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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日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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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紧张的情绪,以及她那肯定的语气,由不得何桃何梨姐妹俩有半点质疑。

    也不知道母亲是何原因,对马钊信兄妹俩的去向,非得和自己爹爹联系在一起。

    何桃望着何梨,摇摇头,向自己家的马厩走过去。

    虽然不明白母亲为何要她们俩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对父母之命岂能是儿女能违抗得了!

    “姐,走吧,母亲既然安排我们姐妹俩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看她那心急如焚的样子,十有八九她心里早有了底。别看母亲平时大大咧咧,从不对爹爹的每一个决定说出自己的看法。甭管爹爹说得对与不对,母亲总是默默地去做。但是,我绝对相信在母亲心里,有她自己的判断,只是不想说而已。”

    何梨紧紧地跟在何桃后边,念叨着!

    解开马缰绳,何桃朝母亲站着的方向看一看。

    见得母亲生怕姐妹俩不听话似的,踮起脚,仰头正看着她们俩。

    不由得对着母亲的方向撇撇嘴。“唉,也不知道她们俩究竟为了什么,一个不相信一个。爹爹到哪里,从来跟母亲说实话。指东打西,走南偏说去北。两个人是心猿意马,南辕北辙。吃一锅饭,睡一张床。却貌合神离,各自心怀鬼胎。唉!”

    “姐,你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咱们俩也是二老亲生。埋汰自己的爹娘,被别人听到了,不说你是不孝之女才怪。”

    何梨见不得何桃对母亲飘去不信任的眼神,亦或,姐姐的眼神里,包含着对母亲判断的歧视。仿佛,这个家,只有她才是最聪明似的。她慢慢的解开马缰,一个翻身上马。

    “驾!”

    姐妹俩同时挥鞭策马,两匹大马仰头奋蹄,一溜烟从杨梅面前路过。

    见得两个姑娘从自己面前经过时,调皮的朝自己做着鬼脸,还不忘了对自己挥挥手,她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丝微笑。

    对着姐妹俩远去的背影,放声嘱咐道:“记住,到了桃花坞大街,直奔那船家。找到找不到,你们姐妹俩可别忘了早点回来呀。”

    姐妹俩一身行头,看上去和马钊信兄妹俩比起来,那是叫个天壤之别。

    马钊信兄妹俩头上戴着竹篾编制的斗笠,身上披着的是芭蕉树棕叶缝合而成的蓑衣。

    脚上,有时是树皮经过人工修补缝合,做成的鞋子。上面系着茅草绳,束缚在脚底板上。走在茅草丛生,乱石遍布的遗腹岛深山老林,那绝对是如履平地。

    何桃和何梨身上的装束,头戴斗笠不假,同样是竹篾编制。

    身上穿的,外边披的是蓑衣也是棕叶定制。

    只是里面紧身衣服,那就差的远了。

    因为,何桃何梨经常跟何晓氏去桃花坞大街。

    吃的、穿的、用的,在桃花坞大街的李连宇他们家店铺,只要有银子,啥都能买到。花布衬衣,蓝布裤子,脚上穿着纳底布鞋。乍一看她们俩,猜测是富贵人家出生的一对孪生姐妹,绝对没有人怀疑。

    何桃因为出生后不久,即和娘亲杨梅一起被亲爹赶出门。

    正值哺乳期的何桃,因为得不到营养,发育有点迟缓。

    而何梨虽然小何桃一岁,却因为杨梅嫁给何晓氏,啥也不缺。再说了,那何晓氏是有妇之夫。因为害怕官府捉拿,离乡背井,弃儿别妻,云游四海。来到遗腹岛落脚,犹如进入世外桃源。

    啥都不缺,仅仅缺个老婆。

    得道杨梅之后,何晓氏是倍加珍惜。

    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成家的男人,在失去家庭后的那种悲哀,那才叫个切肤之痛。何晓氏身受失去老婆孩子的痛苦煎熬,在得到杨梅后,那是要星星他不敢摘月亮。知道杨梅为他生下何梨,何晓氏才逐渐放下心来。

    因此,杨梅和何桃,在何晓氏他们家并没受什么罪,而是得到前所未有的关照。

    和司马昭君相比较,杨梅仿佛进入天堂一般,而司马昭君却好似从天堂一下子坠入十八层地狱,苦不堪言。

    当然,他们的孩子,也就有了千差万别了。别看同样一日三餐,住遗腹岛。生活待遇,也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但来自精神支柱,以及每天付出的体力劳动,差别明显。

    所以,何桃何梨看上去,就好比安居县城的大家闺秀。

    而马钊信和苻玉茜,侧像小马庄的马吉祥他们家一样,打鱼为生,种地干活。除了付出,谈不到什么是享受。别看何桃何梨同样以打猎为分内之事,和马钊信和苻玉茜比起来没什么区别。

    可是,司马昭君和苻乾苕回到家给孩子们提供的,除了他们自己狩猎的野味,和鲜于水虾之外。食物上,马钊信和苻玉茜几乎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大米白面。

    何晓氏和杨梅两口子就不一样了,人家去桃花坞大街,能买的侧买。只要桃花坞大街有的,他们家就不会缺。甭提大米白面,鸡鸭鹅猫兔,他们家啥都不缺。

    当马钊信和苻玉茜在漫山遍野挖野菜、采蘑菇的时候,何桃何梨侧在自家的菜园里,摘着瓜角茄菜。

    当马钊信带着妹妹翻山越岭采摘漫山野果充饥时,何桃何梨姐妹俩,正在爬在自家桃树上,采摘甜如蜂蜜的水蜜桃。同样是生活在遗腹岛,何桃何梨姐妹俩养得白胖细嫩;马钊信和苻玉茜兄妹两是晒得黝黑,脸上皮肤裂开道道风吹日晒得来的细细口子。

    “嘚嘚嘚,”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

    是何晓氏回来了,见两个姑娘不在家,何晓氏没有问杨梅。

    因为他知道,两个姑娘睁开眼就去打猎;回到家不是吃饭就是闭眼睡觉。偶尔碰到她们俩夜里睡不着,姐妹俩连夜拿着竹夹子,埋伏在鸡圈鸭圈周围,专门等待黄鼠狼和狐狸的到来。

    所以,回到家看不见两个姑娘,何晓氏并没有在意。

    倒是杨梅见他便问:“怎么样?找到那两个孩子没有!”

    杨梅的问话,仿佛是一种应差式的履行。

    她并不看好何晓氏说去找孩子,是因为杨梅对何晓氏这个人内心世界看得透切。

    见得何晓氏一个人骑着一匹马回来,那老马识途的计划,是不是可以以杨梅看不到何晓氏找到两个孩子为依据。或者,以何晓氏不但没将两个孩子找到,还丢了两匹属于孩子们的马。

    “找到了,你没看到我已经将两匹马送给她们俩了啊!”

    何晓氏回答得不卑不亢,理直气壮,听得杨梅好像自己问得有点多余。

    他装出很劳累的样子,坐在客厅大桌上,假装没睡好的模样,趴着就想睡觉。杨梅见状,不敢怠慢。因为怕打,所以急忙走到厨房,拿起碗筷,给何晓氏盛碗稀饭,端上小鱼咸。

    “他爹,吃饭了!”

    杨梅放下碗筷,见趴在大桌上的何晓氏,顺便提醒他一下。

    何晓氏哪有睡意,不过是在杨梅面前做做样子。

    见杨梅给自己端上饭菜,随即转身即走,蓦然想起恩德到底去了哪里,便一把拿起一双筷子,一只手端着碗,对着正欲转身离去的杨梅问道:

    “婆娘,你还没跟我说,那恩德到底到哪里去了。家里就你和恩德,他不在家里,马却留在我们家,你说你不知道,那还能有谁知道?”

    要说何晓氏和杨梅夫妻俩,还真滴是各有算盘。两个人都是二婚,谁也不相信谁,可能是二婚没有感情基础的原因造成。

    和杨梅不相信何晓氏一样,何晓氏又何况不是怀疑杨梅。

    内心里的黯黑,是何晓氏一贯的为人。

    不相信任何人,是何晓氏和杨梅夫妻俩的共识。

    同床异梦,在何晓氏于杨梅这一对二婚的夫妻之间,上演的淋漓尽致!凭何晓氏的直觉,对杨梅说不知道恩德下落,他根本就不相信。

    两个人的互不相容,可能都是因为她们俩是半路上的二婚夫妻的关系所致。

    欲说何晓氏见到杨梅的初开始,还算是个爷们。那个对杨梅的好,实在是无懈可击。哪怕你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人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有了何梨之后,何晓氏对杨梅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杨梅内心里有生以来最为恐惧的一件事,害怕有人提及,何晓氏偏偏提起。听得恩德的名字,杨梅心里立刻浮现出恩德那满脸血肉横飞的骇人模样。

    “哇”

    一阵恶心,杨梅跑到厨房。她的举动,立刻引起何晓氏的注意。

    他端起碗,走出客厅,来到厨房想看个究竟。

    “怎么啦?我不过是问一下恩德,就把你恶心成这样,不会是恩德做了什么使你恶心的事情了吧?”

    何晓氏这个人在杨梅面前,还是一针见血,直奔自己心里担心的主题。

    二婚吗,对夫妻之间的关系,也没什么值得隐瞒。所以,直截了当是何晓氏对杨梅的一种尊重。

    用何晓氏的话,至少是这么认为。

    杨梅见何晓氏打破砂锅问到底,知道自己越是隐瞒,他便越是追根求源。

    索性,杨梅喝口水漱漱嘴,吐出以后,她不紧不慢地的望着何晓氏,一字一板的吐出以下一席话:“你,你到底要让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呢?要不这样,恩德骑的那匹马不是在我们家吗?既然你知道老马识途,并且,还利用它们找到马钊信和苻玉茜兄妹两,为什么不去牵着恩德的马,出去走一走、试一试也能将恩德找到呢?”

    何晓氏喝到嘴里的一口稀饭,差点噎着自己。

    他没想到杨梅会对自己来这一招。

    老马识途仅仅是个典故,自己只是为了方便忽悠他人,才胡诌一通。

    刚才牵马出去,只是将两匹马卖掉了。哪里找到什么马钊信和苻玉茜。可能那两孩子,这一会正坐在李连宇去往江南的大木船上。幸运的话,她们俩将落在荣华富贵的大户人家。

    幸运不好,亦或沦为乞丐,或为人奴,那都是命中注定。

    所以,杨梅一句话,听得何晓氏差点呛住嗓子。

    可是,他不能因此在杨梅面前暴露。

    既然是装,就得装的有摸有样。

    尽管杨梅一句话几乎使得他呛嗓子,何晓氏不得不自编自导的继续装下去。

    “唉,对呀!我用马钊信和苻玉茜的马,找到他们俩,为何不用恩德的马,在牵出去试一试找出恩德呢?”

    为了不使杨梅戳穿自己的假面具,何晓氏吃完不得不按照自己说的话去做。

    他一个人不声不响牵着恩德的马,径直朝海滩走过去。

    杨梅站在自家大院里,望着何晓氏牵马走向海滩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何晓氏一眼。

    心里想:我去!你去海滩找恩德,骗鬼去吧!那恩德明明死在深山老林,你却牵马走向海滩,驴群不对马嘴。还跟我说什么老马识途,嘿嘿,这一会我看你回来再诌出一套什么鬼话来。

    杨梅想着恩德的尸体,感觉不将恩德埋掉自己说不过去。

    尽管这家伙对自己做出不该坐的事,被自己乱刀砍死,也算是罪有应得。她害怕不是因为害怕恩德的鬼魂对自己报复,而是连一只鸡都不干杀的杨梅,见不得恩德被她砍成肉酱的模样。想起来,就恶心!

    趁何晓氏离开,杨梅拿起铁锹,一个人径直朝恩德砍死的地方走过去。

    她是想将恩德尸体埋掉,以示给自己积德行善。

    一路小跑,杨梅来到小树林察看,却不见恩德尸体的踪影。她沿路巡视,没看出恩德被苻乾苕埋在附近的乱石堆的地方。心里不仅要问:奇怪了,是被野狼拖掉吗?

    没听说呀,遗腹岛有毒蛇,有野牛、野猪,没听说有老虎、豹子、野狼什么大型的凶猛野兽啊!

    杨梅肩上扛着铁锹,返回的路上,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恩德,是你对我不仁不义,休怪我对你痛下辣手。你明知道和我男人是朋友,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可你偏偏生了畜生心,做了畜生事,我是被逼无奈!”

    一路上,自言自语替自己解脱,以示对自己砍死恩德的负罪心里,试图找借口摆脱,杨梅是尽其所能。

    自己的事,随着恩德的尸体消失,杨梅松了口气。对自己男人何晓氏的谎话连篇,杨梅似呼习以为常。因为从何晓氏嘴里说出来的话,杨梅连三分之一都不予采纳。

    她更多的担心,是在何桃何梨两个姑娘身上。

    唉!

    但愿两个姑娘不负众望,能从李连宇的大木船上,及时带回马钊信和苻玉茜兄妹两。

    杨梅为什么肯定?

    她既不是诸葛孔明在世,会神机妙算。

    也不是神仙下凡,不出门知道天下事。

    更不是她男人何晓氏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这么肯定马钊信和苻玉茜的失踪是何晓氏所为?

    那是因为,杨梅从自己怀孕何梨时,就对何晓氏给自己下药有了认识。

    加之姑娘发现迷魂药少了一包,且,全家人确巧在马钊信和苻玉茜失踪的这一天,睡得昏昏沉沉。

    杨梅,心里早有定数。

    想发财,是何晓氏一生中的梦想。

    想借机回到安居,打听一下自己先前的老婆和孩子,何晓氏早就为自己的行程定下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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