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那清冷的有些凉薄的眼神”
理科实验一班，少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骨节分明的手写出的字苍劲有力，微露锋芒，清冷淡漠的脸上满是沉静。
苏子衿刚从教室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她眼底带着一丝羞涩，走了过去，轻轻地敲了敲他的桌子：“越珩，陈老师叫你去趟办公室。”
少年抬头，嗓音冷淡：“我知道了。”
苏子衿也矜持地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陆东在他身边看了全过程，啧啧啧地摇头，这又是一个被校草魅力折服的少女啊，漫不经心地问：“老陈找你什么事啊？”
越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垂着眼睛，将思绪掩盖。
舒柠一来到办公室，就看见少年身材修长立在桌前，她礼貌地敲了敲门，五班班主任看到是她后，就对她招了招手：“进来。”
她走进去，还听见越珩他们班主任正在苦口婆心：“这次保送可以让你不用参加高考，直接进入大学，多好的机会。”
舒柠走到李钰面前，把作业放到桌子上，睫毛垂下，原来他已经被保送了，只是好像还有点……不情愿？
李钰一边翻翻舒柠的作业一边笑眯眯地插嘴：“说不定人家还年轻，舍不得高中生活呢。”
陈老师：“……”看他这一副对谁都冷淡的样子，实在是没看出来哪里舍不得。
接着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劝他，让他回去和父母好好商量一下，再来做决定。
这边李钰放下她的作业，对舒柠说：“你物理还不错，市里举办一个物理竞赛，你看看要不要报个名？”
舒柠有点不确定，但是如果报名的话，自己能放在数学上的时间就更少了。
李钰看出她的犹豫：“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机会难得，如果获得了奖项是有加分的。”
舒柠也觉得确实是个机会，打算好好想想，再做决定，于是点点头：“嗯。”
李钰：“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一旁的越珩思绪不自觉停了下来，从听到她的声音开始他的余光就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走出办公室。
陈老师说得嗓子都哑了，刚喝完水，就看到他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恨铁不成钢：“行了，行了，你也回去吧，好好考虑清楚啊。”
越珩走出了办公室，前面娇娇小小的背影，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看到他回来，陆东就好奇地问：“怎么样，是不是说保送的事？”
少年不说话，看他默认了，陆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
他哀愁道：“珩哥，你要是真走了我该怎么办。”
越珩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脑中却浮现出她的笑靥。
舒柠回到座位上，把报名表放进包里，然后抽出一本书，刚想翻开，就感觉手臂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黏黏的。
她弯着手查看，却发现一手全是的红墨水，而且桌子和书上也有布满了的粉笔灰。
她顿时感到胸腔浮出一阵恶心，像有一条毒蛇在吐着丝爬在她脖子上。
她忍无可忍，直接把椅子往身后一撤，发出一声响。
教室里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声音冰冷：“谁干的？”
没一个人回话。
过了一会，一个女生小声嘀咕：“不就是手上擦到一点墨水？至于这样吗？”
舒柠气的胸口鼓鼓，这几天她们有意无意地做小动作，却没做得什么过分，所以她也没放在心里面，这次她实在不想忍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拿着粘满粉笔灰的书，重重地甩在那个女生的桌子上，连凳子也被波及到。
薄薄的粉尘轻扬，旁边的同学捂着鼻子后退，女生像是粘到了身上急急退下。
那个女生尖叫一声：“舒柠，你有病啊！”
何娇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舒柠，大家都是同学，你怎么能这样？”
其他围观的同学眼神诧异，没想到平时脾气这么软的人生气起来还挺刚。
舒柠眼眶微红，倔强地梗着脖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只盯着马丽，一字一句地说：“道歉。”
林瑶刚回来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舒柠，她冲上前扶住她，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
她嘲讽地看着马丽：“怎么要我请你去办公室？”
马丽脸直接破口大骂：“关你什么事？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个舔狗一样。”
眼角斜了舒柠一眼：“一出事你就帮她出头，也不看看人家在意你吗？”
林瑶冷笑，她扫一眼旁边看戏的何娇：“谁是舔狗还不一定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不就是嫉妒人家和学神的关系好吗？自己没本事就在这里搞这些小动作，你们恶不恶心？”
周围同学眼神都变了。
何娇羞愤地感受那些目光隐晦落在自己身上，气血上涌：“你在胡说什么？关我什么事？”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抬头，看见脸上铁青的教导主任站在门口。
李钰看着面前两个女生，了解了大概情况后，头疼地说：“马丽写一篇1000字检讨，明天交给我。”
马丽还有些不平，但是她不敢跟老师叫板，只好不甘心地答应。
李钰看了看舒柠，想知道她的想法。
这个惩罚不痛不痒，但是也够让她受教训了，她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扣扣”
李钰看着来人面露惊讶，但是旋即想到这是跟他还有点关系，于是便理解了。
舒柠感觉有一片阴影落在旁边，少年语气清冷如常：“李老师，这个处罚不够合理。”
李钰：“哦？”
那清冷得有些薄凉的眼神直直看向瑟瑟发抖的马丽，几乎不带一丝感情道：“这位同学也不是第一次欺负别人了，难道不应该在大家面前道歉？”
他上前一步，递给他一样东西。
带头孤立欺负致使同学抑郁，期末考试舞弊，和校外小混混一起合伙打劫，一桩桩一件件摆在上面。
李钰一时气血上涌，他怎么也想不到马丽是这样品德败坏的人。
不用越珩再说，他立即决定上建议报开除马丽，他不允许学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后面的就不关他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