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给他一个房子
商玉连忙打着哈哈一边疯狂朝人鱼使眼色一边说：“哈哈哈我这个朋友比较喜欢开玩笑，大家不要介意。”
大叔们这才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纷纷笑着说到：“哈哈哈就说怎么可能又不是什么老妖怪。”
人鱼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安静得跟只鹌鹑一样缩在商玉旁边，怕自己又说错话给商玉带来麻烦，没有再开口。
捕完鱼之后，田大叔要把这些海鲜运到另外一个地方的集市去卖，田大叔问商玉想不想跟他一起去，商玉看了看旁边正在一脸好奇东张
西望的人鱼点了点头。
这个集市在大海的另外一边，是跟他们这个海岛小渔村一点也不相符的海边城镇里的集市。
他们到的时候集市上已经有很多人来了，放眼望去哪里都是人，熙熙攘攘的挤在一起，三三两两的组队在摊点前挑挑选选自己想要的东西，叫卖的大喇叭声，摊主吆五喝六招揽生意的声音，询价讨价还价的说话声，还有小孩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一时之间充斥了这块露天集市，每个人都迸发着生命的活力，很鲜活。
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商玉觉得很舒服，热闹的气氛带动了他的情绪，心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好。
田大叔轻车熟路的占了一个摊点，将自己要卖的海鲜一个个的倒进收纳的泡沫纸箱中，加上氧气泵，找了一块白板写好今天售卖的海鲜和价格。帮忙将摊点布置好后，商玉和人鱼就坐在摊点后面的小板凳上，田大叔知道他们是第一次来难免会有点好奇，于是就让他们不用管这里，好好逛逛这个具有特色的集市。
集市不仅全都是海鲜，还有很多的小吃摊点，人鱼走在商玉的后面看得眼睛都直了，闻着味道不停的吞口水。
商玉看到一个新奇的东西，想指给人鱼看，转身就发现本来一直跟在后面的鱼不见了。商玉有点慌张的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视线不停的在人群中扫视。
没过一会就看到，在一个买铁板鱿鱼的摊点前，混迹在一群等吃的小朋友里的人鱼，他正一脸渴望的望着阿姨手里不停翻滚的鱿鱼，眼珠也随着阿姨的动作不停的晃动，鱿鱼在哪他的视线就在哪。
站在原地好笑的看了一会，商玉才走上前去打算掏钱给人鱼买上一串，手接触到自己身上衣服的那一瞬间，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
之前一直住在田大叔家，吃饭就跟着一起吃，也没有到要用钱的机会，现在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除了身上的一套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
捏了捏自己的衣袋，商玉沉默了两秒，正打算狠狠心让人鱼过来时，他就看见人鱼开始在身上的衣兜里到处摸，最后竟然给他摸到了一张鲜红的纸钞出来，然后人鱼就心满意足的捏着一大把阿姨补的花花绿绿的纸钞和两串烤鱿鱼回来了。
商·穷人一个·玉看到递到自己眼下的那串铺满了辣椒面和孜然粉烤鱿鱼散发着浓厚香气的烤鱿鱼沉默了，自己过得还不如一条鱼。
“你的钱哪里来的？”商玉狐疑的问，他不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又用什么花花草草骗人了吧？
人鱼一看就知道商玉误会了，他连忙咽下自己嘴里食物解释道：“这是我从之前的地方捡的，我没有再去骗人了。”他有点着急，害怕商玉误会了他，瞬间手里的烤鱿鱼都不香了。
“捡的？”
“嗯！”人鱼重重的点了两下头补充道：“就是之前我把钱还给你的那天，我发现上了岸发现地上到处都是钱，我就捡了一两张。”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着商玉的脸色。
“只捡了一两张？”
听到商玉这样反问他，人鱼本来还觉得自己能瞒过去的想法瞬间就消失了，“全全都捡了。”
“捡了就捡了吧，好好收着，别掉了。”
本来还以为商玉会生气一直惴惴不安的人鱼瞬间抬起了头愣了一下，看着前面已经转身往前走的商玉连忙笑着跟上去，“嗯！”
“你之前为什么要上岸来骗钱？”商玉问。
“因为没钱吃东西，我最开始没有想要骗钱，我去卖过鱼，抓了好久的鱼，卖了一天，可是连一串烤鱿鱼都买不起。”人鱼一边吃着手里的烤鱿鱼说道。
“卖了一整天都买不起？你卖了多少钱？”商玉奇怪的问。
“我也记不得了，反正我拿钱去买的时候那个阿姨不卖给我。”人鱼回忆着之前的场景，卖鱼的时候，那些人来问价，还没怎么跟人类接触过的人鱼觉得有点害怕，所以那些人们来跟他问价格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就只敢点头。最后就变成了，那些人直接把钱给他，然后自己从他的网兜里面拿，整个过程都由那些人主导，人鱼只敢点头和接过人类手里的钱。、
商玉沉默了，这傻鱼很明显是被人给坑了。他突然想起来有一天住在他附近一个从来都只吃自己带来的面包的人久违的在吃一锅热气腾腾的酸菜鱼，甚至还招呼他一起吃说今天捡到大便宜了。现在想想可能就是从这鱼手上买的。
才刚上来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也还好他心大，要不然早就躲海里不出来了。商玉这么想着。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吃，主要是人鱼吃，商玉身上一分钱没有，对这些也不是太感兴趣，只是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听着这些小孩的嬉笑打闹的声音。
此时有一对母子手牵着手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孩子的手里拿着一串棉花糖时不时的吃上一口，妈妈则是时不时的低头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画面看起来很温馨。人鱼的目光停留在了他们两个牵着的手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刚才没有发现，现在才看到这里的人类大多都是牵着手的，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中里挤进来了什么冰冷的东西，商玉低头一看是一只指节纤长的手，而手的主人冲他笑得开心，“你们人类是不是很喜欢牵手啊。”手指往他手心里钻了钻，“我给你牵。”
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商玉下意识的把人鱼的手指扣住，温热的手心贴上了冰凉的手指，冻得他一抖索。
两人就这样牵着回去了，路上有人向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毕竟两个大男人牵手走在路上在这个偏远的城市还是比较少见的，人鱼不懂为什么大家都在看他们，他只觉得大家都牵着手，那他跟商玉牵手也是很正常的事，不作过多的纠结，而商玉也不在乎，反正没人认识他。
看到人鱼好像还没有玩够的样子，商玉顺口而出：“下次再带你来玩。”这话一出，他愣了愣，他们哪里还有下次。但是人鱼依然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
回去的时候大叔果然是已经卖完在等他们了，看到他们乐呵呵的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集市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我们玩得差不多就回来了。”
说完商玉和人鱼帮着收拾了地上的各种装海鲜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几人就这样回家去了。
此时时间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厨房里传来了阵阵饭菜的香味。
“田筱回来了吗？”商玉问。
“哎哟，今天是星期六吗？这一天天的过得时间也太快了。”田大叔才突然想起来似的。
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音的田筱拿着锅铲出来了，数落忘了时间的田大叔，“你还知道我今天放假啊，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说来迎接一下我。”
“我们出去卖鱼去了，忘了忘了，爸爸下次一定记得。”田大叔连忙给他女儿赔罪。
“得了吧，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很明显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田大叔嘿嘿笑着摸了两下自己后脑勺。
田筱注意到商玉的后面还站着一个人，黑色稍微带着一点卷度的头发，五官精致得跟商玉不相上下，总结踩在了田筱的颜控的点上。
“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来找我的。”商玉连忙解释道。
果然帅哥的朋友也都是帅哥呢，作为一个标准的颜狗，田筱喜笑颜开的让他们快进来坐，顺手提过田大叔手里在市场上买的鲜活的小龙虾，打算晚上的时候当下酒菜吃。
吃完了饭，商玉和人鱼甩着手上的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坐在一旁呼呼吹风扇的田大叔笑着说了句：“就说让你们不用洗碗，还非得洗。”
“这又在你们这边住又吃你们的饭，不做点什么怎么行。”商玉也坐了下来。
“这有啥，之前还有人比你们在我这边住了更长时间。”
人鱼也紧挨着商玉坐了下来，托着腮出神的看着院子外。
几人都坐在堂屋听着头顶呼啦啦吹着的风扇声，人吃饱了就想睡觉，田大叔先支撑不住回屋去了。商玉也想回去睡午觉了，他看了一眼还看着院子外的人鱼，“我要去睡觉了，你跟我一起？”
人鱼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说了声好。
两人并排着躺在了床上，商玉脸朝向墙酝酿着睡意，正当他昏昏沉沉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了声音，“商玉，作为人类生活是不是很开心啊？”
“人类也会有很多烦恼的。”商玉用着充满着浓厚睡意的声音回他。
“比如呢？”
“比如没有钱就很烦恼。”
“可是大家都有钱。”人鱼不解的问道，他看到的人类中大家都随时随地都能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纸钞。
“有没有钱是需要用一个参照物去衡量的，不是随便能拿出来几块钱就是有钱。”商玉微微睁开了眼睛，“有些人一辈子都在为了房子奋斗，房子是很贵的，有些人辛苦工作一辈子可能也买不起。”
“买不起，不买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买一个房子？”人鱼有点困惑。
商玉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只是吃烤鱿鱼都能开心得蹦起来的人鱼无奈的笑了笑，“你太小看人类对房子的追求了，房子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归属感，你的房子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
“是吗？”人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那是不是只要他给商玉想要的房子，商玉就能留在这里了？人鱼看着头上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神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