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岑瑜归
这天过后，前院知青点儿诡异的平静下来，谁也没再提起那天的事情。
只有付馨来过，说：“那两个人谁也不跟谁说话，搞的我很尴尬。我说话、问事情也只有方文茵会回答，姜菲菲现在谁也不理。”
她说，就这样屋里分成了两派，她这个第三人就很难受。
能怎么办呢？谁也没办法。
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上工。日子照旧继续，农村的活儿是没完的，又要浇水了。
大队长前一天已经做好了安排，每个人，各自去负责什么事情，负责哪块地，就等第二天了。结果，晚上闪电划过天空，卡擦擦的雷声紧跟着来了。下雨了，很大很大的一场雨。
行了，省事儿了，不用浇水了。程榛很雀跃。
男知青和大队最壮实的一批人，被安排去巡逻。虽然山上树木很多，但大队长怕滑坡，安排人整夜冒雨巡逻。
一夜大雨下完，连河水都变浑了，地里到处都是泥，一脚下去，泥能没过脚。
大家什么也干不了，那就歇着吧。大队里除了照顾活物的，如牛和猪，其他人歇了，都在家呆着。只有小孩子不嫌水坑脏，在里面蹦跶。
王建国和争锋睡过小半天后，拿出了一副扑克牌。他说：“从家里带来的，除了在火车上打过，一直放到现在了。终于有空玩儿了，来来，打升级，都会不会？”
就这么着，几个人就打起了扑克，程榛才发现，原来现在就有打升级了呀。不过程榛牌玩儿的不咋样，玩儿了一会儿，就换了人。
她则是带着那天买来的鸡蛋糕和麦乳精去，看陈奶奶了。
因为路不好走，陈奶奶也没出屋门，在家里呆着呢。程榛从进门就喊：“陈奶奶，陈奶奶，我又来了。”“进来吧，大呼小叫的。”
“嘿嘿，我这不是，想叫您早点知道吗，听到我来了，高不高兴？”“高兴，高兴，怎么跟个小猴子似的。”陈奶奶笑了笑，好似真的很高兴。
“哎呀，我可稳重了，陈奶奶笑了呀，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我不是说了，我孙子要来吗，今天就要到了。”
“啊？今天路可不好走。”“嗨，没事，让他慢慢走，我又不着急。”陈奶奶说。
“不，陈奶奶你肯定着急了。”“是有点儿，我想想，他上次来都是两年前了，我都两年没看见他了。”
“那陈奶奶肯定要跟您孙子好好说话，我先走了啊。”“别，别，再坐会儿。我不是说，要给你们介绍认识吗。”
“那着什么急，等他来了你再找人来喊我就行了。”程榛说。
程榛要站起来走，就动了一下，陈奶奶才看见她带了的东西。她虎着脸，说：“又费钱，下次来不许带东西。”
“这怎么行呢，陈奶奶，您呀，要多吃点好吃的，多活几十年，我觉得，那时候我们国家，一定就繁荣富强了。您就不想看看？”
“要让你这么说，倒是真想看看，但多活几十年，你倒敢想。”
“怎么就不能想呢，您想想，如果领导们不想，有我们新中国吗？科研人员不想，有我们原子弹吗？所以，您也要想啊，多活几十年，好好看看我们中国怎么变强。”
“你呀，就为了把这些东西留下，还绕这么个大弯子。”“嘿嘿，陈奶奶，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中国肯定会繁荣富强的，就像歌里唱的那样。”
“好！要是真的，我就等着。”“一定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汽车声音渐近，停在了门口，同时传来一阵小孩子欢呼的声音，“汽车，是汽车，大汽车。”“好高！”“会跑，好厉害！”……
“奶奶，是不是您孙子来了？”“是吧。”“那我先走了。”“等会儿，等他进来，就认识一下，再走。”陈奶奶扣着她的手。
“你扶我一下，我们出去八。”陈奶奶很着急。程榛就搀扶起陈奶奶，俩人慢慢的往外走。
她们刚迈过门槛，就看见门外有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特别欢快的喊：“奶奶，想死我了，你想我不？”
程榛松开陈奶奶的手，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此时在程榛的心里，天崩地裂不能形容，原来陈奶奶的孙子，就是程榛在黑市遇见的小流氓，这次倒是把衣服穿的正正经经。
按照程榛第一次看见他，他来了也至少有半个多月了，那时他们已经把黑市占住，就是说，他来的可能更早。真是，“孝顺”的孙子。
这时，陈奶奶与小流氓已经寒暄过，小流氓才问起程榛是谁。
陈奶奶说：“这是村里的知青，叫程榛，常常来看看我，你在外面朋友多，她要是出门呀，你照顾一下她。”
“是吗，那谢谢你，我叫岑瑜归，握瑾怀瑜的瑜，归来的归。”“不客气。程榛，榛子树的榛。”
岑瑜归笑嘻嘻的转身，说：“奶奶，我先送你进屋去，然后再送这个小妹妹出去，好不好？”
“好好，你呀，和人家聊聊天，多亏她来看我，我才能有个人聊天儿。”“奶奶你可真是的，你要找人聊天儿还不容易，跟我回家，我们呀，天天陪你聊。”“我不回。”陈奶奶摇头。
看着陈奶奶进了屋，程榛转头就走，一点都不想跟谁聊聊。
可没想到，她还没走多远，岑瑜归追了上来，喊：“站住。”然后转到她面前来，说：“说吧，你接近我奶奶想干什么？”
md智障，程榛心里骂。也许他们心里，但凡接近谁，都是为了那点权势。“夏虫不可语冰。”程榛转身走了。岑瑜归反倒愣住了，他觉得这态度奇怪，而且声音还有点儿熟悉。
程榛回到屋里，很是愤愤了一阵子，为陈奶奶在等待，而他人就在附近不来愤怒，觉得陈奶奶的孙子对不起陈奶奶。
又为这个人在黑市油嘴滑舌，在陈奶奶面前装正经而愤怒。
又为她明明是敬佩陈奶奶而去看她，在他们眼里全是为了权势，而愤怒。
不孝孙子，想要我的货，做你娘的大梦去吧。程榛生气，狠狠爆粗口。
程榛愤怒了一阵子，渐渐平息下来，不打算想这些了。她拿出之前买的大白兔，拿了十颗，带着背篓镰刀去打猪草，如果遇到芳草和小莲，一人给几颗，感谢她们教自己打猪草。
再次去小北山山坡，路还是很泥泞，程榛才想起自己还缺什么——胶鞋。这一个家里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种，不到用时，谁也不知道差什么。真烦啊。
她往上走了走，果然见到小莲和芳草，“嗨，小莲，芳草，你们也来打猪草啊？”“是啊，这一下雨，草都长高了好多。”
是的，下了一场大雨，草确实茂盛了些。但长得最多的是蘑菇，枯树上，树底下，好似一夜钻出来。
“蘑菇长得最多吧，一路上看见长了好些。”“嗯，我们俩也摘了不少。”两小姐妹答到。
程榛把糖拿出来，说：“这个给你们，谢谢你们教我打猪草，要不我们的猪都得饿着。”“程榛姐姐，那我们也不能收，这太贵了，一块儿要五分钱呢。卖一个鸡蛋，都换不了两块儿糖。”“就是，我们不能收。”她们推辞。
“收着吧，这是感谢你们的，你们要不教我，我现在也还不会打猪草。”程榛说完，把大白兔一人五块儿，硬塞进她们手里。她们拿着大白兔，有点不知所措，也不敢吃，最后仔细的放进了口袋里。
程榛先去把猪草打了，再把蘑菇摘了放在猪草顶上，回家。今天砍不了柴了，太湿。
回家喂过猪和鸡，吃过晚饭，睡觉去了。可程榛还没进空间呢，突然听见一阵叫骂声，这又怎么了。好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