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发
大家都从屋里出来，互相问：“这是怎么了？”都不知道，那出去看看吧。
回去拿了手电筒，程榛出来顺手把门锁上，看见出来的唐爱红几人，一起朝出声音的地方走，过了大队部，再往前，才发现路上聚了很多人，有叫骂声劝解声，人们议论的嗡嗡声。
他们到跟前才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扯着一个年轻女人的头发，一边打打一边骂：“你这个贱货，骚货，离了男人就死的贱人，你个卖x的贱人……”她整个人状若疯魔。
而旁边还有两个人，按着一个男人。程榛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就穿着一个短裤，光着上身，赫然就是村书记——林贵生。
所以这是，雷炸了，炸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那这两个女人，就是春苗婶子，和小寡妇？
小寡妇已经被春苗婶子扇了十几个巴掌了，边儿上几个大娘看不下去了，拉着春苗婶子，一边拉一边说：“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死了。”
“就是，你把她打死，你也得偿命。”“大娘们一边劝慰春苗婶子，一边示意旁边的人去给小寡妇整理一下。
小寡妇的衣服是全乎的，但被春苗婶子撕的，都撕成破烂了。她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春苗婶子已经被大娘们拉走，只是嘴里仍然不干不净的骂着。
一会儿，大队长和阿南婶子来了，大队长把大家挥散，只叫了几个人把人拽起来，分别关到不同的屋子去。
阿南婶子看了看小寡妇的伤，伤的挺重的，脸都看不出来模样了。阿南婶子去拿了药，让一个大娘帮忙给涂上。
眼看林贵生和小寡妇要被跟别关起来，春苗婶子忽然又暴走了，她疯狂的骂起了林贵生。
“林贵生你这个王八蛋，老娘从十八岁嫁给你，伺候你吃，伺候你穿，每天给你端洗脚水，哪天不把你伺候的停停当当，干干净净，可你呢，啊，就为了个那么个千人摸过的胸脯子，你就去找她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你这没良心的臭王八，你对得起我吗……老娘给你生了孩子，把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了……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啊……”她骂着骂着，转身又想往小寡妇的方向扑，但被人们拉住了。
哪儿对不起？情意三千，不敌胸脯二两。有些男人不就这样？
大队长问了一下，“谁来说说，什么情况？”大家这才知道春苗婶子今天收到了一个纸条，说书记跟小寡妇在幽会。于是她去叫了人，一起冲到小寡妇家里。
“那两个不要脸的正在脱衣服，要不是我去了，这两个不要脸的就滚一起去了……”她一会儿骂，一会儿哭。大队长不耐烦极了，叫人把她送回去。
就这样，人群散了，但后续还远远未知。牵扯到林贵生这个书记，大概村里不能自行处理，那就要报给公安了。
第二天，公安果然来了。程榛上午下工的时候，就看见大队部里在摆桌子，准备审问三个人。
等到下午集合要上工的时候，大队就没发工具了。
大队长先来了，说：“来，都听听，看看怎么判的。都长点儿记性，以后，谁也不许再搞这狗屁倒灶的事儿。”
这时，只见几个公安把的小寡妇和林贵生带来，还把隔壁小青年找来了。
一行人进了大队办公室。
这时候，公安说话了，“社员同志们，你们可以围观，但不能说话，不能影响我们办案。”
门外的人群哑雀无声。“那就开始审问吧。”他们先看看林贵生：“林贵生，你承认罪行吗？”林贵生点点头，说：“我承认。”他们又看向王兰花，“那王兰花，你承认罪行吗？”
王兰花脸上青青紫紫，伤还很重。她点头，又摇头，然后哭了。
后面程榛就没仔细听了，她想离开，但她知道现在不适合离开。
她耳边听到外面议论纷纷，还有轻笑声，叹息声，声音让程榛烦心。发声的人也被公安同志制止了好几次。
程榛心神动摇，然后神游天外。
知情点儿几个看她状况不对，把她围住了。
等程榛醒过神来的时候，人群已经散了，她跟着人流回了知青点。
知青点四人见她心神不定，就没回屋，把她拉到灶房坐下，张静宁跟她说：“吓着了？”程榛点点头。
“以前没见过犯人吗？”程榛想想原主，除了上学就是回家做家务，说：“没有。”但她不是为了犯人怕，她只是同情王兰花，她又有什么错呢？
她的命运都是不由自主的。
“别怕。”几个声音接连安慰她，“别怕，别做坏事儿就行，公安不会随便抓人的。”
坏事是什么事儿呢？去黑市卖东西算吗？大概算的吧。
她想去起审问的后半截，问：“他们都怎么处理的？”“林贵生被带走了，小寡妇是说她根本没跟王青林在一起，还出示了病例。”
“她病了一年多，是王青林照顾她。后来她被林贵生抓了把柄，强迫她的，所以王青林放了，小寡妇也留在村里了，她还病着呢。”
“真的？”“真的。”“放心了就去睡觉吧。”“好。”
这时郑峰说：“不过你这样不行，经过这一次，下次无论心里想什么，面上都不要显出来。知道吗？”
“好。”程榛承诺。
怎么说呢？他们确实是是被放了。但其中有些事情他们没跟程榛说。
半傻子别的不知道，但知道要女人，也不管王兰花身体是不是合适，小日子里也乱搞。所以王兰花病了，是真的，流血不止。重活儿干不了，才求助王青林的。
可王青林给她干活，带她看病，经常在她家呆着，就这样被林贵生抓了把柄。王兰花为了王青林，不得不从了林贵生。
等程榛走了，几个人叹息，本来挺好的一对有情人，希望有一天，王兰花病好了，他们能真正在一起吧。
可惜这个希望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