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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寻子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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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乾苕站在茅屋外边,急得像热锅上蚂蚁。

    来回踱步的他,一只膀子屈肘,用拇指不停地在下巴捋着胡须;一只膀子弯曲在自己胸前,用手掌托住肘关节。一会低头沉思:啊哟,马钊信和苻玉茜会不会像恩德一样,被人谋害了啊?

    不见得呀,我们家没仇家,鳏寡孤独居住在遗腹岛十多年,除了来了三狗蛋和恩德,却始终未见其他什么人啦再说了,两个孩子出去打猎,能得罪谁,或者能和谁发生什么冲突,以至于危及兄妹两生命安全啦!

    那么,兄妹两会不会尾随他母亲司马昭君,去找他外婆去了啊?

    也不可能,两个孩子历来顺从乖巧,从不越雷池半步。

    苻乾苕搓得自己的一双手手心发热,一双眼睛里充满着对司马昭君回家的渴望。

    我们知道,当一个人遇到无助的困惑时候,多么渴望在自己身边,突然间冒出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出现。哪怕苻乾苕是个大男人,面对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突然间仅剩他一个人。那种孤独无助,绝望至极,令人痛不欲生。

    无助、百思不得其解、思绪变得混乱不清,苻乾苕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头绪。

    一种来自身体自然的想法,时时刻刻拥在他心头,他竭尽全力的去摆脱来自身体第六感观的自然反应。却怎么也驱赶不走,将两个孩子的失踪,和恩德之死紧紧相连。越想越后怕的苻乾苕,心里砰砰乱跳。

    “娘,到了!看到前面的茅草屋了吗?那就是你女儿的家。”

    司马昭君勒住马缰,指着自家的屋顶覆盖的茅草,心花怒放。

    小茴香看着苻乾苕和司马昭君亲手搭建的茅草屋,从外表上看上去,那发黄枯灰的干瘪茅草,被大风吹得有点从屋顶翘起,心里一阵寒酸。“丫头,你们家这么多年都是住在茅草屋里吗?”

    司马昭君点点头:“嗯啦!”

    她抬高嗓门,双手组成喇叭状,对着屋里就喊:“马钊信、苻玉茜,你们俩快过来看看谁来了!”

    司马昭君的高兴劲,一时间难以抑制。

    正在低头穷思竭想的苻乾苕,听得司马昭君一声呼唤,心头一热。他抬头朝门前通往海滩的小路上望去,一时间像个孩子听到大人的呼唤似的,由不得控制,飞奔过去。找不到两个孩子的那一刻,苻乾苕总是惦记着司马昭君的回来。

    见得司马昭君笑盈盈的骑在马上朝自己走来,苻乾苕顾不得司马昭君旅途的劳累,急忙迎上去就问:“马钊信和苻玉茜是不是跟你去了啊?见不到他们俩,可把我急坏了。”

    司马昭君沉浸在找到母亲的喜悦中,对苻乾苕说的话,根本不予理睬。她飞身下马,将马缰递给苻乾苕后,自己走到母亲骑着的枣红马身边。“娘,到了,我扶你下马。”

    司马昭君伸出双手,扶着小茴香下马。

    别看小茴香曾经也是妙龄女子一位,轮到半老徐娘,也不得不向岁月和年龄低头。想像原来年轻时候一样,一跃上马,提跨下马,也太不现实了。现如今没个人帮忙,上下马来还真的不太利索。

    骑马固然没问题,只是动作没年轻时那样洒脱、干净利索。

    三狗蛋牵着马,去了马厩。

    司马昭君带着小茴香,径直走到屋里。

    啊哟,从外边看,茅草屋不堪入目。

    走到室内,又宽又大。

    四梁八柱,都是整根木头做成。

    屋顶上,抬头可见一根根水杉木拼凑在一起,上面覆盖泥沙,泥沙上面再覆盖枯茅草,真滴是冬暖夏凉,遮风挡雨。

    “啊哟,我说姑娘啊,这里就不要住了吧,带着孩子,去娘那里。怎么说,那个宜春院,在遗腹岛虽不能于桃花坞大街相比较,但在我那个地方,也算是独一无二。比起你这里,要高出几个帽子啊!”

    小茴香走着看着,对司马昭君住的环境和自己的宜春院相比较,有一种入乡随俗的无可奈何之感。

    但最终还是摇摇头,因为,小茴香闻不习惯司马昭君屋里到处充满牛皮、羊皮、野兔、野鸡、野鸭,野鸡鲜于水虾的味道。

    她时不时嗅一嗅鼻子,脑门皱纹紧蹙。

    双眉紧锁着,煞是带有一种强迫的心情,不得不在姑娘司马昭君的吆喝下,坐下,喝茶。三狗蛋倒勤快,他没想起问一声恩德哪去了。也没关照一下马钊信和苻玉茜去了哪里。一个人不用请,不用带径直去了厨房。

    人都说三句不离本行,三狗蛋和恩德无论到了哪里,还是以填饱肚子为主题。

    因此,只要见得来人,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厨房帮忙。仿佛,每到饭点,厨房便是他和恩德的归宿。“马钊信、苻玉茜,你们俩快来见见外婆啊!”

    司马昭君刚才对苻乾苕问她的话,仿佛没听见一样。

    苻乾苕急急地走到司马昭君身边,他低声问正在倒茶给母亲小茴香的司马昭君,带着几分矜持的说:“两个孩子不见了,我都出去找了一宿。结果,结果。”

    何晓氏望着小茴香,带点拘束的点点头,一边微笑着和小茴香点头示意,一边轻声漫语的提醒司马昭君。

    看着苻乾苕,小茴香并不拒绝。

    因为,比起马吉祥,苻乾苕是身高马大。

    不像那个马吉祥,总是赤着胳膊上阵,纯然一副粗野莽夫模样。给人的第一印象,马吉祥就是没什么大出息的渔夫后代。见到苻乾苕给小茴香的第一印象,苻乾苕那魁梧结实的身材,给小茴香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于司马涂暾老爷成婚,那干瘪枯萎、古稀耄耋,身上充满老人味的司马涂暾形象,小茴香每每想起她就得忍不住的要恶心一阵。

    所以,在小茴香一生中,特别讨厌矮小、干瘪而又瘦巴巴的男人。和李贵红杏出墙,对恩德和三狗蛋又是觊觎在心。那可都是小茴香为了满足自己的一时欲望,才做出后来在司马家族大院的大逆不道之事。

    小茴香下意识的对苻乾苕点点头,意在不是不认可。而是瞧见苻乾苕身上穿的衣服,嗨,说是衣服,那叫个抬举。俨然是棕绳加芭蕉叶编织而成,大庭广众之下,简直不堪入目。

    她放下茶碗,说是茶,也不过是遗腹岛上采摘的桑树叶晒干而成。

    只是桑树叶的那种清香味道,倒是小茴香特别喜爱的味道。

    碗,也不过是马吉祥船毁人亡时,司马昭君从江水里摸起来的几只碗。

    她打断司马昭君正要回答苻乾苕的话,急忙指着从桃花坞大街带回来的包裹,对司马昭君说:“丫头,快去把买回的衣服,给你男人和孩子们换上。”

    说着,小茴香起身朝包裹走去。

    司马昭君见状急忙挡在母亲面前,她拉住母亲小茴香,那种孝敬,生怕小茴香累着。“别,别,别,娘,你歇着,由我来。”

    她把小茴香搀扶到板凳上坐下,自己对着苻乾苕挪挪嘴:“来呀,是我母亲在桃花坞大街买的。两件褂裤是你的;还有四件,分别是两个孩子们穿的,你快去叫他们俩来试一试。”

    司马昭君的话,令苻乾苕难以招架。

    “孩子,两个孩子从你们走后,他们兄妹俩就出去打猎,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我都找了一整宿了!”司马昭君一听,才想起苻乾苕刚才说的话。那苻乾苕说一半留一半,结果还没说出,就语止。

    他在帮助苻乾苕换衣服的同时,突然停下手里。

    望着苻乾苕,脸色显得惶恐不安。

    “孩子不见了?你又找了一宿也没找到是这样的结果吗?”司马昭君问道。

    不能说司马昭君此时此刻,还没有想到后果的严重性。

    只能说,她把精力都放在见到母亲小茴香的喜庆中。对苻乾苕说的一切,根本就没引起司马昭君的注意。二十多年前,她找到县衙,问遍这个衙门,得到的消息,都说母亲因为不守妇道,而被官府流放到千里之外。

    曾几何时,司马昭君为想念母亲,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经历九死一生,在荒凉的孤岛,偶然听到母亲死而复生的消息,你说司马昭君怎么能不查个水落石出。果不其然,母亲不但被找到,陪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丫鬟秋菊、海棠、冬梅,陆陆续续在桃花坞大街和自己相拥而泣。

    难怪,司马昭君从见到母亲小茴香的那一刻起,整个人的情绪,处在夯奋之中。

    要不然,在母亲没有发话之前,司马昭君怎么可能对五路神仙痛下杀手呢?

    说起来,都是自己情绪夯奋惹出来的祸。立斩老纪头一只胳膊,众人看得鲜血淋漓,心里抖得不可开交。

    司马昭君一刀下去,老纪头一只胳膊,利利索索掉在地上。

    那五根手指头还在抖动,看得包括五路神仙在内的人,心惊肉麻。只有司马昭君情绪饱满,不仅没半点怜悯之心,反倒对着其他人大喊:“不怕死的上来呀,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便是一双!”

    听得司马昭君问过来,苻乾苕点点头,没有吭声。

    可是,当他一想起埋葬恩德的尸体,不由得连连摇头:“嗯,不不不,我没找到我们家两个孩子,但找到恩德的尸体了!我,我把他埋在乱石堆里了。可是,还是没找到两个孩子的消息。于是,我想,我想回家里等。遗腹岛不大,但要想找遍整个遗腹岛,谈何容易。”

    司马昭君将手里的两个孩子衣服,不自觉的从手里掉到地上。

    一双眼直愣愣的望着小茴香,一种欲哭无泪的样子。

    苻乾苕说得吞吞吐吐的话,司马昭君从中嗅出一丝不详预兆:“啊,你是说恩德死了?他只是左胳膊挨了何晓氏他们家姑娘一剑,我亲眼看见何晓氏给他敷上刀伤药,一点点箭伤,怎么可能危及生命呢?”

    苻乾苕回到家,除了想他们家两个孩子的下落,再一个正是愁那恩德怎么可能死在遗腹岛的乱石丛中。

    听得司马昭君一席话,苻乾苕仿佛明白什么。确原来,是那恩德受伤,司马昭君原本就知道。伤得不重,但意外和财气不知道哪个先来,那个后到,始终伴随人们左右。“这么说,恩德之死,你是知道的呀?”

    司马昭君本能的点点头,紧跟着她好像明白过来:“啊,不不不,我不知道恩德他是怎么死的。至少,何晓氏不知道,他家里人知道。因为,何晓氏带我们去找我母亲时,恩德是在他们家养伤的呀!可也有一件事我就整不明白了,恩德是因为被何晓氏他们家姑娘射伤所致。跟我们家两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司马昭君的问话,听得小茴香顿生疑云。

    她站起身,走到司马昭君和苻乾苕两个人身边,关切问道:“孩子是和恩德在一起的吗?”

    小茴香这一问,好像提醒了苻乾苕。

    是啊!恩德是和司马昭君、三狗蛋在一起。恩德出事,于自己家的两个孩子失踪没有关联,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啊!

    “唉,我想起来了。无论恩德是怎么死的,跟我们家两个孩子都没有瓜葛。可是,两个孩子明明是从家里走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再加上我找孩子的时候,两个孩子杳无音讯。却找到死去的恩德尸体,我,我这不是担心嘛!”

    苻乾苕说出话时,脸上那表情比先前好看多了。

    对他来说,虽然没找到两个孩子,只要有确切消息,证明两个孩子和死去的恩德毫无瓜葛,苻乾苕心里便是得到最大安慰。

    哪怕这一会见不到孩子,都没有关系。可是,司马昭君听得苻乾苕说他找了一宿,也不见两个孩子踪影,高兴的心情陡然急速下降至冰点。

    “不会呀,我们家两个孩子从来不在外过宿。再说了,在遗腹岛,兄妹两从来走不出十里地远。因为她们俩知道,走出十多里之外的山路,在往回赶,外边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凭他们俩掌握的生活小技巧,是不会选择在荒郊野外过夜的呀?要不,我们坐在家里等,也不是个事,还得去孩子们经常出没的地方找找呗!”

    司马昭君说完,从厨房找出砍刀,背着背篓,和母亲小茴香打声招呼,直奔马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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