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就是个纨绔六
林颂一看曹默笙哭了，也有些紧张。他是了解曹默笙的，看着柔柔弱弱。其实骨子里很坚韧，上辈子那么潦倒落魄，她都没有哭过。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彩雀，去请大夫。”林颂搂着曹默笙急道。
曹默笙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不必请大夫。夫君，我们去书房说话。”
等到了书房，屏退了下人，关上门。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了？”林颂关切的说道。
曹默笙看着夫君，心中越发为夫君感到不平，夫君这么好的人，为了林家勤勤恳恳，她们怎么能做出这种是来！
“夫君，大哥和娘，他们，他们？”曹默笙说不下去了。
“你看到什么了？”林颂蹙眉道。
“我看到大哥搂着娘的腰，他们很亲密！”曹默笙咬咬牙说了出来。
林颂眉头舒展开来，“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夫君！”曹默笙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林颂怎么会是这个反应，难道他早就知道！难道林家一直是这么污秽不堪吗？
林颂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其实关系到我们林家的一个秘密。”
曹默笙咬唇不语。
林颂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大哥，其实是个女儿身。”
曹默笙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林颂。
林颂点点头，“这事说来话长，简单点说呢，就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大娘和娘谎称长姐是男儿身，我出生之后，体弱多病，大娘和我娘怕我养不活，只好继续让长姐女扮男装。”
曹默笙心中激荡不已，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就说大哥给人的感觉有些违和，原来她竟是个女儿身。
这样一来，很多之前不理解的事，现在都理解了。
林颂接着说道，“这件事呢，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跟任何人说。林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加上你，不超过十个吧。”
曹默笙点点头，“我知道了，夫君放心。”她会保守好这个秘密，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只是再见到林文时，曹默笙难免有些尴尬。可尴尬过后，看着林文肆意洒脱的样子，曹默笙又有些好奇，女孩子也可以这样吗？
看着林文熟练的跟在王氏身后撒娇耍无赖，直到王氏受不了她的歪缠，答应帮她和宋夫人求情。
曹默笙见林文很是开心的样子，似乎只要王氏答应了，宋夫人那边就不必担心了。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晚膳时，王氏在林文的眼神哀求下，开口了，“秦大夫来给文儿把过脉了，说文儿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开了药丸，以后每天服两丸，平时注意些，应该无碍了。”
宋夫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然后呢？”
林文继续可怜巴巴的看向王氏。
王氏心软了，“她总是在家里吃吃喝喝也不是法子，不如让她出去历练历练？”
宋夫人抬头了，没好气的看着王氏，“你就惯着她吧，她分明是又想出去野了。”
王氏只是抿着嘴，冲着宋夫人笑。
宋夫人白了林文一眼，“既然你二娘开口为你求情，那就去吧。只一件，照顾好自己，别想上次一样，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林文笑了，“知道了娘，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
然后双手捧着汤碗，“二娘，我一汤代酒，敬您一杯，多谢二娘。”说完，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王氏也笑了，举起汤碗也喝了。
目睹了全程的曹默笙只觉得神奇。
回房后，她犹豫着和林颂说起，“娘和大娘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好？”
林颂笑了，喝完了汤药，簌了口，“从我记事起，她们便是这样了，亲如一人。但凡我娘开口的事，大娘绝不会驳回。反之也是。据说，她们在闺中时，便是很好的朋友，曾经约定过，将来要嫁给兄弟两个，这样就能一辈子在一起。谁知，因缘际会，两人先后嫁给了同一个男人。”
曹默笙点点头，真好啊，儿时的友谊维持到了现在。
“你呢？”
林颂又问。
曹默笙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谁？我？”
林颂点点头，“是，你呢？你在闺中时可有亲密的好姐妹？从来也不见你提起。若有的话，也该请她上门来做客啊。”
曹默笙微微一笑，好姐妹？她姐妹倒是有好几个，可绝称不上亲密。至于请她上门做客，她倒是真有想请的人，只怕······
“你若有想邀请的人，尽管下帖子去请。”林颂拍拍曹默笙的手说道。
“哪里用下帖子。我明儿让人去接她便是。”曹默笙笑着说道，“她是我奶娘的女儿。曾陪了我七年，后来嫁人了。我出嫁的时候，她还辗转托人给我带了一个银手镯。”曹默笙淡淡的笑着。
“就是你现在戴的这个吗？”林颂问道。
曹默笙看了林颂一眼，见他连自己家常带什么首饰都记得，心中微甜，点点头，“嗯。她婆家家境其实一般，又生了好几个孩子，为了打这镯子，不知家里怎么闹饥荒呢。”
“既是你信赖的人，多照拂些又有什么。明儿请她来，让她男人也跟来。庄子上还缺人手，她男人若愿意，我可以安排。”林颂拍拍曹默笙的手说道。
曹默笙红了眼眶，点头。
曹默笙的奶姐一家来的时候，林文正好出去，迎面撞上了。奶姐家的小小子忙着看周围，没注意看路，直接撞上了林文。
奶姐吓得脸都白了，曹默笙也有些紧张。
林文却弯腰抱起了他，捏了捏他的脸，“你是谁家的小子啊？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啊？”
“我是我爹家的，我今年四岁了，我叫毛蛋。”这小子也不怕生，脆生生的说道。
“真乖！”林文将他放下，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饴糖，“你表现的很好，这是给你的奖励，拿着吧，跟哥哥姐姐分着吃去吧。”
毛蛋一听这是饴糖，惊喜的瞪大双眼，扭头去看他娘。
奶姐看向曹默笙。
曹默笙微微点头，奶姐松了口气，赶紧上前，“还不快谢谢大少爷。”
毛蛋几个赶紧低头道谢。
林颂一一摸过他们的头，“不用谢了。叔叔今天还有事，不能陪你们玩了。下次叔叔带你们玩蹴鞠啊。”
林颂走后，奶姐对曹默笙说道，“小姐，如今我也能放心了。”林家大少爷那样的贵人，对她们如此和蔼可亲，为的是曹默笙。
曹默笙挽着奶姐的手，微微一笑，“林家，的确很好。”
林文这次出去是去采购再次出行需要准备的东西，她这回可有经验多了，买了不少好东西，都是路上用得上的，还画了图纸让家里针线上的人做了一个防水防寒的睡袋。
林文的心情一直很好，哪怕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没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甚至有人当着她的面指着街角的斗鸡说这是只被煽过的鸡，林文也能当做没听见。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强大！对她这种人来说，除了生死，再无大事。
区区冷嘲热讽而已，又不会让她少块肉。她何必将这些放在心上。
林文哼着曲儿扬长而去，又熟悉的进了春满楼。
春满楼的姑娘们倒是很有职业精神，完全没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笑脸相迎，亲热如旧。
“哎呀林大少，您好久没来了。”
“老规矩。”林文扔出一锭银子。
龟公接了，“得嘞。姑娘们赶紧伺候着，林大少来了。”
林文左拥右抱，吃吃喝喝，听着曲儿，和从前一样挥洒自如。春满楼的姑娘们见了，心都放下了，她们就说嘛，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都是有心人散布陷害的，林大少分明和从前一样。林大少这样好的客人，老天不可能会亏待他的。
林文还没走出春满楼，新的流言已经以春满楼为中心，快速散布开来，都说林大少根本没毛病，龙精虎猛不减当年，一龙战三凤也不在话下。
等流言传到林文耳朵里的事，林文都愣住了，她不过是想念春满楼的姐妹们，想着临走之前去看看，顺便尝尝春满楼的好酒。这流言，是从何说起啊！
而这流言愈传愈烈，很多人信以为真。
上门提亲的人又多了起来。
林文烦不胜烦，干脆提前出发躲清静去了。
宋夫人一头恼火，这些日子她出门，明里暗里打探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发展到最后，有人直接在她面前挑唆，“听说林大少根本没受伤，这一切怕是有心人为了谋夺家业而散布的谣言，夫人不可不防啊！”
宋夫人回家后气的饭都吃不下，王氏亲自下厨做了一碗卖相不大好的阳春面，宋夫人面不改色的接过来吃完了。
王氏劝道：“他们说他们的，你生什么气，也不怕气坏了身子。你看文儿，人家当着她的面嘲讽她，她都不生气。这方面，你可不如她。”
“你以为我在气谁，外面那些人的话我怎么会放在心上！他们什么德性我难道不知道吗？我就是气那个孽障，都是他惹出来的！”宋夫人道。
“阿文也不想的啊。谁知道会有这样的流言。”王氏忍俊不禁，还一龙战三凤，就阿文那小身板，也不怕把腰给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