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几百岁的老妖怪
“啪嗒。”
这是商玉住下的第三天，今天照例跟着田大叔出海捕鱼，有点累，所以洗漱完就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在这里没有手机，天也黑得早。他躺在床上就开始犯困，正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商玉狐疑的下楼站在院子里，仔细的辨认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
“啪嗒。”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商玉四处看了看，拿起来了放在门边的扫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边，然后趁门外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拉住门的把手一把把门打开。
“怎么是你？”商玉看到人鱼整个人贴在墙边，像是要听清楚门里面的声音。
被发现了的人鱼，没有看清楚来人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商玉的声音，慌张地转身就想要跑。
商玉见他想跑，抓住他的手，“你跑什么？”
这时人鱼才听出来是商玉的声音，他停下了想要挣扎的动作，商玉也放开了拉住他的手。
顿时两人之间只剩下了沉默，凉幽幽的微风从两人身边穿过。最后商玉看着眼神闪躲的人鱼，率先开口，“你来干什么？”
“你好吗？”人鱼避开了商玉的问题反问道。
“我很好，最近天天都在外面跟着田大叔捕鱼，挺有意思的。”商玉回忆了一下最近几天的生活。
人鱼看着这几天因为捕鱼黑了一个度的商玉，心里面酸酸的，“那就好。”
“你是来看我的？”用这种方式？这声音商玉已经听到了好几次了，这样看来他可能是天天都来。
“我”没想好怎么解释的人鱼顿了顿接着小声说道：“我这几天都在海上无意看到你，看你每天都站在船上摇摇晃晃的拉那个网子，就是想来看看你开不开心，累不累。”
其实他知道商玉很开心，每一次商玉出海他都远远的看着，拉网时商玉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然后他就更有动力地摆动自己漂亮的鱼尾将鱼群都赶进渔网里。
也许是因为商玉是他接触这么长时间的人类，他捡到了他，人鱼虽然最开始的时候觉得养这个人类有一点麻烦，因为他挑食脆弱容易生病，养好他要非常的精细，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他不是一个容易半途而废的人鱼。
在看到他半夜浑身滚烫的时候，他非常的慌张的想要给他降温，后面发现怎么都没有用。
他是人鱼天生生活在大海里，耐寒能力非常的强，与之相反的耐热非常的差。甚至连太阳也不怎么喜欢，有太阳的多数时候他都懒洋洋地在海底睡觉。
但是就是这样非常不耐热的他却在发现用水降温没有用的时候，没有犹豫的将商玉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脸也紧紧的贴着，身体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长时间接触到对于他来说的高温，导致他的皮肤开始发烫甚至发红。最后发现牺牲自己也没有用处之后，他只能将商玉放下急急忙忙的去找那只见多识广的小鱼。
后来发现以为他被人类虐待的时候，他心里非常的生气又心疼，在那个时候他就下定了决心，他自己捡的他要自己养，他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他给丢下。
然而他已经在心里这样决定好了之后，商玉却不想要他养，甚至还想要他回大海去，他说那些人类不会虐待他。可是万一呢？所以他开始每天晚上偷偷的来看商玉。
看到商玉在海上努力的把网拉起来却没有多少鱼，他就把鱼都赶进网里，看到商玉脸上的笑容他也觉得很开心。
知道商玉很开心，那户人家也不会虐待他，可人鱼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来找他。
商玉不知道眼前的人鱼是怎么想的，他只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回答人鱼的问题：“我很好，我不累，他们也没有虐待我，你可以放心。”
“嗯。”人鱼回答了却还是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商玉想了想，“你要不要进来？跟我一起生活一天。”他觉得人鱼那么多次问他这个问题，那肯定是不相信的，既然这样口说无凭，那他就让人鱼亲眼看看，看完了就可以放心了吧。
人鱼眼前瞬间一亮，“我可以吗？”
“嗯，我就跟他们说你是我朋友，想来看看我。”商玉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的声音吸引了起夜的田大叔，他搓着眼睛走出来听到门口有说话的声音走进了才发现是商玉和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田大叔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哎哟，这是？”
“田大叔，这位是我的朋友，我用你们的座机给家里报了平安，所以他就想来这边看看，船稍微有点晚了，这个点才到，我还以为他是明天到就没有提前跟你说，不好意思啊。”商玉一本正经的乱编。
田大叔也许是才醒，脑子还转不太过来，竟然也相信了这个说辞，乐呵呵的就说：“那你们别站着了，快进来快进来。”
“田大叔，你不用管，我们俩睡一间就可以了。”商玉也没想太麻烦他。
“好，那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商玉迟疑了一下，他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鱼。”人鱼使用着自己之前卖东西学习到的人类之间的礼仪。
“那小鱼你们就自便啊，我明天还要早起就先回去睡觉了。”说完田大叔就先走了。
商玉领着人鱼回到了房间里，床有一点小，睡一个人刚刚好还有点空间，睡两个人就有点稍显拥挤了。
两人并排着躺在床上，手臂紧挨着手臂，人类正常的温度通过两人相接的皮肤传递。人鱼伸手握住了商玉的手臂，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
“怎么了？”
抬头看到商玉朝他看过来的目光，人鱼欢喜的笑了笑，“不烫了。”
“早就不烫了，你之前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退烧了。”
“你生病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你吗？”
商玉看着人鱼脸上认真的神色，“不是因为你，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觉得对我愧疚。”
他移开了视线，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顿了顿说道：“而且这对于人类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病而已。”商玉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这里还埋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
“你之前说你快死了，是得了其他严重的病吗？”人鱼突然想起来他第一次救起来商玉的时候，商玉跟他说他快要死了，他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的紧张。
“没有，是我说来骗你的。”商玉看到了人鱼脸上紧张的神色，他连自己发烧这件事都纠结了那么久，这个事告诉他的话，他会更为自己担心吧。反正都没有活下来的办法，也没有必要再多一个人知道，徒增烦恼。
人鱼放松的躺到了床上，没忍住摸了摸旁边人的手臂，温热一片，“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病痛远离你。”
等到人鱼已经快要闭上眼睛了，才听到从旁边低低的传来一句，“嗯，会的。”
第二天。
商玉醒过来的时候，人鱼正趴在窗户前不知道在看什么。商玉走了过去，发现他竟然在看院子里面的两只鸭子伸长脖子打架。
两只鸭子，你啄我一下，我咬你一嘴毛。是一个很欢快但是却非常普通的场景，但是人鱼却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商玉都催了他好几次，他都看得入神到没有听到。
“小鱼？快走了。”商玉好笑的喊道。
人鱼听到商玉叫他这个名字，有点愣住了，其实昨天他跟田大叔说自己叫小鱼，也是因为海里的虎鲸是这样叫他的，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不好听想要给自己换一个新的名字，但是最后时间有点紧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说了这个名字。现在他突然感觉这名字还挺不错。
“你叫什么？”
“商玉。”
两个单独相处了好几天的人，因为一个人没有这个意识，另外一个人没有这个交换名字的想法，直到现在才知晓对方的名字。
这名字比他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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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照例跟着田大叔出海捕鱼，人鱼当然也跟着去了。
这次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回事，每一次拉网上来，网里都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小鱼小虾。
几次下来商玉的情绪很明显的低落下去，田大叔从事这行多年，捕鱼是要看运气的，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安慰道：“今天这样的情况是很正常的，捕鱼不仅要看技术还还要看运气。”
站在一旁的人鱼见商玉有点不开心，他悄悄的坐在了船边，打算趁大家不注意下去赶鱼。偷偷摸摸的姿态引来了商玉的注意，他走到了人鱼的旁边，“你在干什么？”
“我下海去帮你们把鱼赶到网里面。”人鱼笑着仰起头看着他旁边的商玉。
商玉一听他这话连忙把他从船边拉上来，“不行，你这样到时候鱼还没捞上来，他们就先捞你了。”
“那今天的鱼怎么办？”人鱼问。
“田大叔都说了捞鱼是要看运气的，今天不多明天就多，不用你操心。”
人鱼后面也没有在琢磨着想要去下海赶鱼，因为商玉怕他一个人偷偷行动，走哪儿都跟他一起。
回去的路上，虽然今天的收获没有之前那么好，但是因为大家都捕好多年鱼了，从小就在海边长大的，知道这样也是常态，所以也没有太影响大家的情绪，凑在一起聊天，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的笑声。
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了商玉和人鱼身上。
“小伙子，你们俩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24了。”商玉笑了笑回道。
！那还是个小崽崽呢！
人鱼被商玉的年龄冲击得一时缓不过神来，听到有人在问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诚实的说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我也不太记得，应该有好几百岁了。”
场上刚刚还不停喷着唾沫星子的大叔被这答案震撼得瞬间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