聚餐,那就得靠海吃海……搁海边买淡水蟹是个怎么回事。”

    程序一愣,抱着箱子突然笑了起来:“确实,这边海鲜市场想买淡水水产不大好找,不过跟海蟹相比……那肯定是淡水蟹好吃啊,中秋,膏满黄肥。”

    “不只是淡水蟹,帝王蟹,面包蟹,花乐蟹,六月黄什么都有……”郁未真从后面也跟着抱了个箱子过来,“鱿鱼章鱼小黄鱼鳗鱼什么杂七杂八的鱼都有,还有扇贝生蚝海蛏子……这些等吃的时候,你们自个儿动手处理。”

    “那为了一口吃的,必须得自己出力不是。”

    说笑着,众人一箱箱的食材往里搬。

    眼下不过下午四五点,夏天天长,离天黑还早得很,一行人便挤在别墅的开放厨房里处理食材。

    冯鑫鑫拿着菜蔬进行淘洗切块,郁未真则开始串切好的香菇土豆片还有烧烤丸子,一大堆批发来的一次性竹签子就摆在她们俩的操作台旁,形成一道流水线。

    肖乐程序则从工具房里翻出来起子对准了牡蛎生蚝之类的带壳海鲜开始撬壳,陆怀一借着水流清洗肉类摆盘切块,苗豆豆则处理那两大泡沫箱混着装在一块的虾,皮皮虾基围虾琵琶虾濑尿虾……

    空调房里,众人一边忙活,一边说着话,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拐到前两天地下实验室爆炸塌陷的事儿上了。

    “要我说,当时我脑袋一懵,还在想,专家组怎么能这么不靠谱,破个门用的炸药量都不经过计算的么……”程序想起那天头顶上天花板混着灯线墙皮当头砸下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谁知道居然是阎浮留的后手。”

    “那会儿岭南方面专家组还在研究怎么拆地下实验室大门上的微电脑呢,”肖乐跟着也是一乐,“爆破组那老头我见过,爆破方面的老手,玩了一辈子的爆炸艺术,据说当时他还在研究怎么炸掉大门内置的控制系统,然后强行撬门进来,紧接着头顶上天花板就砸了下来……好在门外空间小,砸下来的那点东西都被周围墙壁卡着挡了一半,差点没给老人家吓出心脏病来。”

    “拉倒吧,幸好当时咱们离门口近,外面救援挖掘速度快,空气流通性在破开门之后还成,”苗豆豆掐着大龙虾尾巴拽出肠子,拿了一次性牙刷将虾腹部洗刷过一遍后顺手用竹签从尾穿到头,“这要是一起去了总控室,以地下那么大的空间还有上方震塌压下来的建筑垃圾……估计等咱几个被挖出来,有没有进的气儿还不好说。”

    “就这不也押着咱们在市中心医院做了整整两天的检查,确认没什么后遗症才算放人,”冯鑫鑫看向郁未真,“郁姐,你当时怎么不跟着一起做个全面体检呢?”

    “没必要,”郁未真道,“我身体怎么样,自己心里有谱,就……为上面节省点公共医疗资源,你们没事儿就成。”

    “实验室里毁了挺多东西,但也挖出来不少,尤其是实验记录这方面的,”肖乐看了眼郁未真,扯开话题,“我只参与了前期的资料抢救,后来他们就把我给踢出来了……那实验记录看得人头皮发麻。”

    “……你都被踢出来了,那后续的这些东西,谁来整理?”苗豆豆有些莫名,“按理说,这种带着灵异性质的文件,不能外流的。”

    “我老爹他们过来接收,”程序插了一句,“科研所的人今天上午已经到了岭南,现场情况到底怎么样,得看老程他们能从现场挖出来什么更深入的东西。”

    你一句我一句地插着嘴,话题越扯越远,扯着扯着天也就慢慢黑了。

    陆怀一将外面烧烤架的碳火点上,众人端着盘子捧着签筒将处理过的食材在桌子上挤挤挨挨摆了个满满当当。

    不知道肖乐从哪里拖来了音箱,dj踩着鼓点的音乐在众人耳边回荡,食材的香气随着火焰的烤灼开始弥漫,孜然辣椒混着烧烤酱的调料充斥其中,于是将这股烧烤香气传的愈发浓烈,刺激着众人的鼻腔与味蕾。

    啤酒与汽水混合着,弥漫着,将整个别墅花园熏染成了一片热闹。

    “郁姐,你叫我。”程序手里拎着烤好的烤串,放在不锈钢烤盘中摆在茶几上,示意分给郁未真一半。

    郁未真手肘撑着二楼栏杆,手里捧着杯啤酒,身上披着那件皮大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她热还是冷。

    郁未真笑笑,转身坐在室外沙发上,接过程序递过来的烤串,指尖碰触之下,程序明显一怔:“郁姐,你手……怎么这么凉?”

    郁未真笑了笑:“刚抱着冰啤,冰的。”

    程序瞥了眼被她随手放在茶几上,杯壁干净的啤酒,没有说话。

    “是这样,”郁未真道,“你看,冯鑫鑫天生灵眼,出生时间特殊,肖乐本身是网侦的人,家里又有宗教背景,苗豆豆虽然差了点,但多少也算勉强入了门,陆支队在进入岭南之后,也意外开了天眼……作为整个部门的普通人,程序,会不会觉得有些不平衡?”

    “我一直在想,肖乐他们身上的那些能力,”程序往后坐了坐,面对郁未真微微一笑,“郁姐你从一开始挑人,应该除了这个人本身在系统内的职业能力之外,应该还和成员家里宗教信仰或者是……传承下来的能力有关,我和他们不同,他们家里传下来的是本事,我家里传下来的……无宗教信仰,甚至我爸——就科研所所长程教授,他本身也是一个靠实验结果,靠科学数据说话的人。”

    “……虽然有落差,但其实我已经默认了,我算是插关系来的特案组,”程序叹了口气,转而又笑起来,“在你问我这句话之前,我一直这么想,虽然没说,但我确实失落。”

    郁未真挑眉:“但是现在呢?”

    程序捻了捻手指,避开她的眼神:“郁姐你都把这话摆在明面上了,我这一直也没给咱们特案组添什么要命的麻烦,也不觉着有拖过后腿,所以,我就在想,郁姐你把这话说出来,是不是,是想……教我点什么。”

    清浅的一声猫叫,黑猫叼着一支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后面转了出来,轻轻将笔放在茶几上。

    “你说的对,”郁未真拿了那根笔,从笔尖上拔下两根毛来,“既然挑中了你,必然是因为你有被选中的缘由。”

    郁未真随手将那根笔塞进了口袋里,手掌再摊开的时候,掌心里原本墨色的笔毛已经化成一条银色的链子,是一根男款蛇骨项链。

    郁未真将这根项链递给程序:“戴上,今晚上睡觉把小八抱过去放你床头,明天一早就该知道这玩意儿该怎么用了。”

    程序接过项链,直接就戴在了脖子上:“谢谢郁姐。”

    黑猫甩了甩尾巴,喵了一声,紧接着便有脚步声朝着楼上上来。

    “去吧,”郁未真道,“今天算是庆功宴,玩得开心。”

    二人碰了碰杯子,程序便跟陆怀一打了个照面,朝他点了点头,程序转身下楼。

    陆怀一指节在玻璃门上敲了敲,示意阳台上的人看过来:“你怎么不下去跟他们一起?”

    “让他们玩儿吧,”郁未真笑了笑,重新捧起那杯已经变得常温的啤酒,“倒是你,怎么也上来了。”

    “阎浮抓着了,”陆怀一叹了口气,捏着杯子坐在郁未真旁边的沙发上,“我在想,你接下来,又该是个什么章程。”

    “我能有什么章程?”郁未真似笑非笑。

    陆怀一靠坐在沙发里,偏头去看下面连了麦克风正在嗨歌的几个年轻人,半晌才开口:“我觉得,我对你总是有一种异常的熟悉感与亲近……”

    正在喝酒的郁未真笑了笑:“你想说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

    “……应该,都不算,你现在的这具皮囊,应当不算是你的真实身份?”陆怀一摇了摇酒杯,“这么算下来,我连你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你究竟长什么样子,所以说不上见色起意。”

    “当然,就算是,一辈子只对一个人见色起意,和一见钟情又有什么分别?”

    “……直男回答,”郁未真偏头,“怎么,一部分的我,就不是我么?”

    陆怀一沉默半晌,想了想也确实不能否定,于是只得认同开口:“是。”

    郁未真勾着唇,灌了口啤酒。

    “人生匆匆几十年,哪怕这只是你的一部分也好,至少,以你现在的身份,你还是个人类,”陆怀一道,“我呢,有房无车,无过往婚恋史,母胎单身至今……为人,还算是可靠吧。”

    “如果……”

    “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想停下脚步,好好享受人生,而我正好还活着,”陆怀一笑了起来,带着种成熟男人的韵味,“我觉得,我应该能给你提供一个可靠的避风港。”

    郁未真没有说话,只是晃着杯子里的酒,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说到底,还是把她给排除在了人这一物种之外。

    “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有种预感,我一定见过你,对你很熟悉,甚至于连你的出现……”陆怀一皱了皱眉,似乎是嫌这话有些油腻,但还是坦诚地说了出来,“都是为我而来。”

    一旁的沙滩上,烟燎雾绕,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说笑嬉闹,似是开了什么玩笑,正聚在一处起哄,脱离了工作的身份之外,这些也不过是群普通人,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喧闹声将那片沙滩渲染地热闹无比,于是愈发显得露天阳台上的寂静。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ta喜欢我,”郁未真将杯子放下,玻璃与桌面之间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不过你说对了,我确实是为你而来。”

    “那既然这样,我们年龄合适,工作又是搭档……为什么不在一起试一试?”

    “试一试啊……”郁未真站起身,手搭在陆怀一肩膀上,“好啊,等回去,如果你还没改变主意的话,也不是不能在一起试试。”

    “……为什么回去了,我会改变主意?”

    “这谁知道呢?”

    郁未真笑了笑,摆摆手下楼:“走吧,陆支队,一起下去吃些东西,跟你待一起时间长了,我都怀疑我也要变成你这样的老干部了——脱离群众要不得,一起下去嗨!”

    陆怀一瞳色微深,将杯子里的啤酒喝下,捡起一旁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

    一夜狂欢,灌的都是啤酒与汽水,啤酒这东西,只能饱腹,却是喝不醉人,所以第二日一早,众人起床后精神头倒是不错,开始收拾昨晚上太晚,各种食材外壳丢了一地的花园。

    只不过——

    “郁姐人呢?”冯鑫鑫从二楼卧室冲下楼来,面积庞大的花园里,唯有泳池映照着阳光,波光粼粼地将金色波纹映射在墙上,摇曳晃荡。

    “应该还没起呢吧?”程序探头,却是正在做早餐,黑猫蹲在餐桌前,晃了晃尾巴。

    “没有,手机什么的阳台,酒杯倒在地上,卧室没有人。”冯鑫鑫显得有些急。

    苗豆豆闻声进来:“是不是昨夜喝醉,今早出去晨跑了?”

    原本收拾着烤串签子的肖乐怔了怔,直起身子,似是想起了什么:“程序,查监控。”

    “做什么?”程序将锅里的煎蛋翻了个面,“你这也太小题大……”

    程序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僵,忽而记起昨夜郁未真那冰凉的手指,以及从地下实验室出来之后,一直拒绝身体检查的模样,手里锅铲不由呛啷一声掉进了锅里。

    他反手关火,手在身前围裙上蹭了两下:“等着,我这就去查。”

    监控时间,夜里凌晨两点,郁未真一个人坐在二楼阳台,手里依旧还端着那杯啤酒,仿佛一直喝不完地模样。

    陆怀一面色难看,却见原本坐在沙发里的郁未真探手要将酒杯放回茶几上,却不料那酒杯当啷一声带着酒砸在了地上。

    而郁未真低头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杯子,反倒抬头扬起手,静静看着指尖仿佛被融化了般,慢慢碎成银色的沙子,被风一拂,散落地遍地都是:“果然,肉体凡胎,经受不了那么大的灵压,养了二十多年的骨肉,算是被灵压爆炸给磨成了湮粉……所幸,阎浮已经被追捕归案……我也是时候,改回去了。”

    她抬眼,看向二楼室外监控的方向,微微一笑,仿佛隔着屏幕隔着时间与众人对视:“呐,好好办案子,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待这句话说完,郁未真整个人便化成一片银沙,最后又被风吹散——直到二楼阳台上,再无一点砂砾,再无她遗留下的东西。

    ·

    五年后,g港,特案组案件追查过程中,出现灵压炸弹爆炸,陆怀一首当其冲,不幸殉职。

    白布遮盖了陆怀一的面容,花圈,花束围绕着他停灵的尸体摆了一圈,前来送他最后一程的,多是些系统内的同事与领导。

    以及,一个五年前凭空消失了的人:郁未真。

    “当初你说,咱们还会见,结果呢,再见就是陆队的葬礼上啊?”程序眼底全是血丝,“陆队前脚跟你表白,第二天凌晨你就这么没了……郁副组长,郁未真,你这心,忒冷。”

    郁未真一巴掌打在程序脑门上,简直啼笑皆非:“是是是,你家陆支队火热,从里火热到外。”

    “热不起来了,陆支队……心脏都不蹦跶了,这一身血,也该凉了,对着你这么个冰冷绝情又捂不热的女人……”肖乐说话间也带着埋怨,“不是跟你贫,你说说,你但凡对我们有点情谊,都不至于这么绝情,”

    “生死有别,我虽然不是死物,但也不是人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我姓郁,郁未真,”郁未真笑了笑,语带调侃,“未真的意思,不就是假么,所以呢,从一开始,从未有真的存在,你还想在我身上汲取温暖?难度有点大。”

    冯鑫鑫与苗豆豆将她围在中间,听她这么轻松地语气,心下隐约有了预感:“郁姐,那你这次来……”

    “我来接陆怀一,”郁未真拍了拍程序的肩膀,勉强算是给他点安慰,“世间万物,一阴一阳,好事成双,如果我说,陆怀一跟我的身份差不多呢?”

    “陆怀一,他的名字都叫怀疑了,可惜,你们谁也没有怀疑过他。”郁未真笑道,“也算是,成功打入阳世内部?”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带他回去,当年我以一阴魄投入轮回,到底影响颇小,不如他那般决绝,三魂七魄,他竟是连阳魂都给丢下了轮回井。”

    “我们进入轮回,跟你们可不一样,人哪怕死了,灵魂粒子都还黏在身上,没法子化成鬼的,”郁未真伸手,在陆怀一的尸体上一点,白布下的身躯乍然便化成一捧金沙,从白布下簌簌流出,恍若一抔泉眼似的,全部落在郁未真手中,最后化为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这烈焰焚身之苦,就不必受了。”

    “我这次出来,不能久留,接了陆怀一就得赶紧回去,”郁未真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略带调侃的笑,“特案组,就交到你们几个手里了,肖乐,程序,你们俩,得扛起大梁来啊。”

    “呐,我们呢,在另一个世界活的好好的,你们呢,也好生办这些案子,多多积累阴德,等你们寿终正寝,我请你们去我桃花树下,饮一杯万年桃花酿——一杯的量,够你们醉上百年了。”

    “好好办案,要知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这些上了调度司名单上的人,怕是不能已了。到那时候,咱们才能真正说一声同事。”

    “到那时,咱们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处。”

    郁未真摆了摆手,将手里霎时开满了桃花的桃枝抱在怀里,身形袅袅而散:“期与君再见,期与君同行。”

    “我,在桃树下,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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