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送温暖
搬家这天，奶奶在小小天井里面，吹着午后的微风，安静地坐着看行李。
“奶奶，您冷不冷啊，要不进去吧？”莉莉搬着大箱子，跟奶奶逗闷子。
“一点儿都不冷，我喜欢这里。”奶奶看着玉兰树笑靥如花，“过年的时候，你要来我家看玉兰花！”
“嚯，这么快就是你家了！”周晚星箱子上摞着箱子走过来，“这老太太，真不认生。”
“哈哈哈哈……”三个人一起，在午后的阳光下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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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着搬家公司的大卡车把大件都搬进屋，莉莉从一个没拆的快递箱子里拿出一棵小小的圣诞树对周晚星道：“这是我送你的搬家礼物，本来想一起过圣诞的，但没想到出差来的这么突然。好歹是搬来第一个节日，你好好装饰装饰，邀请朋友温温居，让奶奶也热闹热闹。比如极光哥哥啊，还有你那个房东啊。”
周晚星听出来莉莉的调侃：“刚还没感动呢，你这就开始瞎说了。他俩一起来？你可让我多活几年吧。”
“我想看修罗场嘛！”莉莉笑得更加欠揍，“唉，可惜看不到了！”
“我看你是剧本看多了，”周晚星也从抽屉里拆开一个信封，“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拆开看看吧。”
“《爱丽丝冒险奇遇记》沉浸戏剧！”莉莉惊呼，“啊，我想去很久了！”
“对啊，我知道呀，你是爱丽丝控。”周晚星叹气，“可惜买的是平安夜当晚。要不我出掉？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去？”
莉莉笑意更浓：“哈哈，以后咱俩可别玩惊喜这套了，我之前在组里老大的渠道搞了两张元旦后的票，特地选了工作日的，还想说咱们一起去看。这下，你看，你只能和男人一起去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走向？”
莉莉嘿嘿乐，“哈哈我倒觉得这是天意。不过我说真的，如果是必须要从他们两个里选一个人一起过，你选谁？”
周晚星认真想了想：“覃朗吧。”
“哦？为什么？”莉莉兴致更浓，不停追问，“这可是平安夜哦。”
“因……因为他给过我房租优惠。回谢一下是应该的。”
“一下哪够啊？这么说来，我也蹭了房租沾了光，所以我应该成人之美。”莉莉猛点头，“准了准了，那就翻他的牌子啦！”
被莉莉催促着赶紧提出邀约抢定档期，周晚星犹豫着打开手机，想要给覃朗发信息，对话框里却蹦出来了他的消息。
“周晚星，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不是说搬家要告诉我吗！！！”
覃朗的信息总是发很多感叹号，周晚星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外露的情绪表达，于是笑笑，回了个：“告诉你干嘛？你加班忙成那样，我再奴役你帮我搬箱子？”
“哈哈哈哈，你还敢奴役房东！”覃朗发来个小熊猫叉腰，“说正经事儿，之前小天井里有套藤椅，现在在我家仓库，我给你送去。”
周晚星正想拒绝，却被覃朗制止：“你别说不啊，是我妈说给你送的。”
“好，那你什么时间来，我正好也有东西给你。”
“哦哟，什么好东西？快给我！”
“请你看戏。”周晚星晚了嘴角，“等你来了再说。”
覃朗发来一个小熊猫冲过来的表情，周晚星笑着收起手机，肩膀已经被莉莉笑着轻轻撞了上来。
“星星呀——是在跟覃朗说话吗？”
“对……不是你让我发的吗？你干嘛，笑得那么恶心？”
“哎呦，你知道你在笑吗？”莉莉伸出手拧周晚星的脸，“你知道你打字的时候，笑得有多满面桃花吗？你跟我发信息也这么笑吗？”
“我哪有！”周晚星收起手机，“快收拾行李出差去吧你！”
“得令得令，我赶紧消失，然后给你腾出来二人空间吗？”
“别乱讲！”周晚星翻出耳塞和眼罩，塞进莉莉包里，“以后耳塞别总乱丢了，每次你都说不够用，然后说睡不好。”
“星星你知道吗？”莉莉坐在箱子上继续认真，“我认识你这么久，没见过你这种表情。这很难得，你不要不当回事。你的惯性正在被覃朗碰撞，你的轨迹也在变化了。”
“什么惯性……和轨道？”
莉莉笑笑，继续道：“你慢慢体会把，但是刚才我问你的二选一，其实就像是可乐雪碧的问题。你下意识选择的，也许就是你潜意识里的答案。”
周晚星愣在原地，她好像没听懂莉莉的意思，但似乎又有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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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下午，莉莉刚要出发去机场，拎着工具包的覃朗就敲了门，下一秒他就被莉莉大包小包撞了个趔趄，只能搬着小椅子侧身闪躲。
莉莉不顾滴滴小哥的催促，还是停了下来打量覃朗：“yo——你就是房东小哥哥吗？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了，嗯——帅的！”
“你还走不走了！”周晚星好奇又好笑，“谁刚刚说晚点的？”
“你……”莉莉靠近覃朗更近了一些，“我是在哪儿见过你嘛，为啥觉得你有点面熟？”
覃朗被盯得有些往后倒，他也认真看面前这个活泼俏丽的女生：“可我应该没见过你。”
“别误会啊，我绝对不是在勾搭你，毕竟朋友妻不可——”
“喂——黎莉莉！”周晚星在她没进一步胡言乱语之前，推着她往外走。
莉莉匆匆挥手，拎着行李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冲覃朗wink：“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吃饭呀！”
送走了莉莉，周晚星有点尴尬地立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让覃朗进门：“啊，不好意思，快进来快进来。”
“星星，是谁来了？”奶奶从小天井走了出来。
“哦，是……房东，”周晚星赶紧跟奶奶讲，“房东来送把藤椅，奶奶您以后就可以在小院儿里坐得更舒服了。”
“这么好啊，房东小伙子这么关心咱们呢。”奶奶拿过茶几上的苹果，“小伙子快进来啊！快，星星招待着啊。”
“哎哎——”覃朗一边答应着奶奶，一边拿眼睛瞪周晚星，小声抱怨，“我咋就是房东了？起码是朋友吧，你得给我个名分！”
“切——”周晚星帮着搬椅子和小藤桌，“真好看啊，谢谢沈老师。”
“谢她干嘛，东西是我搬来的啊，周晚星你过分了。”覃朗嘀嘀咕咕地把桌椅都搬好，帮奶奶拿了新坐垫铺上，扶她坐下。
“房东小伙子怎么称呼啊？”奶奶笑得眼睛都没了，“你长得很俊秀啊。你坐下，陪我聊聊。”
周晚星一边偷笑一边拿了饼干，然后端到被奶奶拉着手的覃朗面前。
覃朗乖乖坐着，听奶奶唠着玉兰花、藤条椅、对花园的规划，还有之前周晚星提到的山茶花。
反而是周晚星被打发到厨房泡茶。
“你看，我家星星从小就是小调皮鬼，这张是在人家的茶园，一定要趴在茶树上玩，就被照下来了。镜头感可好了，是茶园老板的小模特呢。”奶奶指着相册里的照片跟覃朗如数家珍地介绍。
“这个是星星最喜欢的茶壶辫儿，是她自己设计的，你看脑袋两边的两个小辫儿像不像茶壶把儿。哈哈可爱吧？”
“可爱可爱！”覃朗兴致勃勃地翻着相册，“怎么没有近照啊，都是小时候的照片。”
奶奶重重地叹息：“唉，那丫头啊，小学之后……从医……总之小学之后就不爱照相了。怎么劝都没用，明明那么漂亮的小姑娘，有段时间整天都恨不得低着头走路，我看了都心疼。”
覃朗想象到周晚星的样子，心里也皱作一团，只能岔开了话题：“哈哈，这个是什么时候的证件照吗？笑得样子跟她现在完全一样。”
奶奶又来了劲：“这是上小学拍的学籍照。虽然是黑白的，但是我就是很喜欢。”她掏出手机，“对了房东小伙子，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照片弄到我手机上做个那种桌面，我可以常常看看。”
“奶奶，这有点困难啊。”覃朗说。
“怎么困难？”奶奶问，“是我的手机不好嘛？”
“不是，只要您别再叫我房东小伙子，我就能帮您弄好。”覃朗故作严肃，“我有名字，我叫覃朗，我是周晚星的朋友。”
“哈哈哈，这样就行了？”奶奶愣了愣笑了出声。
“对，这样就行了。”
覃朗也笑，拿出手机拍下来那张证件照。
照片上的周晚星扎了两个麻花辫，抿着嘴笑，眼睛亮晶晶，笑容腼腆又好看。
覃朗觉得周晚星越看越可爱。不是卡哇伊，是惹人喜爱的那种高级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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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小院子里的笑声太过爽朗的时候，周晚星心头一紧，赶紧跑出去看。果然，奶奶正抱着相册跟覃朗说个不停。
“奶奶！”周晚星红着脸急匆匆地抽走相册，“您跟他第一次见面，看这些干嘛？”
“我和奶奶这是一见如故！对吧奶奶！”覃朗伸手又抢走相册，长腿一迈，就往屋里跑，“你小时候可比现在看起来文雅多了，现在可是凶的哦！”
“喂——你拿来！”周晚星在后面追着，奶奶则是在小院外咯咯笑。
“给你给你——”覃朗瘫倒在沙发上，“这屋子太小了，跑两圈都晕得慌。”
周晚星一把夺过来：“你幼稚不幼稚，小学生吗还追来追去的？”
“那你是喜欢我吗？”覃朗挑眉，“小学生追来追去大多可都是因为喜欢。”
“少废话，”周晚星的脸登时红了，看着躺在自己被子上的覃朗，更是抬高了嗓门，“你快给我起来！”
覃朗这会儿才注意到压在自己身下的小熊猫被子：“怎么，你现在睡在沙发上啊？因为刚才那个丫头吗？”
“什么丫头，她叫黎莉莉，是我最好的朋友，暂时借住在这里，因为她总是夜里回来，白天要补觉，我就把小卧室先给她住，”周晚星赶紧收好被子，“你以后来提前讲，我就先收拾一下。”
“这样啊。房子这么小，还留宿朋友，可把你能坏了。”覃朗不想过多暴露了心疼，错开了话题，“来，让我这个房东检查检查，你把房子维护得怎么样？”
覃朗环视这间屋子，一切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家居都换成了浅浅的米色和白色，跟樱桃木家具相得益彰，几件淡绿的单品，也让屋里增添了不少生机。
实木的地板应该是做了保养，锃光发亮，茶几上的零食盒子摆了糖果和饼干，沙发边多了一个樱桃木的小置物架，上面放着一台cd机，旁边都是苏打绿的专辑，上次演唱会的太空棱镜也被好好地放着。
周晚星当了真，指了指立在一边的挂表：“我可是一个钉子都没有往墙上钉的。你看这个表，买的都是不打孔的。”
覃朗笑着走近那个表：“准备放哪儿啊？我帮你装上，以后你打孔什么的都随意，别拆我承重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